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可即便你在生氣,也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就算是死刑犯,在上刑場之前不也得給一段自白的時間,給一餐最後的盛宴嗎?你怎麼可以從頭到尾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這麼將我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去了?”
“哼,沈文昊,你不覺得你自己太可笑了嗎?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的路堵死了,如今卻來跟我說我沒給你機會,你當我是弱智嗎?”
我轉身欲走,他卻死死堵着路不讓我前行,一張急於解釋的臉憋得通紅,就好像是我真的誤會了他,而他也真的沒有做錯,那戲份委實有些過了。
“喬兒,就是因爲她有了孩子,我纔會那樣對你的,我也是被她給欺騙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沒想到她連醫生都能收買,讓我以爲我之前不孕的事情是被醫生誤診了,我一時高興過了頭,你也知道我們家只有一顆獨苗,我爸媽也一心要孩子,也逼着我娶她……”
我冷笑一聲,也不反駁了,索性看他到底要如何演下去。
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讓他練自己的父母也出賣了?
“可是高興過後我又覺得對不起你,想着你跟我受了這麼多苦,離開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若是跟你提出離婚的話,你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所以我纔會想出那麼一個即傷了你,又傷了我自己的辦法,那日你被下藥,我之所以不動你,也是爲了你今後着想。”
我的嘴角一抖,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這麼大費周章,這樣不要臉的話都說了出來,看來,他今天的目的非同一般纔是!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人,我實在不願在說太多,那樣只會讓自己也跟着不要臉,看戲也看夠了,我也不想再陪他演了,轉身便要朝耀星走去。
看我又要走,他像似想起了什麼,咬牙切齒的說道,“喬兒,許還山的事真的跟我無關,我也是被張文靜給威脅的沒了辦法,你知道我最孝順我父母的,張文靜拿孩子威脅我父母,我若是不那麼做,她就會將孩子打掉,還會讓警察來抓我,告我強/奸,喬兒,我父母年紀那麼大了,我怎麼能看着他們老了老了還要面對兒子進監獄!所以我想着先應付過去,事後想辦法將你送出去,後來你不也是平安無事了嗎?”
他這瞎畫編的越來越嫺熟了,到好像那天我能夠平安,是他有意放水似的,可我心裡十分清楚,若不是嚴耕的人及時出現,我恐怕早就被許還山那個變態給玩死了,又怎麼會好好的站在這裡陪他演戲,估計那時候該哭泣,該難過的是我的父母纔是。
“沈文昊,你演夠了沒有?我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你這個實力?當初若是發現了,應該讓你去報考演員,而不是我做小姐來替你們沈家還債,那樣的話說不定你們沈家的債務早就還清了,嘖嘖嘖,這實力真夠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他爲了讓我相信他的話,幾乎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說的太過圓滿了,卻還是無法讓我相信他這個人,因爲一旦失望了,便在也找不回當初的那個感覺了。
我的確是愛過他,還是很愛很愛的那種,可到頭來我換回的卻是他對我的侮辱,並且是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怎麼可能還會任憑他欺騙我。
顯然沒想到他說了那麼多,我還是無動於衷,他頓時急的變了臉色,“喬悅,你到底要怎樣纔會相信我,纔會跟我回去好好過日子?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我可以把名下所有的產業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畢竟那也是你的東西,只要你願意跟我回去,我什麼都會爲你做的。”
他說的信誓旦旦,可我在他眼中完全找不到信任與安全。
“你終於承認了嗎?承認你手裡的錢都是我賺來的?可是你低估了我,你以爲你三言兩語將故事編的這麼圓滿,我就會跟你回去,讓你爲所欲爲了嗎?你錯了,我早就不是當初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那個傻子了,別說跟你回去,就算是你用八擡大轎也別想我會回心轉意,至於我的錢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分不少的都會要回來。”
在這邊洋洋灑灑聽他說這麼多廢話,我委實有些累了,擡手將他推開,快步向着耀星走去。
手腕在次被他抓住,他的一雙眸子已是血紅一片,所有隱忍的情緒也在慢慢的爆發出來。
“喬悅,你特麼給臉不要是不是?”
“演不下去了?”
我冷哼一聲看他,這麼快就演不下去了,還真是高看了他。
既然帶着目的,就該爲了目的不折手段纔是啊,就這樣幾句話就堅持不下去了,真不知自己以前是怎麼看上這個男人的!
“我他麼今天話就說這兒了,這婚沒離,你還是我沈文昊的女人!我特麼今天就算在這裡將你辦了,也沒人管得着,可是老子不稀罕!”他一邊說一邊啜了一口,好似極度嫌棄我一般。邊說邊拖着我往路邊走,伸手就要攔截路過的車。
“你特麼今天動我一下試試!”
我嘴上說着狠話,心裡卻有些慌了,因爲之前的一番話,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開始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這會兒也沒人出手幫忙,大概都以爲是兩口子之間吵架而已。
掙不脫他,我索性一腳踩在了他腳上,幾乎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他疼的下意識鬆了手,我卻是淬不及防的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摔倒。
連續後退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腳跟,我急切的往前跑去。
耀星大門口已經有人在觀望這邊了,卻因爲還有一段距離,而看不清楚這邊的形式。
此時此刻我真有些後悔了,當初若是讓司機將我送到大門口下車的話,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了。
他說他在這邊守了七天七夜我不相信,可我相信他應該是守了一段時間,否則不會將我堵個正着。
“喲呵!”
沈文昊拖不走我,忽然誇張的啜了一口,“口氣這麼大,特麼不就是爬上了嚴耕的牀嗎?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爲嚴耕就會要你這個爛貨嗎?!”
沈文昊憤怒的跟上來,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猝不及防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個趔趄便跌倒在地。
膝蓋,手肘瞬間一片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他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我措不及防被扇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火辣的疼痛也沒能掩蓋我內心的憤恨。
“對,我不是東西,那你是什麼東西?嚴耕要不要我也輪不到你來管!”
不等我眼前的漆黑散去,一雙手如同鐵鉗一般將我從地上猛然托起,憤恨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你承認了?你爬上了他的牀,你還愛上了他對不對?否則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就是被他睡了,所以纔會跟我如此僵持的對不對?”
視線終於慢慢的恢復了,他的一張臉猙獰的出現在我面前,是那樣的可怖,那樣的駭人,通紅的眸子像是要從眼眶裡跳出來,如同恐怖電影裡的惡魔,隨時隨地都會將我咬死並拖入地獄。
劇烈的心跳告訴我,他瘋了,卻不是因爲我而瘋,而是爲了那充滿銅臭味的錢財而瘋狂。
他的一雙手掐在我肩上,泛着止不住的疼痛,像是要將我捏碎了一般。
我磨牙,死命的瞪着他,絲毫不弱的嘶吼道,“對,我就是愛上了他又怎樣?我就是跟他睡了怎麼着?你管得了嗎?!”
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他越是不想聽到的答案,我就越是要說給他聽,誅心之語誰都會說,雖然我明知道他不在乎,可我就是不想讓他囂張。
“你,喬悅,你竟然真的跟他睡了,當初我特麼那麼求你,讓你跟許還山,你都他媽跟我裝清高,到頭來不他媽還是一副賤骨頭嗎?爲了錢你不是也主動爬上他的牀嗎?我告訴你,你別想從我這裡要回一分錢去,我他媽陪你演了這些年的戲,沒功勞也好有苦勞,那些錢就當你他媽賠償我的損失了。”
“我呸。”我一口吐沫一絲不漏的吐在了他的臉上,完全不在乎他是不是還抓着我,咬牙切齒的說道,“是,我是主動爬上他的牀又怎樣?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爲了錢可以出賣靈魂嗎?我告訴你,別說他有錢,就算他沒錢我也願意跟着他。”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樣子!演戲,你也終於承認了你這些年都在跟我演戲了是嗎?我還告訴你,我喬悅演戲也是要付錢的,我本來仁慈的只想讓你吐出我掙的錢,如今我還就不幹了,我所有的東西我都不會給你,你就等着露宿街頭當乞丐吧。”
對付沈文昊這樣庸俗的人,也就是要這樣庸俗的話才能夠擊中他的內心,顯然,我的一番話也出乎了他的意料,更是被我這一口吐沫給吐得一愣,隨後又被我的言語給刺激的失去了理智,用力將我往地上一推,我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隨後就見他一腳狠狠的往我肚子上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