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如果’,周晨乾脆給趙明明下了個昏睡禁制,然後上了車,把她直接丟進空間。車子就大馬力地轟鳴着衝了出去。
“他們在哪裡?”手握方向盤,快速地在車流中穿行着,周晨還是第一時間詢問。
“一共是兩夥人,劫了慕容瑒的是修真者,劫了南雲的是特異功能者。修真者的位置已經確定,在三環上得手後,從馬甸橋直接向北,上了京藏高速。另外一方,我們到的晚,有沒有靈力可以追蹤,正在搜尋,還……還沒有結果。”
周晨心裡一驚,她先前在酒吧只得到春兒回報,慕容瑒和南雲在路上出了車禍,隨即人被劫持了。卻不知其中居然還有兩方人員的參與。
真是看得起她啊!
周晨冷冷一哼,恰看到前方立交橋下有一個幽靜的角落,來往車輛不下車都注意不到,隨即,一打方向盤,將車子駛入立交橋下。少待了幾分鐘,待注意到這輛車的車輛人員都已經離開,周晨心念一動,人和車輛已經回到了四合院車庫內。
她首先叫上辛巴,然後略一思忖,又叫了鸞。辛巴本性就善於追蹤,而鸞則能命白鳥,又擅飛翔,追蹤起來速度更快。
之後,又將早就佈置好卻一直沒有發動的防禦大陣打開,通知了張宇,讓他們確保家人的平安。隨即瞬移離開。
再次出現,她已經來到了三環上的車禍現場。
攬勝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警察已經在現場周圍架起了隔離帶。雖然知道慕容瑒和南雲並不在車中,但當親眼看到警察從嚴重變形的車中拖出兩具幾乎不成人形的屍體時,她還是禁不住一陣恐懼。
以堅固安全著稱的攬勝毀的如此徹底,慕容瑒和南雲會不會受傷?傷的嚴不嚴重?
一時間心慌心亂,周晨卻只能撇到一邊,吩咐鸞和辛巴從現場追蹤下去。她又看了現場的車輛一眼,心念動處,人已經到了京藏高速102公里處。
據春兒報道,劫持慕容瑒的那夥修真者,此時已經到了兩公里外,正朝着這個方向而來。
周晨立於路邊,看一眼來來往往的車輛,神識鋪開,固定住一輛半舊的別克商務,意念一動,她和別克商務已經進入空間。
車輛被她的靈力固定在半空中,車輪仍舊在轉動着,只不過卻毫無用處了。
車中有五個修真者,駕駛員絲毫沒有靈力外泄,還有一個坐在後座中央的就是慕容瑒了。
神識感知到慕容瑒氣息還算平和,知道他即使受傷也不算嚴重,周晨稍稍放下心來。但隨即也暗歎一聲,如此以來,自己身爲修真者的事,也無法再瞞着慕容瑒了。他若是無法接受,她也只能在了結了此事後,將他的記憶抹去了。
抹去他今晚的記憶不難,但爲了今後不再有什麼誤會,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在他生命中的痕跡一併抹去。只是,一想到,從此後,兩個人別說還是朋友,就是連相識都談不上,會成爲徹徹底底的陌生人,周晨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可是,車中的人明顯不想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車門嘭的一聲被靈力強力衝開。微微低着頭的周晨,緩緩擡起頭,眼角撩過去,眸子裡已是一片徹骨的冰冷。
她不過是想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不管是踏入修真之途前,還是擁有強大的修爲後,她都沒想過用自己的修爲強取什麼,更沒有稱霸世界的雄心。可是,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到她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兒也有三分火性。
周晨心意電轉下,對方一道驚雷已經打了過來。
雷屬性修真者麼?周晨冷冷一笑,身周土盾張開,雙腳一輕,已經升到了空中。周晨翩然撫花般,那道碗口粗的驚雷已經被她託在掌心,在她的掌心,鳳尾簪周身血紅,一聲低迴清亮的鳳吟聲中,驚雷的靈力已經被吸收乾淨。
被困在車中的施法者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自從莫名地進入一個類似次空間的地方,他就知道對手比他們想象的更爲強勁,但自持有金丹期的雷屬性法術,他還是抱着幾分僥倖。只安慰自己,這裡不過是一個法陣,只要解決了對手,法陣自破。
卻沒想到,他藉以自持的大雷電術,竟然眨眼間,被對方徒手接過了。稍稍一個愣怔,迎面一道血紅色的光芒一閃,他心中大呼不妙,想要躲開,無奈身陷車廂之中,又被對方的禁制術困住,能夠躲避的空間太小,火光電閃間,伸手揪住坐在身邊的人質頂在身前。
過了片刻,卻沒有任何動靜,身前用來抵擋的人質仍舊呼吸平和,他心中詫異,偷偷地探頭看去。
他剛剛動作,就聽得旁邊的同伴大喝一聲:“気を付ける!”(當心)
可惜,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紅芒一閃,眉心一痛,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甚至不等他擡手,身體內的靈力就如決口的洪水一般,一瀉千里,瘋狂涌向眉心,脫體而出。原來對手這麼強,強到了他們根本無力抵抗的地步。他想要開口提醒一下同伴,嘴脣翕張了一下,卻一絲絲聲音也沒能發出,全部的靈力已被掏空,隨即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鳳尾簪紅芒越發耀眼,倏然從已成人乾的眉心脫出,微微一顫,似乎還未饕足一般,卻沒有理會車中剩下的幾個呆若木偶的修真者,紅芒一閃,已回到了周晨的發間。
與它一起消失在車中的還有慕容瑒。
雖爲當事人,慕容瑒卻完全糊塗着。他不知道眼睛明明睜得大大的,全副戒備,卻根本沒看清楚自己眨眼間,怎麼從車中脫身,更不知道怎麼站在地面上,不太遠的半空中,周晨憑空而立,在她的對面,那輛別克商務的車輪仍舊在無謂地轉動着,就像陷入蜘蛛網的飛蟲,毫無用處的垂死掙扎。
周晨立於空中,一絲神識能夠感到身後的那道目光的注視,她卻無暇理會。
剛纔她動手之前,已將開車司機的六識封閉,解救出慕容瑒後,這個司機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她遠遠地移到了靈泉邊。
車中,僅剩下四個修真者了!
那個雷屬性修真者在此次出任務的小隊中,雖然不是修爲最高的,卻是攻擊性最強的。拿手的雷電系攻擊,幾無敗績,沒想到連一個回合也未堅持下來,就已經成了一具乾屍。
剩下的四個人已經滿心恐懼,噤若寒蟬了。
他們此時已經沒有了鬥志,各人心思都飛快地轉着,怎樣才能逃得一條性命!剛剛那個雷電者的死法太駭人。那已經不僅僅是肉體的死亡,他們看得明白,雷電者已經是魂飛魄散了。即使修爲再高,沒有了最後一點靈體,也是徹底湮滅了,再也不存在了。
修真、修真,最初的目的不外是延年益壽,此後纔是修爲大成,飛昇得道。形魂俱滅,一切都成了空!
他們好不容易纔踏入修真,好不容易纔攢了一身不低的修爲,他們比普通人更加怕死,更加不甘就此形魂俱滅!
四人目光交接間,無形中已經達成了共識。任務失敗已經註定,但是生是死還要爭一爭。
周晨好整以暇地靜待着,稍息對方尚無動作,周晨嘴角輕挑,意念一動,別克商務車已經翻轉過來,四名修真者毫無防備下,就如下餃子一般,噼裡啪啦地摔落下來。
其中三個直接摔到地上,只有一個,身在半空卻迅速驅動自己的佩刀,勉勉強強地御刀而立,才免於被摔個惡狗吃屎的狼狽。
周晨挑挑眉,既然動了,就不再遲疑,靈力分成兩股,一股將那三個控制在地上,另外一股則夾着碧焰風刃,呼嘯着朝着半空中那位御刀者席捲過去。
此人所御的是一把日本刀,屬於地級中品靈器。周晨完全不放在眼中,碧焰發過去,眨眼間就把這把地級中品靈器化成一撮灰燼。沒了憑持之物,這個人再也無法立於空中,手忙腳亂地抵禦着一道道風刃的同時,已經從半空中摔落到地上。
好半天,他才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一套黑色西裝已經被風刃鉸劃的稀爛,一條條地掛在身上,每一道風刃都極有分寸,都只劃破衣服和皮膚,卻沒有一絲一毫傷及對方的經脈臟腑。
血從破爛的衣服間流出來,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不過片刻已成了一色,沉沉的暗紅。
“你們爲什麼劫了我的人?”周晨冷冷地聲音,沒有起伏沒有溫度,就連站在不遠處的慕容瑒,也是心頭一顫。
那人卻似乎抱了必死的念頭,緊緊抿着嘴角,狠狠地盯着半空中的美麗身影,沒有絲毫想要開口的打算。
“你聽不懂中文?”周晨再次開口,聲音裡微微的疑問語氣,竟然似乎帶了一絲困惑。
這樣的語氣雖然說不上好,但總比那毫無波瀾毫無溫度的語氣強的多了。那人禁不住稍稍鬆了一口氣。
卻不想,他這剛剛有了一絲鬆懈,只覺得無數細微卻強悍的靈力,從周身皮膚毛孔中鑽入體內。無數的靈力就像無數的鋼針,一鑽入他的體內,就開始四處遊走,肌肉、腠理、經絡、臟腑,甚至骨骼,竟是無處不痛。若是僅僅一處或幾處的疼痛,即使疼痛在劇烈,他也可以憑藉毅力咬牙堅持。但偏偏這疼痛千千萬萬,無處不在,那種痛楚比無數螞蟻啃噬骨髓臟腑還要難過。
只是堅持了瞬息,他就挺不住敗下陣來。原本直立的身子,漸漸佝僂下來,蜷曲着,痙攣着,抽搐着……下意識地張嘴痛呼,張開嘴,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想要伸手撫摸以減輕疼痛,偏偏連手指縫隙裡也痛得鑽心,竟是沒有任何方法牴觸緩解,更別提反抗了。只感覺的無數痛點被放大,再放大……沒有最痛只有更痛……
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沒有在尚有力自戮的時候自裁。那樣,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欲生不能,求死無門!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生生痛死的時候,他身上的痛楚就像被關閉了一般,戛然而止。
還不等他醒過神來,那個冰冷平靜的女聲再一次傳來:“爲什麼掠我的人?”
這個聲音一傳來,那個人的心神瞬間清明。他根本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種求死不能的痛楚,驟然間調動體內的靈氣,就想自戮。卻不想,一調之下,他才震驚地發現,方纔那些極致的痛楚,並不僅僅讓他痛不欲生,更是將他體內的靈力吞噬的絲毫不剩。甚至,連他費盡千辛萬苦鑄成的金丹,也不知所蹤。靈力盡失,靈根盡毀,他竟然真的成了一個求死不得的廢人。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女子毫無溫度毫無起伏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這個人聽在耳中,簡直比聽到地獄閻羅的諭旨更加心寒。
徹底的絕望,滿心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包裹起來。
他能修成金丹,能夠在那種驟然而至的情況下御刀而立,都說明了他是一個求生慾望極強之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靈根盡毀、靈力盡失的情況下,仍舊沒了絲毫生存下去的僥倖。他已經徹底明白,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他們這次任務從開始就註定了失敗,他從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最後的結局。
放棄了最後的一點慾念,他反而平靜了,身體已經如破敗的棉絮,軟軟地使不上絲毫的力氣,彎手摺腳地攤在地上,如一條可憐的鼻涕蟲。這一切,他卻絲毫不予理會,也無力理會了。他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着痛楚的再次到來,也平靜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求死?”周晨輕輕吐出兩個字,然後驟然輕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微風吹動屋檐下的風鈴,又如山間清泉叮咚清脆,卻讓他憑空又生出一股滲骨的寒意來。
笑聲初歇,周晨已經換了一副語氣,聲音溫柔道:“我既然能夠拿走了你的靈力靈根,同樣也能給你再造出一個靈根和一身靈力來。”
這句話,周晨說的極爲平淡,就彷彿和朋友談及天氣晴朗,陽光溫暖之類,帶着一絲絲的漫不經心。聽在那個人的耳朵中,卻如春雷驟降,驚心動魄。
能夠活下去,還能夠重塑靈根、再造靈力,那是多麼大的一個誘惑啊!就像溺水的將死之人,猛然間不但可以求生,還能夠憑空中得到想都不敢想的好處,那種慾望之強,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就是那麼片刻,他差一點兒就要答應下來。卻在頭勉強要點下的瞬間,他猛然清醒過來。他是什麼身份?他是被派來企圖捕獲這個女人的人,捕獲不成的第二手,就是消滅。他與她是天生對立的雙方,他殺她,她殺他,都是天經地義之事,她怎麼折磨他、摧殘他,都是‘合情合理’之事。但是僅僅因爲他的背叛,她就能放過他,還幫他重塑靈根、再造靈力,他實在無法相信。
剛剛聽到可以求生的驚喜,驟然褪去。他無力地癱軟下來,放棄了可能是最後的一線生機。
周晨心念一轉,已經猜到他心裡想的什麼,淡淡開口道:“我既然能給你重塑靈根,再造靈力,自然也有法子讓你永遠無法背叛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生,亦或是生不如死……我只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此話剛剛落下,清冷的聲音已經毫無波瀾地吐出一個字:“一!”
生?生不如死?他竟然連死都沒得選擇!
死可怖,卻一念具空,再無痛楚。
生不如死,那意味着什麼?有可能是一日,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無窮無盡地折磨。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想起剛剛承受的那種痛楚,這個人已是遍體生寒!
“二!”清冷的女聲再一次響起。
這個人已經沒了再考慮的時間。完全沒有自主地,他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字:“生!”
“呵呵,這就對了嘛!”周晨輕快地語氣,此時已經完全聽不出任何冷厲殺氣,就像一個最普通的美麗女子一般,甚至帶了一絲嬌憨的意思。
不過,這個人卻在她的話音未落之時,覺得身體一輕,無力的身體,竟然有了一絲力氣,他心中大駭。更加確定,自己的生死不過存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不由地更加屏息靜氣,緩緩地掙扎着爬起來,以最卑微的姿態,匍匐在地。慢慢開口,講述起這一次任務的始末因由。
此人既然選定了一條路,知道自己生死在周晨的一念之間,倒也明白。首先說了自己叫久保俊秀,出生在江戶,因生來帶有雷屬性靈根,才被日本的第一大修真門派收入門下,從小修行,至今四十餘年,因本身靈根深厚,又加上刻苦修煉,方剛剛結了金丹,成了日本新一代修行者中的新秀。
久保俊秀簡單交待了自己的來歷,就說起此次潛入的目的,竟是爲了捕獲周晨這個異軍突起的修真新秀而來。按他們心中所想,周晨原來不過是一個普通婦人,從未顯示過什麼修真能力,短時間內彰顯出的實力,即使有極難得的奇遇,也不過最多達到結丹期而已。是以,在先前派了幾批基本上還算不上真正的修真人的忍者之後,這一次,纔派了久保俊秀這個金丹期高手和另外四名築基四五層的人來,原想着畢其功於一役,即使無法捕獲周晨爲他們所用,至少也可以把這個潛在的威脅消滅掉。
只是,等久保俊秀潛入之後,才發現周晨的防護工作做得極好,身後還隱隱有大批修真者和特異功能者的保護,是以,他們纔想出劫掠她身邊之人,逼迫她自動現身,從而將她引到國家保護圈外再動手的計劃。
沒想到,天算人算,卻根本沒有想到周晨的修爲如此之高,即使久保俊秀經歷了一次生死,也無法窺見周晨的真是修爲究竟到了何種駭人的地步。
周晨此時已經落到了地面,她靜靜地聽着久保俊秀的供述,即使聽說對方不能捕獲即消滅的話,表情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直至,久保俊秀覺得把自己所知都交待完了,閉嘴靜等發落之時,周晨才淡淡地開口:“和你們一起動手的是哪一方的人?”
久保俊秀心中一驚,一邊暗暗懊悔自己居然把這件事給遺漏了沒有主動稟告,一邊心驚周晨所知之深。從周晨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人家對自己這邊的行動根本是洞若觀火,他們自以爲周密無失的計劃徹底失敗也是必然了。
心裡想着,久保俊秀卻不敢露出絲毫的遲疑,直接開口道:“是美方的異能組。”
說到這裡,似乎覺得自己的答案還不夠完滿,久保俊秀又緊接着道:“是美方的A級異能組。他們一路向東去了。目的不明。”
周晨淡淡地點點頭,也不管久保俊秀看不看得到,意念一動,手上已經多了一張精神契約書。不過,這卷契約書在她的手上只是一閃,隨即又被她丟回去。
她淡淡地伸出手指,對久保俊秀道:“起來吧……咬破我的手指!”
精神契約書只能是背叛成立之後才能發揮作用。但對於久保俊秀,周晨卻不能讓他有這種機會。萬一,他的背叛是不可逆轉的,萬一他的背叛會傷害到她身邊的家人親友,她即使再把他碎屍萬段,又有什麼用,心念一轉,她乾脆用上了收寵的辦法。
久保俊秀有些茫然地擡起頭,看着眼前晶瑩細膩的手指,原被就沒有死心塌地的心,登時涌起一股怒氣。
周晨這個辦法已經不把他當人看了,也難怪他發怒。
見他盯着自己的手指沒有動作,周晨淡淡地開口:“你即使靈力靈根未毀,也不過剛剛結丹的修爲而已……”
言下之意,這麼低的修爲,她收他當靈寵,都是擡舉他了。他居然還如此不識擡舉!
話音未落,安安靜靜地伏在周晨發間的黃金蜜蜂化成一道金芒,在半空中一閃而過,就見無數的細針夾着令人窒息的花粉,如怒濤一般席捲過來,久保俊秀本就失了靈根靈力,此時身體只孱弱還不如一個普通人,哪裡能夠經受住黃金蜜蜂強大的靈力衝擊。只覺得整個身體彷彿都被這股強悍的無以匹敵的靈力裹挾着、撕扯着,渾身的痛楚已經分不清是部位,彷彿下一息,他就會被撕扯成粉末乃至灰燼。
周晨輕輕地擡起手,久保俊秀登時覺得加諸於身的強大壓力登時一輕,身體再次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黃金蜜蜂的冷傲的聲音傳來,久保俊秀就覺得心頭一跳,喉頭一甜,雖然緊咬牙關,一口鮮血仍舊止不住地從口中涌了出來。
他調息了一會兒,這才勉力睜開顫巍巍的眼皮,卻看到黃金蜜蜂發出的花粉和細針猶如一道牆壁般,停在了距他十米的地方。
他的腦中轟然一聲炸響,渾身冷汗登時淋漓而下。
剛剛,那麼強大的靈力,他還以爲對方已經將靈力加諸於身,沒想到,人家的攻勢根本沒有展開,僅僅是強大靈力的氣息,就已經讓他無法承受。此時,他已經認清了,對方這隻看似小小的蜜蜂,若是全力施爲,即使他靈力未失、靈根未毀的情況下也根本無法承受。
讓一個人承認自己連一隻靈獸也不如,確實是很屈辱的一件事。但在絕對的實力前,剛剛覺得無法承受的屈辱,卻也淡了許多。
人家說的對,收他當靈寵,都是擡舉他了。
好半天,他才集聚了一點兒力氣,再不做什麼抵抗,掙扎着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爬到周晨身前,低聲道:“主人!”
周晨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在久保俊秀以爲自己連當靈寵的機會也逝去之時,他卻看到周晨再一次向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這一次,久保俊秀沒有絲毫遲疑地張嘴,卻只輕輕地咬破了周晨指尖的一絲皮膚。一滴血珠落入久保俊秀的口中,他心中僅剩下的一絲絲不甘,也隨之消褪乾淨。
靈寵,即使是靈獸,也只是寵物。
主人一念即可讓之生,也可讓之死。從此後,他連一絲背叛的機會都沒有了。
周晨手一動,指尖的細微傷口瞬間癒合,別說血珠,連絲傷痕也不見了。一個小瓶隨之落在久保俊秀的面前。
“這是療傷之藥,你先服下調息,等身體恢復,我再給你重塑靈根。”
此時,久保俊秀心裡已經沒有了絲毫的不甘,恭恭敬敬地俯首稱是,拿了那個藥瓶,立刻打開取出一顆丹藥服下。
不過片刻,已經破碎盡毀的丹田處,竟生出一絲溫熱。他心中大喜,就地端正坐好,開始打坐調息。
周晨意念一動,黃金蜜蜂收了細針花粉,再次輕盈地落在了周晨的發間。
唉,這件事算是處理完畢,但接下來該面對的,卻終究無法逃避。
周晨暗暗嘆了口氣,緩緩地轉過身來,對上了慕容瑒的目光。
------題外話------
咳咳,今天的第二更好歹的早了一點兒……
捂着臉,爬走繼續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