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亞洲首屈一指的娛樂公司。卻無人所知,它隸屬左氏。
七月初七,電影《愛,未果》,主演葉在夕,林傾妍共赴雨後簽約。
紅遍亞洲的屏幕情侶,繼《海角》後,時隔三年再度攜手,演繹最美麗的愛情。
華娛龍頭雨後耗巨資打造,首度簽約葉、林。
躥火歌壇的金曲創作大師——夏,盛情加盟。
重磅新娛,無疑不是各家媒體爭相報道的熱點。
人潮涌動,沐浴陽光下的雨後,萬里空巷也不過如此。保安大叔忙得熱火朝天,場面依舊混亂不堪。
黃線外,拼命瘋擠的人羣讓保安大叔頻頻抹汗,一再被列爲黑名單。
男女老少,真是什麼人都有。
額?塗鴉制服的是學生。
額?套裝裹身的是白領。
額?老花眼鏡的是老人。
……
額?高坐脖頸的是小娃子。
還真是無奇不有啊,只能說,追星族,真牛!
沒錯,這些就是風靡全亞洲,男女老少通吃的葉在夕的鐵桿粉絲,自然也有拜倒在林傾妍的石榴裙之臣。
“在夕。”
“傾妍。”
“在夕。”
“傾妍。”
“……”
“……”
這是在比誰嗓門大嗎?還真是一潮更比一熱鬧。粉絲們那叫一個熱烈,鐵桿程度只趕這七月的大太陽,冒不盡的烈火啊。
呲——
一聲剎車,地上留着一排長長的車痕。
加長的豪車分外惹眼,豔麗的紅色刺人眼球,像某人一樣騷包。
車門一開,不見人影,一隻腳邁出,鉚釘靴泛着刺眼的亮度。
沒見過這麼光天化日下還賣弄神秘感的,這人真是騷包啊,和那輛車一般。
還用說嗎?觀衆的呼聲表達了一切。
只見,車裡慢慢露出一雙長腿,一身奇裝異服,一張妖孽俊臉。
此乃葉在夕是也。軍綠色的長褲,花色襯衫外套着紅色休閒西裝,申明一下,是那種特別亮眼的紅色,耳際黑色古鑽的耳釘在烈日下徐徐生輝。端着葉在夕一貫的葉氏邪笑,花了一票子人的眼。
不禁嘆道: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風情萬種。
剛出車門的葉在夕對着自己的瘋狂粉絲,搖手示意,像走戛納紅毯一般,要多招搖有多招搖,只有更張揚,沒有最張揚。歡呼聲還沒有停歇,又迎來了一陣潮動。尾隨下車的林傾妍步履優雅地走到葉在夕身邊,駕輕就熟地挽着葉在夕的手,動作一氣呵成,當然,做了多少遍了都記不清了,誰叫人家是最佳熒幕情侶呢。
林傾妍黑色吊帶雪紡短衫,裸露在外的手臂纖細似玉。皮質短褲下的長腿確實又讓人大噴鼻血的資本。長髮飄飄,噙着妖嬈淺笑,墨鏡下的眸子更添幾分神秘。
這樣的女人,任誰看了都會大嘆一聲:不公啊,怎會有如此絕色。
嘶吼,尖叫,不休,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勢頭。
“在夕。”
“傾妍。”
“我愛你。”
“……”
“……”
叫的那個撕心裂肺,鐵定比街口小販的叫賣聲還賣力。
真鐵桿啊,比親媽還親啊。
林傾妍挽着葉在夕,款款移步,兩人甚有默契,停頓的時間,次數像排練了一般,絲毫不差。一個淺笑盈盈,一個邪笑魅惑。
讓人想到了幾個俗透了的詞語:天生一對,男才女貌,天偶佳成,男才女貌……
偶像就如此張揚過市,甩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大大方方地走進雨後大廳。
大廳裡,葉在夕步履慵懶,不快不慢地踱着。忽而,頓足。
“怎麼了?”林傾妍覺察到葉在夕突然的停頓,揚起頭,摘下墨鏡。
葉在夕未答,視線偏離,似乎專注於右方的某個方向,怔愣地看着,妖嬈的桃花眸子深沉沉,某一刻他不具妖孽氣質。
林傾妍順着視線,望向右方,餘光只瞟過一個背影。
很熟悉的背影,是她。不經意間,林傾妍蹙起眉。
“沒什麼。”葉在夕似乎慢了很多拍,現在纔來回答。轉過頭,繼續走,眼眸恢復一貫妖豔,她也隨着他的腳步。
右方,某個角,玻璃門後,熟悉的背影。
江夏初隱在人羣,只瞟了一眼,便轉身,習慣靜謐的她很不喜這樣的鬨鬧。
只是,她翩翩衣角,映在某人眼裡。
太陽很毒,炙烤着每一角地,和每一寸皮膚。人很多,多到彼此相挨着,人潮中充斥着陌生的體味,江夏初緊緊蹙眉,這樣的氣息,這樣的溫度,這樣的觸碰都讓她束縛,她微微強硬地擠出人羣,人羣不動,她亦動不了,再用力,重心下移了些許。不知怎麼,人潮突然鬆動,她踉蹌地被擠出去了。
很不幸,江夏初就這麼被‘排擠’到了大馬路,力道絲毫不含糊。
更不幸,一輛黑色爵士,迎面駛來。
江夏初下意識地閉眼,人羣投去了矚目,都屏息着,久久,沒有觀衆預想地血濺當場,沒有江夏初預想地撕心裂肺,她慢慢睜開眼……
呼——一陣抽聲,好險,只差毫釐之距。
擡頭,江夏初有些恍惚,是太陽曬的,或是天旋地轉,這輛車很熟悉,似乎記憶中,那個男人便偏愛這樣的爵士,這樣的黑色。
她垂眸,不要是他,只要不是他。
然,江夏初沒有如願,一雙錚亮的皮鞋落在了她的眼前,似乎有熟悉的氣息繞在鼻尖,擡頭,她怔亂。
左城……
他的車,他的黑色,他的氣息,原來她這麼熟悉啊,只憑感知便絲毫不差,這是她令她恐懼的習慣啊。
伸出手,黑衣正裝的左城優雅紳士,只是眼眸暮靄沉沉,掩去了經久的情緒。江夏初沒有動作,只是防備地回視,抿着脣,隱忍着,倔強着。
淡色衣裙衣角,點點腥紅,江夏初的手掌炙烈,疼痛卻有些麻木了。
左城收回手,眼眸出倒影着她沾血的淡色裙襬,心緊了緊,心疼不言而喻,只是習慣用強硬掩飾,他直接拉起地上的江夏初。
隔着衣衫的碰觸,江夏初還是一陣戰慄,這是一種深到骨髓的恐懼。
她怕他,這個認知,讓左城手上不經起了青色經絡。
他的力氣很大,江夏初無力掙脫,只是眼神毫不示弱地擺出隨時作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