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聽說免了早朝,墨玉青心裡挺高興的。因爲好些日子了,皇上都不高興,老黑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上朝就跟過堂似的難捱。尤其是自己這一班青年將領,每次皇上的目光掃過來,都冷得讓人心裡發毛,今天難得免了早朝,大家誰不高興。
腳步飛快,墨玉青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裡盤算着這多出來的半天要幹什麼。
先跟小武一起去拜訪一位新結識的武林中人,然後順道去信仁公府叫上翟小公子到城門口的鳥市看看有沒有新到的八哥,家裡的禧子老大不小的了,得給他找個伴。再去趟南城,看看穎瑤姑娘幫忙找的房子,順便給爹買一屜新出爐的包子……
一路行程還沒想完,墨玉青就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扯住了袖子。“青兒,你跑這麼快乾嘛?”
墨玉青聽見這聲音就皺眉,不用問也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慶王世子鴻銳。只有他,從小到大每天都跟看賊似的老盯着自己不放。
“別拽我,我有事!” 墨玉青粗聲粗氣衝旁邊甩了一句。
“我沒事,你去哪裡我陪你去!”旁邊那位不但不惱反倒更來了勁頭。
墨玉青從下人手裡接過馬繮繩,先吩咐了跟班的小廝去喊武二公子過來,然後這才轉過身看了看旁邊急得冒汗的世子鴻銳,“我去妓院,你也去?”
慶王爺家法嚴格,墨玉青料想鴻銳不會輕易犯難跟自己進出青樓。
可誰知鴻銳似乎早有準備,根本不怕墨玉青的威脅,一揚眉毛,笑得很是可惡。“青兒要去青樓?好啊好啊!我陪青兒去,小武呢?快點快點,同去同去!” 說着話,鴻銳腳下認鐙翻身就上了馬。
墨玉青一計不成暗自氣惱,看着鴻銳得意的樣子更是不高興,可是又拿鴻銳沒有辦法。他很清楚,從小到大,只要鴻銳這塊牛皮膏藥貼上來,自己就根本別想甩掉。
“快點啊!青兒,”鴻銳反倒過來催墨玉青。
“小墨!走啊!” 武二公子騎了匹滿身斑點的青花馬跑了過來,一臉的小雀斑都透着高興。 “咱們今天去哪玩?”
墨玉青看看鴻銳,心想自己在辦的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去信仁公府叫上翟小公子一起去城門口的鳥市吧。”墨玉青不得不改變原來的計劃。
“又去看鳥啊?”鴻銳哀叫,“這一個月都看了二十八回了,天天看,天天都沒有,鳥販子都被你逼得要上吊了!”
“你不想去就別去!”墨玉青冷冷地答,完全不給慶王世子一點面子。
禧子是墨無痕的愛鳥,當年墨無痕年少時祖父重金買來給墨無痕玩的,腳上拴了紅線,意思是替小主人消災避禍的玩意。因爲是生辰禮物,所以那隻鳥取名叫禧子。墨無痕很喜歡它,雖然這隻貪吃貪睡還經常掉毛的胖鸚鵡總是學不會說話,但卻一直陪在墨無痕身邊,相濡以沫已經快三十年了。而對於墨玉青來說,這鳥就是自己的家人。
“唉,青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想去咱就去吧!”鴻銳明知道去也是白去,但還是執意要跟在墨玉青身邊。
三人說走就走,呼喝一聲,幾匹駿馬穿街過巷雜沓而去。
一整個下午,慶王爺都在前廳忙碌。等到終於送走最後一撥客人的時候,日頭都快落山了。慶王爺揉揉脹痛的額角,吩咐管家關了大門,然後慢慢向後面西院裡走去。
進了西院,慶王爺先遣走了下人,纔開始找墨無痕。
結果不想找了一大圈,才發現墨無痕摸黑躺在西廂裡窗前的搖椅裡,兩隻鞋底朝上翻在地上,腳丫子蹺得比肩膀還高,一晃一晃搖得椅子。包子的油順着手指頭往下流,墨無痕一邊忙着把手指頭湊到嘴上去嘬包子湯,一邊還在跟架上的禧子說話。
“……我跟你說吧,毛梳得越勤它掉得就越多你不梳它它也就不掉了。棉襖雖破好歹也是棉襖總比沒有強,你再不喜歡也得湊合過倆月這天才能轉暖呢。到時候你就是變成禿子都沒人攔你……”
看見慶王爺走進來,墨無痕撿起最後一個包子問王爺遞過去。“吃麼?”
慶王爺看了看那隻帶着包子油和口水的手,搖搖頭,“都快吃飯了,你現在吃這些,等下又該吃不下飯了。”
墨無痕翻個白眼:“誰稀罕你府裡的破飯,不吃拉到,我自己吃。”反手把最後一個包子送進自己嘴裡。
慶王爺皺眉:“青兒呢?你又讓他去十三街啦?”墨無痕就喜歡吃福月樓的小籠包子,這包子肯定是墨玉青給他買的,福月樓就在十三街口,顯然是墨玉青是去了十三街。
“你跟青兒說以後少去十三街!那地方都是妓院,是非多。”慶王爺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墨無痕。
“哼,”墨無痕卻不以爲然,舔舔油手,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去妓院怎麼了?我看啊他去妓院找姑娘惹是非總比在這府裡被男人糾纏強!”
“嘖!怎麼說話呢?”墨無痕的話說得實在難聽,連一向聽貫了怪話的慶王爺都有些受不了。
“這府裡誰糾纏他了?”慶王爺有些慍怒。
“還有誰,老色狼養的小色狼唄。”墨無痕咯吱咯吱晃他的搖椅,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慶王爺心想墨無痕這張嘴真讓人頭痛,不教訓一下早晚得被他氣死。於是慶王爺一擡腳踩就住了墨無痕竹搖椅下面的彎杆。
搖椅猛的一停,墨無痕整個身子陷在椅子兜裡,舉着倆油手掙迸了半天都沒掙出來。
慶王爺跨步到搖椅前面,伸手抓住了墨無痕的兩個腳腕子。用力往自己腰裡一帶,墨無痕的整個人就被拖進了懷裡。“說,誰是色狼?”朝堂之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聲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嗯?墨無痕看看自己腰部以下,都已經落在了別人的手裡。“你就會恃強凌弱。”說着就想拿油手去抹慶王爺的臉。可慶王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慶王爺一手一個抓住手腕,牢牢固定在頭部兩邊,再也無力掙扎。
“說啊!”慶王爺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獵物。兩人貼得太近,墨無痕身上的味道清晰可辨,慶王爺不覺硬了起來。
“我來嚐嚐小籠包的味道!”慶王爺一擡手把墨無痕的雙腳架上了自己肩。身體向前一傾,□□的物件抵住墨無痕的褲縫,臉便湊到了墨無痕的面前,。
“你!”墨無痕你了一下便說不下去,因爲雙腿大開,股縫處清晰無誤地感受到熱棒的壓迫,心下知道對方已經起意,一抹紅暈便迅速染上白皙的面頰。
慶王爺難得看到這樣“羞澀”的墨無痕,反而捨不得立刻縱情。於是把墨無痕牢牢固定在懷裡,不慌不忙地細細觀看。
墨無痕這張臉,雖然經歷了不少磨難卻並沒有印上多少歲月的痕跡。五官還是那麼俊秀,皮膚也還是那麼幹淨。雖說不再是當年那個心高氣傲恃才傲物的墨家二公子,卻依然清澈如水,如冰似玉,透出骨子裡的出塵
只是這凌亂的頭髮和放浪的形骸,終究是跟從前不同了。彷彿水晶盒子裡的胭脂,雖然色彩依舊奪目,香氣更加醉人,卻終究是墜落枝頭,沒了往昔的生機。
慶王爺緩緩湊過去,舔舔墨無痕的嘴角。懷裡人扭頭躲開。柔軟的脣蹭在臉上,讓人心裡一輕。慶王爺再去舔墨無痕另一邊的嘴角,“嗯,這包子的味道還真是不錯!”
“討厭!”墨無痕緊閉了眼睛,可是臉上卻越來越紅。□□被頂得難受。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慶王爺一低頭,直接吻上了墨無痕的喉結。
唔……墨無痕渾身一顫,雙脣微啓。
慶王爺的舌頭趁機溜進了墨無痕的嘴裡,攻城略地一路強取豪奪肆意品嚐墨無痕溫潤的脣齒,更不放過那條伶俐的舌頭……
一路糾纏不歇,等慶王爺終於肯擡起頭來換口氣的時候,墨無痕早已經氣喘吁吁。“裝什麼大尾巴狼?剛纔給你吃你不吃,等人家吃完了你又咬人家舌頭!有你這樣欺壓百姓的麼……”
慶王爺笑而不語,把墨無痕細長的雙腿從肩上放下來,一左一右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接着掀開墨無痕的衣服,伸手就去解墨無痕裡面的褲帶。
“堂堂王爺,自己的腰帶都不自己系,解起別人的腰帶來倒這麼利索。”墨無痕皺起好看的眉頭,嘴裡嘀咕着,手裡卻再沒動作,由着慶王爺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眼看好事就在眼前,慶王爺心花怒放。可就在這時,外邊院門吱嘎響了一聲。
慶王爺心裡暗叫聲“不好”。想都沒想就一把托起了墨無痕的腰,不分裡外,一把把墨無痕的褲子給他提了上去。
也就是慶王爺剛把墨無痕的腰帶勉強繫上的功夫,門廊下就響起了墨玉青清脆的聲音,“爹,你在裡面麼?”聲音逼近得太快,讓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
“爹!”還沒等墨無痕出聲迴應,墨玉青已經準確無誤地一掌推開了房門。
慶王爺蹲在地上,臉憋得通紅。怎麼都想不通,這孩子怎麼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墨玉青纔不管慶王爺怎麼想。此刻的他已經被憤怒填滿了胸膛。一切都不出他的預料,推開門就看見了這麼一幅畫,自己的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地躺在搖椅裡,媚眼含春兩頰緋紅正在舔只盤子。慶王爺託着爹的一條腿,蹲在地上給爹穿鞋……不用問也知道,剛纔屋裡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爹又被慶王欺負了!
“青兒,你來了!”墨無痕畢竟是墨無痕,再尷尬的場面也見過。此刻硬了頭皮開口,聲音倒是還沉穩。
墨玉青眼裡冒火 ,把拳頭握了又握,“爹,我去書齋裡等你,有事跟你說!”
說完狠狠看了眼慶王爺。
捉姦在牀的感覺清晰可辨,慶王爺看着墨玉青的背影,不由感嘆,“這長大了的孩子真的不如小時候可愛。”
小的時候他會一路喊着慢慢地從院門那邊找過來,有足夠的時間讓兩個人收拾。即使運氣不好被撞上也能騙他去看廊下的鳥或者拿個點心什麼的哄過去。哪象現在,動不動就這麼目光咄咄地審視你,滿臉的不容置疑好像要當場扒了你的皮。
墨無痕也是心有餘悸,慢慢放下擋在面前的盤子,坐直身體悄聲問慶王爺。“你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哼,我看差不多!”慶王爺訕訕地答。
“可咱們還都穿着衣服呢。” 墨無痕不甘心。
慶王爺滿臉玩味地看看墨無痕,“你兒子跟你一樣,只要是認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滾!”
墨無痕的鞋又從腳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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