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依忍着笑道:“所以,打劫的結果反倒被人劫了。你們可真有才。”
踏鶴不滿地瞪着楚夢依:“喂,你個沒良心的臭女人,我們不都是爲了你嗎?”
楚夢依笑着拍了拍踏鶴的頭,溫和地問道:“你還記得劫走雪兒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踏鶴鼻子一哼,不以爲然地道:“哼,他化成灰我也認識。”居然像綁豬那樣綁本少爺,下次見了他,我一定饒不了他。踏鶴在心裡補了一句。
楚夢依找小二要了筆墨紙硯,讓踏鶴將打劫他們的人畫出來。
踏鶴抱着筆,腦中浮現雲嵐修和燕洛靖的臉龐來,這兩個人長得都那麼好看,這讓踏鶴心裡很不爽,下筆的時候,一會兒改鼻子,一會改嘴巴,半個時辰過去了,屋裡已經滿地紙團了,可是他的畫像還沒畫好。
時間匆匆而過,天擦黑時,踏鶴終於畫好了畫像。拿着踏鶴畫好的畫像,楚夢依眉毛抽動,忍着怒意問道:“你確定他是長這個樣子?”
踏鶴自信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笑着點了點頭:“本少爺是天才,畫像難不倒我的。”
楚夢依的怒意全部爆發,咆哮道:“這個是狗熊!你畫了兩個多時辰,就給我們看這個?”
踏鶴有些驚訝,呆呆地望着楚夢依,只見楚夢依氣的滿臉通紅,眼神就像要把他撕碎一樣。他不敢再去看楚夢依的眼睛,將目光收回,放在了自己的大作上,不禁沉思:原來狗熊長這樣啊,難怪我覺得這麼醜呢。其實這是踏鶴的潛意識在作怪,他只是將自己心中最醜的存在畫了出來,可見踏鶴對燕洛靖和雲嵐修的厭惡。
花四娘拍了拍楚夢依的背,勸道:“算了,若衫。蘇憶雪是蘇柏青的妹妹,在青縣誰敢爲難她啊。”
聽到花四孃的話,楚夢依鬆了一口氣,的確是這樣,現在蘇柏青就是青縣的天,沒有人敢動他的妹妹。
楚夢依摸着踏鶴的頭,溫和地叮囑道:“毛毛,我們要出去一下,你要好好照顧王爺哦,他眼睛看不見,你不許欺負他。”
說完,楚夢依和花四娘就出了客棧,客棧只剩下踏鶴和燕洛軒。
踏鶴跳上牀,舒服地躺在上面,嘟囔道:“既然你需要我的照顧,就要聽我的話。今天你就睡下面吧,本少爺這幾天累壞了,要獨佔一張牀。”
燕洛軒面若冰霜,憑着聽力,來到了牀前。一把抓起了踏鶴,對着窗戶就丟了出去。踏鶴手疾眼快,連忙用爪子抓住了窗戶框。看着街道上行走的人們,踏鶴舒了一口氣,只有少數妖力的他,這樣掉下去,即使不受傷也會感覺到痛的。
燕洛軒走到窗前,毫不留情的將窗戶關了起來。下一秒,就響起了某隻狐貓哀嚎。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將爪子從窗戶框中拔了出來,卻華麗的掉了下去。
在客棧的后街,踏鶴緩緩地爬了起來,這一下子,摔的它渾身都痛。該死的燕洛軒,你等着,此仇不報非狐狸,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第二日清晨,踏鶴回到了燕洛軒的屋子裡,討好般笑道:“燕洛軒,我錯了,
我錯了還不成嗎?楚夢依走的時候讓我照顧你的,你眼睛看不見。”
燕洛軒像是沒有聽到它的話一樣,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踏鶴看着木偶一樣的燕洛軒,心裡咒罵着:靠,本少爺說的嘴都幹了,他一點回應都沒有,當自己是啞巴啊。大木頭!大冰山!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問過之後才知道是店小二送早點來了。燕洛軒讓店小二進屋,小二將飯菜擺在了桌子上就退了出去。早點很簡單,燒餅米粥,配着兩樣小菜。
踏鶴已經很久沒有沒有吃飽過了,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直吞口水。它跳上桌子,對燕洛軒道:“燕洛軒,我伺候你吃早飯吧。”
燕洛軒還是冷冰冰地,沒有一點反應。這完全在踏鶴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等燕洛軒同意,就拿起了一塊燒餅來。踏鶴把燒餅從中間劈開,將調料碗中的所有辣椒麪都倒在麪皮中間。然後拿燒餅擦了擦前爪,又拿燒餅蹭了蹭後爪,最後解恨似的悄悄地吐上兩口吐沫。
踏鶴面不改色的將燒餅拿給燕洛軒,愉快地道:“燕洛軒,快吃吧,他們的燒餅看起來很不錯哦。”
燕洛軒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塊黑兮兮的燒餅,過了許久,他冷冷地吐出了一句:“死狐狸,我已經能看得見了。”
踏鶴尖叫一聲,丟掉燒餅,拔腿就溜,燕洛軒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脖子。
踏鶴一邊掙扎一邊叫道:“燕洛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燕洛軒不理會踏鶴,將它捆的緊緊地,用的就是從花四娘那裡學來的捆豬扣。他將踏鶴掉在了房樑上,然後狠狠地掐了踏鶴一下,踏鶴慘叫起來。燕洛軒將那塊燒餅全部塞到了踏鶴的嘴裡。燕洛軒面不改色地說道:“好好叼着,要是掉了,我會給你準備讓你更滿意的。”
踏鶴心中叫苦,眼淚巴巴地望着燕洛軒。可燕洛軒是誰?他面色如常的坐到了桌前,優雅地吃着早餐。踏鶴在心裡將燕洛軒祖宗十八代都挨個罵了一遍,看着桌上的食物,他的肚子早就咕嚕咕嚕地叫翻了天,可燕洛軒卻沒有聽到他肚子叫一樣,不急不緩地吃着。
踏鶴氣急了,升起一股怨氣。他憋足了氣,運起妖力,撲撲的放了十幾個臭屁。踏鶴的屁奇臭,薰的燕洛軒差點將整個胃都吐出來。看着燕洛軒狼狽的樣子,踏鶴哈哈的笑出了聲,那塊燒餅也就掉在了地上。
燕洛軒將窗戶都打了開,將頭伸到窗外呼吸新鮮的空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氣來。緩過氣之後,他將頭收回。
屋裡還有很濃烈的臭氣,燕洛軒捂着鼻子,走到踏鶴面前。踏鶴對上燕洛軒冷冰冰的眼神,打個了寒顫,他突然覺得招惹燕洛軒比招惹楚夢依還要可怕。
燕洛軒走出房門,跟店小二要了一個炭盆。他將炭盆點燃,放在了踏鶴的下方。然後點燃一根蠟燭,讓蠟燭去燒綁在牀框上的繩子,只要這根繩子燒斷,踏鶴就會準確無誤的落在炭盆裡。
踏鶴看着燒的火紅的炭盆,驚叫道:“燕洛軒,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燕洛軒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冷漠地道:“我一向很小氣,你最好祈禱楚夢依他們早點回來。”
踏鶴接着叫道:“你要出去?燕洛軒,你也太狠了吧。你不能走,楚夢依讓我照顧你的。”
燕洛軒挑了挑眉:“照顧我?敬謝不敏,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楚夢依和花四娘潛入了生死門,發現生死門效忠柳慧傑的人都被蘇柏青關了起來,這些人都中了劇毒,楚夢依使用百消丹,一一爲他們解毒,並叮囑他們不要讓蘇柏青的人發現。從始至終,楚夢依都沒有提起柳慧傑,花四孃的心裡就像有隻貓在抓,雖然她很相信楚夢依,可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見柳慧傑。
走在前面的楚夢依低聲安慰道:“師叔,不用擔心老闆,蘇柏青捨不得讓他死。”
花四娘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撞上了楚夢依,是楚夢依突然停下了腳步。花四娘擡頭看去,只見一位紫衣少年含笑看着二人。
楚夢依淡淡地笑着,輕聲地問好:“我們又見面了。”
燕洛靖一如既往地優雅,他同樣輕聲笑道:“是啊,我們真是有緣呢。”
楚夢依笑盈盈地盯着燕洛靖,悠閒的抱着肩膀笑道:“難怪蘇柏青會一舉拿下生死門,有你和師兄幫着,當然如探囊取物了。”
燕洛靖不動聲色,掛着溫柔地笑臉:“呵呵,姐姐知道我是誰了嗎?”
楚夢依揚起自信地笑容,說的肯定:“八皇子燕洛靖,我沒有猜錯吧。”
聽到楚夢依答案,燕洛靖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笑意盈盈:“姐姐真是好聰明呢,難怪哥哥那麼誇你。”
楚夢依斂了斂笑容,眼中露出凝重的色彩,她掛着笑,卻說不出的嚴肅:“你應該知道燕洛軒和洛琪已經合作,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出手幫蘇柏青?”
燕洛靖笑的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說的話卻非常現實:“二虎一山,必有一爭。姐姐也應該知道的,燕洛琪是我的親哥哥,我不向着自己的哥哥向着誰?比起太子,四哥對哥哥的威脅更大。更何況,是姐姐親口對我說的,讓我定位人生,是姐姐告訴我的如何不被人生八苦所累。”
楚夢依的笑容僵住了,她定定的看着燕洛靖的笑臉,是那樣的不真實。未雨綢繆,你又不能說燕洛靖這麼做是錯的,畢竟跟燕洛軒合作的不是他。的確,燕洛軒對燕洛琪威脅要比太子大的多,舍小求大也是人之常情。楚夢依眯起了眼睛,認真的看着燕洛靖,看來真的不能小看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
燕洛靖笑着對上楚夢依的目光,接着道:“姐姐,誰也怨不了,怪只能怪四哥識人不清。如果不是姐姐,他早就死在五花散之下了。”
楚夢依擰着柳眉,嘆了一口氣,再次揚起自信地微笑:“你這麼做,洛琪還不知道吧。燕洛軒身邊那個叛徒,我一定會找出來的。你們能那麼準確的掌握我們的行蹤,這個人一定就在我們中間。拋去我、洛琪、燕洛軒,剩下的也只有他們三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