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等,以白擎宇爲首,不退反進,特別是白擎宇還揚言道:“狐假虎威,弟兄們,把這對苟且的男女拿下,等唐帥回來,再交由唐帥發落,總之今日,必不能再由着這下作的小子貽誤軍機要務。”
一羣人蜂擁而上,若是隻抓隨雲一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有人動手要去捉沈星凝,沈星凝可是養在閨中的女子,哪兒見過這等場面,失身於隨雲她已經覺得羞憤欲死,如果再被這些人捉住羞辱……她只覺得心灰意冷,不覺驚恐出聲。
然這一聲尖叫,讓隨雲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聽隨雲大吼一聲:“滾!”渾身勁氣轟然外放,小樓在他的怒吼聲中半邊化作飛灰,來人被隨雲的領域之力紛紛擊飛,落在外間院落的冰面上。
隨雲緊跟着落地,怒聲道:“沈小姐的清白是我毀的,我隨雲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和沈家小姐無關,但你等做的無恥勾當,你們敢認嗎?”如今想來,沈星凝的薰香一定有問題,他定是被人設計了。
沈星凝都不想活的人,聽到隨雲這聲袒護,冰冷的心忽然生出暖意,她裹着薄被跌跌撞撞跑到隨雲身邊,放下所有矜持大聲道:“和隨雲無關,是我邀他……”
隨雲一把將沈星凝從地上提了起來,對其道:“不用和他們解釋,就算昨夜你我清白,到他們這裡也會是污濁不堪。”
隨雲脫下上衣外套扔在地上,露出不屬於文官的精壯上身,這讓沈星凝憶起昨夜,臉瞬間通紅,見隨雲將自己小心放在他那身外套上,心中一時間如小鹿亂撞。
“你本就體寒怕冷,在這裡待着,不論如何,都不會連累你。”
隨雲說完轉身踏步上前,衝着羣人道:“想要我手裡的調度權,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隨雲說這番話時,他手下的幾個衛兵不覺溢出冷笑,能在大帥不在的時候指揮梟龍的人,非變態不能勝任,秘書官平時溫言可親,那只是表象,梟龍的規矩,這捱打訓練,秘書官可是能站到最後的那批人之一。
所以,長官沒有命令,幾個衛兵也不去強出頭,反倒理解自己頭兒的擔憂,去把頭兒的女人護住再說。
隨雲先出手,正是這幫人求之不得的,一羣人也不管什麼公正,一擁而上,隨雲以一敵多,他自己渾不在意,反倒是沈星凝一顆心揪緊了疼,她手裡的被單,彷彿都要被她揉爛了一般,這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如何能敵這麼多的人,何況,隨雲受槍傷影響的心脈還未痊癒。
隨雲在祭天挑戰的時候,只展現了他在指揮上的才能,當時有那麼多愛現的傢伙在,他只收斂自己的法源,全力配合同伴,此刻爲了尊嚴而戰,他不再保留,實力猛然提升到了將帥。
後面沈星凝咬脣,望着隨雲,左手也捏出法訣,口中唸唸有詞,就見一道接一道星光在她的指引下朝隨雲身上落去,星光之強盛,竟然在白日裡也能讓衆人看到隨雲肌膚上泛出的星光。
而此刻隨雲也疑惑,他明明只有初階將帥的實力,和白擎宇級別差不多,但在這星光加持之下,他的等級還在猛增,領域之力直到了挨邊榮譽將帥方纔止住。
一時間,整個院落完全處在隨雲的領域之力下,對其他人是絕對實力壓制,當然,整個軍營裡有的是臥虎藏龍的傢伙存在,但這些人都不會明顯的站出來挑事,出頭的永遠是炮灰級別的人物,能把隨雲拉下馬,幕後之人那就賺了,就算事情落空,只付出些炮灰,亦追究不到自己頭上,對幕後人來說也是不虧的。
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對面人根本不是隨雲的對手,隨雲沒傷人性命,但下手還是挺重,瞬發的星隕術可不止是砸身上那麼簡單,這些炮灰走狗,傷得都是晶核,不養個兩三年,別想再出來做炮灰,特別是白擎宇,要不是手底下人替他擋了隨雲的攻勢,人早就廢了。
“你還敢出手重傷同僚?”白擎宇再扣一頂帽子給隨雲。
隨雲哼聲不屑道:“我只是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下屬,前進一號基地,在唐帥沒回來之前,就是由我說了算,現在爾等打輸了,自己選擇,要麼滾到禁閉室裡自己反省,要麼我讓人把你們踢出前進一號基地。”
被攆出基地的話,冰天雪地之下,不被異蟲弄死也得凍死好罷,這還用選,一羣人垂頭喪氣,不等隨雲吩咐,梟龍的兵就拿出禁魔手銬,鎖了所有鬧事的人押去關禁閉。
宿舍這邊無數看熱鬧的人羣,此刻都靜默不語,梟龍,連個文職官竟然都這麼變態,特麼如此等級的軍官,放在任何一個軍區,不說大帥,起碼也是副帥,卻屈居一個秘書官的職位,梟龍這淵,真是深不可測。
隨雲見四下安靜,才揚言道:“誰再敢鬧事,下場和這些人一樣,再有下撥,老子保證把人投到羣蟲之中,誰還想當炮灰儘管來。”
遠處一羣小兵模樣的人,爲首一個嘖嘖搖頭道:“隨雲啊隨雲,還是不夠狠吶!”
另一個卻笑道:“你以爲誰都像你了,狠起來不是人,好在啊,還有我大表妹治得住你,不過你也看到了,你纔不在幾天,多少勢力就要瓜分你的軍權,而一旦秦王女兒身的事暴露,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翻天印,人心不可測,你還想統一所有人的力量去對付永生種,任重道遠吶。”
“頭兒,隨雲這媳婦找的賊漂亮,讓人羨慕,他同我一起跟的頭兒,突然間就有媳婦了,不爽啊。”
“那小子賺到了,那可是沈家的焚星術,與我古家天機術齊名的存在,不是每個姓沈的都會,燃心之力,那個沈星凝絕對是個寶,單體戰鬥力加持翻了不止三倍,剛剛那一下,我估計十倍都有了。”
爲首之人道:“確實不錯,不過隨雲這小子,別把到手的鴨子放飛了纔是。”
那邊正說着,這邊隨雲已經回到沈星凝的面前,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也顧不得那麼多雙眼睛盯着,直奔自己的舍間,進門後把沈星凝放下,隨雲才吐出一口老血來,嚇的沈星凝又是一通尖叫。
“你……你……你還好吧?我去叫軍醫。”沈星凝直奔門口,卻被隨雲一把抱住。
隨雲道:“我沒事,緩一緩就行,你現在出去叫人,一旦被人知道我裝出來的實力,沒我好果子吃。而且……”隨雲欲言又止,好半晌,看到沈星凝茫然不解的神色,才無奈道:“你這個樣子出去,會惹多少雄性生物流鼻血。”
沈星凝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被單下面什麼都沒穿,不禁雙頰緋紅。
“你就在我這裡待着,我讓人去把小桃放出來,讓她陪着你,至於你宿舍裡的東西,我看看能搶救多少回來,搶不回來的你估個價,我賠給你。”那些茶盞杯具,看着就不便宜。
“不……不用賠,那些身外物,沒……沒關係。”沈星凝錯開目光,看到隨雲裸着上半身,她只覺得羞惱。
兩人相對無語,各自尷尬,沈星凝,她就等隨雲開口一句負責的話,但等了半天,隨雲對昨夜荒唐事隻字不提,而隨雲,這個時候卻被自己給絆住,他覺得自己攀不上人家沈大小姐這個高枝,縱然他想過負責的事,但人家女方高門大戶,也許並不想因爲一夜風流而搭上自己終身幸福不是,所以隨雲不知沈星凝的想法,也不好斷然說些什麼惹來誤會。
“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良久,隨雲覺得室內氣氛已經到了冰點,這纔開口問道,他心裡還盼着她開口談負責的話。
沈星凝眼睛睜得圓圓的,只搖了搖頭。
隨雲有些失落,但他掩飾的極好,女方都不拖拖拉拉,他一個大男人,計較這許多幹嘛,遂死撐道:“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先告辭了。”他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自己的宿舍。
那種慌張逃離的樣,傷了沈星凝的心。
其實隨雲轉身的那一刻,沈星凝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但她使勁仰起頭,不讓更多的眼淚掉下去,總不能舔着臉上趕着要隨雲負責,現在想來,定是有人藉着她的薰香做手腳,陷隨雲於不義,隨雲並無大錯,讓她拿清白說事,她斷然開不了口。
唉!終是錯誤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算了吧。
隔間,姜柔看着平板電腦屏幕裡嚶嚶哭泣的沈星凝,不覺惱道:“這隨雲是腦子進水了?那麼好的女孩子被他睡了,他連句負責的話都說不出口,什麼東西。”爲了給軍營裡所有人做心理評估,姜柔可是到處藏了小針眼。
那娜哼道:“有什麼樣的頭兒,就有什麼樣的混賬下屬,唐諳那傢伙,不也是放着那麼多的癡心視而不見。”
“還在吃你姐的醋?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爲了個男人斷了姐妹情,不划算。你要是和陛下搶唐諳,我都鄙視你。”姜柔道,並不因爲是那娜的閨蜜而口下留情,不讓自己的好姐妹在感情道路上跑偏,是做朋友的本分。
那娜沒好氣道:“我承認有段時間是很哈唐諳那個混賬,可更多的原因是以前我以爲他搞我哥,我纔想讓唐諳轉移視線的,現在我姐都懷了那衰人的孩子,我還能做什麼,當然得替我姐把唐諳看住了,他要是敢出去沾花惹草,砍了他腦袋。”
姜柔道:“漂亮!祝你早日成功讓你姐守寡。”
“姜柔!”那娜抓狂道。
“你不該把注意力放在唐諳身上,你該想想你自己,談你自己的戀愛。”姜柔勸道。
“我周圍沒合適的人。”那娜道。
“那是你眼瞎。”姜柔道,替某人鞠了一把同情淚。
“你在說誰?”那娜追問。
“自己的因緣自己發現去,別問我,我又不是月老。”姜柔回道,打死她都不會說,被那種陰沉的傢伙知道了,自己沒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