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絕望,纔會以死解脫。
莫一辰將女人抱起走向河岸。女人掙扎着,她並不願意就這樣回到岸上。不過任憑她如何也不能從莫一辰的雙臂裡掙脫。
最終,女人還是放棄了。她看着這個留着兩撇小鬍子的男人,將自己緊緊地摟在懷中,不由的微微心動了一下。
來到河岸上,莫一辰把女人輕輕的放在河堤的臺階上。四下看了看,沒有圍觀的人,這讓他鬆了口氣。
瞅着自己渾身溼漉漉的,便沒好氣的對女人說:“沒事跳河干什麼?”
女人整理着自己的頭髮,聽到莫一辰的責備,瞬間眼淚流了下來。她低着頭,不住的抽泣起來。
“哎呦,你怎麼又哭起來了?”許是肚子餓的緣故,莫一辰心情不是很好。
“我又沒有讓你救我。”女人委屈的說。
“你這情況,誰看見都的救呀。”莫一辰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別哭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沒有家。”女人說。
“沒有家?”莫一辰疑惑的看着她,“那你住哪?或者親朋好友家,你知道的,告訴我。我聯繫他們。”
“我不想找任何人。”女人果斷的說。
“那你想怎樣!”
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着莫一辰說:“我去你家吧。”
“什麼?”莫一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不是,你沒病吧?你去我家幹什麼?我家不是收容所!”
“那你救我幹什麼!”女人喊了起來,“我沒有家!沒有親人!也沒有男朋友!我就是要死的。既然你幫不了我,幹嘛救我!”
女人說着站起來就往河裡跑。
“這個瘋婆娘!”莫一辰罵着,緊追兩步,拉住了女人。
“你放開我!你別管我!”女人打着莫一辰的手臂。
“好了好了,你今天就住我那裡吧。但是明天!明天你必須離開。”莫一辰受不了這女人的胡鬧。
女人瞬間破涕爲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莫一辰。一路上,她跟在莫一辰後面,注視着這個健碩的男人。
莫一辰的家,夜裡看上去更加的慎人。不過,女人見到這個古怪的家,卻很興奮。這麼個特殊的地方,這麼個特殊的人,女人認爲是上天賜給她的、是即將要和她發生一場不可思議的愛情的。
在一樓轉了一圈,女人說:“你家真有個性!”莫一辰不理會,只是淡淡的說:“浴室在那邊。衣服,你就先穿我的吧。”說完,就讓女人去換洗。
女人剛一進入浴室,客廳裡就傳來宓福陰森森的聲音。
“真噁心。”
“你說誰噁心?”莫一辰走向宓福。
“你!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往家裡帶女人了?你需要麼?”宓福的話格外刺耳。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
“我沒你想的那麼猥瑣。她是想自殺,我救了她。”莫一辰解釋道。
“誰信呀。你看那女人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宓福說了一半停住了。
這女人看女人,通常是很準的。打那女人一進來,宓福就看出她的心思。不過傻呵呵的莫一辰卻始終認爲這女人不過是想找個地方住而已。
“你不要瞎想。”莫一辰坐到了環形沙發上,背對着宓福。
“切,走着瞧。”宓福說完便不再開口。
女人很快從浴室走了出來。穿着莫一辰給他的寬鬆T恤和短褲,雖然捂得很嚴實,卻有另一種挑逗的感覺。莫一辰看了一眼,如果還是活着的時候,他一定會亂想一番。不過此時,他很平靜的坐在那裡,看着女人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謝謝你讓我住這裡。”女人笑着坐到了莫一辰對面。
“不用。明天你就要離開。”莫一辰冷冷的說。
“我有點口渴,你家裡有啤酒麼?”女人說。
莫一辰起身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放在沙發中間的桌子上。女人拿起其中一瓶,喝了一口。
“你那個蝙蝠真漂亮,跟真的一樣。”女人看着莫一辰身後的宓福說。
“嗯。是的,那是我很得意的收藏。”莫一辰說這話時心裡很爽。他知道這會兒回頭,一定能看到宓福咒罵他的眼神。“行了,說說你吧。爲什麼要自殺?”
女人嘆了口氣,把酒瓶放在桌上,又擦起發尖的頭髮。莫一辰靠在沙發上,欣賞着從屋頂吊下來的人頭燈。
“我被拋棄了。”女人終於開口。莫一辰眯着眼瞥了她一眼,心想又是一個無聊的故事。
女人擦乾頭髮,把毛巾搭在自己腿上,繼續說:“我的老公有了別的女人。他逼我離婚,我不肯。他就搬了出去,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
“這種男人你還留戀什麼,離唄!”莫一辰說的很輕鬆。
“已經離了,而且是淨身出戶。”女人說,“都沒有意義了。像我這種女人,不會再有男人真正愛我了。”
莫一辰心想:哎呦天吶,就這至於這麼悲傷麼。不就離個婚麼。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還自殺!不過,爲什麼要淨身出戶呢?她不會真傻吧。
女人看莫一辰不說話,有些沒趣,她喝了口酒,又說了起來。
“其實這次離婚,是我第二次離婚了。”此話一出,讓莫一辰倒吃了一驚,他正眼看着女人,這麼個年輕女人竟然已經有過兩次婚姻。“我第一次結婚是大學畢業後,他是我的同學。大二,我們開始談戀愛。那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畢業後,我隨着他回到這裡。”
“額,你不是南山人?”莫一辰開始對女人的故事產生了些興趣。
“是的。我不是這裡人。因爲他,我纔來到這裡。”
“那你家裡人同意?”
“我沒有家人。我父母離異,他們又都有了新的家庭。我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更不願意和他們家裡的孩子住在一起。”女人咬着牙說。
“既然這樣,你應該很愛他吧。爲什麼還離婚?”莫一辰想要聽下去。
“其實,他父母是不同意的。他家庭條件不錯,父母都是公務員。畢業後,他也考上了公務員。他父母希望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只不過因爲我懷孕了,他父母才勉強答應讓我們結婚。”
“你這招不錯。”莫一辰笑着說。
“哎。是呀,我也以爲一切會就此順利。可是不巧的是,我沒有保住那一胎。也就是從那時起,我不能再自己掌控我的人生。”
女人說着,流下了傷心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