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號常規攻擊潛艇突然的上浮大大出乎了水下那些中國潛艇的意料,而和093型攻擊核潛艇的龍爭虎鬥也使得中國水面艦艇的反潛力量一時間失去了對它的監控。水下的連續爆炸聲讓聲納室和反潛指揮中心完全的失去了‘春潮’號的蹤跡。
“全艦靜默待命”三木河野命令到,之前強行搶佔攻擊陣位幾乎使得整艘艇被中國人擊沉,這着實的讓三木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中國軍隊會在水下潛伏了力量如此強大的潛艇部隊,而其中竟然還有令人恐懼的‘093’級核子潛艇。
三木決定暫時放棄對中國運輸編隊的攻擊,靜默待機,比如躲開中國潛艇的獵殺,等待着運輸編隊通過這片海域的時候,自己尾隨攻擊。不管能不能得手,總比剛纔那樣強行搶佔攻擊陣位,差點被擊沉要好多了。
這裡的上升海流比剛剛的隱蔽場所還要好多了,而且附近還有一個海底山丘區,加上海況比較複雜,應該能夠在這裡悄然隱藏起來。三木暗自思附到。
“損管部門檢查下潛艦的戰損情況,看看有沒有損傷,其他部門保持靜默,聲訊室嚴密監測中國人的動向,我不想出任何的問題。”三木微微的凝了凝神,吩咐到。
‘南京’艦艦長汪懷峰上校有種想槍斃人的感覺,反潛部門再次的把那艘該死的日軍潛艇丟失了,而此時運輸艦隊距離通過這片海域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了。上校並不知道此時三木河野已經暫時放棄了對運輸艦隊的攻擊,在上校看來,若是不能及時的找出這艘鬼魅樣的日軍潛艇,那麼裝載着陸軍第54集團軍的運輸艦隊將有可能會遭受到日軍潛艇的攻擊。其實汪懷峰上並不知道,這個時候日軍潛艇如果展開對運輸艦隊的攻擊,怕是還沒等到發射‘魚叉’就被四下尋找其蹤跡的中國潛艇給擊沉了。
“命令反潛直升機加大搜索力度,擴大搜索區域,凡是懷疑區域都給我用深水彈炸一遍,寧可錯殺了海洋生物,也不要放過可能的目標。” 汪懷峰咬咬牙“我們是軍人,不是海洋生物保護者,不要猶豫會不會是鯨魚什麼的,只要是可疑目標就給我攻擊。”
微一沉吟,汪懷峰對通訊指揮官說到“給我接通和潛艇的聯繫,告訴他們我們的攻擊計劃,別到時候誤傷了自己人。”
同樣憋着一口氣的還有水下的潛艇部隊,四艘‘093型’核潛艇和兩艘‘宋級Ⅳ’常規攻擊潛艇隱蔽待機,結果還是日本人的潛艇溜進了警戒圈,要不是那艘‘春潮’級強行搶佔攻擊陣位,而暴露目標,這後果還真難說。最爲丟臉的是,那艘該死的日軍‘春潮’級常規潛艇竟然在093級攻擊核潛艇發射的四枚線導魚雷的攻擊下逃之夭夭,這讓潛艇部隊的官兵們覺得特丟面子,一個個恨得牙癢癢。
‘春潮’號指揮艙內的三木河野自然不知道中國潛艇官兵們一個個對他指揮的‘春潮’號恨得直咬牙,在全艦靜默坐沉在190米深的海底丘陵區中後,三木將指揮權臨時移交給副長上村橫太郎,便轉身鑽進了那間狹小的艇長休息室。
想想剛纔的驚心動魄,三木覺得自己的腿肚子直到現在都還在抽筋,中國人的重型線導魚雷就那樣近在咫尺的擦着潛艇而過,那種艇身外殼嘎嘎的擠壓聲讓三木河野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忘記,死亡距離是那樣的近。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名字留在靖國神社內,在內心深處,三木並不想那樣死去,要知道大海的深處是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的,換句話來說,要是潛艇真被擊毀了,那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連點屍骸都找不到。
想到這裡,三木河野拿起寫字檯上的那張全家合影,凝視久久竟然發不出聲來,三木感覺到了恐懼,一種從內心深處涌上來的恐懼,看着照片上滿面笑容的妻子,還有一臉陽光樣童真笑容的女兒,三木就打心裡一陣陣的發寒。在軍人與人夫人父之間,他覺得好難選擇。
“去他媽的戰爭”三木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都是這場該死的戰爭毀了這一切,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或許自己也不會忍受着艙內污濁不堪的空氣,鑽在這暗無天日的大海深處,和中國人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更該死的是,自己是那隻可憐的老鼠。
上野公園的櫻花來年開放時一定很美麗吧,年幼的女兒一直吵鬧着要去那裡看櫻花,也不知道明年的春天,自己能不能夠帶着她去看那燦爛綻放的櫻花。三木突然覺得很煩,一種悲傷的情緒突然的填滿了他的心裡。
“三木君,有情況” 上村副長輕聲的推開門
“哦”三木河野放下手中的照片,起身走向指揮艙。上村低聲的說到“中國人的潛艇在五分鐘之前剛剛通過我們的上方,這個時候對於我們來說應該是安全的。”
三木沒有說話,誰知道會不會就是安全呢。中國人顯然加大了對這片海域的反潛力度。
來到指揮艙,聲訊官指着剛監聽到的聲訊信號記錄,壓低了聲音說到“艦長,剛剛監聽到,中國人的大規模艦隊信號已經很清晰了,這意味着中國人的運輸編隊已經正在通過我們上方的海域了。”
微微愣了愣,三木一副漠不關心的問道“哦,那麼諸位以爲如何?難道我們這個時候能夠攻擊那些中國人的運輸艦。”三木不無嘲諷的說到
圍成一圈的艇員們詫異的看着自己的艦長“可是三木君,我們的作戰任務就是擊沉那些中國運輸艦,給予中國人以重創。” 副長上村橫太郎不無驚訝的說到。
“我知道,但是諸位可曾想過,這個時候我們拿什麼來擊沉那些中國人的運輸艦,只要我們這會兒有任何的動靜都會被天空中盤旋着的那些中國反潛機發現,你們知道那樣等待着我們的會是什麼?這些還不包括水下的中國狼羣”三木河野淡淡的說到。
“可是三木君,那麼我們的作戰任務呢?”上村問到。
“等待,等待中國人的運輸艦隊過去,等待中國人以爲我們逃之夭夭了,而放鬆了警惕,我們再尾隨着咬他們一口。”三木河野微微加重了語氣,肯定的說到。
中華神盾Ⅱ級‘南京’號導彈驅逐艦-作戰指揮中心內,艦長汪懷峰上校正滿是心事的看着雷達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戰艦的脈衝信號。龐大的運輸艦隊通過自己巡航的這片海域,這個時候要是艦隊捱上一枚魚雷,恐怕等不得上級送他汪懷峰上軍事法庭,自己就會先拔槍自戕了。那艘該死的日軍潛艇此時也不知道正陰在哪個角落裡靜靜的窺視着,這讓汪懷峰的心一直高懸着放不下。
儘管有人認爲或許那艘日軍潛艇已由於遭到水下潛伏的潛艇攻擊而放棄對運輸艦隊的攻擊,遠遁而走,但汪懷峰一直不這樣認爲,沒有理由會認爲那艘日軍潛艇已經放棄攻擊,離開了這片海域。而且真要是那艘日軍潛艇全速逃之夭夭,那麼水下的潛艇部隊也一定會尾隨而去,擊沉這艘常規動力潛艇的。
而現在的情況卻是:無論是水面艦艇還是水下的潛艇部隊都失去了對那艘日軍潛艇的監控,沒有了它的蹤跡,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艘日軍‘春潮’級潛艇正躲在某個角落裡,利用這片海域複雜的海底情況和惡劣的海況把自己巧妙的隱藏了起來。看來,這個日軍潛艇指揮官的確不是一個等閒之輩,就衝着他能夠悄無聲息的溜進由水面戰艦和水下潛艇部隊共同組成的警戒圈,就衝着他能夠在093級核潛艇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了。
也許等到天亮情況會好些,汪懷峰暗自想到。不管怎樣,到目前位置,那艘‘春潮’級潛艇還沒有展開對運輸艦隊的攻擊,這個情況只能夠說明一點,就是此時日本人顧忌到嚴密的反潛防禦,而小心謹慎不敢輕舉妄動。
“給我接海航,讓他們從臺灣基地給我們派兩架‘翔鳳’反潛巡邏機來。”看着雷達屏幕上的脈衝信號,汪懷峰上校覺得有些焦慮起來“告訴反潛作戰中心和聲納室,仔細排查每一個角落,還有,和水下潛艇的聯繫要保持通暢,千萬不能讓日本人鑽了空隙。”
臺北桃園空軍基地-兩架‘翔鳳’式大型噴氣式反潛巡邏機緩緩滑上跑道,暗灰色的機身被機場上的大功率強光探照燈照得通體雪亮。機身垂尾上除了暗色塗裝的軍徽外,還繪有一隻火紅的振翅高飛的鳳凰,而鳳凰的右爪處緊握着一支鋒利的長戟。
隨着指揮塔臺的起飛命令下達,兩架輕盈的戰機閃着紅綠色的夜航燈從兩側綴滿嵌入式導航燈的跑道上呼嘯而過,機身微微輕點,機頭昂起,兩架戰機轟鳴着爬起,急速的攀入夜幕中,帶着刺耳的尖嘯聲,迅速的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