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被一次次切漲激動地黝黑的臉皮漲的通紅,手指顫抖地撩了些清水潑在切面上,解石的石粉被沖洗乾淨,露出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一片玉肉。純淨無色的冰種地子上,絲絲縷縷的藍色,如天空般淨藍純粹,那般通靈那般澈透。
雖然連續切漲了三塊,但面對如此美麗的翡翠,衆人還是滿眼驚歎。
倒是南雲心思轉得快,他把自己挑的那塊灰黃皮丟給阿四,自己搶了這塊冰種飄藍到一邊,用小型手動砂輪,開始打磨剩下的外皮。
正在大家都盯着南雲磨石時,人羣中又擠進了四個人,爲首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高個隆鼻深目,頗有些混血的樣子,長相很漂亮,周晨卻暗暗皺眉,這個人的目光深處隱着的陰鷙,讓她暗生厭惡。在他身後跟着一個五十多歲的清瘦禿頂老人和兩個壯年男子。周晨注意到,老人進來後,目光首先關注的是正在解的毛料,而那兩個壯男關注的則是周圍的人羣,並不動聲色地護在青年的身邊,顯然是保鏢類的人物。
青年的目光陰冷地掃過場中,既沒關注毛料,更沒有注意圍觀的人羣,而是幾乎第一時間,就毫不遮掩地盯在了周晨身上。
周晨今日穿了一條藍色仔褲,白色的無袖貼身T恤,外罩一件淡紫色開衫,頭髮在腦後盤起,插了讓慕容瑒訂做的一隻翡翠簪,不施脂粉,肌膚卻天然瑩潤白皙如瓷如玉,水眸榴脣,空谷幽蘭,自然動人。
只是,對上週晨冰冷的毫無溫度的目光,青年目光一沉,卻隨即緩和了表情,盯着周晨挑着嘴角,露出一個邪邪的微笑。
翡翠女王?有點兒意思!
“冰種飄綠!”那個老者已經看清南雲正在打磨的毛料,驚呼一聲,神情激動地湊了上去。
隨着老者這聲驚呼,青年的注意力也被引開,看向南雲努力打磨的石料,目光一凝,揚聲道:“這塊料子,我出八百萬買了!”
南雲低着頭專注解石,沒有注意到這邊,慕容瑒卻把一行人的動作看在眼中,先前見他對周晨毫無教養地盯視就已經讓他心生不快,此時又聽到他這麼目中無人地開口,心中怒意更甚,臉上卻不動聲色。
慢慢地走到周晨身邊,下意識地擋住了周晨的半個身子,淡淡一笑道:“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嘉華珠寶的風少啊!幸會!”
青年微微一怔,凝神看向慕容瑒,隨即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琅玦的慕容三少。幸會幸會!”
“怎麼,風少也來參加公盤?想必斬獲不少吧!”
“哪裡哪裡,我剛剛涉足翡翠,什麼都不懂,老爺子讓我跟着陳師傅來長長見識罷了。”詹成風口中客氣,表情卻露着明顯的敷衍之色,“慕容三少怎麼在場外擺起小攤子來了?”
“呵呵,是朋友的,我不過是湊熱鬧罷了。”慕容瑒笑笑,“風少剛纔說的那塊毛料恐怕不能如願了,你沒看到,它已經被人挑了,正在自己打磨嘛!”
詹成風聽到此話,纔再次注意到正在打磨毛料的南雲,稍稍注視後,露出一臉的驚異:“南氏大少?”
“不是那傢伙,還能是誰!”慕容瑒微微一笑,很滿意地看到詹成風臉色更陰鬱了一層。
這邊說這話,那邊阿四又把灰黃皮的大料解開,隨着切下的石皮揭開,衆人又是一陣驚呼:“又出綠了!”
周晨淡淡地瞟了一眼,南雲挑出那塊大毛料的時候,她就心裡有數,雖然稍稍有一點兒靈氣,種水卻絕對好不了,果然,綠色不少,基本上接近滿綠,也沒有雜質,只是種水較差,只能劃爲油種。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在這翡翠原料日漸稀少的時候,如此大塊的油種濃綠翡翠也是極難得了。
隨着毛料解開出綠,圍觀的人呼啦啦涌過來,湊到近前仔細察看。這種極難得的滿綠翡翠,誰不想近前看看啊,更何況,有些珠寶商人也想湊近看看,是否有裂或者有棉之類的瑕疵,也好等過一會兒解成明料,他們競價。
跟着詹成風一起來的陳師傅,是多年玩玉解玉的行家,自然也是興致濃厚,又隔得近,所以幾乎是第一個衝過去細看的人。
陳師傅看了足足有十幾分鍾,才從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裡擠出來,不動聲色地對詹成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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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咱等到十點,爪印還不夠加更……
另:咱希望親們留爪印的時候,不要只是‘加更’倆字,咱想知道親們讀文的感受呢!親們多給咱提點兒意見,文文才能更好看呢!
另另:原來設定楊陽(周晨女兒)也被帶入修真,親們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