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翼軫幾乎已經認定,應龍毫無疑問可以控木控土,想到此處,張翼軫心中震憾連連,若是應龍五行齊全,又有控風之術,且不提他究竟是何等不凡身份,單是五行聚齊,再多加控風之術,將此等神通練至大成之境,哪裡還會懼怕天仙之境!
怪不得應龍總是有意無意說話之間,不將天仙放在眼中。莫說應龍,便是他有如此神通,再憑藉手中聲風劍之利,怕是一人也可戰勝一名天官也不在話下。
“你管我是誰?此地現今由我等接管人,你等若是不服,放馬過來便是。要是識趣,自行離去也可!”應龍沒好氣地答道,同時扭頭看向靈空,見他從九天霧之中脫身之後,猶自不知悔改,在一旁躍躍欲試,似乎還想與飛仙大戰一場。
應龍無奈一笑,對張翼軫說道:“還是看好靈空,別讓他惹事。我二人應對兩名飛仙還算可以,要是靈空在一旁攪亂局面,萬一不及出手營救,悔之晚矣。”
張翼軫情知今日局勢,除非對方知難而退,否則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也是大大出乎先前意料,只好叮囑靈空說道:“師傅,唐伯等地仙在另一側等候我們,你先前去與他們會合,讓他們安心,我與千應稍後再與你們匯聚一處。”
靈空聽了連連搖頭,說道:“不好,非常不好。眼下你與千應以二對三,就算有必勝之算,也要多費一些周折。有我靈空在此就大大不同,進可攻退可守,來去自如,即便不需要我出手相幫,在一旁看看熱鬧,也是一件妙事。”
“你幾人羅嗦什麼,今日闖下滔天大禍,絕無生還之理,還敢在此信口開河,難道上抗天庭不算,還要斬殺飛仙不成?”
正是飛仙石偉見張翼軫三人不將他和錢錦鬆兩名飛仙放在眼中,氣憤不過,挺身而出,說話之時,便已經悍然出手。
石偉手中一把三尖刀,散發陰冷森寒之光,一刀斬向張翼軫,直取張翼軫項上人頭,倒是毫不留情,出手便是殺招。
張翼軫早已感應得知,石偉一身修爲較錢錦鬆弱了不少,頂多是中等飛仙之境,一身仙力比他倒是渾厚不少,所用招式也是大開大合之勢,看樣子是一個脾氣直爽性情暴躁之人。
手中聲風劍一挺,也不躲閃,直接與三尖刀正面相迎。只聽一聲輕微的響聲響起,若不細心幾乎無法聽聞到的如同樹枝斷裂之聲,再看石偉的三尖刀虛空一斬,竟是從中斷爲兩截。
這還不算,從中一分爲二的三尖刀,一截跌落塵埃,另一截仍被石偉拿在手中,卻驀然迸發一縷火花。此火花徒有火焰之形,卻通體漆黑如墨。雖然弱小如同燭火,卻火力駭人,沿石偉由天精鐵打造的三尖刀盤旋而上,只一眨眼,便將三尖刀燒個精光。
石偉哪裡見過如此驚人的火力,頓時大叫一聲,揚手將三尖刀扔去,急速後退到百丈之外,心有餘悸地說道:“張翼軫,你……這是什麼魔火?”
還是錢錦鬆見多識廣,微一感應頓時臉色大變,驚道:“天命之火! ”
石偉唬了一跳,不敢相信:“他不過是飛仙之境,又無天命在身,怎能施展天命之火?錢錦鬆,你確定沒有看錯?”
錢錦鬆鄭重點頭:“此火是天命之火不假,不過其中夾雜莫名之力,不可分辨。石偉,你並非他的對手,由我來應付一二。”
石偉顯然十分信任錢錦鬆,聽他一說,迅速交換位置,卻是面向應龍而立。
應龍心中惱火,冷冷一笑,說道:“小子,是否認定我老人家比張翼軫好欺負?”
石偉剛纔見應龍吸取錢錦鬆的九天霧,儘管心中也覺得此人不大好對付,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天命之火可以直接損傷飛仙仙體來得厲害,所以認定應龍即便法力高強,若沒有專門剋制飛仙的法寶,也斷難將他怎樣,當下微微一笑,答道:“是又怎樣?”
應龍今日跟隨張翼軫前來破除無風之地,本來並無太多想法,不料眼見天仙和飛仙竟然在此處暗中圈養地仙不說,還是假借天意而爲,暗中興風作浪,由此想到自身被天地法則所限,一身修爲通天,卻不得不提心吊膽,時刻擔心天雷擊頂。而所謂天仙便可以以已心擬天心,肆意而爲,當真是天道不公,因此心中愈加憋悶,火氣漸盛。又見不管是天仙還是飛仙,都一副自以爲是,不將他人放在眼裡的神態,更讓應龍火冒三丈,要不是一直懼怕天雷突降,以應龍的脾氣,早就將楊不忘連同錢錦鬆、石偉在內,一舉殲滅。
“且看看會怎樣!”應龍怒極反笑,欺身向前,左手一伸,元金劍躍然手上,右手一伸,元木劍突現右手,金木雙劍,蘊含無堅不摧的元金之力和綿綿不絕的元木之力,雙劍齊出,雙劍合璧。
石偉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以他不過區區五百餘年的飛仙修爲,別說能夠抵擋元金劍無比霸道的摧毀之力,便是連有人能夠施展控金或是控木之術也未曾見過,更何況是一人同時施展兩種操縱天地元力的神通,直讓他驚訝萬分的同時,頓時心慌意亂,竟是再無一戰之力。
其實雖然天地之間能夠操縱天地元力之人無比稀少,不過並非說明天地元力比起飛仙仙力高深多少,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只是天地元力善變,五種元力各有獨特之處,往往令人防不勝防,此爲其一。
其二,也因天地元力比起仙力更加精粹更加單一,所以攻擊之力更強,往往可以以地仙修爲運用天地元力,便能與飛仙抗衡,若以飛仙修爲又同時身具操控天地元力之能,便能與天仙較量一二。
石偉驚慌之下,竟是一心認定他必敗無疑,再無一戰之心,也不還手,轉身就走。應龍得此機會,哪裡還肯放過,當下又是心意大開,憑空幻化元火、元水兩劍,當空一閃,生生攔住石偉去路。
見此情景,石偉更是惶恐不安,別說與應龍較量一番,連逃跑的念頭也難以生起,當即一臉哀求之色,求饒說道:“饒命,高人請饒我一死,願效犬馬之勞!”
這算哪門子飛仙,怎麼這副德性?應龍無比鄙夷地瞄了石偉一眼,突然手起劍落,金木雙劍齊下,將石偉當場斬殺!
元金元木之力在應龍的催動之下非同小可,當即將石偉飛仙仙體絞碎。仙體一失,靈體生成,在空中剛一定神,想起先前之事,一臉憤恨之色,正要逃走,驀然在靈體之側平空出現一處黑白兩色旋轉如霧的旋渦,正是天地之間最神秘莫測最令人心驚膽寒的輪迴大陣!
石偉靈體無比駭然,一見輪迴大陣現前,頓時嚇得魂飛天外,正要閃身躲開,哪裡還來得及,天地輪迴大陣是連天帝和魔帝也談之色變難以抵擋的大陣之一,小小飛仙靈體,想要逃脫輪迴法則,絕無可能。只見輪迴大陣黑白兩道光芒一閃,石偉靈體沒有一絲抵擋之力便被吸入其中,隨後黑白旋渦突然一收,又憑空消失不見,彷彿衆人都不存在一般!
天地輪迴大陣,天地之間最莫測高深的無人可以逃脫的天地法則之一,果然名不虛傳。
錢錦鬆正要和張翼軫大打出手,驚見眼前令人膽戰心寒的情景,頓時心生懼意,被應龍的狠絕無情震驚,愣神片刻,竟是將手中洞簫揚天一扔,化爲成千上萬只洞簫漫天飛舞,讓人如墜竹林之中,眼前全是層層繡影搖動,更有陣陣攝人心魄的簫聲如泣如訴。
張翼軫情知眼前洞簫如雨,卻是真真假假,多是幻影,當即天地元眼一開,認準洞簫真身,手中聲風劍一點火光飛出,一擊而中,直將洞簫擊得紛碎。
隨之眼前情景一變,天空一片清朗,洞簫與魂音全部消失,再定睛一看,錢錦鬆已經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正是金蟬脫殼之法。
錢錦鬆雖走,崔向卻不及逃脫,呆立當場,嚇得渾身戰慄,不戰而降,被靈空拿個正着。靈空趾高氣揚地拎起崔向衣領,嘲笑說道:“不錯,今日靈空道長拳打天仙,生擒地仙,也算揚眉吐氣一把……應龍,你可是服氣?”
應龍無奈一笑,正要反駁幾句,忽又想起靈空確實將楊不忘痛打一通,且讓他沒有還手之力,如此赫赫戰績,他和張翼軫卻是自嘆不如,話到嘴邊又收回,點頭說道:“今日一戰,全仗靈空道長大展神威,應龍……甘拜下風!”
靈空一聽,頓時喜不自禁,哈哈大笑:“着哇,妙呀,難得眼高過頂的應龍當面服輸,令我大爲心慰。既如此,翼軫,你說爲師先前特意隨同你二人前來玄洲,是否神機妙算,無比靈驗?”
張翼軫早已習慣靈空的大話連篇,想也不想地答道:“不錯,師傅確實有經天緯地之能,居然能將天仙束縛,委實令徒兒大爲驚訝……不知師傅可否告知徒兒,當時爲何楊不忘被你攔腰抱住,身爲天仙,竟然沒有一絲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