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使嗎？我腦袋上有光圈嗎？】
陶陽榮來不及回家，開着車拐了個彎離開森正路後將車子停在路邊，拿起被他扔在副駕駛座上的幾塊玉石狠勁攥進手裡。
沒有，沒有反應，一個沒有，一個也沒有。
他的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手裡的玉石也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被出汗的雙手握着微微泛紅，有了一層汗漬之外，再沒有別的變化。
陶陽榮將玉石放在手裡仔細看，希望能找到它們和之前那塊奇特玉石的相似之處。
這些就是普通的玉石，甚至有些就是顏色好看一些，根本算不上是玉，剛纔他給老闆的好幾百是它們實際價格的好幾十倍，那老闆自然不會真追出來不想賣給他，不過是做做樣子讓陶陽榮多掏錢而已。
陶陽榮不死心，把副駕駛的座椅前後移動着看了半天，確定沒有一兩塊玉石被他扔在了腳底下，又把這些玉石一塊抱起來摟在懷裡，仍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對這方面不瞭解，想找對玉石方面比較瞭解的專家問兩句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這件離奇的事情。陶陽榮想再回逸品軒，可一想到那老闆拿着雞毛毯子的樣子就有些發怵。
拿起一塊玉石放在手心，雙手狠勁來回搓着，半分鐘後只生熱沒冒煙，陶陽榮長長嘆了一口氣，老天爺，他這到底是攤上什麼事了啊，就是死也讓他死個明白吧。
陶陽榮沒回家，回公司辦公室瞥見許鬆辦公室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用許鬆的名義聯繫了一家拍賣行，說許鬆無意間得到一件玉器，想找人幫忙鑑定一下。
“好的，我們會盡快爲您安排鑑定師。”
嘖嘖，大BOSS的名頭就是好用。陶陽榮一邊感謝着說話甜美服務周到的工作人員，一邊撂了電話。
陶陽榮在那堆不值錢的玉石中挑挑揀揀，挑出一個自己認爲看上去年代最爲久遠，顏色不那麼假的單獨放起來，剩下的玉石被他一股腦地倒在了垃圾桶裡。
“都去見鬼吧。”陶陽榮暗暗想着。
週六這天許鬆在家過節，陶陽榮在公司加班。
周天這天許鬆在家過週末，陶陽榮依然在公司加班。
翔飛上週經歷了被華潤強奪的尷尬事件，華潤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還沒從大出血的節奏中緩過勁來，轉頭翔飛就打聽到杜津梓帶着3%的股份離開華潤的消息。
週一這天早上甚至來不及到公司，陶陽榮在車上就向許鬆說了這事。
“傳聞杜津梓是華潤技術研發部的技術總監，當初技術入股，佔3%，上週從華潤離職，帶走了那3%的股份。”
許鬆來了興致，推開纏上了的安德魯，笑道，“真有意思，作惡太多，自有老天來收拾他。”
也不知許鬆這是在說誰，反正連帶着把被杜津梓坑慘了華潤也一起算進去了。
之前的秘書鄧薇休產假，安德魯頂了她的缺，早就和秘書部的小姑娘發展了珍貴的“閨蜜”情意。安德魯早上因爲陶陽榮剛說的這事被許鬆拒絕了，心情不好，在秘書室拐着彎的打聽陶陽榮的事情。
“我聽說陶陶是總經理，親自聘請來的？”安德魯端了一杯咖啡去給許鬆送，結果被陶陽榮用文件夾趕了出來，心下對他的怨念更是深了一分，問仇西青，“是早年就和總經理相識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我只記得陶助理和總經理是同一天到公司的，總經理第一次開員工大會的時候，陶助理就跟着他了。”仇西青回憶着說，又問狄凝，“我記得總經理那天穿的是一件銀灰色的西服外套，看上去好帥的樣子是不是？”
“可不是嘛，當時下面好多人都在羣裡發信息說總經理太帥了，嗯，我也發了。”一大早就犯花癡，狄凝毫不掩飾自己對許鬆的那方面地幻想，兩眼微眯望着許鬆辦公室的方面，做着不知道幾歲限制級的美夢。
“那個，你們知道總經理有沒有女朋友？”安德魯不忍心只接戳破她們地美夢，拽着彎的問了一句，這可真難爲他了，他說話向來直接，這話還是在他看了兩人許久好不容易纔想出來的。
仇西青說：“一直沒有聽說啊，要不公司早就傳開了。”這麼勁爆的消息肯定是公司長久不衰的話題啊，許鬆真有女朋友的話，早被大家津津樂道了。
安德魯心下放鬆了片刻，轉而換上帶着邪魅的笑容，問兩位妹子，“我怎麼聽說總經理，喜歡男人？”
仇西青和狄凝相互看了兩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的意思。
“啊，你們知道，我說話一直都是這樣的，你們別介意啊。”安德魯心道，看來許鬆在公司隱藏的挺嚴實的嘛，連每天和他接觸比較多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性向，唯一可能知道的就是陶陽榮了。
“總經理的私事……”仇西青抽了抽嘴角，和狄凝對了眼神，又對安德魯說，“我們還是不要過問的好吧……”
剛纔不知道是誰犯花癡都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
安德魯呵呵笑了兩聲，忙把話題轉到別的上面去了，不知道當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和許鬆上過牀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畫面太美，他不敢想象了。
許鬆剛在辦公室坐下，陶陽榮進屋就扔了一顆不亞於核武器威力的重磅消息，“杜津梓小姐上午十點來訪。”
“杜津梓？是你剛剛說過的那個？”許鬆問。
“是。”
許鬆笑道，“這還真是惦記着什麼就來什麼。她來不會是爲了那3%的華潤股份吧？怎麼，事有意出售給我們嗎？”
陶陽榮說：“目前還不清楚，只接到她助理的來電，我已經將今天的部門會議推遲了。”
“嗯，我知道了。”許鬆沒反對陶陽榮的做法，如果杜津梓真的是爲了華潤那3%股份而來，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許鬆又問，“韓非穆來了沒有？”
“還沒有。”
“這事交給他去處理。”許鬆做甩手掌櫃，陶陽榮倒不是很贊同，他家大BOSS還真不怕韓副總爲紅顏一笑把公司給賣了啊……
韓非穆一進公司大門就被前臺告知許鬆在辦公室等他。韓非穆推開許鬆辦公室房門的時候掏出手機看了一時間，還在心裡狐疑了一陣，他這位大表哥什麼時候這麼積極了？
許鬆見是他進來，問：“我聽說杜津梓今天來杭州？”
韓非穆被許鬆一句話激得徹底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猛地擡頭問他，“你怎麼知道？”
許鬆抓了一份文件給他，“麻煩韓副總處理一下華潤那邊的事務吧。”
韓非穆連忙接住，低頭看了兩眼問陶陽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陶陽榮：“上週五。”
韓非穆有些微怒，“上週五的事情，爲什麼到現在我才知道。”
許鬆嘖了一聲，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調侃道，“誰知道那位腦袋裡只有杜津梓杜大小姐的韓副總的心裡還能不能給我們可憐的翔飛騰出一點空隙來啊。”
“你少陰陽怪調的。”韓非穆又掃了兩遍文件上的東西，確認確實是說杜津梓已經帶着3%的股份離開了華潤，正在積極尋找合適的買家，而一直和華潤不對付的翔飛則會是她的首選。
韓非穆說：“談正事的時候，麻煩你正經一點。”
“我一直很正經。”許鬆順順衣領，正襟危坐，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杜小姐說十點到，你還有十分鐘準備時間。”
韓非穆扔下手中的文件，抓着還在響着遊戲背景音樂的手機向門口的方向奔去。走出門準備關門的韓非穆又回過頭來，伸手向許鬆的方向點了點，意思再明顯不過，你給我等着。
許鬆攤手，心領神會，“我等着。”
將近半個小時的交談之後，杜津梓和韓非穆達成共識，杜津梓將自己手中華潤3%的股份出售給韓非穆，韓非穆則從自己再翔飛的股份中分出3%給杜津梓作爲交換，兩人並在一些私人問題上取得了默契的配合。
陪杜津梓共進午餐後韓非穆纔回到公司，一進總經理辦公室就被許鬆調侃，“果真是不一樣了，這是經過了愛情雨水的滋潤後纔會散發出來的讓人爲之陶醉的光輝吧。”
韓非穆轉身指着自己的腦袋，問陶陽榮，“我是天使嗎？我腦袋上有光圈嗎？”
陶陽榮搖頭，“不是。沒有。”
韓非穆拍拍陶陽榮的肩膀，“去旁邊藥店給你家總經理買點藥。”又轉頭衝着許鬆的位置擡擡手，“藥不能停。”
許鬆擺擺手讓炮灰陶陽榮先退出去，又問他，“如何？”
“就目前看，得來全不費工夫。長遠來看，虧了。”韓非穆將自己投放在沙發中，帶着些午後的慵懶，看來是有意願在許鬆這裡歇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