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蕭山說話行事都很紳士,笑着說道:“羅小姐,能請您喝杯咖啡麼?”
羅瑞雪有些戒備的看着他,羅蕭山很快就發現了。說道:“那請羅小姐在學校食堂吃了午飯,不會拒絕吧?”
羅瑞雪雖然遲疑,但是還是點點頭,和羅蕭山一起走進了食堂。
羅蕭山紳士的問她吃什麼。然後就去排隊買飯了。
學校的食堂人很多,而且大部分全是普通學生。雖然這個學校也有富二代,那也是極少數,羅蕭山一身筆挺的西服,一臉商業精英的模樣,站在人羣裡排隊買飯,看起來很扎眼。
羅瑞雪坐在空桌旁邊等着,趁這個時機給滕燕賜發了一個短信,告訴他有一個叫羅蕭山的人過來找自己。
滕燕賜的短信很快就回過來了,上面很簡練。
——京城羅家。等我過去。
羅瑞雪看了短信,就收了手機,約莫等了十五分鐘,羅蕭山才端着午飯過來,笑着坐下來說道:“我很久沒有這樣排隊買飯了,說起來還挺嚮往大學的生活。”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筷子遞給羅瑞雪,看起來就像嘮嗑一樣兒。
羅瑞雪接過來筷子,說道:“謝謝。”
羅蕭山點點頭,說道:“不客氣。”
很簡陋的午餐,學校的午餐就是這樣。便宜但是簡陋,盯着地面瞧得話,十有**還會看到有不明物體在移動……
羅蕭山卻吃得很優雅,分明是一份很簡單的蓋飯,他的動作卻透露着極高的教養,看起來家教很嚴格。
羅瑞雪因爲身體的緣故。不能聞油膩的東西,吃了兩口之後就覺得被頂上了,也就放下了筷子。
羅蕭山也放下筷子,拿出兩張卡片,一張是名片,另外一張是請柬。
羅蕭山說道:“其實這次來找羅小姐,是家父想請羅小姐賞臉參加家父的壽宴。”
羅瑞雪更是吃驚,參加羅家的壽宴?
羅瑞雪遲疑的接過來,打開請柬一看,頓時就愣了,因爲請柬上羅蕭山父親的名字,正是羅簡。
若是滕燕賜還是滕王的話,羅簡該被人稱作一聲羅丞相!
羅蕭山看她怔愣,明顯會錯意,說道:“我並不是有意唐突羅小姐,而且這週六確實時間倉促了一些。”
羅瑞雪搖搖頭,說道:“不,我會去的。”
羅蕭山笑了笑,說道:“羅小姐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羅瑞雪說道:“羅先生想象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羅蕭山說道:“很難想到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會這樣處事不驚。”
他說着,站起身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耽誤羅小姐,我先走了,那就期待週末的時候,羅小姐賞臉。”
羅瑞雪也站起來,兩個人順利走到食堂門口,羅蕭山說道:“我先走了。”
他說着禮貌的和羅瑞雪道別,這才往停車場去了,就在這個時候,滕燕賜也從停車場過來,兩個人正好打了一個照面。
羅蕭山對滕燕賜點點頭,說道:“滕先生。”
滕燕賜說道:“聽說羅先生來了這邊,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羅先生。”
羅蕭山伸手和滕燕賜握了手,滕燕賜公式化的說道:“期待以後和羅先生合作。”
羅蕭山突然笑了一下,高深莫測的說道:“以後合作的機會很有很多,想必滕先生推都推不掉。”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很快取了車,開出校門去了。
羅蕭山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拿着手機,正在打電話,說道:“喂,父親……我已經見過羅瑞雪了,確實很像,請柬羅瑞雪已經收下了……我一會兒再查查羅錢鑫和李淑萍。好的……我明白了。”
滕燕賜皺眉的看了看羅蕭山的背影,這才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羅瑞雪。
滕燕賜伸手過去,搭在羅瑞雪的肩膀上,說道:“羅蕭山剛纔跟談了什麼?”
羅瑞雪將請柬和名片遞給他,說道:“請柬,羅老先生的壽宴。”
滕燕賜看了一眼請柬,說道:“週六我陪去。”
羅瑞雪點頭,滕燕賜說道:“下午還有課麼?”
羅瑞雪說道:“沒了。”
滕燕賜說道:“那跟我走吧。”
兩個人回了別墅,下人在門口迎着,說道:“先生,方先生來了,在客廳等着呢。”
滕燕賜皺着眉,握着羅瑞雪的手走進去。
方爾白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嗑着瓜子,喝着茶,非常悠閒的樣子,看見他們進來,嘴裡含糊的說着:“哎呦,們回來了?我還以爲們私奔了呢。”
羅瑞雪笑眯眯的說道:“咦,俞思彥不在?我還以爲俞思彥跟着方先生呢。”
方爾白:“……”
方爾白頓時被噎了一下,說道:“滕燕賜,我這個大嫂太毒舌了,受得了嗎,下半輩子要被吃的死死的了!”
滕燕賜則是溫柔的笑了笑,方爾白頓時都抖了一身雞皮疙瘩,說道:“們別秀恩愛了好嗎?”
方爾白說着,又說道:“俞思彥回俞家去了,她非要回去。”
羅瑞雪說道:“那豈不是見不着她了?”
方爾白很嘚瑟的笑着說道:“不會,我已經給俞家打過電話了,我跟俞思彥的父親說了,如果我要見俞思彥的時候,她不出來,或者在我沒同意的情況下去了什麼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我就把俞思彥是女人的事情賣給雜誌報紙,我方爾白想出的報導,還沒有雜誌社敢拒絕。”
這回輪到羅瑞雪無語了,方爾白這個辦法實在太賤了……
羅瑞雪甚至已經腦補到了俞思彥的父親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
他們說着話,下人很快又過來,說道:“先生,剛纔有人送來了請柬。”
滕燕賜接過來一看,是羅家的請柬,週六羅簡壽宴。
方爾白說道:“我也接到了,就剛剛。週六壽宴,今天發請柬,這誠意真是滿滿的,連做身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羅瑞雪說道:“這個羅蕭山,是羅簡的親兒子?”
方爾白“噗”的一聲將茶噴了出來,笑着說道:“嫂子,問的太有趣了,不是親的,難道是羅簡頭上的綠帽子嗎?”
羅瑞雪頓時一陣無語,因爲據她所知,羅簡併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自然就是羅瑞雪和羅鶯兒了。
滕燕賜說道:“羅蕭山很早就被送出國學習,不過當時說飛機失事,大家都以爲羅家的兒子死了,這幾年才被找回來。”
方爾白過來純粹是無聊,因爲俞思彥要回俞家去,方爾白雖然不想讓她走,可是找不出理由來,最後只能放俞思彥回去了,不過就像他說的,給俞家打了一個電話,氣的俞老爺和俞太太一個砸東西發脾氣,一個苦惱不休,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就怕方爾白真的把俞思彥是女人的事情抖落出去,那他們家的繼承權就完蛋了。
方爾白在滕燕賜家裡吃過晚飯,就被轟走了。
羅瑞雪明天還有課,今天想早點休息,就準備泡泡熱水澡然後睡覺,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進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羅瑞雪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狐疑的接起電話,說道:“喂,您好?”
手機裡一陣寂靜,並沒有立刻說話,羅瑞雪有些奇怪,又說了一句,“喂,您好?找誰?”
手機裡又隔了一會兒,纔有一個尖銳的女聲說道:“羅瑞雪,的弟弟在我手裡!”
那聲音很尖銳,一看就是故意僞裝的。
羅瑞雪心中一驚,那聲音又說道:“的弟弟在我手裡!我一會兒會給發一個賬戶,把錢打到這個賬戶上!不然我就剁掉弟弟的手指,給寄過去開胃!”
羅瑞雪有些驚慌,但是很快就穩定下來,說道:“我要聽到他的聲音。”
女人奸笑了一聲,說道:“好啊。”
她說着,就聽後背有幾個粗獷的聲音,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說道:“把那小子拉過來,踹他幾腳!”
羅瑞雪很快就聽到了隱約的痛呼聲,女人尖銳的聲音說道:“聽到了,別耍花招,不然我割掉他的耳朵!”
羅瑞雪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我知道了,發賬戶過來。”
女人笑道:“很好,我要一個億!”
羅瑞雪冷笑道:“訛詐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女人生氣的尖叫道:“別和我討價還價!不是上了滕燕賜的牀嗎?滕燕賜那麼有錢,別廢話了!”
她說着,羅瑞雪就聽見手機裡突然沒聲了,對方很快就掛斷了。
然後手機震了一下,一個短信進來,上面寫了一串賬號。
滕燕賜進屋的時候,就看見羅瑞雪臉色有些不對,說道:“怎麼了?”
羅瑞雪雖然裝的很平靜,但是心裡突突直跳,無論父母怎麼對她,這個弟弟對她還是很好的,可以說在家裡羅瑞雪和弟弟的感情最好。
羅瑞雪抓住滕燕賜的手都有些顫抖,說道:“我剛纔接到一個電話,說綁走了我弟弟,要打錢到賬戶上。”
滕燕賜皺了皺眉,說道:“賬戶?先給弟弟打個電話看看。”
羅瑞雪這纔想起來,雖然剛纔聽到了聲音,但是並不能確定真的是弟弟,沒準是訛詐的。
羅瑞雪趕緊撥出去號碼。
綁架自然是宋巧蕊和羅錢鑫李淑萍搞得,宋巧蕊掛了電話,立刻就給羅錢鑫打過去。
羅錢鑫激動的接起電話,說道:“巧蕊,怎麼樣啊?”
宋巧蕊笑着說道:“放心好了,我這邊搞定了,爲了不露出馬腳,我真的請了道上的人來,等拿到錢之後,分一些給他們就行了,這樣羅瑞雪再聰明,也不可能看出來的!”
羅錢鑫說道:“那……那道上的人,不會對瑞年不利吧?”
宋巧蕊陰狠看着旁邊眼睛被罩上,已經被踹的完全昏死過去的洛瑞年,笑了一聲,嘴裡卻說道:“放心吧姨夫,他們有分寸的,而且大家也只是要錢,不會真的傷人的,再說了,背上人命不好混的。等羅瑞雪拿了錢,他們就把人放了,瑞年也是我弟弟,我怎麼好傷害他呢?”
羅錢鑫笑着說道:“好好好,那就好。”
宋巧蕊陰森一笑,她現在靠着羅錢鑫和李淑萍活着,羅錢鑫向來不待見羅瑞雪,但是他很待見自己的兒子羅瑞年,宋巧蕊覺得如果以後要活得好,自然不能讓羅瑞年活下去,不然到最後他們把錢啊房子啊,還有田地都分給了羅瑞年,自己還怎麼辦?!
宋巧蕊其實是想一石二鳥,既能拿到羅瑞雪的錢,又能除掉羅瑞年。
宋巧蕊說道:“姨夫,您趕緊把弟弟的手機拿好,羅瑞雪她應該會給手機打電話覈實的,到時候還要姨夫配合呢!”
羅錢鑫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羅錢鑫緊張的說道:“我先掛了,瑞年的手機果然響了,是羅瑞雪!”
他說着掛了電話,接起羅瑞年的手機,裝模作樣的說道:“瑞雪!我是爸爸啊!大事不好了!弟弟不見了!弟弟說今天沒課,我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就想和弟弟吃個飯,誰知道我們到了飯館,弟弟卻不見了,只有手機掉在桌上,怎麼辦!我們人生地不熟的,瑞雪,快想想辦法啊!”
羅瑞雪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說道:“我知道了。”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滕燕賜看她的表情,也隱約聽見手機裡羅錢鑫的聲音,將人攬在懷裡,說道:“不用着急,綁匪有賬戶留下來,可以順着查一查。”
羅瑞雪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方爾白家裡是不是有門道。”
滕燕賜點頭,說道:“我給他打電話,先坐下來歇歇,的手都是冰涼的。”
羅瑞雪這才感覺自己手腳有些發涼,緊張的不行。
方爾白還沒有開車回到自己別墅,就接到了滕燕賜的電話,吃驚的說道:“什麼?大嫂的弟弟被綁架了?!綁匪還留了賬戶?”
方爾白想了想,似乎綁架這說都沒有留賬戶的,因爲開戶都要有記錄,方爾白皺眉的說道:“綁匪留賬戶這麼有恃無恐,恐怕是國外的賬戶吧,發給我,我讓老頭子查一查。”布上巨號。
滕燕賜很快就發過去,不過五分鐘,方爾白的電話又來了。
這次羅瑞雪動作很快,直接接起來。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方爾白說道:“喂滕燕賜?”
羅瑞雪說道:“我是羅瑞雪。”
方爾白笑道:“哦,是大嫂啊!”
羅瑞雪聽他說話仍舊笑眯眯的,自己卻笑不起來。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方爾白說道:“大嫂,別緊張啊,我說爸是不是叫羅錢鑫?”
羅瑞雪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說道:“是。”
方爾白笑着說道:“哎呦,我聽說過他的極品事件,要把賣給燕明鐸那個人渣,我可真沒想到,這老小子真會玩的……嫂子,我讓老頭子查了這個賬戶,開戶銀行就在本市,持卡人就叫羅錢鑫。”
“什麼?”
羅瑞雪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爾白說道:“這老小子是不是缺錢了,所以想出自己綁架自己的兒子,管要贖金的辦法?”
羅瑞雪一陣怔忪,隨即就是深深的絕望襲來,先是把自己的女兒活祭,就爲了換錢,緊跟着又把自己女兒綁起來送到人渣牀上,也是爲了錢,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夠了,現在竟然又開始玩勒索綁架,說到底還是爲了錢……
方爾白笑道:“大嫂,現在怎麼辦?一個億,當是還狗屁的養育之恩麼?”
羅瑞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說道:“不,養育之恩上次已經給他的賬戶裡打了五十萬,那五十萬是我管燕賜借的,還沒能力還上,再這樣下去,反而是無底洞。”
方爾白吹了一聲口哨,笑道:“嫂子說得好啊。”
羅瑞雪掛了電話,很快羅錢鑫又打電話過來了,一接通,羅錢鑫就大嗓門的質問道:“怎麼還沒給綁匪匯款過去!弟弟現在在綁匪手裡知道麼!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真是白眼兒狼啊!都不顧弟弟的死活!我羅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賠!告訴我怎麼賠啊!綁匪要多少錢,就給啊,反正不是勾引了滕燕賜嗎,那麼有錢的男人,這個時候不用,還要什麼時候用啊!快點打款啊!”
羅瑞雪默默聽着羅錢鑫“正義”的指責自己,呼吸不禁有些雜亂,心裡升起一股濃重的厭惡感。
滕燕賜伸手握住她的手,羅瑞雪呼吸了兩下,語氣很平靜的說道:“怎麼知道我沒有匯款?”
羅錢鑫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羅瑞雪又重複了一遍,說道:“我有沒有匯款給綁匪,怎麼知道的?”
羅錢鑫被問得頓時手腳冰涼,但是心裡想着羅瑞雪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賬號可是新開戶的!
羅瑞雪繼續說道:“因爲銀行賬戶根本就是的,對麼?綁架自己的兒子,來勒索女兒,對麼?”
羅錢鑫嚇得臉色蒼白,說道:“!說什麼!我聽不懂!”
羅瑞雪平靜的說道:“剛纔已經有人去查過了,持卡人是羅錢鑫……我不會匯款的。”
羅錢鑫幾乎癱在地上,一大票錢眼睜睜就飛走了,嘴裡卻不認賬,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個白眼狼,就算不想贖弟弟,也不用這麼說我啊!我真是眼瞎,養了這樣一個白眼狼!”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