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鶴不理會燕洛軒和雲嵐修類似想殺了自己的目光,笑容滿面地道:“我要求不高,就做我妹妹的貼身侍衛就行。”
雲嵐修隔開踏鶴和楚夢依,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瘋子。”
燕洛軒陰沉着臉,擁住楚夢依的肩膀,冷冰冰地吩咐道:“把他轟出去。”
踏鶴露出充滿邪氣的一笑,掃了一眼向自己走來的士兵,瞬間就移到了樹幹上,那幾個士兵都沒來的及眨眼。踏鶴悠哉地躺在樹幹上,翹着兩條腿,枕着右手肘,眯着眼睛挑釁的看着燕洛軒等人。
有這兩顆大樹擋着,大軍根本無法前進。踏鶴那悠閒的樣子,讓人恨的牙癢。在衆人焦急的時候,燕洛軒望了一眼燕洛昊,又望了一眼燕洛靖。說時遲,那時快,三人同時拔劍,向大樹揮去。猛的襲來的劍,令踏鶴有些措手不及。踏鶴躲過燕洛軒的劍,又迎來燕洛昊的劍,躲過燕洛昊的劍還有燕洛靖的劍。左躲右躲,好不狼狽。等燕氏三兄收劍入鞘的時候,那兩棵大樹均被斬成十幾段。那些小兵驚訝過後,在燕洛軒的默許心愛,二十多個人蜂擁而上,將那些樹段全都搬開。沒多大一會兒功夫,道路就被清了出來。
回頭看看踏鶴,哪裡還見剛纔那份的瀟灑。他的髮髻全都亂了,衣服也被劃了幾道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踏鶴踢飛一塊木頭,切了一聲,掛起了邪笑,有幾分不羈:“每前走五百米,都有兩棵樹攔着。你們就慢慢劈,不把你們累成孫子,我跟你們姓燕。”
瞥了一眼踏鶴,燕洛軒選擇了無視,他冷冰冰地吩咐道:“繼續前進。”
事實證明,踏鶴沒有危言聳聽,大軍才走了一會兒,就再次停了下來。燕洛軒皺眉,再次和燕洛昊和燕洛靖合作劈開了樹幹。縱使燕氏兄弟再怎麼怪胎,也有些累了。走了五百米,又看見兩顆大樹攔住了去路。踏鶴立在樹幹上,得意的笑着,讓人很有上前抽他一頓的衝動。
楚夢依在一旁扶額:這個踏鶴真會給人添麻煩,你一個修行九百年的狐仙,幹嘛跟煩人這麼較真。
燕洛靖白皙地臉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紅潤,燕氏三兄弟之中,他的體質是最不好的。雲嵐修已經讓他服下藥物,可他依然氣喘噓噓。燕洛靖看着那兩棵巨大的樹木,有些猶豫地問道:“四哥,還要劈嗎?這樣也不是辦法,不知他放了多少這樣的樹木在路中間。”
燕洛昊冷冷地看着站在樹幹上的踏鶴,瞄了眼楚夢依,鼻子哼了一聲:“我看他就是奸細,綁起來殺了算了。”
燕洛軒不帶感情地掃了一眼燕洛昊,冷聲道:“你做得到的話,我不攔你。”
單單從踏鶴躲過士兵的攻擊,閃到樹幹上的身手來看,燕洛軒就知道踏鶴不簡單。何況他也聽說了,踏鶴曾隨意一揮衣袖,就將一張桌子拂成粉末。足以見得,踏鶴和他們不是一個等級。他和燕
洛昊聯手,也未必勝的過踏鶴。燕洛軒心中有些好奇踏鶴的身份,又有些疑惑,不知道爲何,踏鶴總是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寒水瑤看着氣喘吁吁地燕洛靖,有些心疼。她搖着楚夢依的胳膊,帶着些撒嬌的音調:“姐姐,你去說句好話啦,我們都快累死了。”
楚夢依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知道誰在剛纔無視她的。這個寒水瑤,只要有燕洛靖在場,誰也入不了她的眼。不知道燕洛軒是什麼意思,她的目光轉向燕洛軒,卻看到木寒霜體貼的爲燕洛軒加了一件衣服。楚夢依的心中有些泛酸,扁着嘴道:“我這個哥哥,就是一個怪胎,一向一意孤行,哪裡聽的進我的話。”
楚夢依表明態度不想多管閒事,這可爲難燕氏兄弟了。收到燕洛昊投來的眼神,慕容修元走了過來,輕聲道:“師妹,你就去試一試吧,真的這麼不能耽擱了。”
怎麼說,也不能太過分。寒水瑤和慕容修元都開口了,楚夢依也只好去說好話,柔聲道:“踏鶴,不要胡鬧了,我們急着趕路呢,把樹挪開。”
踏鶴心裡那叫一個得意,楚夢依什麼時候央求過自己,他眼裡閃着狡黠,笑道:“先叫聲哥哥來聽聽。”
楚夢依嘆了一口氣,忍着要打踏鶴頭的衝動,甜甜地笑道:“哥,別孩子氣了,讓我們過去吧。”
聽到楚夢依甜膩的聲音,踏鶴的尾巴都快露出來了,心中得意極了,享受似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偏頭去看燕洛軒,踏鶴得意道“大冰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楚夢依險些衝過去暴揍踏鶴一頓:感情我那句哥是白叫了,踏鶴,你給我記住。
燕洛昊有些遺憾的盯着踏鶴,他和踏鶴有過一面之緣,初見時也沒太去在意。可他隱約覺得,踏鶴好像特別針對燕洛軒。他拖着下巴,低聲問道:“你爲什麼一定要跟着我們。”
踏鶴指了指楚夢依,不滿地叫道:“因爲我知道我帶不走她。”
燕洛軒對踏鶴挑釁的眼神非常不滿,思酌再三,他還是決定以大局爲重。他點了點頭,做出了決定:“讓他跟着吧。”
衆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連外人都看得出來,踏鶴有些針對燕洛軒。怎麼他這個當事人,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喂,這擺明了是情敵好不,難道燕洛軒就這麼自信能把冷若衫吃的死死的?
燕洛軒冰冷的目光盯着踏鶴,對衆人解釋道:“你們阻止得了他嗎?大軍不能在在拖延着不前進了。”
踏鶴神采飛揚,猛地向楚夢依撲去,高興地道:“嘿嘿,我現在是你的貼身侍衛了。”
楚夢依輕輕一閃,躲過踏鶴的熊撲,擡起腳對着踏鶴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腳,有些惱怒地道:“滾!別在我面前晃悠。”
踏鶴被踹倒在地,他翻了個身,在地上滾了一圈。站起了第一件事就是撲
到了楚夢依的身邊,任憑楚夢依怎麼虐待,都不離開。
衆人咂舌: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連瑞王爺都忌諱的人,居然拿楚夢依一點辦法都沒有。
到了雙葉鎮,燕洛昊和燕洛靖先後帶兵離開了,讓楚夢依詫異的是,寒水瑤並沒有跟燕洛靖離開,而是選擇了留在自己的身邊。讓燕洛軒不滿的是,雲嵐修也沒有跟着燕洛靖,而是以燕軍首席醫師的身份留在了燕洛軒的軍中,至於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從這位神醫看向楚夢依灼熱的眼神就知道了。軍中的人都採取看熱鬧的態度,燕洛軒的情敵一下子多了兩個。而且冷若衫態度不明,對三個人都很友好,對於木寒霜的存在也沒有吃醋的跡象。
燕洛軒的大軍行至攸山,竟遇到了百年難遇的大風雪,大軍不得不駐紮,等着雪住風停。燕洛軒有些焦躁,過了攸山便是樵山,那裡是關鍵的地方。如果劉家軍先攻破字母關,佔領那裡。別說了防患於未然了,就連出關迎敵都成了困難。讓他焦躁不安的,還有一件事。這些日子,他和楚夢依的關係漸漸變得淡然了,楚夢依身邊有踏鶴、雲嵐修和寒水瑤,自己身邊也有一個木寒霜。燕洛軒還記得最後一次和楚夢依獨處,實在一個月以前。想到這些,心裡就好似燒着一把火,難受急了。
木寒霜端着壺熱茶走了過來,關切地道:“王爺,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
木寒霜原本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公子,身子本來就羸弱,哪裡受得了行軍的苦。這一個半月,他病了好,好了病,很是受罪。才一個半月,就瘦了一圈,可是人卻越來越惹人憐愛了。
看了一眼木寒霜蒼白消瘦的臉,燕洛軒微微蹙眉:“難受的話就去躺着,不用照顧我。”
木寒霜受寵若驚,燕洛軒哪裡說過這樣體貼人的話?就連楊菜茹,燕洛軒都一視同仁,所謂恩愛不過是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唱得一齣戲罷了。可是,燕洛軒望向自己的目光是熱情而溫柔的,眼底的深情令人不容忽視。
燕洛軒似乎對木寒霜的驚訝的反應有些乏味,他緩緩地嘆了一口,低聲道:“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
原來,這幾日,木寒霜都睡在燕洛軒營帳之中。看着燕洛軒的背影,木寒霜有些自嘲地笑了小,喃喃低語:“王爺,你在透過我看楚夢依嗎?和被當做納蘭詩晴的替身的時候不同,你現在看我的眼神簡直能把人融化,透着一種非正常的執着。”
營帳外面,大風呼號,雪花狂舞,饒是體質不錯的燕洛軒,也下意識的裹了裹衣服。可是那寒冷的風,卻還是順着脖領往衣服裡面鑽,銅錢大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凍的燕洛軒一個哆嗦。過了好一會兒,燕洛軒才適應了環境,他這才神色如常的向楚夢依的營帳走去。地上的雪已經沒過了靴子的二分之一,走路都有些困難。他身後留下的腳印,瞬間就被雪花蓋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