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清貸款的卿畫再次向系統商城借了110兩銀子,要不然她就只能洗盤子還債了。
卿畫氣呼呼得從原路返回,正巧看到黎宴在一個服裝鋪的櫃檯前跟人討價還價。
“細細拈去,材料不甚細膩,款式又老舊,要不是顏色喜慶,我還不如去對面那家鋪子,至少價格還能再談。”
櫃檯的老闆連忙拱手:“哎呦黎大公子啊,您不是不知道,今年款式確實沒出什麼特點的,那這樣吧,二百二十兩,成對兒二的價也吉利。”
“我也算是老主顧了,在您這兒抹個零,不會不給面子吧?”
某人摳着那二十兩一直和老闆僵持不下,卿畫也難得等他講好價,一進門便將他抓住,氣鼓鼓道:
“你在這兒倒講起價來了,剛坑我的時候怎麼半點情面都不留啊!”
黎宴嫌棄似得將她的爪子扯開,不忘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嘶……記得上次某人吩咐過,以後見面不識,一轉眼就忘了?”
卿畫的眼神飄到了一旁,她好像是這麼說過……
黎宴拿起手中摺扇轉了轉,將一張銀票放到櫃檯。
“乾脆點吧,下次還來你這兒逛逛。”
那老闆見狀,也不好再議價,便也眉開眼笑道:“行,等以後黎大公子成親,給您更大的優惠。”
卿畫有心想看到黎宴吃噎。
“對啊,以後我們成婚,那肯定要來選幾匹好料子的。”
“……”黎宴的嘴角微挑,一隻手爬上卿畫的臉龐,然後準確得揪上她的耳朵。
“好啊,妻主,以後入贅了,可別一門心思要吃軟飯了,免得別人說你臉皮夠厚,可憐巴巴得要往我黎家大門的門縫裡鑽。”
卿畫將那隻手狠狠拍下,笑着將那人手臂上的肉揪了起來。
“嘿嘿,多謝夫郎提醒,你家門縫我看還是不去了,怕裡面有惡狗咬人,咬死人不償命啊。”
黎宴勾住卿畫的肩膀,將她的手腕抓到兩人中間。
“也是,我家惡狗專咬卑鄙無恥的登徒子,想必我家妻主,不會如此沒臉沒皮,非要往狗嘴裡送的。”
卿畫臉色不太愉快,手上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硬是被黎宴提了出去。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卿畫將他推開,擡着下巴怒道:“黎宴,你給我等着瞧!”
黎宴笑了笑,從兜裡拿出一張銀票,剛好是一百兩。
他特意在卿畫眼前晃了晃。
“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本公子就大發慈悲給你一點賞賜吧?這一百兩應該夠你吃幾頓糙米飯了。”
什麼糙米啊……
這人說話咋那麼難聽呢?
卿畫雖然很想要回之前被坑的銀子,但這做人,雖然臉皮不重要,骨氣還是要有的。
“你這個臭男人,我告訴你,大女子鐵骨錚錚,不吃嗟來之食!”
黎宴豎起大拇指,發出讚揚的神色,轉身就走,還不忘搖了搖手上的銀票。
“那我留着,下次請你吃十全大補湯,好好給你補一補腦子。”
“……”
卿畫望着那人瀟灑的背影直跺腳。
啊啊啊,她要被氣死了!
早晚有一天,她要練出絕世口才,把這個男人罵得體無完膚,讓他痛不欲生!
淦!
回到竹屋,卿畫拿了一大堆白紙,想用毛筆在上面繪圖。
結果發現這毛筆是真不好用啊。
於是找系統商城買了一大桶鉛筆。
好在這商城每天都有更新,也不怕買不到實用的了。
她在紙上做服裝設計,希望到時在老媽生辰宴會上大放異彩。
不過,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次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做完這些,已是深夜,卿畫聽見有人敲門。
“門沒關,你進來吧。”
推門而入的,是拿着一隻蠟燭的沐雲遠。
“我見妻主這麼晚還沒睡,便想來看看。”
卿畫看向他道:“這幾天你自己要小心,我不知道三皇女何時會派人來。”
“妻主,其實我一直很擔心。”
沐雲遠將燭臺放好,又替卿畫倒了一杯茶。
“三皇女手底下殺手無數,我這麼做,自是要將妻主推入懸崖了。”
“置死地而後生,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卿畫將東西收拾好,望着窗外一片夜色。
“雲遠,你母親現在還在京城嗎?”
沐雲遠點點頭。
卿畫:“你去寫一封信,讓你母親來見我一面。”
沐雲遠問道:“當初妻主被構陷,母親一直保持中立,我不敢肯定她真的會幫我們。”
卿畫握住身旁人的手,“其實,要不是她救我,我也活不到現在,不管她是怎麼想的,她畢竟是你的母親,我的岳母,我只想讓她帶我入宮,她應該不會不幫這個忙。”
“好,雲遠定會勸母親前來的。”
“雲遠,你怨她嗎?”卿畫知道,沐尚書能有今日風光,都是一路從政治鬥爭中走出來的,一旦陷入絕境,家裡人便是顧不上的。
她理解沐尚書,但卻不想有一天,自己與她一樣,保護不了自己身邊的人。
沐雲遠搖着頭,沉聲道:“我不怨她。”
他只怨自己,沒能成爲一個有價值的人,不能爲家族爭得榮光。
卿畫將投靠在沐雲遠身上,而眼前的人很自然得將她抱住。
他的溫度並不灼熱,心跳也像往常一般平穩。
但似乎只是這樣,她才覺得自己和雲遠是真的相愛。
但也只是覺得。
她在想,總有一天,他會爲她付出真心,因爲她會讓他看到,自己爲了他,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卿畫將設計圖紙給了錦繡,然後要她交給黎宴。
錦繡不太明白,這兩人低頭不見擡頭見得,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我知道女帝最喜歡什麼樣的衣服,這樣的設計可謂是直戳審美點,你去交給那傢伙,他或許能欣然接受,要是我去……”
算了算了,她還是想自己多活幾天。
卿畫沒有說完,只一個勁趕着錦繡走。
錦繡拿着圖紙,只好笑着依了她。
交完圖紙,她便上了街,打算原路回竹屋裡。
可是她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一路上總覺得怪怪的。
一回頭,遠處的一排燈籠輕輕搖晃,耳邊總有一股勁風。
到了樹林裡,卿畫腳步加快了些。
到了一處水池子邊,卿畫垂目,愕然發現自己身後跟着一個黑衣人。
她剛要回頭,一根如閃電般的觸手當下就從背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