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建安七年轉眼間就在迎春的爆竹聲中流逝而去。馮宇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子女和一些樑國官宦子弟們燒着爆竹。
這是真正竹子做的爆竹,而不是原來那個世界,用火藥做的炮仗。封閉的竹節在火中燃燒,竹節中的空氣受熱膨脹,將竹子脹開,發出噼裡啪啦的爆響聲。
馮宇看到這,又想起一件自己惦記很久的事。他很早就想着火藥這一劃時代的產物。可是在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硝礦。
別說找到硝礦了,馮宇就是想將硝這種物質描述給別人聽,吩咐人去找都做不到。因爲這個世界的漢語中,連“硝”這個字都沒有。他只好放棄了生產火藥的打算。
所以這個世界熱武器在當下技術條件下,石腦油的應用已是最高水平。如今能夠開採石脂的地方只有北地郡那一處礦點。
“報!北境急報!十萬火急!”軍樞院的令兵人影還未見,樑王宮門外就傳來急切的通報聲。
按樑國定的規制,軍樞院的十萬火急級別的緊急軍情,可由令兵直呈王宮。即使王宮大門的守衛也不得阻攔。但是令兵會在大殿外被攔住,由馮宇的親衛令兵轉呈馮宇。
不過此時馮宇聽到急報聲,已信步走到殿門外。只見一紅衣皮甲的令兵一邊呼喝着,一邊如風般跑了過來,見馮宇正站在門外,便單膝跪地,將書信呈上。
馮宇拆開那蠟密封的信箋,展開一看不禁倒吸口涼氣。口中唸叨着:“可真會挑日子,這大過年的也不讓孤省心。”
這標註爲十萬火急的軍情是張遼發來的。接近春節時,本遊蕩於大漠東邊的鮮卑人突然出現在大漠之南,進入到樑國控制的地境。
他們在雲中郡搶掠一番,無甚收穫後,繼續西行,闖入河套外的五原郡,朔方郡一帶。
張遼軍團四處救火,無奈鮮卑此次來的兵馬衆多,分兵十幾股,張遼顧東就顧不了西,疲於奔命。先後已有三個在五原歸附樑國的匈奴別部慘遭荼毒,匈奴中的羯人別部也叛投鮮卑。
最後爲了保障後方安全,張遼也被迫採取守勢,除了向都城宜賓告急,還向北地附近的軍團發出求援請求。
馮宇思索片刻,便向親衛令兵吩咐道:“用飛鴿傳孤的軍令,令張遼主力屯守鎮北城。要確保北地郡不失,還有鎮北城附近那座石脂礦的安全。
另要他視情況撥部分兵力屯守朔方,聯合劉去卑,將河套地區的匈奴各部集結起來,以朔方城爲中心進行防禦。防止匈奴各部被鮮卑人各個擊破。”
“諾!”馮宇身旁的親衛令兵用小筆飛快的在一張小本上記完,拔腿飛奔而去。
馮宇又對另外一名令兵吩咐說:“還是飛鴿傳書,令長安華雄將所有騎兵營調至北地,支援張遼。還有駐眉縣的呂布軍團…”
說到這,馮宇停頓住,又將話語收回:“算了,呂布軍團先不通知,孤另有安排。再令漢中的徐榮軍團,成都的趙雲軍團出漢中,進抵關中,以防不測。”
最後,馮宇吩咐王宮內侍說:“去將諸臣召集到大殿之中,孤要與他們商議鮮卑之事。”
不到半個時辰,樑王王宮大殿之中就已人聲鼎沸。衆人當中,除了軍樞院的供事的幾人,其餘誰都不知道樑王爲何大過年的將他們召入宮中。即使宴請羣臣,遊園賞燈,那也應該是幾天後正月十五的事了。
正在人們胡思亂想的時候,馮宇信步從後殿出來。他也不坐下,直接站在殿首對衆人說道:
“諸位,不是孤想打擾各位過節的興致。而是塞北的鮮卑人不想咱們過好這個節。他們本來是和魏國打的熱鬧,不知爲什麼突然跑到我們地頭上來了,而且還來勢洶洶。所以孤只好將大家請來,好好商論一番如何解決這個麻煩。”
而後馮宇用不怒自威的目光向羣臣掃去,最後落到一個人身上,口中說道:“陳調,這裡應該屬你最清楚鮮卑的事了。現在不管是孤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你都給大家先講講。這樣大家才能羣策羣力,想出一個好的法子來。”
陳調諾了一聲,便出列向衆人娓娓道來這一兩年鮮卑的狀況,以及與鮮卑密切相關勢力的情況。包括曹魏,烏桓,還有北燕公公孫度。
這鮮卑本是先秦東胡一支,東胡另一支便是烏桓。早年他們臣服於匈奴,後來乘北匈奴西走之機,人口逐漸繁盛起來,又被一名爲檀石槐的部族首領統一了各部,一時強盛無比。
他們甚至頻頻襲擾大漢邊境,試圖與當時還處於巔峰時期的漢帝國分庭抗禮。但好景不長,檀石槐死後,鮮卑各部又呈現爲一盤散沙的狀態。
只是到了初平年間,鮮卑又出了一個名叫軻比能的人物,他再次統一鮮卑各部。先後東攻高句麗,南征烏桓。時而曹魏相抗相爭,時而又與曹魏合作合計他們共同的敵人。
到了近一兩年,烏桓與高句麗先後被滅。大漠東部的草原民族僅存鮮卑一家。
史學淵博的黃權答道:“王上,這也不奇怪。像鮮卑這樣的遊牧胡族,必然會效仿匈奴,先統一草原各族各部後,方纔會大舉南下。他們之所以在西進後,犯我樑國邊境,很可能只是試探而已,只要給他們一次迎頭痛擊,他們便會知難而退。繼續他們統一草原的事業。”
賈詡卻不以爲然道:“黃主簿的話也有道理,但很難說這些鮮卑人是不是受人鼓慫而來的。當然,我們沒有證據,也只能在這想想。”
馮宇思索片刻後說:“不管這軻比能是如何打算的。他這次都是來錯了,孤不僅要對他迎頭痛擊,而且要他征服整個草原的美夢夢碎!我們還要乘此機會截斷整個歐亞大陸。”
馮宇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在場的人怕是沒人懂歐亞大陸是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