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顛茄,你以後跟我一同習武吧?”雖然顛茄的武功不算太好,但比起卿畫還是綽綽有餘。
顛茄點頭道:“可是奴才每次練武,都必須要喝酒。”
“我跟你一起喝就是了。”
偶爾醉上一醉也算一種樂趣。
早朝時分。
沐尚書啓奏,工部負責建造建築物時,在其中混了一些劣質物品以充其數,以此撿漏,私吞國庫派發的銀兩。
工部的尚書和侍郎兩位被徹查出來其罪行,底下的臣子見此也不敢再求情了,國家建設乃是大事,貪污國庫的銀兩者,都是要誅九族的。
卿畫知道現在要軟硬兼施,還是要留一些餘地,於是下旨。
“將工部尚書、侍郎抄家,其家族流放出京!”
兩位官員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工部尚書喊道:“微臣冤枉啊!微臣沒有做這樣的事啊,皇太女殿下您要三思啊!”
“殿下,微臣上有老下有小,如何能受得了流放之苦啊?”工部侍郎本要爬到畫面前,結果被陸勤拔劍相向給嚇了回去。
四皇女眼看着事情已經發展嚴重,在此時發言了。
“此事牽連甚廣,不如徹查一下。”
卿畫反駁道:“無需徹查,即刻去辦!”
四皇女見那兩個老臣苦苦哀求着,也是半輩子沒有受過什麼苦的,全家一同流放必定是要遭罪的,她還是忍不住要求下情。
“皇妹啊,這兩位臣子家中弱夫幼女,拖家帶口,遠離了京城如何謀生啊?乾脆就革職好了。”
卿畫或許是鑽了牛角尖,此事本就是依法辦事,可是四皇女卻這樣憐憫犯罪的官員,而當初自己被構陷,發配到了永東鎮,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求生,她都沒有爲自己求過一次情。
卿畫起身,擡着下巴,一身金色滾邊鸞鳥朝服爲她瞻仰,遠眺上去,盡顯盛氣凌人。
“我是儲君,一切應以我爲主,來人,將兩人拉下去!”
兩人被拉走之後,卿畫對黎相道:“我聽說黎相大人有兩位侄女也參加了殿試?”
黎相彎下腰拱手道:“是的,殿下。”
卿畫理了理鬢髮,輕輕一笑。
“那就由黎相的兩位侄女分別擔任工部尚書和工部侍郎兩個職位。”
此話一出,滿朝譁然。
這黎相再權重,她的兩個侄女也只是過了殿試,沒有做過官,一下子就被冊封爲正一品和二品朝臣,這會不會有點太離譜了?
臣子們紛紛議論起來,這個場面簡直前所未有。
四皇女走過來拉了一下卿畫的衣袖,小聲道:“皇妹,你這會不會太過了?突然讓一個學子做一品大員……”
卿畫道:“各位愛卿必定會有所疑慮,但我聽說黎大人的兩位侄女也是文采俱佳,正當年少,自當一展宏圖纔是,現在工部缺人,便讓她們試試,給予一個月的試驗期,要是做的不好,我即刻將她們革職留任,就這樣吧,退朝!”
“退朝——”
滿朝文武見那臺階上的皇太女,還未等五部尚書同意就做主封官,眼看羣臣要上奏反駁,徑直便退下了,一羣臣子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好垂頭喪氣跟着退下。
幾個禮部的臣子見着黎相大人獨自走下大殿的臺階,幾個走在一邊議論着,生怕對方聽不見。
“黎相大人是不是讓兒子給皇太女吹了枕邊風啊?怎麼一下子就弄了個正一品大員?”
“就是,鐵定是靠的裙帶關係。”
“依下官看,皇太女是太寵愛自家正夫,給父家更大的權利,以此彰顯寵愛。”
黎相望着前方,一言不發,臉色卻並不好看,她皺着眉頭故作沒聽見一般。
這時沐尚書迎面走來,正好堵住了她的去路。
黎相不耐煩道:“沐尚書,好狗不擋道啊。”
沐尚書也沒生氣,反而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黎相大人萬安啊,你這是怎麼了?”
她拍了拍黎相的胸膛,眼裡十分陰險。
“皇太女殿下賜官給你的侄女,你應該感到高興,趕緊回去祖墳上燒香,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啊!你這幅樣子叫人看了,還以爲你不滿太女的冊封呢,怎麼,正一品的不喜歡,想直接封王拜侯嗎?”
黎相甩開沐尚書的手,冷着眼對着她:“沐尚書,本官乃一國之相,你這樣出口妄言,實屬可惡!待我啓明皇太女,治你一個不守尊卑,以下犯上的罪名!讓你連這個尚書都做不成!”
“丞相大人還不知道吧?殿下已經許諾予下官伯爵之位,黎相大人功高蓋主,可是卻只是一子爵,你那兩位侄女恐怕也會成爲滿朝文武的眼中釘,到時下官就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比如,狼咬兔子?哈哈哈——”
沐尚書一邊放肆得大笑着,走路的姿勢也是狂妄至極。
這個沐尚書實在是太造次了!這次的事她都矇在鼓裡,哪裡知道自己的侄女會突然被冊封一品尚書?現在滿朝臣子都開始盯着自己,私下必定也是各種議論。
她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說自己靠兒子穩固地位,現在又輪到侄女要變成衆矢之的了,侄女難堪,自己也同樣會被牽連,叫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黎相本就煩悶,接着又差點被沐尚書給氣個半死,只能跺着腳,猛地一甩長袖而去。
卿畫在九霄長樂中處理公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擡眼一看則是香玉。
香玉剛從老家回來,還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這次她闖進來連侍衛都沒攔得住,待看到卿畫後,她纔對着卿畫行了一禮。
“恭祝皇太女殿下千秋榮華!”
“香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卿畫放下手上的書。
香玉撲通跪到了卿畫腳邊。
“殿下,求求你救救休玉吧,他……”
“他不是回去了嗎?”
“他是回去了,可是老家的人說他是棄夫,處處遭人白眼,於是夜晚將他轟了出去,接着他自己走回去後,又因爲感染了……感染了瘟疫,宅子裡現在人心惶惶,無人願意醫治他啊!殿下,您要是不去救他,他就真的完了!”
好好的,怎麼會感染瘟疫呢?
這種病只要發現一人,就會很快蔓延,卿畫現在擔心休玉,也同樣擔心着瘟疫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