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軒輕聲道:“夢依,我們好久都沒有單獨在一起了。你說過要給我機會的,我也答應你給你應該有的尊重。可是,你把我晾一邊,都已經一個月了。”
燕洛軒的語氣有些哀怨,一副深閨怨婦的表情。這無疑又是一個響雷,雷的楚夢依外焦裡嫩的。這個人真的是鐵面無私的冷麪瑞王燕洛軒嗎?該不會是被人假扮的吧。雖然清楚眼前的人是本尊,可是楚夢依卻控制不住要去懷疑燕洛軒的真假。楚夢依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喂,真根本不符合你瑞王的冰山形象好不好啊。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楚夢依澄澈的藍眸裡盛滿了驚訝,彷彿一隻眼神無辜的小動物,既純潔又可愛,真是越看越令人心動。燕洛軒嘴角微微上揚,柳慧傑說的不錯,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就是要走體貼關懷的懷柔路線。他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會看到楚夢依這樣可愛的反應。雖然有些傻,可是看到楚夢依不一樣的表情,貌似也值了。
燕洛軒再次輕輕問道:“好好陪陪我,行嗎?”
燕洛軒的聲音帶着期盼,楚夢依突然有種欺負老實人的感覺,想了想自己昨晚的推算結果,楚夢依突然道:“明天我們去登攸山好不好?”
燕洛軒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楚夢依。因爲大雪的關係,晚上都滴水成冰了,他想不通,楚夢依這個時候去攸山做什麼?
捏了捏燕洛軒的鼻子,楚夢依嘟起了嘴,不高興地道:“你不是說想單獨和我在一起嗎?原來你的誠意不過如此。”
真是看不慣楚夢依皺眉的樣子,燕洛軒嘆了一口氣,寵溺地道:“你真是我的剋星,明天什麼時候?”
楚夢依神秘地笑了笑:“寅時末吧,我們在軍營一里外匯合。”
第二日清晨,燕洛軒和楚夢依就先後離開了軍營,在軍營外匯合後向西直奔攸山。雖然大雪還沒有停,可在雪地中行走對於兩個絕頂高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沒用多久到達二人相約的地點。山頂的氣溫要比山下的溫度低很多,風很有穿透力,即使穿了耐寒的衣衫,也還是感到徹骨的寒冷。
燕洛軒體貼地將楚夢依圈在懷裡,他實在想不通,楚夢依爲什麼要在來山頂。不過,山頂寂靜,沒有人煙,周圍靜的只能聽見雪花飄落的聲音,彷彿世間只剩下了彼此。燕洛軒很享受此時的寧靜,有一種心被填充的幸福感。
楚夢依看着遙遠的山間,怔怔地出神。回憶往事,和燕洛軒的發展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原本以爲,今生再無可戀,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男人。或許,這就是緣,一點點的滲透彼此的生命,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早已深入骨髓。楚夢依想:即使燕洛軒會帶給自己痛苦,她也無悔的。因爲燕洛軒,是值得她來冒這險的。
一個輕輕地吻,落在楚夢依的脣邊,楚夢依微微側頭,對上燕洛軒猶如午夜星空一樣深邃的眼眸,脣邊綻開一個美麗的微笑。
楚夢依的脣有些冰冷,鼻子也凍得紅紅的,燕洛軒有些心疼,將她圈的更緊,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住寒風。燕洛軒關心地問道:“冷嗎?”
楚夢依含着笑搖了搖頭,看着天邊道:“王爺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接觸嗎?”
想到過往,燕洛軒勾起一抹笑容,怎麼會忘?他難得的對一個人那麼好奇,卻被楚夢依騙了,被綁到了樹上,強迫看了一場日出,還因此染了風寒。這麼獨特的一件事,誰忘得了呢。
楚夢依溫柔地笑着:“這一次,我陪你哦。”
燕洛軒看着飛揚地雪花,問道:“雪會停嗎?”
楚夢依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開心道:“是真的哦,這場雪馬上就會停了。”
燕洛軒對此並不懷疑,他很配合的樹看向東方。大雪紛紛揚揚,好似飄飛的柳絮,高山連綿萬里,都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被”,樹木也披上了白色的棉衣。放眼所及,一個腳印的都沒有,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似乎連心上的塵土都被洗滌,身心都是異常地輕鬆。
燕洛軒靜靜地擁着楚夢依,等待紅日的升起。東方的天空,漸漸的出現了一片淺淺地紅,隨着時間推移,那片紅越來越深,太陽也慢慢地露出了臉。初時像是弦月,然後成了半圓,最後猶如明鏡,一點點的升起。紅日染紅了半個天空,刺目而耀眼,山間被它的光芒填滿。
楚夢依看着那輪紅日,認真地道:“一天的開始就在這裡,生命的希望也在這裡。只有衝破烏雲的阻隔,纔會藐視天下,成爲獨一無二的存在。”
燕洛軒明白了,楚夢依要告訴自己就是希望和勇氣,無論何時都不要迷惑,順着自己的規劃的道路,勇敢的走下去。只有不放棄,纔有未來的一切可能。燕洛軒的心裡暖暖的,這就是他愛的女人,在他迷茫的時候,會告訴他堅持。的確,這些天,他花太多的時間去想楚夢依了。甚至燕洛軒還想過,有楚夢依陪伴,做一個閒散王爺也不錯。
楚夢依這些話,何嘗不是對自己說的,她的夢想是要將燕洛軒打造成千古一帝,是想帶給這個世界和平。所以,她提醒燕洛軒同時,也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如果放棄,那麼先前做的所有準備就全都白費了,如果不能達到那個理想,她不甘心。她瞭解燕洛軒,知道燕洛軒也會因此痛苦,與其被情感所累,不如二人牽着手,走向更遠的路。
燕洛軒放開楚夢依,改牽她的手。兩個人的手指,猶如契合在一起的命運之輪,緊緊地密不可分。看着絢麗的日出,燕洛軒鄭重地道:“我們一定會達到那個目標。”
燕洛軒的眼中透着堅定不移,這個男人,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跟着他的腳步永遠是安心的。楚夢依心想:這就是燕洛軒的魅力吧。她溫柔地看着他,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燕洛軒拉起楚夢依的手,溫柔的放在脣邊吻着,溫柔地道:“我不會許你海誓山盟,我
只想說,你是唯一一個和我並肩站立的女人。我身旁的位置,永遠給你留着。”
楚夢依嫣然一笑,指着下山的方向道:“我們就比一比,看誰先到山下。”
話剛說完,楚夢依就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施展輕功向山下奔去。對於楚夢依的賴皮,燕洛軒一笑置之,也施展了輕功追去。沒過多久,二人就並肩齊行,他們誰也不肯讓誰,都是全力以赴。偶爾對視,是粲然一笑。所有的理解和包容,都是這相視一笑中。
二人到達山下的時候,剛過辰時,太陽掛在天邊,還沒有褪去耀眼的光芒,二人被迫停下了腳步。
楚夢依盯着眼前的兩男一女,不解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當然是來找你啊。”寒水瑤隔開楚夢依和燕洛軒,不高興地將楚夢依護在身後“萬一你被這個大冰山佔了便宜怎麼辦?”
寒水瑤一副老母雞護雞仔的模樣,讓楚夢依哭笑不得。看着燕洛軒越來越陰沉地臉,楚夢依無奈地道:“水瑤,我們可是夫妻哦。”
雲嵐修一副生人莫進的樣子,臉上面無表情,和燕洛軒有得比。踏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很欠扁的樣子。
寒水瑤不以爲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踏鶴早就告訴我了,你們根本不是夫妻,只是在衆人面前做戲而已。我就說嘛,姐姐怎麼會看上這個面無表情的大冰山。”
燕洛軒冷冷的掃了寒水瑤一眼,寒水瑤打了冷戰,連忙閃到楚夢依的身後,完全沒了剛纔的氣勢。她躲在楚夢依身後,不怕死地道:“人家說的是事實,你冷冰冰,跟個木頭似的,誰會喜歡你呀。”
楚夢依笑得格外燦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當楚夢依露出這種笑容地時候,就有要人遭殃了。她笑呵呵地看着踏鶴,一言不發。
被楚夢依盯得心裡發毛,踏鶴連忙道:“這不要怪我,我說的是事實而已。對吧,雲嵐修,你也知道的吧。”
雲嵐修根本不理會踏鶴,依然一副雷打不動的表情。
楚夢依向前走去,一步步逼近踏鶴:“我和洛軒在攸山的事,也一定是你說了嘍。”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雲嵐修,楚夢依糾正踏鶴的耳朵,接着道“你呀,真該學學師兄。很多事,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懂了麼?九百歲的小狐狸。”
九百歲的狐狸?燕洛軒蹙起了眉,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他越看踏鶴越覺得眼神很熟悉,他專注地盯着踏鶴,深深地思考着。
踏鶴有些害怕燕洛軒審視的目光,他連忙向寒水瑤求救。
寒水瑤拉住楚夢依的衣袖,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道:“姐姐,不要跟他計較啦,難得人這麼全,我們來玩打雪仗好不好?”
踏鶴點頭如搗蒜,連忙道:“好啊好啊。”
雲嵐修興致缺缺,完全是一個不會動的背景。燕洛軒皺起眉,望向楚夢依:“回去吧,軍營還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