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總經理是強受,安德魯是弱攻?】
認真算起來,許鬆和安德魯曾經擁有的愛情不過三天而已,在此之前許鬆只知道安德魯的名字而不知道姓氏,又哪裡會想到他會爲了自己學了一年的中文。
許鬆半坐在牀上思考了整整一晚的人生,第二天黑着兩個眼圈去上班,路過樓下大廳的時候,再次被員工們紛紛猜測,不會是董事長又把總經理給揍了吧,還是在臉部這麼明顯的位置上,出去見人多不好啊。
倒是陶陽榮往別的地方想了,而且是不怎麼好的方面。
不過他一直以爲許鬆應該是上面那個啊,可今天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怎麼給人一種很弱,很受,反正是和強壯相反的感覺。
陶陽榮面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好奇的樣子給許鬆彙報這一天的工作。
許鬆兩個字回給陶陽榮讓他這天的工作翻了好幾倍,“推了。”
沒理由,沒解釋。
不過陶陽榮可以理解,體力透支,精神不濟,什麼活都幹不了嘛,理解,理解。
陶陽榮出來的時候碰上了安德魯,安德魯也是一看擔憂的看着許鬆辦公室的方向,問陶陽榮,“總經理身體不舒服嗎?”
難道你不知道?陶陽榮在心裡這麼問了他一句。
陶陽榮在說話之前將安德魯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他的個子不算高,坦露在外面的臂膀沒有明顯肌肉,還一臉便秘慾求不滿的樣子,不管是從哪方面看,安德魯都不像是在上面掌控全局的那個人,難道總經理是強受,安德魯是弱攻?
陶陽榮深深地被自己的腦洞嚇了一跳,連忙輕咳了一聲轉回正常腦回路,“是不舒服,今天不用送咖啡了,總經理叫你的時候再進去。”
“哦……”安德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隔了半個小時,陶陽榮進去看了一眼,許鬆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出來之後連上來找許鬆的韓非穆都被他攔在了外面。
韓非穆聽說許鬆病了,特意上來看看的。陶陽榮還不知道這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不過八成了秘書部的人脫不了關係。
有可能安德魯只是隨口說說,但是被秘書部的小姑娘們添油加醋地一說,再由公司內腦洞大開的人們一傳,重新回到陶陽榮這裡的肯定是和最初差了最少有五公里遠。
韓非穆說是病了,這還是給許鬆面子呢。
韓非穆並不知道昨晚安德魯和許鬆一起回去的事情,也沒往這方面想,問陶陽榮這天是否有緊急的事情先交給他來做。
陶陽榮對韓非穆萬分感謝,只不過這幾天公司比較清閒,最大頭的事情就是對敬實公司的收購了,陶陽榮簡單說了一下進展,韓非穆表示儘量加快速度,“我聽說華潤那邊最近也有收購其他公司的企劃案,消息還沒得到證實,也有可能是他們放出來的煙霧彈。”
“我會盡快覈實的。”陶陽榮將此事記下。
連着吃了好幾天的外賣,安德魯終於認識到一個事實,許鬆不會做飯,不請保姆,飢一頓飽一頓地過日子。
第二次吃方便麪的時候,安德魯表示他不喜歡紅燒牛肉麪。
“那老壇酸菜的?”許鬆舉着自己手裡的問。
“還有別的,可以吃的嗎?”安德魯連方便麪都不喜歡吃。
許鬆指指冰箱,“三明治。”
可那是冷的,許鬆家裡沒有微波爐。
安德魯對許鬆的自理能力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安德魯原以爲自己見到許鬆之後會迴歸那個熱情奔放的大男孩,誰想到現在變成了一個憂鬱的美男子,天天思考“今晚吃什麼”的這種人生真諦。
“陶陶,你知道總經理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菜嗎?”連吃兩天方便麪的安德魯忍不住向陶陽榮取經,他雖說每天和許鬆住在一起,但是兩人依舊沒有多少交流,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昨天聽秘書部的小姑娘們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安德魯感覺自己突然醒悟了,彷彿找到了走上光明的康莊大道,這不就向陶陽榮來請教許鬆的喜好。
嗯,相信他爲許鬆做一桌可口的飯菜之後,一定能讓許鬆回心轉意的,他也就變回那個積極開朗、樂觀向上的性子了。
陶陽榮看着安德魯的臉色一變再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從心裡不認同他從許鬆對食物喜歡的方面入手。
一個聰明的人學一門外語,或許需要三兩個月的功夫就可以達到熟練的水平,倒是如果是沒有一丁點廚藝的人,便是每天練習,三個月之後最多也是把飯菜炒熟的程度,熟練算不上,可口更是不好說。
“抱歉,這個我不清楚。”陶陽榮確實不知道,也沒必要瞞着安德魯。但是在看到安德魯的臉色之後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可以試着看看總經理每天中午都喜歡吃什麼,多觀察幾天就會知道了。”
“對呀,中文不是有個成語叫‘管中窺豹’嘛,這一點我怎麼沒想到。”
嘖,不得了了,陶陽榮在心裡想到,安德魯這傢伙都會用成語了,不過顯然這個成語用的不是很正確,陶陽榮能明白他的意思就行。
“這雖然是個笨辦法,不過也是最可行的。”陶陽榮拍拍安德魯的肩膀,再次堅定了要把咖啡機從自己辦公室裡搬出去的想法,省得安德魯再借機來和他談天說地。
這幾天陶陽榮倒是對安德魯的性格有了初步的瞭解,這傢伙太單純,大腦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再配上他便現在面部的表情,讓人不用猜能抵消語言不便帶來的不利。而且陶陽榮總感覺安德魯並沒有他這幾天表現出來的那麼在意許鬆,許是兩人很長時間沒見面,安德魯想將人搞到手的因素佔了絕大多數,陶陽榮甚至懷疑安德魯在得到許鬆之後會接着把他甩了。
這些都是陶陽榮自己的想法而已,想想就過去了,他現在還在擔心那塊玉石,前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陶陽榮正想着要不要就這麼得了,不想深究。
實習生的加入,並沒有讓之前一直瀰漫在公司內部說要裁員的消息消失,大家紛紛表示擔憂,這次公司爲了和克倫威爾大學交流的項目,翔飛已經是大出血了,更有可能要爲了堵這個缺口來裁員。
消息越傳越離譜,而可信度卻讓人感覺越來越真。
許鬆沒想到那羣年輕人走了之後,他們的老子還不安分,竟給他製造不必要的麻煩。
當安德魯第三次投過熱切的目光衝着許鬆暗示,就差主動上前獻身了,許鬆再不好裝聾作啞。
許鬆在心裡腹誹,不是他不想和安德魯搞,是條件不支持啊……
沒看他都吃了好幾天的方便麪了嗎?安德魯難道就不會問問這到底爲什麼?咳咳,當然安德魯問了他也不好意思說,沒錢了唄,每個月發工資的前幾天,總經理總是要吃素的,這個月更是爲了安德魯叫了好幾次的價格不菲的外賣,錢花的也就快了點。
還好韓非穆回來了,許明知對他實施家庭暴-力的次數大大減少,沒在玩物瓷器的賠償上再多花錢,也就沒向陶陽榮借錢,這個月的工資發下來之後,他能留自己手裡不少。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許鬆回了安德魯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安德魯立馬笑了。
許鬆一路盤算着套套多少錢,買幾盒最划算又不會超值,對了,還有潤滑劑,這個雖然不是給他自己用的,但他也不想讓自己受罪。
手指掰了掰,最後許鬆發現,還是電話叫MB最划算啊,省事省力省錢,他想真的搞一發怎麼這麼難呢……
從女廁所門口經過的時候,許鬆突然聽到裡面有兩個小姑娘在談論工資的問題。
嚥了口唾沫,許鬆不懷好意地站在男廁所門口,咳咳,他不是想偷窺女廁所裡面的人,只是想聽聽她們對於工資的看法,誰讓他最近資金短缺,聽到和錢有關的話題就兩眼放光呢。
“雙十一快到了,我在淘寶購物車的東西都快裝滿了,等這個月的工資發下來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漲價。”
“可不是,咱公司發工資的時間也太晚了,我聽說有的公司每個月十號就發工資,正好趕上雙十一打折,能省不少錢呢。”
仇西青對着手裡的小鏡子撲了兩下粉,左右看看沒什麼問題,收好之後又塗了點口紅,說道,“我手頭就剩下一千多點現金,剩下這幾天可千萬別再有人結婚過生日的,份子錢我都出不起。”
“可不是。”狄凝附和,她說話的時候喜歡現在開頭說一句“可不是”來表達自己贊同別人的觀點,又接着說道,“我只希望這個月的工資千萬不要因爲什麼事縮水,我可是聽說公司最近資金困難呢。”
“小道消息你也信。”仇西青補好妝,準備往外走,“我只希望雙十一之後淘寶上的東西不要漲價太離譜,讓我買得起就行。”
許鬆聽見兩人往外走的聲音,連忙退到男廁所裡面去,避開兩人。
等她們走遠了許鬆纔來到洗手池前面,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嘿嘿笑了兩聲,他想到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