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要殺人了。”
江西穆最先反應。但奈何這個窗戶對過去,櫃子以及雜物太多,連人都看不到。他四處張望着,就看到一根鋼管。他靈機一動。
“幫我個忙,我踩在你的肩膀上。”江西穆急忙對凱歌說道。
凱歌看那櫃子的高度,有兩米多高。即使真能兩個站直了,最高的那個人也不一定能看到裡面的情形。更何況,這窗戶也沒有那麼高。
“你有什麼鬼主意?”凱歌問道。
江西穆來不及解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趕緊照做!”
凱歌十分不爽他這種命令似的語氣,明明就是一個牢犯,還這麼囂張,瞬間讓一個警察顏面掃地。如果不是事態緊急,他早就繳械讓江西穆滾回囚車裡。
江西穆一點都在意凱歌那一羣草你馬呼嘯而過,徑直踩在他的肩膀上,並說道:“你慢慢起來,我讓你停就停。”
凱歌頓時感覺到肩膀痠痛,還要受着他那古怪的脾氣,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但是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意氣用事。
江西穆一點點擡升,但是他關注的點並不是那櫃子,能否越過櫃子看得到另一邊,而是一直盯着那鋼管。
直到視線基本能與之平視,江西穆讓凱歌停下。只是凱歌比較慘,雙腿彎曲呈100多度,要上不能上。
江西穆伸手進去,用槍對着那根鋼管。凱歌擡頭看上去,艱難的說道:“只有……一發子彈……你可得射準來……”當看到江西穆瞄準的方向不對的時候,他氣憤得全身發抖,“你這是瞄準哪裡!”
江西穆扶着窗子,低沉的說道:“你控制好來,如果我射擊不準,一大半責任都在你身上。”
凱歌咬緊牙關,儘量控制着自己的身體。
而廠房裡面,還能聽到宋天遙苦求的聲音:“求你放過她吧。當年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請你不要爲難情詞,好不好?”
“我早就下定好了決心,根本就沒有想到活着出去。”段虹十分的決
絕:“我說過了,要先等情詞死後,我再自殺。”隨後她用那詭異的笑容看着宋情詞:“你說是吧,我的好姐妹。”
宋情詞嘴巴被塞住,要不然她肯定會指責她是個惡魔。突然,她感到脖子一緊,那尖銳的刀再次深深的刺入頸脖。
“砰——”
江西穆在這緊要關頭,開了那一槍。
隨後段虹手中的刀滑落在地上,發出“噹啷——”一聲響。
曾今朝立刻衝了上去,先踢走了刀,再一把扭住段虹的胳膊。宋情詞雙腿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大批的警察擠進這廠房,控制了局面。
終於這長達六七個小時的劫持人質事件完美的解決。
只是段虹的左邊手臂上中了子彈,必須要先帶去醫院治療。她帶着一絲絲的絕望,被帶進了警車當中。
凱歌帶着江西穆來到黃局長面前,黃局長的面色稍顯緩和,雖然只是說了幾個字:“乾的不錯。”
事情解決後,警車呼嘯往回開。在路上的時候,凱歌好奇的回頭詢問牢籠內的江西穆,“你是怎麼做到的。”
“運用了反射。”江西穆用極其簡單的話語說道。
凱歌恍然大悟,難怪之前江西穆要站在他的肩膀上,要用槍射擊着鋼管。爲的就是產生一個反射角,從而子彈能借着角度反射過去。僅僅這麼一點就拉得十萬八千里,凱歌就覺得自愧不如,在這樣危急情況下,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即使想到了,也很難把握那反射的角度。
回到警局,江西穆被關進拘留所當中,等待接下來的審查。儘管擺脫了那殺人的嫌疑,但是他自身還有重大問題沒有調查。
至於宋情詞,回到家中也抑鬱了好些天,她很難相信自己的好姐妹會是如此的痛恨自己。而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老爸的公司真的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雖然公司沒有劃歸到段虹的手上,但是由於那次突如其來的股東大會讓其他股東很是不滿意。再加之公司遭遇到了十分嚴重的
債務危機,許多股東決定撤資。也就意味着,公司離破產不遠了。
宋天遙安慰着女兒,“危機總會過去的,你看我們不都是挺過來了嗎?”
“爸——我真對不起你。”宋情詞雙眼通紅,“如果不是我太信任段虹的話,公司也不會遭遇到這樣的危機。”
“這倒是應該怪老爸,當時確實做了一件錯事,纔會讓你遭遇這樣的傷害。”宋天遙擁抱着她,“是老爸的不對,是老爸的不對……”
宋情詞轉過身,緩緩的擦去老爸臉上的淚水,“現在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應該想想後面該怎麼做。爸,公司也快經營不下去了,你有想到之後要做什麼嗎?”
“寫個簡歷,去找家公司應聘着吧。”宋天遙故作輕鬆的說道。
窗戶下,父女倆相擁着,夜光之下譜寫着感人的曲子。
而就在當晚,曾今朝申請帶江西穆指認生產阿劑系列精製品的地方。黃局長爲了能儘快了結這個事情,好向上級部門彙報,便同意曾今朝開車帶着江西穆去指認。
按照江西穆所說,他們開車來到了紫雲鄉。下了車,曾今朝卻讓跟來的同事在門口等候着。他則帶着江西穆走進二樓。
“現在整個案子解決了,我該履行我的承諾。”曾今朝打開江西穆手上的手拷,“你現在‘無罪釋放’。”
江西穆揉了揉發疼的手腕,眼眸依然是那般的冷淡,輕輕的說道:“多謝。”
“但是你要做的事情,最好能一個月內解決。下次再抓捕到你,就沒有這麼好商量。”曾今朝將一把槍塞到他的手上,“臨走之前,希望你做一件事。”
江西穆握着槍,慢慢的擡起手。他的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雜糧一般,難以名狀。他深知,整個局上下,至始至終只有隊長曾今朝願意相信他,也信任他。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終於,清冷的夜中一聲槍響。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躺倒在地上的曾今朝。他的嘴上留下淺淺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