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在機場爲十多位即將坐飛機離開前往歐洲學習進修的公司員工送行,許鬆自然知道他來不過是爲了裝裝面子,但是既然是做戲,人都來了,不把戲做足了怎麼能對得起他一大早就爬起來往機場趕的艱辛?
“……希望大家早日學成歸來,公司需要優秀的人才。祝大家一路順風。”許鬆的話不多,慢慢將十幾個人掃視過一遍之後就完事了。
黎鴻博是其中最不屑的一個,他心裡早就把許鬆當成了一根柱子,全當是在出國之前再好好欣賞一下國內的自然風光,哪裡會注意許鬆看他的眼神。
許鬆更是不在意,人都要被他送出去了,想什麼時候回來是由誰說了算,到時候就知道了。他不用費任何口舌就能把黎鴻博扣在歐洲學校裡,關個幾年不是問題,那時候還有黎嘉志說話的份嗎?
倒是後來幾個自己主動提出要出國進修的員工被許鬆單獨勉勵了一番,主要表達了公司熱切盼望他們早日歸來的殷切希望,和對他們的關心,若是遇到問題及時和公司聯繫等等一系列小問題。
這些事情在走之前的送別會議上陶陽榮就曾經說過,不過現在由許鬆說出來自然不是同一個味道,五六個人只覺得自己這次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也紛紛表示絕不會辜負公司的期望。
若是這些人知道許鬆在心裡說陶陽榮“虛僞”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陶陽榮早把這份演講稿發到了許鬆的手機裡,許鬆看了一遍就知道個大概,再用他聲情並茂的言語表達出來,便是沒有催人淚下的氣氛,也能讓這幾人暫時昏了頭腦。
看着十幾人排隊進安檢的場景,許鬆心裡笑了一聲,這麼早就分幫分派,陶陽榮選中的他看着不順眼的幾人和主動參加的五六人分爲兩個小隊,一隊人各進一個安檢口,相互之間別說是說一句話,就是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這下許鬆更是放心了,他本來看好的就是這五六個人,其中沒有阿諛奉承的他再高興不過。
不管怎麼說,週末這一大早起來折騰一番的收穫還是不少,許鬆在車上等韓非穆的時候,嘴角一直微微上翹着。
許鬆和韓非穆是表親,許鬆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在公司裡孤軍奮戰,是韓非穆幫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攏公司大權,不論公私,許鬆和韓非穆的關係都非同一般。
可許鬆見到從機場出來上車的韓非穆後,送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自己打車回去,不知道這個時間點高架上堵得很嗎?”
“反正你在公司也沒事幹,讓你出來放放風也不錯。”韓非穆上了車後座,坐在許鬆旁邊調侃他。
許鬆表示懶得搭理韓非穆。
兩人說起了韓非穆最近想追求的對象,許鬆直罵他虛僞,“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呢,沒想到你也是個爲僞君子。”
韓非穆反問道,“‘也是’?你是說你我和你一樣是個僞君子嗎?”
許鬆對韓非穆說話向來住不住重點很是無語,他原本的意思是說韓非穆和陶陽榮一樣做表面功夫,哪會想到自己隨口說出來把兩個人都吐槽一遍的話會讓韓非穆倒把一手,微怒道:“韓非穆你要是想自己走回去,麻利利地開門下車。”
“我閉嘴。”韓非穆識時務對挑眉閉嘴。
韓非穆回來,許鬆即使再不願意回許家老宅也會帶着韓非穆回去見見舅舅。
許鬆心裡那真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不過好歹韓非穆在父親面前能頂半個姨媽,許明知也就在他的親妹妹面前能忍着不發火,來個韓非穆好歹能起到滅火的作用。
這也使得午飯的時候,許明知和韓非穆交談甚歡,許鬆安安靜靜地充當佈景板。
許鬆腹誹,眼前這兩人整得和十年沒見面似的,明明上一次見面就在兩週之前好嗎?哪裡來的這麼多話說,吃個飯還堵不住嘴了……
因爲下午要與新來的實習生見面,一吃完飯許鬆就拉着韓非穆走路,不再給他和許明知交談的機會。
шшш. тt kán. ¢〇 韓非穆走之前把車子停在了這邊,現在兩人正好一起開車離開。
韓非穆問許鬆,“你不準備買輛車嗎?”
許鬆看着窗外的眼睛怔了怔,轉而換上一副大爺的派頭,開口說道:“沒錢。”
韓非穆笑笑沒說話,也不知道這笑容許鬆看見沒有,直到快到公司的時候才感嘆了一句,“週末不在家休息,跑來給你當司機,我也是蠻稱職的。”
“我可以讓你更稱職一點,一會的見面會就由你來主持吧。”
韓非穆:“……”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來翔飛公司參加實習的大學生有十位,上午的時候陶陽榮已經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下午分配每個人的實習崗位,明天週一就能正式上班工作。
見面會在一箇中型會議室中進行,各部門經理來了一半,可見對這次實習生的重視程度。
陶陽榮上前做了簡短的介紹,韓非穆聽着他說的英語有些皺眉,公司畢竟是國內的公司,最多爲了他們將就這一下午,總不能一直將就着他們每天說英語。
之後許鬆親自上臺表示對各位實習生的歡迎,一開口就說了陶陽榮聽不懂的西語,而下面的實習生們則換上放鬆的表情,顯而許鬆使得這點小招數很受歡迎。
這下誰也看出問題來,英語還好說,能進翔飛公司的都是本科以上學歷畢業的,英語是必須過的一關,即使離開學校多年,憑藉幾個重點單詞也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但是這誰都聽不懂的西語,甚至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這下怎麼辦?
幾個經理面面相覷,紛紛猜測着總經理這次叫他們來是不是要他們也進修學習的意思?
許鬆說完之後站在臺上問大家是否有問題,下面有一個個子高挑,膚色白皙的男士站起來,用讓在場人聽上去比較蹩腳的中文說道“,感謝您的耐心解釋,我想我們這幾人,”他說着還轉身伸手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幾位,接着說,“能聽懂比較簡單的漢語。”
陶陽榮盯着他的淺棕色瞳孔看了一會,心道,“這個時候站起來說這話,剛纔我說話的時候怎麼不站起來說。”
這個實習生站起來說完這話之後,在場的幾位部門經理也明顯鬆了一口氣,能聽懂就好,總比隨時需要召喚翻譯強多了。
許鬆點頭,換上語速較慢的漢語說:“這樣最好。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隨時聯繫我的助理陶陽榮,在翔飛的這三個月,你們將由他來負責。”陶陽榮在一旁微微欠身,表示自己就是許鬆說的那個人。
許鬆和韓非穆一起去辦公室商談事情,小半個小時之後陶陽榮回來彙報對於實習生的接待問題。
“那個安德魯,去哪個部門了?”許鬆問他。
陶陽榮翻了文件夾,把人名和相貌對上號,認出他就是剛剛這個主動站起來說話的人,向許鬆回道:“暫時在公關部,公關部部門經理孫家亮覺得他的交際能力不錯。”
“調到秘書部來,前幾天不是說有人請產假了嗎?”許鬆用的問句不假,可這件事情可是說就這麼定下來了。
陶陽榮沒說話,默默聽從了許鬆的調令,倒是旁邊的韓非穆說道:“這才幾分鐘時間,對那個安德魯這麼關心,等等,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許鬆沒擡頭,還在玩着手機,也沒隱瞞,“認識,以前的學弟。”
學弟你不知道他會說漢語嗎?陶陽榮在心裡腹誹。
韓非穆笑道,“我怎麼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是有段奸-情,不過還沒成功就被老頭子打斷了,現在正好再續前緣。”
韓非穆:“……”
陶陽榮:“……”
總經理你不用說的這麼直白,我們都懂得。
許鬆擡頭看着兩人,“怎麼,有意見?”
陶陽榮低頭不說話,默默退出了辦公室,**oss的私事不是他能干涉的,此時最好的辦法還是儘快遁走,然後把那個安德魯從孫家亮的手裡要過來。
他走後,韓非穆對許鬆說道,“你不要告訴我,這一次你是認真的。”
“認真如何,不認真又如何?”許鬆反問他。
“認真的,舅舅不會同意,不認真的,舅舅也不會同意。”
許鬆攤手,“那認不認真又有何區別?”
韓非穆說:“當然有。不認真的,舅舅最多讓你多陪幾個贗品瓷器的錢,我估計總價格能在三萬左右。若是認真的,我或許需要去醫院探望被舅舅打折了腿的某人。”
許鬆呵呵笑了兩聲,“還真是難爲你讓你幫我做數學計算題了。”
韓非穆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對於這個前情人安德魯,有許明知在旁邊看着,許鬆不會太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