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索南尼瑪則是後發先動,他是法師,用得是法杖,只見他側身揚起法杖,“咣噹”一聲,古含璽出現在他左側斜後方,古含璽用以攻擊的是一把摺扇,此時扇面張開,直接抵在法杖上。
武器一接觸,索南尼瑪就是一聲輕“咦”之聲,在古含璽第一次通報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一個來自天機古家的天機術士,所以儘管古含璽的級別不如自己,他還是認同和他單挑,因爲天機術士,特別是可以實戰的天機術士,真的是個恐怖的存在,他們打近戰,近戰沒有贏得機會。他之所以發出一聲輕呼,是因爲他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大力氣的法術師。
他的法杖被古含璽的摺扇抵到了面前,距離面部就差寸許,他們天祝一族的法師各個都有力量,比起普通戰士的力量要大的多,有着暴力法師之稱,而且他還是將帥級別,竟然在第一次力量的對比中佔了下風。
對面可是一個暴力術士。
正思之間,只見古含璽手裡的摺扇扇骨突然延長出近十釐米長的骨刺,索南尼瑪一驚之下連忙閃避,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下,他還是被骨刺劃破面頰,一道細細的血痕漸漸浮現,最後匯成一滴血珠,再流出一道血痕滴落地上。
“武器不錯!”索南尼瑪一抹臉上血跡,天機術士一般都用風雅之器作爲武器,主要用於鞏固自身精神力的器物,摺扇用的人不少,用鋼作扇骨的也大有人在,唯獨他遇到的這一個卻把摺扇做成了暗器。
“當然,還帶毒的,見血斃命,你輸了。”古含璽收回摺扇,骨刺也縮回扇骨之中,扇面撒開,絹白扇面出現櫻吹雪的畫面,配合他心情還出現一個龍飛鳳舞的“勝”字,加上他引風閒擺的動作,真的非常欠抽。
索南尼瑪剛毅的臉上彷彿出現了裂痕一般,對面的男人雖算不上小人,但卻十足陰險,緊跟着他七竅流出黑血來,身體僵硬着倒下。
古含璽輕笑着低喃道:“不折手段非豪傑……”話音未落,身後霍然出現一隻銀毛巨狼,狼爪直接透胸而出,這一下着實兇猛,卻沒有血液流出。
“殘影術?”銀色巨狼凝聲道,卻是索南尼瑪的聲音。
古含璽在遠處出現,只道:“準你用分身術,就不許我用殘影術。”
“你小子,當真滑頭的很。”那狼形的索南尼瑪再次變換了形象,這一次,竟是化身爲天祝一族的守護神之貌,渾身精瘦,頭有肉髻,身披紫色袈裟,一雙眼睛竟釋出金光,“萬物無相!”
這一招,是破除幻覺的招數,任你萬般形態,都逃不出法神之眼,這種狀態下的索南尼瑪,幾乎是無敵的,空中亮起萬般光暈,仔細看竟是巨大的金色手掌,萬千金色手掌帶着金色光暈,朝着古含璽就拍了過去,古含璽在掌勢中踏着沉着的步伐躲避,有的身影躲過掌擊,有的身影卻被拍碎。
但如果仔細看,古含璽的身影雖然如風中落葉飄搖不定,但他的殘影卻越來越靠近索南尼瑪所化的金身,這種時候,就是拼誰堅持得更久,索南尼瑪的法術終究有時限,只要支撐到他法力耗盡,就是他古含璽的機會。
十幾秒的時間,幾乎耗盡了古含璽所有法力,就像索南尼瑪金身駐體消耗巨大一樣,古含璽的預見術也是極其耗費法力,他不能被掌力拍到,哪怕只是一掌,那種帶着神性的法力攻擊,都不是他能夠承受的,他只能靠預見術提前躲避。
而索南尼瑪心裡的驚訝一直處在高位狀態,他實在無法相信有人能夠躲開如此密集的萬千神罰之掌,但眼見爲實,那小子離他是越來越近,直到突破他的防禦距離……
“頭兒,這都一分多鐘過去了,那兩個人爲什麼還不開始?”一旁隨雨在唐諳身邊嘀咕,要打就打,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大眼瞪小眼算什麼事。
唐諳道:“他們在識海里對決,旁人是看不見的,只能等着,分出勝負自然會出來,不要急,快了。”
蕭帝師也叫住唐諳,道:“你的梟龍真是人才濟濟,能夠在識海里對決的人,精神力絕對超出常人,這個古含璽,應該還沒從學院畢業吧,如果他還想從我手裡畢業,等打完這一場,無論輸贏,讓他回帝都學院找我,這孩子只要好生調*教,未來必不可限量,當然,你們3S組合都得給我來上課,敢蹺我的課,後果自負。”
這邊才說着,那邊古含璽一雙眼睛竟然流出血來,緊跟着他一口血噴出,腳下一軟,半跪於地。
“輸了?”隨雲發出疑惑聲,這也是所有人共同的心聲,畢竟對面索南尼瑪一點反應都沒有。
古含璽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法力的消耗讓他渾身難受,特別是最後被索南尼瑪拍到了一掌,當真痛苦之至,他擡頭看向索南尼瑪,這時對方也回過神來。
在場只要是級別足夠的人,都知道他們二人進行的是識海對決,而識海對決多種多樣,可以是在識海內下一盤棋,也可以是兩軍對壘,但見古含璽吐血,衆人幾乎可以斷定兩人是在識海里進行了戰鬥,精神的刺激能夠直接作用於肉體,在識海里死亡,外界的肉體也會死亡。
秦霜第一時間,走到索南尼瑪身邊,對這位戰功赫赫的將領,秦霜秉持着足夠的恭敬,她問道:“索南將軍,這一場勝負如何?”她沒法判定,只能問狀態更好的索南將軍確定。
索南尼瑪憋着一口氣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輸了。”最後一下,那傢伙竟用真身作餌,待他專注攻擊之時,三道殘影從他後背三個方向下手,古含璽雖被拍飛,但三把匕首卻穩穩懸在了他的要害處,頸項兩側以及後心。
古含璽最多骨折,但他卻是致命傷害,他還活着只是因爲對手點到爲止,真正對決的話,在第一下暗器傷害的時候,他就已經斃命了,識海里可以分身,但現實中是不可以的,這小子,鬼靈精一個。
索南尼瑪說完,已經臉色蒼白,之前識海里七竅流血的傷害反應到了身體上,此刻,現實中的他七竅也流出血來,只不過沒有毒素是鮮紅的血液罷了。
如果說單單只是認輸還不足以說服所有看不見識海之戰的人羣,但索南將軍的臉色和眼耳口鼻刺眼的鮮紅,讓人們信了,梟龍兩場將帥級別的挑戰賽,一場平局,一場勝利,而且接受挑戰的人都太年輕了,年輕到就像一張白紙,是他們的弱點,缺乏經驗,也是他們的優點,能夠毫無顧忌的揮毫。
王室治癒師團隊首席走到索南將軍跟前,恭敬道:“將軍大人,請允許我替你治傷。”
索南尼瑪擺手道:“我沒有受傷,只是識海里精神反噬而已,我調理一下就沒有問題,倒是那個小子,得有勞首席大人,渾身骨頭斷了一百多處,要讓你勞心了。”
那首席治癒師領命,招呼手下朝古含璽走去,那傢伙正坐在地上喝隨雨遞來的水,喝一口水,吐出三口血,首席治癒醫師掃了他一眼,果然是渾身骨斷筋折,這個骨骼拼圖做下來,他得累死。
首席治癒醫師沒好氣道:“年輕人,爲了讓你知道生命的可貴,以及治癒醫師的幸苦,我必須讓你長點記性,一會兒接骨的時候,咱就不用麻藥了,下次你再受這麼嚴重的傷,你自己了斷吧,不要禍害我們治癒醫師團隊,好吧。”
在古含璽含糊不清的抗議聲中,幾個軍護將人擡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從某個戰艦上傳來某人鬼哭狼嚎的動靜。
“東部軍區,白琅,請賜教!”
這一位,不如前兩位高壯,觀其腿腳,健步靈活,多半是一位敏攻型的軍官。唐諳分析,對付這一位,要麼比他更快,要麼就是下狠手,只要被大招刮到一點兒邊,絕對能降低對方速度,比持久,他不在話下。
唐諳正要上,北方戰區的鄭倫朝唐諳大喊道:“唐帥,鄭某來。”說完跳到場中央。
“鄭倫,你搞什麼?我們挑戰的是唐諳以及他的梟龍,和你們北方軍區有毛關係……難道你們……”白琅吃驚不小,這種想法很快被他扼制住,徐野何等驕傲之人,也從來不站邊,他怎麼可能率領整個北方軍區向唐諳一個名不轉經傳的傢伙投誠效力?
“沒錯,唐諳作爲天元大帥,我們北方軍區所有軍士都服他。我們北方軍區願意聽候天元大帥的調遣,縱使肝腦塗地,所不惜也。現在,作爲唐諳麾下,我接受你白琅的挑戰。”鄭倫字字鏗鏘,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幻聽,如今除了知情者,所有人心裡都有同樣的疑問,唐諳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讓這麼多人都臣服於他,他至今還沒有顯露一點兒本事,觀其領域,最多就是實力將帥,但他卻如此沉穩,着實讓人捉摸不透。
“我不和你打,鄭倫你什麼本事自己不清楚,就算你們北方軍區,也換個強點兒的來。”白琅道,不是他瞧不起鄭倫,而是鄭倫在軍中因資質平庸無法跨入將帥級別早些年就轉做文職參謀,差距這麼多打起來沒意思。
鄭倫搓手道:“此一時彼一時,一會兒你別說我欺負你就好了。”
說完,鄭倫釋放出自己的領域之力,另外三個軍區的頭頭腦腦多少對鄭倫還是瞭解,這人不以戰技聞名,卻是徐野最得力的參謀,軍略在四大軍區能排進前三,而此時他所表現出的領域之力,竟然顯示他是:“實力將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