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着華遠樹近在咫尺的臉,我想到的卻是沈末,自己一下無法面對他距離我如此近,下意識的往後退,躲開了他問:“除此以外呢?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他沒想到我忽然對他會是這種態度,臉上一怔沒反應過來,緩了幾秒又逼近了我說:“程紫,我都準備爲你做財產分割了,你卻又要躲開我,耍的什麼把戲?”
“把戲?”我問,“我對你真的不需要耍把戲,只是覺得膩了就放手了。”
前一段時間,我爲了報復華遠樹刻意接近他,把沈末這邊搞得一塌糊塗,卻什麼都沒得到,華遠樹反而覺得我一味往上貼,把姿態動得高高的,我成了大傢俬底下的笑話。
如果不是郭正雄那天毫不客氣的說醒我,我還在自顧自的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演下去。他罵了我,我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裡,索性先收手,調整一段時間再說。沒想到,我剛剛收手不再騷擾華遠樹,沈末的店裡就出事了。
現在明面上這一切是方建國做的,其實我猜得出來方建國不過是個頂缸的。
“我那樣對你,是爲了對你負責,你總不希望與我在一起永不見天日吧。”華遠樹沉默了一會兒問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已經觸碰自己的底純了,華總,好走不送。”我對華遠樹說。
欲擒故縱!
這個把戲誰都知道,但某些時候真的很管用。
我這樣一說,華遠樹反而急了,問我:“你難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方建國做的這一切嗎?”
我揚眉,笑了:“我想知道,而且我已經知道了。只是,現在方建國把一切都承認了下來,即使知道是誰,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華遠樹這下有點驚訝了。
“江薇薇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在內地有背景有後臺。她能讓你藉助她在內地的勢力讓你把生意擴張到帝都,就有能力預防你離婚,何況,現在方建國根本不敢把江薇薇咬出來,因爲他沒後臺,現在只是幾年的牢獄之災,如果咬出江薇薇,他未必能活命。”我對華遠樹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現在開始惜命了,而且我已經過了爲愛一個人不計後果,不畏生死的年齡。”
華遠樹定定的看着我:“你只是惜命,並不是不愛我。”
我奇怪了,他聽話不聽重點嗎?我說的重點是,我知道了江薇薇是幕後指使方建國做這一切的人,而他關注的重點是我愛不愛他。
“如果你來只是想說這句話,那就再見吧,我知道了。”我不想再與他閒扯,想馬上回家,沈末今天的狀態不對。
我說完這幾句話,轉身往外走,等走到外面看到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的小橋旁看着我。雖然隔得老遠,我也認出來那是沈末。
快步走到他面前,我問:“你怎麼來了?”
“這麼晚,想了想,怕你出事,最近是多事之秋。”他微微笑着說,“走吧,既然人已經見到了,咱們一起回家。”
“嗯。”我應了一聲。
經歷了最近的事,我和他有了點歲月靜好的味道,走在他身邊就能覺得暖暖的,這種感覺讓我貪戀。
我是一個定力不足的女人,做事全憑一腦門的熱血,有時候還不計後果,甚至一件事剛做完了以後就會覺得難過後悔,但是我從未後悔過認識沈末。
他是一個表面看起來很花心的男人,好看得讓一般女人不敢輕易傾心,但在一起時間久了,你纔會知道,他內心細膩而善感,只要把你當成了朋友,就會站在你的立場上,恨不得把一切替你打點好。
沈末把無名居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很快就飛往國外。他走以後,諾大的院子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住,忽然間覺得身邊空落落的,各種不適應。
他走了以後,每天都會給我發一封郵件,從未打過電話。他在國內名下幾家店都有條不紊的經營着,我需要按照備忘錄上的日期前去查帳盤點,每間店都有沈末用了很久的人,辦事如他一樣穩重靠譜兒,我基本真的就是按他說的一二三點去走一遍過場。
在他最初離開的一週,我度日如年,基本上每天把他的郵件反覆看幾遍才能入睡,時間長了慢慢適應下來,日子就過得快了一些。嗖一下就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沈末還是沒回來的消息。
我給他打過電話,電話永遠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我忽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沈末就像從我的生活當中消失一樣,只有每天一封的電子郵件,冰涼涼的沒有一點質感。
我去問何連成,問林樂怡,問郭正雄,問陳成碩,甚至去問了沈秋,大家口徑一致,都說他是去國外處理一下幾家海外門店的事,大概需要一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回來。
可,不管他們怎麼說,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甚至去辦好的商務簽證,準備去找沈末,一打聽才又發現,所有人都是知道他去了米國,卻不知道去的是哪個城市,唯一知道城市的是林樂怡,她卻說只是知道他曾經在洛杉磯開過一家店,其它幾家店在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了。
這樣一來,竟真的沒人知道了沈末的去處,我得到他消息的渠道只有一個,那就是郵件。我給他回覆過很多封郵件,故意在裡面寫着無名居帳務出了問題,或者說一些尋常的問題,希望他能有答覆。但是到了第二天,我準時收到了郵件內容與我發出去的內容毫無關係——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他給我發的所有郵件都是提前寫好的,然後做了指定時間發送。
此時我再去從頭看他發來的郵件,一封一封都有章法,每一封都在循序漸進的教我如何管理他的店鋪,如何查帳,如何應對工商稅務,如何管理員工,如何與貴賓顧客搞好關係……
沈末到是想幹什麼!
一下子,我慌了神,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就是沈末要從我的生命當中消失了,我得不到他的一點消息。這一刻,我清楚明白的意識到,我對沈末已經不可以忘懷了。
一個半月的時間過去了,我數着手指到了他與我約定的回來日期,卻沒等到關於他的一點消息,卻等來了喬仁的電話。他開門見山的說:“程紫小姐,關於國林公司的股權轉讓,我需要和你面談,請問有時間嗎?”
“股權轉讓?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
“難道你不知道,沈末把這件事全權委託給你了,並且要求把國林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轉到你的名下,如果你有不清楚的地方,給沈末打個電話。”喬仁似乎覺得我在裝傻,頓了一下繼續說,“對了,沈末和我定好的時間是明天上午十點。”
我掛斷他的電話,忽然想到自己今天沒有查看郵箱。
打開郵箱,裡面躺着一封未讀郵件,點開來看,沈末發過來的。上面的第一句話就是“程紫,國林公司的收購事家應該進行得差不多了,明天十點與喬仁見面把股權轉讓的合同簽了,以後你就是國林的大股東,怎麼經營你自己做主。另外,方建國在裡面過得不太好,如果你想見見他,我安排一下大概下週能成行,等我的通知。”再下面寫的是關於股權轉讓的注意事項,合同的電子版等等。
我一句一句讀下去,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這一切是我想得到了,讓方建國得到應有的報應,拿回自己的東西,然後再去方建國面前痛打一番落水狗。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基本上實現了,爲什麼我開心不起來,心裡唯一想着的就是——沈末怎麼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第二天我在預定的時間到了喬仁的辦公室,同行的是沈末早就安排好的律師,當我接到律師電話時吃了一驚,一問才知道這是沈末出國前就定好的律師,他清楚國林公司股權轉讓一事,會全程幫我辦理好轉讓手續。
沈末把什麼都安排好了,唯獨自己不見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喬仁時,我沒有第一時間看眼前已經蓋好公章的合同,而是把眼睛轉到了會議室的門口,眼巴巴的看着,期待下一刻沈末就淺笑盈盈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程紫小姐,你還在等什麼人嗎?”喬仁見我不看合同,有些不明白的問。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我掩飾着笑了笑低頭看向合同,所有的條款都由律師審覈過了,沒有問題,我來真的只是走一個過場。
“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直接簽字就可以生效,等合同在工商部門報備以後,你就是國林的大股東了。”喬仁說。
我真心想知道整件事情的過程是什麼樣的,但是問喬仁不太合適,我最合適問的人是沈末,可他卻不露面了。
合同簽完以後,律師拿着合同去辦理後續的手續,然後與我禮貌告別。
我做夢一樣就得到了國林公司,自己甚至沒有拿出一分錢。
可是,沈末你到底在葫蘆裡裝了什麼藥,爲什麼不肯當面和我說清楚。只要你出現,我可以不要現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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