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眼神溫淡,沒再說話。
直到兩人上車後,在橙歡扣好安全帶的時,男人溫淡的聲音就響起,“我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你讓我重生,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
重生?
橙歡偏頭看了他一眼,不理解他說的‘重生’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想再問。
車子啓動後,她就偏頭看向窗外,完全拒絕和他有任何的交流,甚至做出了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樣子。
“歡歡。”
她睫毛顫了顫,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搭理他,當做沒有聽到他在喊她。
池涼並沒有因爲她冷漠的態度而生氣,始終耐着性子平靜的開口,“把我們的訂婚戒指戴上。”
訂婚戒指……
她瞳眸縮了縮,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纖細瑩白的十指上沒有任何的裝飾。
在他回來的第二天她就把戒指摘了,到今天也沒有想起這事。
她抿了抿脣,聲音淡淡,“我開始上班了,戴戒指不方便工作,還是不戴了。”
“我需要一個理由。”
她聞言笑了一聲,語調輕慢,“不管我說什麼理由你都聽不進去,說了也沒意義,反正我不會再戴了。”
池涼麪上平靜,但語氣還是沉了下來,明顯的不悅,“你是不是忘了我給你戴上戒指的時候,說過什麼?”
【戴上就不準摘下來了。】
她答應過他,上班也不會摘下來。
那個畫面,溫馨又甜蜜……
她不敢再繼續回憶,始終偏頭看着窗外,聲音淡淡的,“我哪天要是想離開C市,你是不是也會那麼霸道的囚禁我?”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時間。
半響後,男人才低低淡淡的出聲,“你不信可以試試,我不是做出來這種事。”
……
晚上。
吃過晚餐後橙歡就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並且把門給鎖了。
剛靠在沙發裡,她就從包裡取出了戒指,放在掌心裡細細的看了許久。
指環內刻的字仍然清晰。
許久後,她還是起身從抽屜裡取出錦盒來,把戒指放了進去。
指腹細細的輕撫了好一會兒,才關上盒子,將它放進了抽屜裡,這一次,連手腕上戴的和池涼的情侶手錶也一同取下來放好。
……
在書房裡待了一個小時,她才關了燈起身準備回臥室。
書房門剛打開,她就被猝不及防出現的身影嚇得後退了兩步。
等看清了眼前的人,她才半嗔半怒的說,“你不聲不響的站在這裡幹什麼啊,想嚇死人嗎?”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所以說話的語氣下意識的帶着平常的抱怨,沒有了這兩天那樣的冷漠疏遠。
池涼有些無辜的看着她,低聲道:“我剛要敲門你就出來了,這也能怪我?”
橙歡仰頭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找我有什麼事?”
“怕你又在沙發裡睡着了,過來看看。”
她擡頭,看着他,“你不同意和我分手,又非要讓我跟你睡一起,池涼,這樣有意思嗎?我覺得我以前愛你的時候都對你沒什麼反應,你現在還指望我對你沒興趣還能有什麼反應麼?”
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池涼英俊的臉逐漸緊繃起來,但語調仍然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我睡慣一張牀都不喜歡再換,何況是養成了抱着一個女人睡的習慣,你說呢?”
她抿了抿脣,懶得跟他多說,徑直就要越過他走出書房。
剛走出兩步,她的手臂就被男人拉住了。
橙歡不耐煩的回頭,“你又想做什麼?我現在要去洗澡休息了。”
他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溫淡的聲音裡透着幾分沉冷,“戒指和手錶呢?”
她要工作,摘下戒指情有可原,可那隻手錶除了洗澡睡覺,她從未取下來過。
橙歡對上他的眼神,冷聲道:“我已經說過一次了,我不想戴就取了。”
“手錶也不想戴了?”
“是啊,戴膩了。”
男人眼神深深的盯着她,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嗯,知道了。”
說完,他就鬆開了她。
橙歡不明白他這句知道了是代表什麼意思。
但她不想問。
在男人鬆開她的那一秒,她轉身就朝着臥室走。
背對着他,她的神色逐漸黯淡下來,重重的咬着脣瓣,像是在極力的忍受着什麼。
……
池涼洗完澡的時候,側身躺在牀上的女人閉着眼睛,像是已經睡着了。
因爲她前一段時間心理創傷引發的‘冷淡’,他們之間除了相擁而眠什麼也做不了。
裝睡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像真的了。
又或者,彼此心照不宣的不拆穿。
當男人輕柔的吻從她的臉頰一路蔓延至脖頸處,甚至越來越往下,逐漸的有了幾分晴色的氣息……讓一開始就裝睡的橙歡沒辦法再繼續裝下去。
她擡手推了男人一把,騰地一下從牀上做起來,摸黑開了牀頭的檯燈。
語氣很不好的出聲,“池涼,你是不是……”
一句惱怒的話在暖黃的光線中戛然而止。
男人俊美的臉龐上染上了情慾的味道,在被她突然打斷之後被襯出了濃稠的禁慾感。
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呆滯住了。
光線雖然不太明白,但能讓她看清他身上的傷痕。
他上身也什麼沒穿,暴露在空氣裡的胸膛上有一道傷口,雖然已經結疤了,但還是很明顯,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她依稀響起他在她耳邊低低的‘控訴’她,他回來後她都沒有關心他傷了。
男人在感情傷也會很矛盾。
他受了傷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讓她看到,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獲得她的額關心。
她受傷她漠不關心,他反而很失落,想讓她看一看,想看到她臉上,眼睛裡的關心和緊張。
當然,即便會感到失落,以池涼的性格,他也絕不會故意露出來給她看。
只不過從他回來開始,她連問都沒有問,更沒有提過,他被冷落,自然也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受傷的傷痕。
在這短暫的寂靜裡,池涼眸光深深的注視着她的臉,想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到什麼。
橙歡的視線從那道深深的傷疤上掃過,她深吸一口氣,最後再擡眸看他時已經恢復了神色,淡淡的問,“你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他語調淡淡的道:“在舊金山遇到黑綁的人,不小心被劃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