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說了句馬上出警後,便掛斷了電話。
剛來的人臉色有些尷尬,將堵在門口的人推開,走到我面前說:“我們真是警察,只不過是緝毒警,我們也是接到了舉報,纔會過來的,還請喬女士不要斤斤計較。”
他能叫出我的真姓氏,可見他是調查過我的,當然我並不在意他調查我,畢竟警察知道我們這些人的真姓名不難,我們做小姐的,在坐檯之前都會在統一的地點辦理證件,可以從事這個行業的證件。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作爲小姐也可以合理合法的,當初我也覺得很可笑,但爲了掙錢,我只能去辦了所謂的小姐證。
自然我們的真實姓名,都是在公安局備案了的,他們想要查我們輕而易舉。
我看了眼來人,四十多歲的年齡,一臉的老奸巨猾,真想象不到,一項被我們奉若神明的嚴肅之地,竟然也會摻雜進這樣的人來。
真是侮辱了我們心中那一片清靜之地。
“你覺得我的房間已經變成了這樣,是我在斤斤計較嗎?況且我房間裡藏有大量現金,如今被你們這麼一翻,是受到到財產上的損失我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輕易讓你們離開。”
我伸手指了指滿屋子的狼藉,並且眼睛盯着他的警號不放。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故意躲閃開我的目光,不想我記下他的警號似的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們不對,不該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擅自闖進民居,但我也得告誡喬小姐,我們沒有手續,卻也有權搜查,畢竟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
“你說的容易,就是因爲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你就可以打着這個旗號,到處欺負老百姓嗎?你們今天遇到的是我,若是普通老百姓,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息事寧人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普通老百姓,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相信你也該知道,老百姓認起真來,也是很可怕的。”
我一口氣將話別進了死衚衕,就是不想跟他們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有人想要弄死我,我若是不反擊的話,只能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
來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感覺到我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索性不跟我說,轉身招手道:“走。”
“阿偉,全都給我攔下,喪彪給我視頻,今天誰都別想走出去,這事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處理的。”
我話音一落,阿偉一羣人頓時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別說他們出不去,就連我跟華姐這樣嬌小的身材,也擠不出去。
若是隻有我跟華姐兩個,估計這些人也就不了了之走了,但是外面站着二三十人的彪形大漢,個個都是道上混出來打打殺殺的人,屋子裡雖然也都是緝毒警練家子,但人數上我們就佔了優勢,並且理由上我們也佔了優勢,若是真打起來,事情絕對會鬧大。
橫豎我們不怕鬧,因爲我們佔理了,可他們不一樣,無論從哪方面走,他們都不佔理。
被我這麼一鬧,來人的腳步就是一僵,猛然升騰起一股怒氣,轉頭看我氣勢十足的說道:“喬小姐,你這麼做……”
“怎麼?想給我扣帽子嗎?隨便、你想怎麼扣都可以,我就想知道,今天的事我發到網上,會有多大的影響,這年頭老百姓個個嫉惡如仇,官民關係本就緊張,你若是想要出名,我可以幫你一把,在場的每個人都有機會露露臉,搞不好丟了飯碗,你們可別怪我。”
剛剛還氣勢洶洶又踹門,又搜查的一行人,這會個個面色迥異,彼此互忘一眼後,紛紛看向跟我說話的人。
感情這還是個頭,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給他面子了。
“喪彪,視頻錄得怎麼樣?”
“打從他們在外面踹門到現在所有的情節全部錄下來了,每個人的臉都很清晰,VIVO智能手機絕對值得擁有,牛掰、高清。”
都這時候了,他還不忘開玩笑,卻也是及其嚴肅的玩笑。
我面前的人臉色越來越冷,屋子裡的氣氛也是降到了極低。
我反而越發的強勢了,這次他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讓他們輕易離開的。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有人從外面擠進來,走到那人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打的那叫一個響亮,連我都沒反應過來,更別提其他人了。
“老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多大年紀的人了,聽風就是雨,爲什麼不上報,怎麼可以拉着隊伍就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現在驚動了好多領導,你就等着回去被處罰吧。”
這個老徐臉色瞬間鐵青,被比他小的小輩教訓也就罷了,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臉是沒地方擱了。
我不在意他怎麼想,我在意的是來人。
林建嶽能過來,也就證明這事到此爲止了,我不看別人的面子,也得看他的面子,給這個老徐一個臺階。
正在我思考着該如何給這個臺階的時候,林建嶽主動走到我面前說:“林小姐,嚇到了吧?”
他這態度和藹的夠可以的了,跟當初嚇唬欣然時判若兩人。
我透過他望了眼門口的阿偉,並未看到他的身影,顯然是他放林建嶽進來的,那我更不能讓林建嶽爲難了。
我委屈的掃了眼狼藉一片的屋子說:“林隊,你看看吧!這屋子什麼樣了?”
林建嶽順着我的目光看了眼,臉色登時很不好了,尤其是在看到桌面上擺着的錢跟卡片時,臉色可謂臭到了家,轉身一個個開訓:“你們怎麼回事?老徐沒拿到搜查令就調查,你們跟着胡鬧什麼?”
“老徐的性格我不瞭解,難道你們還不瞭解嗎?都是一個戰壕裡摸爬滾打出來的爺們,怎麼這麼重要的事都不攔着?”
“你們知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
還別說他這氣勢真真的領導味十足,就是不知他到底什麼身份。
按說他上次來,顯然就是個片警頭子的料,怎麼轉眼間就可以呵斥起緝毒警了?
我心裡十萬個爲什麼呼嘯而過,卻是站在原地保持着委屈的態度,忍笑聽着林建嶽有模有樣的訓人。
之前就已經見識過他的氣勢了,自然不將他現在的樣子當回事。
一屋子的人任憑他罵了半個小時,我跟華姐身心俱疲,靠在辦公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玩手指,時不時看看老徐那張沒辦法反駁的臭臉,心裡別提多開心了,之前所有的淤積在這一刻被徹底化解了。
覺得林建嶽也罵的差不多了,我忙起身說道:“我報了警,到現在都沒來,我還是在報一次比較好。”
說着話,我佯裝伸手拿手機,華姐嘴角的那抹笑意沒掩飾住滑了出來,卻在別人沒發覺時,及時收了回去。
林建嶽也覺得罵的差不多了,忙配合着走到我身邊,伸手擋住我的動作說:“別呀,林小姐,有話好好說,別在報警了,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在報警那邊還得覈實我們的出警狀況,我這也是很爲難的。”
他說的不假,報警平臺在接警後,在次接到報警的話,當事民警會被質疑,當然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區別,融城的報警平臺的監督力度,我還不太瞭解,所以不敢妄自評論。
我順勢給了林建嶽一個臺階道:“林隊,那你說這事怎麼解決?”
“這個……”
他看似滿臉爲難轉頭去看老徐,老徐咬了咬牙,終是放下身段走到我面前說:“喬小姐,這次是我督促不嚴,偏聽偏信,沒有調查清楚便過來大肆搜查,還望林小姐給個面子,下次…啊、不,沒有下次了。”
他這話裡有話,我若是聽不明白,我就純純的二百五一個了。
我猛然站直身子,走到那堆被翻出來的錢旁邊,招呼着華姐過來數錢道:“行,今天看在林隊的面子上,我就不聲張此事了,但你們必須等我清理好我的財務,確認沒有任何損失後才能離開,若是有損失的話……”
“照價賠償,不、雙倍賠償。”
這回老徐倒是麻利,不等林建嶽給他使眼色,立馬將話題接了過去。
我跟華姐都沒理會他,如今他在我們眼裡算個屁,連林建嶽這樣的都能罵的他狗血噴頭,與其費勁巴力討好他,還不如抱住林建嶽的大腿不撒手。
錢,還是那些錢,自然是不少的,我也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簡單的數了下便將這羣人給放了,喪彪拿着手機還在錄,也算是乖寶寶一個了。
老徐一張老臉拉的跟驢臉似的,想要跟喪彪要回視頻,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轉頭看林建嶽。
顯然林建嶽跟他不對盤,並不搭理他,走到我面前詢問道:“財產沒什麼損失吧?”
我點點頭說;“除了一些零七八碎的東西被摔破了以外,其餘的沒什麼。”
“賠,必須得賠,不拿羣衆一針一線是我們的紀律,怎麼可以在我們這裡被打破,回頭你攏個賬單出來,拿到局裡我親自給你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