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利科技其實規模並不大, 剛起步不久。人員不多,但是部門設置卻十分齊全,陸敏婧憑着出色的口語, 被安排在了營銷部, 主要負責外貿這塊, 工作出奇順利。
完成第一筆的單子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 期間自然也已經和公司的同事混熟。爲了慶祝第一筆單子成功, 有人建議晚上去慶祝慶祝。陸敏婧也沒反對,回國後也是一直沒好好輕鬆一下,索性就應承了下來。
當天打電話給唐子傾打算算上她一份, 沒想到齊文藝小朋友前幾天受了涼,她正忙着照顧兒子, 只好作罷。
陸敏婧找到包廂進去的時候, 裡面早就鬧騰開了。
陸敏婧笑着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然後找了位子自己坐下,旁邊是部門裡的同時小楊。包廂裡有人唱歌, 有人擲骰子,有人拼酒……陸敏婧卻十分異常的安靜坐着,偶爾抿一口手中的紅酒。
小楊見狀,撞撞她的手臂笑問:“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怕今天我們把你玩窮了?”
“怎麼會?你們盡興纔算給我面子呢。”陸敏婧搖搖頭, 輕輕一笑。
“要不唱首歌活動活動, 給我們炒炒氣氛?”小楊提議。
“氣氛還不夠熱嗎?”她笑着反問。
“也是, 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 叫了好幾個不認識人來, 知道不用自己出錢就來蹭,德行!”
“沒事, 人多熱鬧。”其實她進來時也發現了,除了自己公司的人外,也有幾個生面孔。當時想着可能是同事的朋友,叫過來一起玩的,反正也不什麼大損失,大家求一樂呵就行,自然沒放在心上。
這時,包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穿着白襯衣,身形挺拔面容俊美的男人緩緩入內。包廂內五顏六色的燈光亂竄,陸敏婧也正和小楊聊着,沒發現門口來了一人。直到有人突然大叫了一聲:“左容,祖宗啊,你可算是來,請你真算是難事。”
陸敏婧在聽到“左容”二字之時,身體明顯一顫,握在手裡的酒杯也有些微顛簸。她轉了頭,就這麼對上了那雙深邃鋒芒的雙眸,有一秒心臟是停了一拍的,而心底原本的那份鬱結之氣瞬間消失殆盡……
左容嘴邊帶着一抹她再也熟悉不過的淺笑,那種似笑非笑的弧度。視線深深的,隔着不遠的距離凝視着陸敏婧。她微抿脣,終是扭開了臉,心裡的波瀾卻再也壓不下去。淺笑揚起。
“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左容,我的大學同學,人家可是‘左氏集團’的三少,好不容易纔請來的大神。誒誒,各位在場的單身女性注意了,這位帥哥哥至今單身,典型黃金單身漢,有意者,速來報道啊!”打趣得是公司老總,他大笑着拍了拍左容的肩,然後突然指了指陸敏婧:“敏婧啊,我叫朋友來熱鬧,你不介意吧?”
陸敏婧一笑,說道:“人多,熱鬧。”
“好好好,左容,你自己找地方坐,我就先不陪你了。”老總邊哈哈笑邊搓着手向一邊打牌的桌上湊了過去。
左容的到來,自然是引起一陣小騷動。但凡有點心志的,不論男女皆上前攀交情。左容舉着一杯紅酒與衆人談笑風生,應付的自然是從容有餘。但他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鎖定在角落那個獨自酌飲的女人身上。陸敏婧一直平靜的臉,在他的注視下,不知不覺之中灑上了一層光彩,柔柔的,淡淡的,甜甜的……
坐在陸敏婧身邊的小楊側身悄悄發問:“怎麼,你和左容認識?”
“不認識。”她笑容擴大。
“哦,他進門就一直盯着你看,我還以爲你們認識。”小楊呵呵一笑。
“沒準是看你呢。”她打趣。 “去你的。”小楊嬌笑着推搡她,兩人一陣嬉鬧。
“敏婧,別光坐在哪裡喝酒啊。好歹今天你做東,要不給我們來一首,大家說怎麼樣?”不知道誰突然開聲起了頭,一直被忽視的陸敏婧一下子就成了視線焦點。衆人起鬨:“來一首!來一首!……”
被點名的陸敏婧也不扭捏,嘴角帶着笑意,拿起遞過來的話筒站起身,笑的從容:“那我就不客氣了,給我放一首《重來》”
某人聽到歌名,嘴角淺笑,仰頭飲下杯中最後一點紅釀。
音樂緩緩拉開前奏,陸敏婧乾淨的聲音在包廂裡悠揚而起。
你是否愛過
你愛他多過他愛你的人
你還記得嗎
你是否愛過
他有種真命天子般的人
你還記得嗎
相愛以後終於分手
分手以後又想重來如果
能重來誠實地去對待
彼此都沒疑猜就沒有理由分開
如果能重來回憶當作塵埃
心不曾被傷害就能無瑕疵地愛
但是重來
卻不能保證愛的成功或失敗
要重來多少次後纔會明白
你是否愛過
讓你日夜忘不了的人
你還記得嗎
我們曾愛過不同種類不同面孔的人
你記得哪個他
相愛以後終於分手
分手以後又想重來
如果能重來誠實地去對待
彼此都沒疑猜就沒有理由分開
如果能重來回憶當做塵埃
心不曾被傷害就能無瑕疵地愛
但是重來
卻不能保證愛的成功或失敗
要重來多少次後纔會明白
如果能重來誠實地去對待
彼此都沒疑猜就沒有理由分開
如果能重來回憶當作塵埃
心不曾被傷害就能無瑕疵地愛
但是重來
卻不能保證愛的成功或失敗
要重來多少次後纔會明白
……
(歌曲原唱:黃小琥,作詞:蔡健雅)
歌曲停止的時候,包廂裡出奇的安靜,然後有人鼓掌,接着整的包廂喧騰開了,嚷着安可的人不再少數。陸敏婧笑笑,說了一句見笑了,就回歸原位就坐。
之後大家紛紛都唱了起來,一首首輪番轟炸大家的聽覺,陸敏婧假裝淡然的看着high起來的同事,嘴脣勾起笑意,卻忽然聽到身邊左容熟悉的聲音:“是否願意重來一次?”
她身子一顫,回頭對上一雙堅定明亮的雙眸。她的嘴角也同樣是帶上了一抹微笑,高深莫測。
“哦?”她挑眉:“和誰?”
他淺笑,脣線是讓人眩暈的弧度,然後似嘆似笑:“和一個被你判了兩年刑期的男人。”
“兩年啊?兩年很久嗎?”陸敏婧輕笑故意發問,嘴邊的笑意很美。
“太久了……。”語畢,一道溫柔的脣線傾身往下,銜住了那片久違了的溫暖……
妞妞,兩年是你願意回來的刑期。今天,我終於刑滿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