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中午飯的時候,青松一直在絮叨着當年在監獄的情況:“這一轉眼就將近二十年了,大家都好久沒有見面。如果不是這封邀請函,我都不一定要機會來到翡翠灣,與各位同事見面。”
這種見面場合如果出現在酒店,大家再碰個杯子,那將是一場十分感人的場面。可是在這個處處充滿危急的山莊當中,只會掃了胃口。
寥寥數幾的人僅僅點頭,敷衍的說上幾句,那就是悶悶不樂。
青松由於沒有經歷過前三次的悲劇,自然可以大侃特侃:“想想當年,我做的是常委副書記,管的事情也很多,不過有大家的提攜,工作十分的輕鬆愉快。後來下海經商,也少不了大家的提攜與幫忙。”
“對於遊潮,你是怎麼看的?”江西穆半眯着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青松似乎是在思索當中,“當時候,他不過是就是個助理之類的職務,經過兩三年的發展,後來在我離職的時候,他就是副監獄長了。這小子十分的靈水,一點就通,監獄長龍山會就十分的看好他。我聽說在劫案之後,遊潮就是監獄長,挺有幹勁的一個人。”
江西穆右手託着下巴,聽着他的評價是如此的好。可是現在來看,遊潮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人,爲了那點點的十萬多塊,僱兇殺人(至少他不會親自殺人),殺害了多少他的老同事。
這其中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其他人也對此談了談對於遊潮的印象。
洛昭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以前跟他做事的時候,遊潮挺機靈挺會做事,任勞任怨都沒有半點廢話的。他最先是給江城做助理,給江城寫一些總結、報告,後來慢慢的,就做到了副監獄長,我們都看在眼裡的。”
“要說當上這樣的官員,不靠些關係怎麼能上呢。但是我們都沒有聽過他有哪個親戚是在哪裡做官的。他就憑藉自己的實力,慢慢做上了副監獄長,再到監獄長。”陸華點點頭,帶着一絲佩服說道。
如果一個被評價爲好,那不算什麼,但是被至少三個人評價爲好,那就是真的很優秀。在大家的評價當中,遊潮一直都是勤奮上進,特別靈水的一個人,有出色的業務能力。
但是,江西穆依然很難將大家的評價與現在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遊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成了如今的惡魔。
既然多來了一個人,那之前三人就不用公用一個房間。江西穆與青松住在一起,金縷鑫繼續監督陸華。
晚上吃過了飯,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青松將行李放好,又再一次看了看那封邀請函。江西穆一直對此有疑慮,爲什麼他們這些人早早就到了,而他卻是晚了好些天?遊潮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用意還非常深。
“你是什麼時候接到這個邀請函的?在什麼地方?”江西穆指着那封如血殘紅的信問道。
青松露出古怪的神
情說道:“我收到過這麼多的邀請函,就是沒有收到這麼古怪的東西。首先他是裝在信封裡的,信封上又沒有任何的姓名,就這樣丟在我的車裡。我一打開,就是看到這封邀請函。邀請函的內容吧,又寫得特別的繞口,我是花了很大的耐心纔看下去的。”
江西穆點點頭,想着這確實是十分的古怪。當初寄來的時候,也是連姓名都不寫,讓人十分的懷疑誠信。
“你們這些天——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呀?”青松十分的糾結,特別擔心自己也步他們的後塵。
他這樣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在這些天當中,每天都會發現少一個人,看着同伴的屍體一個個的被掩埋,大家都在爲自己的命運而擔心不已。
“現在——我們都是被犧牲的人。”江西穆淡淡的說道:“就看我們能不能先找到那可疑人。”關於內鬼的事情,他暫時沒有告知給青松。
另一個房間,陸華還是依然的看着手機視頻打發時間。上面的蒼老師在與其他男模特進行熱烈的“交流”着,時不時的進行指導,看得讓人實在是欲罷不能,只能撫慰下面以示迴應。
金縷鑫好奇的伸頭過去,陸華立刻抱着手機,一副不給看的駕駛。金縷鑫撇撇嘴:“沒有將你綁起來,你有什麼好得瑟的。”
陸華停下視頻,正好是在男模特噴射的前零點五秒,衝着金縷鑫罵道:“將你的話放乾淨點!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可以在哪裡亂說話。”
金縷鑫看着他發火的架勢,悻悻的說道:“本來就是……”
陸華直接翻身一拳打在金縷鑫的胸口上,金縷鑫踉蹌的後退幾步,竟重重的靠在牆壁上,受到反衝之力,還彈了回來。
金縷鑫劇烈的咳嗽着,惡毒的眼神看着他,“你好好的等着……有你好看的……”
陸華反而笑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拿我怎麼辦。我完全都可以沒有證據,說都是你殺的人。“
金縷鑫氣鼓鼓的衝出門外,大踏步出去。陸華則沒有理會,由他出去。
正當要點開視頻的時候,陸華髮現房門是開着的,就走過去關上了門。四處望望,並沒有見到金縷鑫的身影,再望望那個山莊的大門,已經是虛掩着的。
金縷鑫想要出去散心,就讓他去吧。陸華關上了大門,也將自己的門反鎖,壓根都沒有想到會讓金縷鑫回來。
他點開視頻,正好看到男模特下面的泉噴而起的畫面,再看看蒼老師十分幸福的叫喚着,他竟然可恥的想要舔舔視頻。
直到他看完一個小時的視頻,金縷鑫都還沒回來。陸華也不打算去理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關上了燈,想到方纔看的視頻,他的下面還是鼓鼓的。
6月5日早上,大家起來吃早餐。洛昭君做好了麪條,將碗擺出來的時候,疑惑道:“怎麼——少了一個人?”
這讓大家一下提高了
警惕,之前的情況都是這樣。在早上的時候突然就少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基本無一例外的死去。
陸華擺擺手,說道:“不用管他。他這個人特別多嘴,昨晚上就跑出去外面。估計現在不知道睡在哪裡呢。”
江西穆冷冰冰的質問道:“你明明知道,你怎麼不跟着他出去。或者在他出去許久之後,跟我們說一聲!”
“是啊是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呢?”洛昭君着急的說道:“我們到處去看看。”
陸華卻不着急,悠悠的吃着麪條:“昨晚上我的房門反鎖了,他進不去,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哪個房間睡覺呢。”
其他人哪裡還有閒空吃早餐,大家分頭先在山莊內尋找。洛昭君走到後門外面的園子,轉了一圈,即使站在土丘上,也沒有見到金縷鑫的人。江西穆還有青松則分開兩頭,一人找一個房間。由於之前的經驗,不僅看房間,即使連牀底都不能放過。
每次翻看牀底,總有一種莫名的心慌,隔着牀單,底下就是一種未知的世界。特別害怕黑漆漆的牀底藏着一具冰冷的屍身,但也希望牀底什麼都沒有。
奈何把整個山莊的所有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到金縷鑫的身影。
那就會不會是在島上的某個角落?這就非常難辦了。
陸華吃完了面,不緊不慢的說道:“他還能遇到什麼危險,不過就是進不來山莊,估計在外面過夜了。”
“你明明都知道,爲什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呀。”洛昭君責怪道。
陸華依然滿不在乎:“我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他雙手交叉置於胸膛前面,鄙夷的說道:“搞得我是他爸他媽一樣。”
他們都出到山莊外面,先到海邊附近尋找。他們大聲的喊着金縷鑫的名字,期待能得到他的迴應。
可是走了半圈的小島,都沒有聽到任何的迴應,甚至連個人都沒有看到。
陸華也慢慢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了,額頭上慢慢的冒出汗水來。可是他依然要裝出毫無所謂的態度,“哪會有什麼事情,無非就是睡在哪個地方了,只是我們都不知道而已。”
正當他說完的時候,青松眼見,就看到浪潮褪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個什麼東西。大家按照青松的指點,飛快的跑到那裡。
潮水席捲着大量的沙子一點點的往後退,緩緩的,一個人的形狀從潮水中顯現出來。先是臉,最後再是身子——果然是金縷鑫啊。
大家正要高興找到了他,卻驚訝的發現他竟然不動彈。將他從潮水當中拖了出來,他的腰部還繫上繩子,繩子牢固的牽着一個大石頭。
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有了譜——恐怕金縷鑫已經凶多吉少。
果真,探了探鼻息,還有脖子處的大動脈,已經沒有生還的跡象。但讓人驚悚的,竟然是他手臂上的刀痕——這典型就是凌遲的做法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