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狠狠地印了上來。
帶着滿心的愛意與憐惜,狠狠地蓋上了墨無痕的脣。
兩個人,沉醉在彼此的呼吸間,盡情地享受着彼此的味道,忘記了來時的一切。
當雙脣終於分開時,兩個人的眼中都已染上情慾的色彩。氣血翻涌,呼吸凌亂。
慶王爺低頭看自己懷裡的人,墨無痕雙目如炬,正熊熊地看着自己。
慶王爺知他意思也是要回府去好好溫存,於是扶住墨無痕在耳邊低聲詢問。“無痕,累了吧!”
“嗯,早就累了,”墨無痕點頭,貓一樣靠在慶王爺臂上,打了個哈欠。修長手指遮掩在口鼻間,無賴而慵懶的風情,讓慶王爺的瞳孔不由得縮了一縮。
墨無痕眉頭輕蹙,抱怨道:“你幹什麼去了?磨蹭到現在纔來接我!”言語間似乎對慶王爺的姍姍來遲頗爲不滿。
慶王爺想想今晚自己那一通患得患失,不覺面上一紅,有些悻悻的,“我不把有些事情想好,怎麼敢來見你。” 在墨無痕奪人鳳眼注視下,慶王爺濃眉都成了八字,只剩下憨厚老實地回答。
墨無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擡起手肘撞在慶王爺肋間,笑着罵:“你還真是‘能幹’啊!想了半晚上就想出了這麼個好主意!哼,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你們這些朝中大員的辦事能力呢!”
墨無痕連譏帶諷,笑話慶王爺讓他娶妻生子的決定。
慶王爺想想今日種種,也覺得是有些對不住墨無痕,此刻既然能哄他開心,丟臉索性丟到家算了,連忙抱拳拱手學着墨無痕的樣子半真半假地對墨無痕行禮,“是啊,所以就需要你墨大先生出手相助扭轉乾坤啊。”慶王爺難得也學着巴結人,表情僵硬,死板做作。鸚鵡學舌似的,看在墨無痕眼裡,比看見皇太后吃憋還覺得有趣。
丹鳳眼寶光流轉,墨無痕故意戲弄慶王爺,“其實你說的也不錯,我墨家的人口是太少了,我也應該趁着現在再添些兒女,……要不我就聽你的,娶上幾房試試?!” 墨無痕憋着笑,眼角瞟着慶王爺,樣子說不出的俏皮靈動。
在這樣的墨無痕面前,慶王爺就彷彿是被放在籠屜裡蒸的螃蟹,只剩下滿面通紅手足無措,全沒了往日的威嚴,“呃,這個麼……我看……我看……”慶王爺找不到合適的話說,只能苦着臉抓耳撓腮。
“你看什麼?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幹什麼弄得自己跟解不出大便似的。”墨無痕故意刁難,沒好氣地飛了慶王爺一眼。“你這樣子,知道的是你內急,要趕着回去解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在這裡——非禮了你呢。……”墨無痕陰着臉壞笑。
見慶王爺大窘,越發覺得有趣。附耳過去假模假樣地裝好心:“王爺,要不要傳御醫來看看您的傷啊?上點愈裂傷膏什麼的?別等到明天上朝沒法坐,被人看出來。”墨無痕葷的素的,有的沒的一頓亂說。弄得慶王爺這個在朝堂上做慣了堂堂君子的人臉紅得跟塊大紅布似的,更加不知該如何應對。
墨無痕嘴裡解氣,心裡也順暢,自顧自轉到桌子後面去找到自己的襪子、鞋子,坐下來一隻只地胡亂往腳上穿,嘴裡還在囉嗦。“我做的可都是爲你好,你要是不聽就算了。你家皇帝、皇太后都知道領情,就只有你,總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好像我就會給你丟人添麻煩似的。”
慶王爺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半天,墨無痕一直都光着兩隻腳在地上走來走去的。自己剛纔光顧了想事,居然都沒有注意到。真是夠疏忽的。
想到此,連忙低頭看看,幸好屋裡的地面是打磨得極其光滑的上好椴木。擦得乾淨,光刻鑑人。慶王爺這才放了點心,可還是免不了要埋怨:“你怎麼這麼胡來,若是地上有什麼硬東西扎壞了腳可怎麼好!……”唉,這個人啊。總是讓人不能放心。慶王爺看着墨無痕弄得亂七八糟的,忍不住過去要幫忙。
墨無痕站起來,也不管褲腿是不是夾在襪子裡。擡腿就要走,慶王爺拉住他,彎腰幫他把褲腿弄好。
墨無痕有些不耐煩地甩甩手,“行了,行了,我還得回去喂禧子呢。”反正回去還要脫,穿那麼整齊幹什麼。
慶王爺起身,幫墨無痕整理一下領口。順便告訴他:“虧不着它,早餵過了,我出來的時候它在架上睡得香着呢。”
新找來的另一隻鳥跟禧子不合,天天打架,被墨無痕派人送到鄉下去了。現在又只剩下禧子一個。每天混吃悶睡的,胖成了一個球。墨無痕雖然天天數落它,可是卻從來沒讓它虧過一口嘴。
慶王爺拉着墨無痕走到樓梯口。燈光昏暗,墨無痕擡手扶住欄杆找臺階。慶王爺走在前面,忽然想起個事,停住了腳步,回頭問墨無痕,“嗯,……木蘇蘇麗領着的那個女孩是青兒的妹妹吧?”
“你說誰?”墨無痕一怔。
“木蘇蘇麗,啊,就是你說的蘇蘇。”慶王爺解釋,顯然當初他們兩個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姓名,所以墨無痕只知道她叫蘇蘇,不知道木蘇蘇麗纔是她的全名。
派過去了解情況的人回來說,木蘇蘇麗根本不知道墨無痕姓墨,也根本沒想過他會在慶王爺的府裡,只以爲他姓吳,是個朝廷的重犯。聽說官兵上山後他被捉了,只當他和孩子那時就都被殺死了。所以這些年也沒再找過他。
“她要是蘇蘇親生的,那就應該算青兒的妹妹吧。”墨無痕答得有些模棱兩可。
慶王爺回過頭來,看墨無痕的臉,墨無痕一臉事不關己的茫然。慶王爺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覺得還是要追問一下才能放心。索性直接說:“那女孩的父親會不會?……”慶王爺不知道怎麼說好。
墨無痕不等他想出詞,已經板起了面孔。粗聲粗氣地:“會什麼會,青兒十八了,她才十六歲,你算算日子,她會是我生的?!”
慶王爺想了想,似乎還是不能確定。“她會不會是虛報了歲數?你確定只生了青兒一個?”
墨無痕已經在翻白眼了,“我不知道,誰生的你問誰去!” 說着話肩膀一晃,繞過慶王爺,甩着袖子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