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依看着雲嵐修,揚起一個美麗的笑容:“謝謝你,師兄。”
雲嵐修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輕輕地摸着楚夢依地頭:“師妹,只有這樣,你纔給我一個笑容嗎?”
楚夢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起燕洛軒的手,對雲嵐修拜了一拜,便離開了。
雲嵐修一直望着楚夢依的背影,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他還在站在那裡望,他多麼希望楚夢依能回頭看他一眼,可是沒有,從始至終,楚夢依都沒有回頭。意料之中的事不是嗎?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是難受,像壓着一塊石頭。
wωw •ttκa n •CΟ
燕洛靖細心地爲雲嵐修披上了一件外衣:“雲大哥,不要再看了,人都看不見了。”
雲嵐修依舊目不轉睛地盯着楚夢依離開的方向,悠悠地問道:“阿靖,我是不是很傻呢。”
燕洛靖輕輕地扯出一抹微笑:“情字有誰能真的勘破呢,走,我陪你喝酒去。”
雲嵐修聞言回眸,盯着燕洛靖嚴肅地道:“你身體還沒好,不許喝酒。”
燕洛靖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這幾個月在雲大哥的調理下,我已經好很多了。縱容自己一次也不過分吧,我們走吧。”
燕洛靖不再理會雲嵐修,閃過他徑直地向門外走去。
雲嵐修跟上燕洛靖,有些歉意地道:“阿靖,對不起,我答應你不救燕洛軒的。”
燕洛靖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云大哥,說不定我連去年冬天都挺不過去,這次就放過燕洛軒好了。”
雲嵐修怔怔的看着燕洛靖,燕洛靖說的淡然,沒有一絲責備他的意思。雲嵐修沒有意料到燕洛靖的是這個反應,開口問道:“你不覺的遺憾嗎?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燕洛靖笑得淡然:“就算我遺憾,事情也發生了。不如向前看,做下一步的準備。糾結過去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雲嵐修突然笑了,是啊,燕洛靖不是平凡的人,他的想法是和別人不一樣的。要是這麼容不得人,還是燕洛靖嗎?
雲嵐修舉起了酒罈,如牛飲水一般,沒多大一會兒功夫,一罈酒就見了底。燕洛靖看着想用酒麻痹自己的雲嵐修,蹙起了好看的劍眉。世人都說紅顏禍水,那些長得漂亮的女人之所以被人所罵,就是因爲色不迷人人自迷。男人心甘情願的爲她們所累,瀟灑如雲嵐修還不是難過情關?楚夢依越是拒絕他的關心,他就越被情所惑,以至於做出連自己都想不到的偏激事情來。
想到自己的哥哥,燕洛靖突然覺得那些被紅顏迷惑的人很可憐,他的哥哥是,雲嵐修也是。燕洛靖飲盡杯中的酒,喃喃自語:“姐姐,人生八苦之一的求不得就是如此痛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灑脫的看待人生八苦的。道理永遠是說的簡單,做到太難。”
燕洛靖陪着雲嵐修喝了一夜酒,雲嵐修難得喝得伶仃大醉,這足以見得楚夢依在他心中的分量了。第二日下午,燕洛靖和雲嵐修就騎馬離開了醫山。他們比楚夢依晚半日出發,卻趕在他們前面進入了青縣。他們騎馬,楚夢依他們坐車,自然是他們先到。
這日,剛進入青
縣的境內,就被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攔住了去路,這女子身材嬌小,卻扛着一把大刀。眼神潑辣,腳邊跟着一隻紅毛狐貓。這一人一狐,正是因爲沒有錢而被客棧轟出來的蘇憶雪和踏鶴。
憶雪清了清嗓子,故意粗聲粗氣地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錢。”
看着憶雪清澈的眼睛,燕洛靖突然起了玩心,他勾起一抹微笑,禮貌地問道:“請問,你這是要打劫嗎?”
憶雪條件反射一樣馬上反駁道:“廢話,我不打劫我攔你做什麼?”
燕洛靖繼續笑着,指着雲嵐修道:“可我沒有錢,不過他卻是頭肥羊。”
憶雪想也沒想,就把刀架在了雲嵐修的坐騎上,惡狠狠地道:“快點,把錢交出來!否則要你小命!”
雲嵐修冷哼一聲,沒有言語。倒是燕洛靖興奮地笑道:“小姑娘,我教教你怎麼打劫吧。道不是這麼劫的。”
憶雪翻了一個白眼,怒道:“你叫誰小姑娘呢?明明你比我小好不好!”
燕洛靖笑容滿面,就像一隻含笑的狸貓:“好吧,大嬸,我糾正我的稱呼。”
聽到這聲大嬸,憶雪炸了毛,扭頭怒吼道:“臭小子,你叫誰大嬸吶!”
燕洛靖挑了挑眉,笑道:“我總不會是叫你腳邊那隻貓吧,這裡的女性除了你可沒其他人哦。”
踏鶴最煩的就是有人說他像貓,聽到燕洛靖地話,馬上就罵道:“靠,本少爺是狐狸。”
燕洛靖笑的人畜無害,像個來人間遊玩的天使:“明明是隻貓,居然冒充狐狸,小貓咪,你的臉皮真厚。”
踏鶴火了,跳到憶雪的肩膀上,衝着燕洛靖吼道:“雪兒,我們宰了他!”
燕洛靖裝作害怕的樣子,戰戰兢兢的道:“哎,千萬別動手,我膽子小。”
憶雪有些得意地笑了,輕蔑的看掃了二人一眼道:“怕死的話就把你們的身上的錢都給姑奶奶掏出來。”
燕洛靖咬着手指,沉思一會兒,問道:“雲大哥,怎麼辦?大嬸讓我們掏過路費呢。”
再次從燕洛靖嘴裡聽到大嬸兩個字,憶雪再也忍不下去了,舉刀就向燕洛靖砍去,燕洛靖很輕鬆的就閃躲了過去,可惜了那一匹好馬,成了憶雪的刀下冤魂。
燕洛靖卻不知死活地對雲嵐修高聲叫道:“雲大哥,大嬸生氣了呢。”
雲嵐修在馬背上,那叫一個狂汗,你那麼叫哪個女孩不生氣啊。阿靖這個傢伙,還真是惡劣,典型的氣死人不想償命。
說話間,憶雪又一刀向燕洛靖砍來。燕洛靖手指夾住刀身,笑嘻嘻問道:“你的刀法是跟家裡的廚子學的吧,真是糟糕透了。”
憶雪惱羞成怒另一手拍向燕洛靖。燕洛靖靖笑容滿面的抓住她的手腕,手指一轉,刀柄和憶雪的手便分離。同時他將憶雪拍來的手擰到了背後,稍一用力,痛的憶雪哇哇大叫起來。
在一旁看熱鬧的踏鶴也忍不住,飛身撲了過去,燕洛靖似乎提前得知了一樣,強迫憶雪擡頭,將她擋在自己的前面。踏鶴一時沒剎住腳,準確的
撲到了憶雪的臉上,憶雪的左頰被他的指甲劃破,滲出血珠。
燕洛靖睨了一眼踏鶴,笑嘻嘻地道:“還說不是貓,你聽見過狐狸抓人的嗎?”
踏鶴的一張臉都快氣綠了,伸出尖銳的指甲,轉頭就向燕洛靖揮了一爪。就在爪子快要拍到燕洛靖的臉時,他的身體被提了起來。
雲嵐修揪着踏鶴背上的皮,無奈地道:“阿靖,你就不要氣他們了。”
踏鶴蹬着四肢,拿眼睛瞪燕洛靖,心裡罵了一句:靠,本少爺是狐狸!想他狐貓踏鶴,在妖族怎麼說也是一個傳說,怎麼就淪落到一個乳臭味乾的小毛孩都能任意欺負了。這筆賬,踏鶴自動劃在了楚夢依的身上,誰叫自己好心來着,這不,遭報應了吧,就說妖族不能管人類的閒事。
燕洛靖不吱聲,三兩下將憶雪捆成了糉子,固定在懷裡,輕輕一提,就攜帶着憶雪落到了雲嵐修的馬背上。雲嵐修將踏鶴像捆豬那樣捆住四肢,搭在了馬脖子上,然後便快馬加鞭,重新上路。
踏鶴在馬脖子上很難受,翻了翻白眼,暗自琢磨逃生之計。他試着提了一下妖力,居然可以,當下感知,發現楚夢依已經進入了青縣。
踏鶴撅着頭,照着馬脖子的喉管就咬了下去。雲嵐修胯下的馬吃痛,長嘶一聲,擡起前腿,狂奔了起來。它這一掙扎,便將踏鶴甩了出去。踏鶴在空中運起妖力,掙開繩子,鑽到草叢中沒了蹤影。
雲嵐修死死的拉住繮繩,雙腿用力的夾着馬背,突然瞥見馬脖子上的傷,知道這匹馬已經迴天無力。當下抽出利劍,刺入了馬腹,給了它一個痛快。在血噴濺之前,他的身體離開了馬背,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燕洛靖在雲嵐修殺馬之前,便帶着憶雪離開了馬背。他看着那片草叢,不禁地砸了砸舌:“還真不是貓,貓沒有這麼鋒利的牙齒,也沒有這麼狡猾。”
憶雪瞪了燕洛靖一眼,沒有吱聲,卻在心裡將踏鶴罵翻了天:這個沒良心的毛毛,居然將我一個人丟下跑了。白眼狼,姐白疼你了。
踏鶴逃脫之後,在草叢裡貓了半天,中午人少的時候,他憑着感知找到了楚夢依三人下榻的客棧。
看到踏鶴,楚夢依小小地吃了一驚,興奮地將他抱在了懷裡:“毛毛,你怎麼在這?”
踏鶴肚子餓的前胸貼後背,沒好氣地答道:“我怎麼在這?你還好意思問?不都是爲了找你嗎?”
楚夢依沒有注意到踏鶴的肚子,笑盈盈地接着問道:“踏鶴,雪兒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提到這件事,踏鶴就一肚子的火,那個該死的綁匪居然像捆豬那樣捆他。他是高貴的狐狸哎,這要讓踏燕那小子知道,肯定笑得打滾。踏鶴憋着火氣,怏怏地道:“被抓了,你們人類好像叫綁架。”
楚夢依等人聽的一頭霧水,她連忙問道:“綁架?怎麼回事?”
踏鶴將他和憶雪的想法一絲不漏的說了出來,當然隱去了他不光彩的那段。說完之後,踏鶴憤憤不平地嘟囔道:“我們手裡沒有錢了,就想找個弱不禁風的借一點。誰知道,那小白臉功夫那麼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