】
木清寒對陶陽榮連續兩天請假有些擔心,打電話過去詢問是怎麼回事。
“生病了?這幾天天氣變化有些異常,不會是你耍風度玩感冒了吧?”木清寒笑着問道。
“沒有。”陶陽榮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沙啞,倒不像是感冒的樣子,但是也沒多少精神,給人一種像是在防空洞中憋了好幾天後的沉悶。“這幾天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是私事。”
“私事?”陶陽榮本不欲多說,才說是自己的私事,沒想到木清寒接着說了一句,“總經理這兩天也請假,不會是你們兩個一起解決私事去了吧。”
陶陽榮:“……”真沒想到還被他給猜中了。
木清寒不過隨口說一句玩笑話,立馬又轉到正題上,“前天開會之前總經理突然離開,要延遲到下週嗎?”
他說的是前兩天定好十一點一刻要召開的被許鬆稱之爲針對華潤的作戰會議,陶陽榮和許鬆因爲胡鬧一場提前離開公司,會議也不了了之,一直等着許鬆回來之後再說。沒想到許鬆連着請了兩天的假,眼看就是週末了,週五下午再不召開又要拖到下週一。
陶陽榮看了一眼在自己腳旁邊收拾行李箱的許鬆,回答道:“會議由你來主持吧,總經理下週要出差,可能沒有時間。”
“哦,好的。”木清寒應了,又問道,“你呢?你是和總經理一起出差還是留在公司?”
“我也出去。”陶陽榮回道。
木清寒沒再多問,只說道,“一路順風。”
兩人掛了電話,沒等許鬆詢問,陶陽榮主動交代了剛纔兩人對話的全部內容。
許鬆說道,“讓非穆這段時間少往外面跑,老老實實在公司待着。”
陶陽榮不知道許鬆這是打什麼主意,給韓非穆打了電話,他也是一頭霧水,問陶陽榮:“許鬆呢?我聽說他病了?舅舅問過兩次,我也不清楚情況,他在旁邊嗎?你把電話給他。”
爲什麼一個個的都認爲陶陽榮會和許鬆在一起呢……
陶陽榮把手機遞給許鬆,許鬆接過之後還是那句話,讓韓非穆在公司好好工作,他要帶着陶陽榮出差。
這麼說韓非穆自然沒什麼好反駁的,電話那邊指不定拍胸脯保證什麼呢。不過還是問了兩句許鬆身體的話,都被許鬆含糊過去了。
“不會是心病吧,大表哥,這世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白家那位大小姐不值得你傷心落淚的,好好養傷,等你回來我們再去玩啊。”韓非穆提議道。
“週末給你放假,去找你的未婚妻去,下週開始就老老實實在公司待着,哪裡也不許去。”
“不要啊!”
韓非穆後面的哀嚎許鬆沒聽見,他直接掛了電話。
陶陽榮欲言又止,許鬆把手機還給他時候見他這副便秘的表情微微皺眉,問道,“有話就說。”
“總經理你不是說哥本哈根的會議在下個月嗎?”陶陽榮還特意查了去年的行程安排,機票酒店什麼的都定好了,公司這邊的工作也準備過兩天交接,一切只等下個月的到來。
“下個月?你一定是聽錯了,我說的是下週。”許鬆回答道。
當陶陽榮傻呢,哥本哈根的會議在網上又不是查不到,這麼明顯的謊言也就許鬆說出來的時候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許鬆這臨時改主意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只需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可以,陶陽榮那邊卻要忙活很長時間。
從護照簽證到交接公司的大小事宜,沒個三五天根本搞不定,可許鬆鐵了心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說什麼也要今天晚上就出發,坐晚間紅眼航班,到那邊正好是第二天早上。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兩人連這天的午飯都沒有吃,拿什麼力氣去機場。
許鬆放在陶陽榮這邊的衣服不多,全部都裝起來也就是一個箱子的事兒,倒是陶陽榮的衣服裝了滿滿兩個大箱子。
陶陽榮在一旁提醒,去哥本哈根不過三五天的功夫,不需要帶這麼多衣服。
許鬆回道,“我看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會有雨雪降溫,多帶幾件省得你還要被別人記掛着會不會凍感冒了。”
“……”陶陽榮不說話了。剛纔他和木清寒的通話內容就不應該告訴許鬆。
陶陽榮不知道許鬆這是怎麼了,原本在牀上了躺了一天養病,這天上午孫仲燁來檢查過身體說沒有問題之後,跳下牀就開始收拾東西。陶陽榮還以爲他要回自己租的房子,沒想到許鬆說正好一年期限到了,讓陶陽榮告知房東不再繼續租賃,下午就去收拾東西要搬走。
許鬆僅有的一套房產早就賣了送給了白家,許家老宅他也不願意回去常住,眼下還不租房子住了,他能住在哪裡?無非是繼續霸佔陶陽榮的家,頂着房東與房客的關係,做些不足爲外人道也的事情。
陶陽榮還沒開口勸許鬆不要任性,留着房子偶爾回去住幾天也不錯,許鬆又扔出一顆炸彈,他要收拾行李去哥本哈根,帶着陶陽榮一起去。
不管是面上還是心裡,陶陽榮都不樂意。想了想還是做最後的掙扎,勸許鬆道,“總經理,公司這邊最近事情較多,我着實走不開。等工作交接一下,下個月我再陪您……”
趴在地上用自己身體壓行李箱的許鬆扭着脖子擡頭看他,“沒想到陶助理竟然比我這個總經理還要忙了?要不要我把總經理這個位置來讓你來做?”
陶陽榮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閉嘴站在一邊不再言語。
許鬆將陶陽榮衣櫃裡的衣服全部掏空,僅留下幾件顏色相近的襯衣扔在牀上沒有打包,其他的全部裝進行李箱中,連夏天的短袖短褲都沒有放過。
陶陽榮有一種許鬆向拉着自己逃荒的錯覺。
“我去看看廚房裡還有什麼,做點……”陶陽榮試圖向門口方向移動,可惜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被許鬆拽了回來。
“廚房裡有什麼,陶陶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我怎麼記得廚房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呢?”許鬆突然逼近,把陶陽榮壓在了他自己身體和牆壁之間。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兩天以來許鬆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霸氣側漏,說話不容讓人質疑,陶陽榮稍加反對,或者有要逃離許鬆視線的行爲,許鬆立馬跳起。
就如現在這樣,“陶陶是想讓董事長給我們送點可以吃的東西來嗎?”
陶陽榮對拿着大棒槌滿屋子追殺許鬆的許明知很是懼怕,許鬆只要一提起他,陶陽榮立馬歇菜,許鬆說什麼他聽什麼。
不僅僅是因爲許明知纔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更是因爲許明知曾在陶陽榮面前露出過對許鬆無可奈何的心酸,許明知曾鄭重的將許鬆託付給陶陽榮,希望陶陽榮能將許鬆引回正道上,陶陽榮卻在今日將許鬆給辦了。
從身體上說,陶陽榮不想被許明知用棒槌拍打,從心理上說,他也是覺得能瞞一時是一時,待到他把和許鬆的事情梳理利索了,對許明知也不需要交待什麼。
陶陽榮就這樣被許鬆困在家裡兩天,許鬆威脅他的話只有三個字,許明知。
眼下許鬆拎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陶陽榮忙給他套了一件大衣,將他送至門外。
“我下去叫車,你把行李箱搬到樓下去。”許鬆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領着行李箱走了幾步路的功夫就不想再費力氣,準備扔給陶陽榮來做。他又說道,“快點下來,這幾天餓死了,去外面吃小混沌。”
陶陽榮知道許鬆這是要去機場的節奏,竟是連頓晚飯都不想在家裡吃了。
還不知道要去幾天,原本提前請了一週假期陶陽榮只得一邊給家裡的各個傢俱罩防塵布,一邊給公司人事部打電話,把自己和許鬆的假期都延長了好幾天。
人事部的人很是敬業的問道,“不知陶助理是公事還是會私事?”
“公事。”陶陽榮面不改色的說道,“我要和總經理去哥本哈根開會,短期內回不來。”
電話那邊的人明知道陶陽榮在說謊,可礙於他提到的許鬆的面子,便什麼都沒說,爽快地給了假期。
陶陽榮拎起許鬆打包好的兩個大行李箱往外走,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變了個樣子的家,突然有一種自己會一去不復返的感覺。
“怎麼這麼慢,司機都等急了。”陶陽榮還沒上車就被許鬆抱怨。
陶陽榮在後面安放行李,他的行李箱有些大,後備箱只能放開一個,還有一個要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他自己便只能和許鬆在後座上擠着做。
許鬆先讓司機把兩人送到他原來租的房子處,房東正在那裡等着和他見面,又用了一個大箱子裝東西,許鬆算是徹底從租了一年的房子中搬了回來。
兩個人提着四個行李箱往機場趕,陶陽榮覺得自己之前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萬一在外面掛了回不來了可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開始全國大部分地區降溫啊,小天使們記得及時添加衣物,不要和大BOSS一樣生病哦 O(∩_∩)O
早上好,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