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在意自己的儲君之位,自然是怕會被人踩下去。
現在朝堂上,盤根錯節,又有許多前朝的臣子虎視眈眈,私底下也是互相勾結,卿畫也想過用自己的權力去做一些事,但有些事她並不方便出手,沐有情就當是一個臥底,爲的就是抓到這些人的把柄。
只有徹底更換朝堂,才能剔除根源!
早朝之後,卿畫回到九霄長樂 ,正處理公務時,有人急匆匆過來,連陸勤也沒有攔住。
“五皇妹!”
卿畫擡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四皇女,她手上掛着長劍,一身戎裝,跑得大汗淋漓。
卿畫連忙迴應:“怎麼回事,四姐,你怎麼突然來了?”
四皇女道:“我剛從各地考察鎮壓回來,卻見京城許多巡邏衛,連一千禁衛軍都在皇宮外守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樣子過來,肯定是以爲宮裡又有人要造反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跑過來找卿畫了。
說起來,驛館裡的使臣到現在還沒走,派出去的人說他們現在安分得很,該吃吃該喝喝的,尤其是那個三皇子,居然還在驛館外打了一頭牛,直接在外面開刷了全牛宴。
好酒好肉,真是快活愜意。
卿畫拉着四皇女坐下。
“那玄耀國三皇子,口口聲聲說要和親,卻要以一座城池爲聘禮,這跟強買強賣有何區別?我看他們居心不良,一直賴在京城不走,表現的又極度誇張,怕是想做點什麼不得了的事呢。”
四皇女在路上也聽說過玄耀國皇子入宮的事情,而且還當着衆人之面要強嫁過來,玄耀國果然是民風彪悍,一上來就是強嫁。
這老五桃花朵朵,每個都是甘願倒貼上來,怎麼這等好事老讓老五給佔了?
“只要做好了安全措施,也不怕他們幹什麼。”
“那我該怎麼辦呢?”
卿畫在這件事上,確實是難以抉擇,她總不能真的娶了人家吧!
四皇女深思了一下,道:“你娶了他吧。”
“我不!”
卿畫一口否決,她還以爲四皇姐會出點好主意,原來只是妥協。
四皇女:“他們不是要季陽嘛,可以啊,我們給他,到時你以祭拜祖祠爲由,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對,他們想要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我們的軍事要地,那我就直接宣戰,以三皇子爲質子,我就不信,他們敢殺進來。”
卿畫對着陸勤道:“陸勤,你去驛館一趟,就說我願意接受和親,並且割地求和。”
陸勤:“需要下旨嗎?”
“下什麼旨,口傳就好。”
陸勤聽完,火速去傳了。
卿畫繼續批閱自己的公務,忙得不可開交,四皇女忽然想問她一些事。
“皇妹啊,聽說二皇姐她刺殺了你?”她沒有在宮裡,有很多事不明白,只是一聽到老六走了,老五也遭遇刺殺,老二也瘋癲了,她還有些沒適應過來。
這也太奇怪了,她走了還不到兩個月,就發生這麼多事。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讓若太醫給二皇姐好好將養着,也許還能有所好轉。”
現在有若憐安在,卿畫也還比較放心,所以也沒去看她。
“二皇姐的病,怕是很難痊癒了,我去看看她吧,你先忙。”
四皇女想起老二的病情,也還是有些擔心的,二皇姐自幼懂事乖巧,從不惹事,卻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說不爲她可憐是假的,畢竟都親姐妹,一個孃胎出來的。
沒想到,二皇女走後不久,外面就一批侍衛拿着長槍將九霄長樂圍護起來。
卿畫跑出去喊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侍衛道:“殿下,不好了,有刺客闖進來了!”
刺客?
卿畫看了一大圈也沒見到什麼刺客。
侍衛又喊了一聲:“注意!他在房頂上!”
卿畫一擡頭,果然有一個人飛身下來,那人射出幾支飛鏢過來,卿畫躲閃不及,肩膀就被劃了一道口子。
“嘶……”卿畫吃痛,捂住傷口不讓它流血不止,那刺客武功驚人,幾個侍衛圍着他也是不敵。
這大半夜,正輪班,剛好是巡邏隊空隙的時機,這些侍衛被打倒在地,也都中了飛鏢。
眼看着那刺客衝刺過來,長劍對上卿畫胸口的位置而來——
本以爲這次真的要一命嗚呼了,突然一把甩來的摺扇將那劍打歪了去,刺客翻身一閃,又跳上了屋檐。
卿畫這纔看清方纔救他的,是玉面公子。
真巧啊,九霄長樂外也能趕來救她,來的還挺及時的。
刺客一看到他,很快就灰溜溜逃掉了,像是有點怕他一般。
玉面公子又搖着摺扇走了過來,他笑着靠近卿畫,又瞥見她肩膀上的傷,愣了一下。
“哎呀,怎麼受傷了?”
卿畫感覺頭有點疼,也沒搭理他,轉身就要回房,結果這人跑到她前面將她攔住,拉住她的胳膊,用極快的速度將她攔腰抱起。
卿畫掙扎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快要暈過去一般,但她還是抓着玉面公子的衣襟,咬牙切齒道:“你放開我!”
玉面公子臉上帶着微笑。
“怎麼能放開你呢,要是可以的話,我一輩子也不想放開呢,別動,你傷口上有毒。”
玉面公子將她放在榻上,從袖口裡拿出一瓶粉末,倒在了她的傷口上。
卿畫見他幫自己治傷的樣子,溫柔而認真,他的睫毛輕顫,那一雙妖媚的眼眸此時也顯得那樣寧靜。
她發現自己一顆心止不住得要跳出來。
但她拼命得去抑制着,雙眼緊緊閉起來,當她一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玉面公子放大數倍的俊臉。
“你,你要幹什麼?”
卿畫說完就開始變得呼吸困難,胸口也劇烈疼痛。
玉面公子捏住她的下巴,傾斜着整個身體盯着她。
“你中毒了,此毒發作極快,你要是乖乖聽話,我一定能救你。”
卿畫還以爲是怎麼救,接着就看到玉面公子將一粒藥丸放在嘴裡,然後將她的臉貼近了些,他眉眼像劃開的薄霧一般,看上去竟有一層朦朧之美。
卿畫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任由着他吻上她的脣,然後將那粒藥丸渡給她。
她就這樣吞了下去,結果他依舊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她的意識半昏半沉,卻也無可奈何,只覺得已經羞愧得難以自持。
藥效很快,她感覺好了一些之後,一腳便踹開了那人。
玉面公子笑意更甚,直起身子道:
“哎,真是好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