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啊,你不着急嗎?】
白家和許家訂婚這天,白家大小姐白露逃婚,誰也沒想到她會在訂婚現場露面。
白家派出去的人有的都跑到外地去找了,白家是早上發現白露不見的,若是她前一天晚上逃走的,這天早上說不定都能跑到國外去。問題就出在一上午時間過去之後,根本沒有找到白露的出境記錄,她是在杭市憑空消失的,更是讓白夫人着急得不行。
別看白夫人此時能坐在酒店裡和許明知說話,心裡早就不知道着急成什麼樣子。不知道白露去了哪裡,不知行蹤,沒有信用卡消費記錄,白夫人都懷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乍一聽到韓非穆說白露就在酒店裡,白夫人都不敢相信。
面對白夫人期待的眼神,韓非穆有些不好開口。
他要怎麼說,難道要和白夫人說,就在剛纔,他看見今天要和許鬆訂婚的白家大小姐正在前面的宴會廳裡和李家三少李海豐摟摟抱抱,還在一起親嘴了?
韓非穆頗爲尷尬地站着,一時後悔剛剛自己嘴快說錯了話。
“我去看看吧。”許鬆主動請纓,知道這個時候不管是許家還是白家,長輩都不好出面,丟人不能把長輩的臉也丟了。不過許鬆出去的話,多少能把握一下主動權,讓許家能少受點傷害,反正今天白家的面子裡子都丟盡了,不差再多加一點。
白夫人自是感激不盡,白宜年想說什麼終究是不好開口,只點了點頭。許明知知道自己囑咐了許鬆,他也不聽話,只說讓許鬆安撫好賓客的情緒,有事等把白露接過來再說。
韓非穆和許鬆一出門,韓非穆就問許鬆,“你怎麼了?我看你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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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許鬆跟在韓非穆的後面慢慢走着,現在每走一步對他的身體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只盼望着這段路程不要太長,走幾步路就能到。
韓非穆以爲他是對訂婚的事情不滿意,勸說道,“我聽說白老爺子住院了,沒幾天的人了,你就當是做好事,先把這事圓過去。真不願意以後找個藉口把婚事推掉,白家那位大小姐我也是不怎麼看好。”
“你覺得白露不好?”許鬆又問。
“感覺不怎麼好。”韓非穆實話實說,走廊裡也沒什麼人,韓非穆又壓低聲音對許鬆說道,“你有個心理準備,前面挺亂的。”
許鬆倒是有些好奇白露在前面做了什麼好事,讓對外人一直都保持不錯的紳士風度的韓非穆都說出這麼不看好的話來。
怎麼說白露眼下還是許鬆的訂婚對象,韓非穆即便是許鬆的表親,也不好說可能成爲未來嫂子的人的壞話,他能說白露穿着暴露,畫着煙燻妝,一副恨不得睨視天下的樣子,在前面宴會廳中將許家貶低的一文不值?
別說許鬆不會相信,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韓非穆又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落在身後三步遠的許鬆,“走快點啊,你不着急嗎?”
“不着急。”許鬆慢慢悠悠地回道。
韓非穆:“……”
許鬆想着急身體也不支持,乾脆慢慢挪動步子跟着韓非穆往前走。
韓非穆見他這樣子催了兩遍也不說話了,只當他是心理建樹還沒建設好,自己先走在前面,給他一點緩衝的時間。
許鬆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宴會廳門口的時候,就聽一人用譏笑的口氣說了一句,“要面子有什麼用?到現在新郎和新娘都不出來,不會是早已經悔婚了吧?我們就在這乾等着?”
韓非穆出現的時候,宴會廳中有不少人想上前問問他是怎麼回事,韓非穆一概沒有理睬,直接走到剛剛說話的那人面前,對着他旁邊一位穿着黑色露背裝的女士說道,“白露小姐,你若對我個人有什麼不滿,可以現在提出來,沒必要拿白家和許家兩家人的臉面來開玩笑。”
衆人紛紛被韓非穆的話險些驚掉下巴,韓非穆的意思是面前這位穿得露背露胸露大腿的人是傳說中溫婉賢惠,端莊文雅的白家大小姐白露?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許鬆聽了韓非穆的話倒是一陣皺眉,他以爲韓非穆以前和白露沒有交集呢,聽這話怎麼像是有過接觸的樣子,而且還有些不愉快的過往。
許鬆又看了兩眼化着濃妝的白露,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仔細看看還真是白露本人。許鬆見過白露幾次,對她的樣子有印象,在許鬆看來,現在她的樣子和她發瘋的時候一樣猙獰。
只聽白露說道,“沒想到倒是被你看出來了,我就說你比許鬆聰明多了,我那個老爹怎麼會讓我和許鬆訂婚。”
聽她這話許家和白家的婚事還真是白宜年決定的,許鬆就知道按照白老爺子的意思,便是沒幾天活頭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只不過白露說的這話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若是韓非穆稍微失去一點理智,勢必會以爲許鬆搶了自己的訂婚對象,將仇恨值轉嫁到許鬆的身上。
韓非穆打着哈哈,“白小姐說笑了,我的婚事可是由我自己做主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露搶先道,“我的婚事也由我自己做主。”她一邊說着,一邊猛地拉過旁邊李海豐的領帶,將自己送過去,兩人頓時嘴對嘴親在了一起。
“好!好樣的!”旁邊好幾個一看就是和他們一夥的人轟然起鬨,拍手大叫。
再次躺槍的韓非穆:“……”
許鬆心裡一陣冷笑,看着宴會廳中衆人的面部表情,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被白露玩弄。
從一開始他就顧忌着白家的臉面,一退再退,直到一個小時之前將自己的菊花都獻給了助理,現在白露竟然在親朋好友面前直接給他上演這麼一幕,許鬆只覺得自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仿若這麼多天以來自己所有的行爲都是被人踩在腳底下嘲笑的。
許鬆甚至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是白家欺辱他還是陶陽榮欺負他,分不清到底是什麼讓他心裡窩着好大的一團火氣,再不吐出來他恐怕要被燒成灰燼。
怒火焚燒的許鬆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兩步上前,伸直胳膊,狠狠地給了沒有任何防備的李海豐一拳。
李家三少的腹部受到猛烈地撞擊,條件反射讓他做出的反應,險些咬斷正在和他交換唾液的白露的舌頭。
兩人幾乎同時發出慘烈的叫聲,終於分別退後兩步以求自保,從如膠似漆的狀態中撤離出來。
“你……”被人扶住的李海豐退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手指着突然冒出來的許鬆想說什麼,不過因爲肚子疼而彎着腰,說話自然沒什麼氣勢。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許鬆上前幾步站在李海豐的面前,看着他此時狼狽的樣子心裡反而沒有多少舒服的感覺。他心想,真是不經打,他握握拳頭,還想多打兩拳來着,沒想到李海豐的小身板一拳下去就直不起腰來了。
等會,什麼直不起腰來的,別瞎想。
“我可是記得‘李家三少’搶了我的未婚妻這件事呢,哦,雖說這件事纔剛剛發生,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繼續延長這個時間嘛。”不管許鬆心裡怎麼翻滾,面上裝作是一副根本不當回事的樣子,越是對許家來說很是丟臉的一件事情,他越是不當回事,才能讓看熱鬧的人沒的看。
許鬆還在說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李家三少”幾個字,這可是李海豐最不願意別人提起的事情,看他此時青了又紫的臉色就知道,許鬆剛剛進行的精神攻擊比那一拳的物理攻擊對他產生的傷害更大。
許鬆只當他是說不話來了,旁邊那個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的白露許鬆更不會去關心,只撫了撫自己的手背轉身對宴會廳的衆人說道,“白家老爺子突然住院,此時不方便來參加訂婚儀式。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這次訂婚,待到結婚之日,許鬆定會登門送貼。”
許鬆把這次訂婚儀式失敗的原因歸結到白老爺子住院的上面,面上是說因爲白修平住院不能過來,所以不舉辦訂婚,可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次訂婚就是因爲白修平住院沒幾天活頭了才進行的,許鬆這麼說根本就是站不住腳的。
但是許鬆一句話就把許家摘了出來,既沒有說要解除婚約,又將婚期無限延,這麼一來許家完全佔據了主動權,反而要白家看許家的臉色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
一場鬧劇似的訂婚儀式就在衆人的唏噓聲中落下帷幕,任是誰說起來也只有搖頭的份,想具體說點什麼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管許家和白家之前有什麼樣的交易,許家不會失敗就是了。
許鬆連賓客都沒有去送,一切都交給韓非穆去收拾殘局,自己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許鬆一直低着頭走路,走到車子前面的時候才發現陶陽榮正站在車外和人說話,那親密的樣子讓許鬆瞬間咬牙切齒。
對着別人笑得那麼燦爛,對他就非要用猛烈的攻勢嗎?
不對,他應該生氣的不是憑什麼陶陽榮就能把他壓在身下,若今天是他把陶陽榮壓了,陶陽榮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