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婉萍聽着,不禁笑了起來,彷彿已經看到羅瑞雪跪在自己面前磕頭求饒的樣子,在燕宏志懷裡撒嬌着說道:“你可真壞。--- ---”
燕宏志說道:“我要是不壞。嫂子能喜歡我嗎?”
茹婉萍嗔怪的說道:“死人,誰喜歡你,小心被老不死的看見了,咱們到時候一起玩完,吃不了兜着走!”
燕宏志笑着說道:“怕什麼?那老不死不行。還不允許我這個做弟弟的替嫂子分憂解難了?”
茹婉萍軟倒在燕宏志的懷裡,兩個人纏綿了好一陣子。茹婉萍才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髮,扭着腰,款款的向裡走去,找燕宏元去了。
滕燕賜和羅瑞雪在一樓的沙發坐了好一會兒,纔看到燕宏志慢慢的走下來,並沒有燕宏元和茹婉萍,燕宏志又坐回去,笑着和滕燕賜搭訕。
但是眼珠子卻總是在羅瑞雪身上打轉兒,說道:“燕賜你眼光可真是好,我聽說大哥對咱們這弟妹評價也很高,那可真是好了,你知道的,大哥的眼光最毒了。”
正說着話。燕宏志就從樓上走下來了,他穿着一身中山裝,手裡住着龍頭柺杖,茹婉萍在旁邊轉磨作樣的扶着,從二樓走下來。
羅瑞雪頓時有些緊張。趕緊站起身來,滕燕賜也跟着站起來,不過卻捏了捏羅瑞雪的手心,示意她不用緊張,放鬆下來。
燕宏元看起來帶着一股自然天成的威嚴,卻笑眯眯的。似乎很好相處,一股慈祥長輩的感覺。
燕宏元走過來,笑着說道:“坐,難得回家來一趟,不用這麼侷促,燕賜啊,我聽說羅瑞雪懷孕了,快扶她坐下來。”
“懷孕了?!”
茹婉萍第一個尖叫出來,說道:“怎麼……怎麼這麼快?!不是還沒訂婚呢嗎!”
燕宏元責怪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麼大聲做什麼,太沒規矩了。”
茹婉萍只好訕訕的坐下來,扮作小鳥依人的樣子,靠在燕宏元旁邊。
燕宏元說道:“雖然還沒有訂婚,但是媒體方面已經曝光了,這也算是名正言順的,而且燕賜一直沒有朋友,現在羅瑞雪懷孕了,我倒是放心多了,免得燕賜整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羅瑞雪聽着他說“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頓時腦補了一下,感覺還挺準確的。
燕宏元又說道:“你回去之後和滕家商量的怎麼樣了?”
滕燕賜說道:“奶奶和母親那邊就是希望訂婚宴大辦,其他沒有別的。”
燕宏元點頭,說道:“跟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是這麼希望的,畢竟……老頭子我老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正好高興高興。二來呢,我聽說外面兒許多人都不服羅瑞雪,是嗎?我看瑞雪這孩子挺好的,做事穩重,說話文靜,而且不趨炎附勢,不虛榮,我倒是喜歡的厲害,辦得隆重些,也好教那些不服的人看看,燕賜,你可別虧待了瑞雪,知道麼。”
滕燕賜說道:“我知道。”
燕宏元笑道:“行了,瑞雪這孩子是第一次來這邊兒,難免拘謹了些,我也不說別的了,開飯吧。”
他說着站起來,茹婉萍趕緊殷勤的去扶着,然後就往飯廳走過去了。
滕燕賜和羅瑞雪走在最後面,滕燕賜一直握着她的手,都能感覺到羅瑞雪掌心裡有些微微出汗,笑着湊過去,低聲說道:“不用緊張。”
羅瑞雪心說都要緊張死了!
雖然燕宏元笑眯眯的,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不用緊張,但是越是這樣,羅瑞雪越能感覺到緊張的氣氛,一會兒用飯,估計米粒都要卡着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進了飯廳,燕宏元在最上手坐下來,然後燕宏志也坐了下來,緊跟着是滕燕賜的位置,下面就是羅瑞雪的位置,而茹婉萍則是坐在了最下手,說白了,是因爲茹婉萍沒有身份,她出身是豪門世家,但是是私生女,在燕家有一直沒有名分,自從燕宏元的妻子去世之後,燕宏元沒有再結婚,一直沒給茹婉萍名分。
所以茹婉萍雖然在外人看來很受寵愛,但是在燕家的地位很尷尬,連吃飯的位置都是最末的。
茹婉萍坐在了羅瑞雪旁邊,一想到羅瑞雪這個賤女人,根本就是個鄉下的村姑兒,竟然撞了狗屎運,得到了滕燕賜的青睞,而且還懷了滕燕賜的孩子!現在又坐在了自己的上手,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用飯的時候真的很緊張,偌大的飯廳裡,站着很多下人,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連勺子和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也不曾有,大家都是低頭吃飯,一個個很規矩。
羅瑞雪只埋頭吃自己碗裡的,或者夾自己眼前的菜,都不會伸筷子去夾別的。
滕燕賜見她總是扒拉米飯,知道羅瑞雪肯定拘謹,當下拿了旁邊的公筷,加了一些菜放在她的碟子裡。
羅瑞雪擡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一嘗就知道燕家的米飯都是很貴的米蒸的,但是總歸是白米飯,而且現在自己懷着孕,胃口也養叼了,總覺得這麼扒拉白米飯下去,一定會吐出來的。
茹婉萍見兩個人的互動,滕燕賜竟然溫柔的給羅瑞雪那個賤女人夾菜,羅瑞雪在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對滕燕賜“拋媚眼兒”,簡直是放浪到不知所謂!
這種賤女人,根本不配和滕燕賜訂婚!
茹婉萍眼珠子一轉,盯在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盤魚上,伸筷子去夾了一大塊魚肚皮,帶着白色魚油的,一下子放在羅瑞雪碗裡。
茹婉萍還笑道:“瑞雪,來吃點魚,很滋補的。”
羅瑞雪現在身體敏感,最受不了魚腥味兒,看見碗裡的一塊魚肚皮,肥肥的魚油泛着光,子裡都是鹹腥的味道,當即有些想吐,趕緊捂住嘴站起身來。
羅瑞雪倉皇的說了一句:“抱歉,我去洗手間……”
茹婉萍看見羅瑞雪倉皇逃跑的樣子,不盡的意的挑起嘴角,還無辜的說道:“啊呀,我忘了瑞雪懷孕了,受不了魚腥味兒,不會去吐了吧?”
滕燕賜目光有些陰沉,當即不發一言站起來,快步走出了飯廳,看樣子是去追羅瑞雪了。
茹婉萍見狀,怕燕宏元覺得自己刁蠻,趕緊委屈的說道:“老爺,這……我是不是惹三爺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可是一片好心呢……”
滕燕賜追出去,羅瑞雪已經被下人引着進了洗手間,羅瑞雪吐得稀里嘩啦的,幸虧晚上沒有吃多少,不然內臟都能吐出來。
滕燕賜推開洗手間的門,看見羅瑞雪在用水洗臉漱口,走過去將水調成熱的,說道:“別用涼水,再激着。”
滕燕賜看她臉色煞白,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給她輕輕擦臉和手,說道:“還難受麼,難受咱們先回去?”
羅瑞雪聽見“先回去”三個字,頓時眼睛都亮了,可是轉念一想,第一次見燕宏元,如果因爲一筷子魚,就病怏怏得回家去了,那豈不是太不好了,恐怕燕宏元會對自己有成見。
羅瑞雪趕緊搖了搖頭。
滕燕賜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說道:“那咱們回去,一會兒也就能走了。”
羅瑞雪點頭,說道:“走吧,我沒事兒了。”
兩個人回去之後,茹婉萍還假模假樣的給羅瑞雪道歉,說道:“瑞雪,我真的忘了你懷孕了,哎呦瑞雪啊,你吐得這麼厲害,不會懷的是女孩吧?”
茹婉萍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給羅瑞雪穿小鞋。
再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燕宏元就將筷子放下了,衆人一見也都放下了,這就是吃好了,下人過來收拾飯廳,茹婉萍扶着燕宏元往旁邊的休息室去。
衆人在休息室裡坐着喝茶吃點心,燕宏元又在和滕燕賜談論訂婚宴的事情。
茹婉萍插嘴說道:“這訂婚宴的事情,瑞雪的父母也該知道知道的,不如哪天把瑞雪的父母請過來合計合計,問問那裡不合適的?”布叼長技。
茹婉萍覺得羅瑞雪就是個村姑,所以羅瑞雪的父母必然也是鄉下人,肯定沒見過世面,如果請了過來,肯定洋相百出,到時候燕宏元就會厭惡羅瑞雪,那就再好不過了!
羅瑞雪聽她提起自己的父母,心裡不免有些疙瘩,說道:“一切都有燕先生做主就行了。”
燕宏元笑道:“這種時候還叫燕先生,該改口叫大哥了。”
茹婉萍氣的不行,暗暗握着手掌,指甲都要扎破了手心。
燕宏志說道:“咱們燕家正好有幾家像樣子的酒店,可以作爲婚禮的場所,我在管理的有四家,不如訂婚宴我來操辦,定然不會讓三弟和弟妹寒酸的。”
燕宏元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免得燕賜太忙了,發請柬做婚紗這些事情有的你們忙。”
燕宏志一聽他同意了,當即欣喜若狂,如果可以操辦訂婚宴的話,那就佔盡了地利,到時候想要把羅瑞雪從訂婚宴上擄走,再容易不過了!
茹婉萍也是興奮,和燕宏志對視了一眼,兩個眼底都是化不開的陰狠。
一直等到了晚上九點,燕宏元才讓兩個人回去,本身都想讓他們住下來的,但是滕燕賜說羅瑞雪身子有些弱,而且淺眠,挪了地方估計睡不好。
羅瑞雪在旁邊默默的沒有說話,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懷孕以來,越來越嗜睡,淺眠什麼的,已經很久沒有了……
茹婉萍笑着說道:“老爺您歇息吧,我去送送燕賜和瑞雪。”
她說着就站起身來,非要跟着滕燕賜和羅瑞雪出去。
車子已經停在了主樓的外面兒,滕燕賜親自給羅瑞雪打開車門,羅瑞雪坐了進去,滕燕賜剛要進去,就聽茹婉萍說道:“燕賜,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滕燕賜很冷淡的說道:“時間晚了,不方便。”
茹婉萍緊緊抓住車門,就是不讓關上,期期艾艾的說道:“燕賜,就兩句話,就兩句,咱們到那邊去談談好嘛!”
滕燕賜煩躁的皺了皺眉,對羅瑞雪說道:“稍等一會兒。”
他說着走下車去,跟着茹婉萍到了旁邊的花園裡。
花園裡有低矮的路燈,夜晚的花園景色很朦朧,帶着一股旖旎的幽靜。
茹婉萍站定了,看了四下無人,就睜大了委屈的眼神,無比哀怨的看着滕燕賜,說道:“燕賜,你要訂婚了,和那個羅瑞雪,這不是真的!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滕燕賜面色冷淡,說道:“不是真的?那剛纔大家在討論誰的訂婚宴。”
茹婉萍被他噎了一下,說道:“燕賜,我不信……我不信,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你……你對我就這麼狠心嗎!你知道我爲什麼留在燕家裡,燕宏元一直沒有給我名分,身爲一個女人,我伺候着比我大兩輪還多的男人,你難道不知道我留在燕家裡,是爲了看到誰,爲了等誰回來,哪怕見一面,也想看看他嗎!”
滕燕賜不理她,轉身要走,茹婉萍當即撲過去,抱住滕燕賜的後背,拿出對付燕宏志的辦法,嘴裡故意呻吟着,用胸脯磨蹭着滕燕賜的後背,說道:“燕賜,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你摸摸我,我不信你就是這樣鐵石心腸!燕賜,哎呦……你弄得我好舒服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白光一閃,茹婉萍嚇了一跳,覺得像是閃光燈,但是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記者或者狗仔隊。
就聽見有腳步聲走過來,羅瑞雪笑眯眯的往這邊走,手上還拿着手機,晃了晃,剛纔一霎那的白光自然就是手機的閃光燈了。
羅瑞雪笑眯眯的說着:“時間不早了,我和燕賜也就該回去了,不打擾大嫂了。”
茹婉萍有些害怕,梗着脖子說道:“你不許走!你剛纔拍了照片!是不是!”
羅瑞雪笑着說道:“拍照片?我剛纔可不止拍了照片,我還錄了聲音……”
她說着,按了兩下手機,手機很快就發出了聲音。
是茹婉萍剛纔說的話,“……燕宏元一直沒有給我名分,身爲一個女人,我伺候着比我大兩輪還多的男人……”
茹婉萍大驚失色,說道:“你!你竟然偷聽別人說話!太沒有教養了!你這個村姑!”
羅瑞雪不動怒,依舊笑的很溫和,說道:“我希望你說話謹慎點兒,畢竟我手裡有了不得的東西。”
茹婉萍睜大眼睛,尖叫着:“你敢威脅我!”
羅瑞一臉雪雲淡風輕,理所應當的點點頭,很自然說道:“我當然是在威脅你,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你!”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