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低頭看着小卓子的頭頂,思考了很多。其實,在現代,他也是憑藉實力才坐上長老的位置的,在這過程中,他也遭受了很多。想到這裡,破爛覺得曬太陽也不是那般美好了。
衣服角被叼住了,低頭,模模糊糊的一條狗,破爛笑了,還好,生活也不是太差,起碼還有一隻傻狗啊。
小卓子餘光瞥見小楠子的笑容,眨了眨眼睛,其實吧,這人很好看的,一點都不醜,很純粹。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破爛就這麼和小卓子曬太陽曬到了日落。
夕陽把天空的顏色染的很純粹,一抹鮮紅從天際漫過,緩緩地浮沉着,仿若小鹿輕輕地淺啜着溪水,很好看。
“走吧。小楠子。”小卓子起身,黃昏更是給他增添了一抹驚心動魄的溫潤。
破爛擡頭看着模模糊糊,卻感覺很好看的他,忽然再次感嘆古代太監的悲苦日子。
破爛蹲下身,拍了拍手,遠處露着肚子曬太陽的傻狗一個機靈,屁顛屁顛兒的跑過來躍到了破爛的身上,破爛趕緊抱住,一邊擼狗毛,一邊被小卓子拉着往前走。
遠遠地,破爛模糊的眼神中,那個衆多太監悲劇的地方都是冒着黑氣的,黑氣陰森,恐怖無比。此刻,黑氣正猙獰着面目,一雙冒着汩汩黑氣的瞳孔正死死的盯着他,他不由得一個哆嗦。
越走越近,破爛的步子就越發僵硬,最終,他和小卓子站在淨房外,聽着裡面淒厲的呼號。
“啊--”裡面的嘶吼很撕心裂肺,聽得破爛頭皮發麻,腿腳開始發軟,擼狗毛的手都在顫抖。
傻狗這時候倒是不吭聲了,不過感覺上卻有點興奮。
什麼破狗,真變態。破爛禁不住內心吐槽。
“你招不招?”元公公桀桀的聲音在裡面響起,更是讓破爛抖落了一地雞皮疙瘩。緊接着,皮肉與藤條相互碰撞、摩擦的的聲音從緊閉的房門溢了出來。
“刷-----”“啊!”這回把破爛嚇得汗毛倒豎,好狠啊。
“公公。”小卓子安撫着破爛,慢慢的拍打着破爛的背,等待着房內的公公開口。
裡面的聲音消停了一會兒,良久,裡面傳來一聲,“進來!”
推開房門,撲面而來新鮮的鮮血味道,破爛這次忍住了噁心,模模糊糊的看見一片黑暗和一片血肉模糊,破爛上下牙齒開始打顫。如果仔細聽,你會聽見上下牙齒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
“你這該死的崽子!爲什麼把這該死的畜生帶進來?!”元公公厲聲斥責,“還有你--”元公公轉頭,用那一雙蛇蠍般的眸子盯着小卓子。
“狗都比你這下賤玩意兒聽話,別以爲灑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罵完,元公公轉身,繼續看着被抽的血肉模糊的人,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儀容儀表。
“你們,去,把這個玩意兒的舌頭給灑家拔了。”元公公依舊用手帕細緻的擦着只剩骨架的手,脣角掛着癲狂的笑容。
瘋子!破爛在心中咒罵。
良久,元公公發現沒有人動手,危險的轉身,眯着眼,發出一個尾音,“嗯?”
破爛的脊背突然一涼,鋒利如刀的鞭子直直朝着破爛身上招呼來,破空傳來“啪”的一聲,破爛害怕的緊緊抱着傻狗,閉着眼,等待着鞭子抽到身上。可是,疼痛並沒有如約而至,轉而是身邊一個人突然痛呼一聲,一個身體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一邊的牆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小卓子被抽的昏了過去。
臨了,元公公不屑的嗤笑一聲,桀桀的說着,“不聽話的畜生,不自量力!”轉瞬,他再次擡起了正勾着血肉的鐵鞭子,想要再次抽打小卓子,可是,突變陡生。那個被抽的昏過去的,被捆綁着的人朝着元公公揮打着的致命的鐵鞭子飛身而去,頃刻之間,被分成了鮮血淋漓的兩半,血霧飄散,鮮血濺了一地,兩半的血肉稀爛,腸子,肝臟,心肺碎了一地,場面好不噁心。異味充斥鼻翼,剩下的是元公公氣急敗壞的咒罵聲,轉過頭看着抱着狗,又吐得天昏地暗的破爛,眼神多了幾分不耐與殘暴。
“小畜生,把他給我拖出去!”話已落下,元公公轉身便走了。
吐了良久,摸着一地黏黏糊糊,似乎還冒着熱氣的東西,礙於看不清東西,破爛趁着一點點感覺,把小卓子拖出了房門。
一屁股坐在門外走廊上,破爛突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大口呼吸這不算美好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