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迎來的十月,整個城市都變得冷颼颼,刺骨的寒氣不時從腳底竄到衣服裡來。
楊羿天打開車門,將衣服向懷裡掖了掖,望了望遠處。
蕭條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平素裡在霓虹燈下邂逅的男女,此刻也見不到蹤跡。
看似一片肅靜的城市中,角落裡到處隱藏着骯髒的勾當。
倒賣毒品、**交易、搶劫偷盜早在這個城市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
楊羿天不會浪費自己的體力和時間去抓捕,因爲那些都是治安警察需要去做的事情,他的責任是抓捕那些可能危害整個世界的****。
不過最近他接的這個案子極其棘手,對方是在恐怖組織中被稱爲“老狐狸”的人物,有着一個特殊的背景身份。
楊羿天無時無刻不在危險中生活着,就連在噩夢中也在和人搏鬥,不知疲倦地戰鬥着。
“鈴鈴!”
楊羿天腰間的傳感器突然有了反應,看來他的線人已經得到了目標的確切位置。
香檳色的法拉利載着西裝筆挺的楊羿天來到了一家國際酒店門前,幾名保安上前笑呵呵地接過了楊羿天的車鑰匙,由一名漂亮的迎賓小姐引到了二樓的一處雅間。
門被從裡面推開,似乎早已經料到自己會來,在三個妙齡的女郎的簇擁之中,戴着金絲邊眼鏡的老狐狸正坐在享受着美人吻。
“楊老弟,你可真不夠意思,這麼大的場面也不帶我來瞧瞧,這幾位小姐可都在等你這個大帥哥呢!”
老狐狸推開了死纏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女郎,端了杯紅酒起身走到了滿臉狐疑的楊羿天身前。
楊羿天勉強地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也只是盡地主之誼,如果老闆你再這麼拘謹的話,我會認爲你對我的安排有什麼不滿!”
不過,對於陌生人的酒,楊羿天是絕對不去碰的,特別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老狐狸可能也看出了對方的顧慮,他衝着剛纔纏着自己的幾個女郎使了個眼色。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郎會意地端起酒走了過來,楊羿天非常瀟灑地拒絕了。
可是一個走了,另一個馬上就又走了過來,今天是要辦正事,在這些女人身上糾纏久了,恐怕會有些不妥,於是接過了一個女郎手中的酒杯,一飲而進,然後用手指夾了一張美元塞進了女郎的肉峰之間。
老狐狸喜笑顏開,拍掌喝彩。
“老弟你果然是酒色中的高手,看來我並沒有看錯人,來我們再多喝幾杯。”
老狐狸又倒了幾杯酒,可那些女郎只有一個人拿到了小費,怎麼能夠讓自己的搖錢樹就這樣被拉走,紛紛拿起酒來衝到了楊羿天的面前。
“哎呦,老弟你不止有錢,還有女人緣啊,這裡本來是我的天下,你來了之後居然沒人理我了。”老狐狸自嘲道。
楊羿天沒有想到這些女人如此的得寸進尺,臉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手向旁一揮,沉聲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要跟這位先生談些事情。”
每個人見到楊羿天的這個表情,都會馬上遵從他的勸告,否則將爲自己招來無盡的災禍。
女郎們掃興的走了,房間內只剩下老狐狸與楊羿天二人,同時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楊羿天此次的身份很特殊,這次他扮演的是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表面上是做貿易生意,其實暗地裡卻是在走私軍火,不過這些也都是虛假的資料。
楊羿天抹了抹嘴脣上的酒漬。笑着道:“您老德高望重,能夠與您合作是我小輩的榮幸,還請多多關照!”
老狐狸這人非常謹慎,卻又給人一種特別容易接觸的假象,他笑道:“可別這麼說,楊總纔是令我豎大拇指的人物。黑白兩道居然都能吃得開,佩服。”
楊羿天勉強一笑,他實在不想和這個人虛假客套下去,所以唯有直切主題。
“聽道上的朋友說,您老有筆賺大錢的買賣,不知道可不可將這筆生意轉交給兄弟。”
楊羿天邊說邊觀察老狐狸的變化,畢竟還是老狐狸,果然不漏一點的馬腳。
老狐狸故作怔了一下,反問道:“兄弟說笑了,這裡是你的地盤,應該是我來找你纔對,怎麼我又反客爲主了。”
楊羿天從懷裡拿出了一份事先起草好的合同,遞給了老狐狸,看來不給對方點甜頭,他是不會上鉤的。
老狐狸接過合同,略掃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點燃了一支雪茄 ,並又遞給了楊羿天一支。
“這支雪茄是我從南非帶過來的,絕對可以說得上是佳品,你來試試。”
雪茄的確是南非產的,只要用楊羿天的鼻子一聞就知道。
“的確不錯,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南非多買些回來。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賺點來往的油錢,畢竟現在的油錢太高了,每天在全世界各個地方飛來飛去,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老狐狸將叼在嘴裡的雪茄拿了下來彈了彈,道:“這個你放心,只要這筆生意成了,別說你是你要雪茄,就算是你將那邊所有的土地買下來都沒問題。”
楊羿天故作膽怯膽怯,裝腔作勢道:“什麼東西這麼值錢,如果要是太燙手的東西,兄弟可沒這個膽子去碰。”
老狐狸道:“你這個人很不錯,就是有一個缺點,太過於自謙了,這筆買賣必須要你做。”
說着,他將手在半空中拍了三下,就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看外表可能是老狐狸的保鏢。
那個人帶來了一份資料,老狐狸叫他將資料遞給了楊羿天。
“您的這位秘書可要比拳擊手長得結實多了!”楊羿天開玩笑道。
老狐狸道:“他曾經是全美洲的地下拳王,不過自從我出現之後,他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只是我的影子。”
楊羿天仔細地看了看這個站在自己面前,彷彿一節黑塔的人,可能是個極其難對付的傢伙。
楊羿天簡單地翻閱了一下那份資料,他突然發現自己得到的信息完全與這個上面對不上,現在自己手裡面的是一份關於秘密製造和運輸核武器資料。
楊羿天一時猜不透這個老狐狸到底賣得什麼藥,還是自己的信息來源有誤,不過現在事情變得比自己所料想的更加棘手了。
“這上面怎麼和我說知道的有些不一樣,是不是您的助手搞錯了!”
楊羿天又將資料退了回去,他要看看老狐狸會用什麼代價將這批武器運走。
老狐狸聽後一陣奸笑,深深地吸了口雪茄。
“你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要求我來這裡的那個人沒有來嗎?”
楊羿天心中其實早也懷疑,爲什麼作爲接線人的老徐此刻沒有和老狐狸在一起。
“想必又是遇到波大的女人了,這種傢伙我們還是不要談他好了。”
老狐狸猛地向前抓住了楊羿天的手,道:“不,他沒有去找女人,你猜錯了,他永遠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楊羿天道:“難道他死了?”
老狐狸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是死了,但並不止他一個人,你也要去死。”
楊羿天一聽話鋒不對,另一隻手忙去掏腰間的****,那是唯一能夠在此時救他性命的武器。
****不見了,腰帶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難道是那些女郎偷去的?
楊羿天突然感覺到這一切都是早已經安排好的陷阱,此刻自己只有憑藉武力硬闖出去,想必就算走出酒店,自己的車也一定不會停在門口等自己,所以要儘快地找到逃離的方法。
一隻手被老狐狸抓住,可他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只要用反擒拿的手法就能夠輕易將其制服,此刻最大的威脅是那個退役的地下拳王。
反擒拿一出手,老狐狸就立刻將手縮了回去,並迅速地退出門去,像是早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招數,現在只有與地下拳王拼命了。
地下拳王果然不同,每招每式都看不出絲毫破綻,而自己由於落入圈套,卻是破綻百出。
這種狀況僵持了大概有五分鐘,在五分鐘結束時,老狐狸看着手腕上的手錶笑着走了進來。
“時間到!看來我們的好戲就要上演了。”
楊羿天不明白爲何他又要進來,可馬上自己就知道了答案,因爲自己的四肢已經開始癱軟了。
還想掙扎的時候,對方的一掌下來,便昏死了過去。
“老爺子,看來還是您的美人計好用,這下也就不用咱費事了。”地下拳王揉着手掌對老狐狸說道。
老狐狸卻沒有絲毫的笑容,用腳踢了踢楊羿天的身體吩咐道:“將這個小子拖到湖邊,給我扔到湖裡面餵魚去。”
此刻又闖進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就將楊羿天綁縛得結結實實,然後拖下了樓裝在了一輛車上,直奔附近的大橋。
撲通一聲水響,平靜的水面被激起了浪花。昏迷中的楊羿天也被十月的水冷給激醒了過來,連吃了幾口湖水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強憋着氣不動,但是自身的重量始終令身體往下沉。
平靜的水面下往往都是暗濤洶涌,這湖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無數的湖水正在往裡面灌着,似乎像是個看不見底的無底洞難以填滿,但是卻始終不見這湖中的水有所幹涸。
楊羿天突然聯想到了那十年前從空中落下的不明隕石,一直都不曾所有下落,難道是落到了這裡,剛有了這些猜測,只覺得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一般將自己推了一把,伴隨着水流的流動,居然被捲入了那無底洞的深淵之中。
楊羿天一閉眼,暗暗地爲自己祈禱着,不過他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
但只聽耳邊風雷之聲大作,身體彷彿進入了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