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突然
僅此而已,雖然動作太過曖昧,但這時候,兩人的出發點,卻是都沒有半點旖旎的遐思。
沈傾歡將秦辰煜另外一邊肩頭的被子蓋好,看着被自己點了穴道,臉上的表情有些五顏六色的秦辰煜,好笑道:“別掙扎,難得本小姐願意不計較名節犧牲一下自願睡在你邊上,快睡吧,明天就好了。”
說完,她也把自己面前的被子緊了緊,自己往秦辰煜的胸前又靠了靠,雖然仍舊冷的打了個哆嗦,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要退讓的意思。說來也奇怪,最開始靠近的時候,分明如同冰塊一般寒冷的胸口,在她靠近之後,居然一點一點的暖了起來,沈傾歡下意識的往那裡又靠了靠,感覺到秦辰煜胸口的起伏,她也才心安了起來。
雖然前半夜因爲擔心他睡不着,這時候按道理來講已經非常困了,但身上枕着這麼一大塊冰山,如何睡的着,沈傾歡死命抵着牙關,才讓自己勉強不至於凍的牙齒直打哆嗦太丟人。
這樣也不知道撐過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最後到底是被凍着了,還是真的睡着了,等沈傾歡的意識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而她的身子已經不在屏風外面的牀上了,而是已經完好無損的睡到了自己的大牀上,睜大着眼睛,看着鎏金撒花帳,沈傾歡在想,昨夜那一番冰凍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有發生過的時候,春盈用湯食攪動着瓷碗裡藥汁的清脆碰撞聲,纔將她的神識拉了回來。
“姑娘,可算是醒了,主上一早吩咐我們不要吵醒姑娘,等你醒了,就讓蘇曉熬了抵禦寒氣的藥來,吩咐務必給你服下。”
沈傾歡有些愣愣的看着春盈,又看了眼她手中碗裡那黑漆漆散發着腥味苦味的藥汁,有些不確定道:“我又沒有受風寒,爲毛要喝……藥……阿嚏……”
話剛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一句話沒有說完,噴嚏鼻涕已經不住的打了出來。
春盈當即遞上手絹,好笑的看着沈傾歡道:“主上果然有先見之明,我之前還納悶怎麼平白無故就讓蘇曉熬製傷寒的藥呢!”
沈傾歡欲哭無淚……她能有這樣子,歸根到底是誰害的啊!
沈傾歡這一場傷寒確實病的不輕,即使蘇曉及時的給她熬製了抵禦傷寒的藥喝下,卻也是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在牀上睡了三四天才好。
而算上之前她因爲受了重傷在錦繡宮養病的日子,在趙王宮差不多已經待了半個月有餘。
這麼長時間,趙王也沒有再對於衛國公主和趙五王爺的婚事說上半個字,除了最開始以五王爺吳鄴身染惡疾不能完婚要靜養爲藉口,將婚事壓後,到現在也沒有給出個說法。現在沈傾歡等於大病了兩場了,可是那個傳說中病了的人卻是沒有半點消息。
沈傾歡甚至懷疑如果自己不去主動找他的話,估計就是在這錦繡宮住上一輩子都是有可能的。
但那怎麼行,眼看着秦辰煜的寒疾越發嚴重了,發病的週期也在縮短,她不能再這麼等下去,必須要找到有關這生死蠱的關鍵人物,與其想方設法的找到軟禁吳鄴的地方,倒不如名正言順的打着探病的名義去看他。
沈傾歡是這樣想的,當她把這個想法告訴秦辰煜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反對。
這日,她的身子已經大好,便讓春盈找來了自己之前帶過來的男裝換上,將頭髮也束了起來,攜了蘇曉,就去御花園外等着。
沿路都有不明所以的宮女和侍衛們投過來疑惑和驚訝的目光,但因爲她的身份在那裡,也不敢有人真的上前來質問,沈傾歡對於這些人的眼光自然也不會理會。
她打聽好了時間,每日吳邱從朝堂上下來,回養心殿都會經過御花園,她若是想要見他,也不需要差遣宮人投遞名帖,要等他的傳喚,反正她在這宮裡也沒有被禁足,只需要在他的必經之路等着就行了。
而等她在御花園裡站了大概一盞茶不到的功夫,果然也如初來趙王宮跟秦辰煜在御花園裡見到吳邱的情形一樣,遠遠就見到他被一羣宮人護衛恭維着走了過來。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沈傾歡當下從涼亭裡起身,就朝吳邱過來的方向加緊了步子跟了上去。
“站住!”
尚未走近,卻已經被御前侍衛給攔了下來。
而之前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有些走神的吳邱,這纔看到女扮男裝的沈傾歡,擡眸看到她的瞬間,吳邱的眸色都是一僵,不過轉瞬就恢復了常色,他眸子一轉,對着身邊的太監總管使了個眼色。
那太監總管當即跨前一步,對持劍架在沈傾歡和蘇曉身前的御前護衛呵斥道:“大膽,不得對衛國公主無理。”
那幾人這纔剛忙收下劍,退讓到了一邊。
沈傾歡上前一步,依然按着女子的宮廷禮儀,雙手合十放在右側屈膝,對吳邱行了一禮:“驚擾了大王,無理的是素素,這般沒有禮法,還請趙王不要見怪。”
吳邱隔着遠遠的距離,擡手,虛扶了一把沈傾歡,朗聲笑道:“常聽聞衛國公主是個妙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幾日聽說公主病了,孤沒有去探望公主,是孤照顧不周了,現在可好點了?”
沈傾歡起身,斂眉道:“勞煩大王惦記素素的病,是素素幾世修來的福分,自然很快就好了,素素今日來,是有求於大王的。”
沈傾歡說着,擡眸,對着吳邱投遞過來的含着打量和揣度的目光,才繼續道:“說起來,確實是有幾分逾越,也有些讓人難以啓齒,素素此來,是爲了同五王爺的婚事……”
說完沈傾歡迅速的瞥了一眼吳邱的神色又立即垂下眼簾來,還適時的紅了臉頰,做一副女兒家應有的無比嬌羞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