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看着臉色煞白的曹丕笑道:“所以,皇子還是去方城吧。那裡纔是真正的大有可爲之地。”
曹丕點點頭道:“也罷,就去方城吧。不過就是守個堅城,到最後將樑軍打退,也算不得多大個功勞。又何來大有可爲之處?”,司馬懿笑而不答。
少頃,曹丕,司馬懿以及幾名魏將在平氏城中點起兵馬。除留守三千戰兵,六千汝南輔兵役卒外,帶着其餘五千戰兵步騎,浩浩蕩蕩的行出了平氏城東端峽谷,,冒着漫天風雪開赴方城。
與此同時,郭嘉曹衝許諸三人同樣領着五千步騎在白雪皚皚的南陽荒原上東穿西繞着。經過長達近三天忽左忽右的行軍後,終於來到了稚城附近。三人立馬一個土包上,手搭涼棚向稚城方向眺望。
郭嘉說道:“敵軍雖已圍困稚城,但並非沒有破綻。”。
許諸也接話道:“不錯,那兩座大營之間有道長達三百步的缺口,沒有像其餘地方挖掘溝壑,也沒有佈置軍陣。我軍可從其中突入。”
許諸話音剛落,天空就傳來一聲鷹嘯。郭嘉擡頭一看,對許諸笑道:“我們已經被樑軍斥候發現了。而且汝說的那個缺口是樑軍故意給我們留的。”
許諸聽了這話,心中一顫,驚呼道:“那我們該如何辦?”
郭嘉不以爲然的說道:“既然別人送給我們這個缺口,我們豈有不要之理。”
許諸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叫道:“祭酒,汝瘋了不成?明知道這是對方的圈套,還要往裡鑽?”。
郭嘉又呵呵一笑道:“釣魚的被魚吃了餌,偷雞的倒蝕把米不是常有的事?這口子多半是要放我們進入,然後再將我們圍困起來。而我們不正好是要入城的嗎?”
“可,可現在樑軍斥候也發現我們了,他們就在那口子上設置伏兵,該如何是好?”
“那口子兩邊只有一片小樹林和一個小土崗可以伏兵。我們派出斥候在那裡查探一番即可。”
不一會,派出的斥候便回來報告說土崗和樹林中確實沒有伏兵。郭嘉對曹衝,許諸笑道:“好了,我們可以放心大膽的進去了。”
五千步騎以及隨軍攜帶的幾十車輜重大搖大擺的向稚城行去。雪地中長長的車轍印記很快穿過了樑軍防線。
樑軍營寨中的一個望樓上,馮宇正密切的注視着這支規模不大不小的魏軍。待魏軍全部進入包圍圈後,馮宇揮了揮手。鼓號聲隨即響起,還有令兵在望樓上打起旗語。大批樑軍從營寨中蜂擁而出,在那片空地上列起軍陣。輜重兵也開始在雪地中挖掘溝壕,架設籬笆,看樣子要完全合圍稚城。
趙雲在馮宇身旁問道:“陛下,如今方城的魏軍也已入甕,我們是否此刻發起總攻?”
馮宇看看寒冬中,快要黑下來的天空,又看了看漫天的大雪,說道:“天寒夜黑,不宜總攻。另外朕希望在總攻之前,去偷襲方城的那股偏師也能返回參與總攻。不過,剛剛入城的應該有魏國首席謀臣郭嘉。我們可以先嚐試攻下稚城,朕要試下這郭嘉的深淺!”
……
得到令兵傳報,跑上稚城城頭的曹操早已看清是自己的援兵來了,本心中大喜的他再仔細看時,卻又發現來援兵力沒有多少,頗感失望。但他還是立刻分派兵馬前去接應來援的部隊。
等郭嘉等人順利進了城,曹操與他們見了面。三人便齊齊跪倒在地。其中郭嘉叩首道:“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曹操連連擺手道:“不遲,不遲,就是兵馬帶少了點…怎麼,奉孝,汝沒按朕在信中的意思,調弘農的兵馬過來?”
“稟奏陛下,樑軍正從潼關大舉出兵攻打弘農,弘農本身兵力吃緊,臣已無法從弘農抽調更多兵力。只能帶着現有的方城人馬前來勤王。方城則是調了平氏縣的兵馬補充。”
曹操驚道:“什麼,樑軍還有那麼多兵力攻打弘農?樑國總共才兩百多萬人口,哪來如此多兵馬?”
郭嘉道:“這個臣也想不明白,臣猜測興許他是調了境外番兵來。但不管怎麼樣,這是個實情,由弘農守將張燕親自證實過的,並非樑軍虛張聲勢的佯攻!”
曹操此時覺得口中發苦,頭暈眼花,一陣氣血翻騰後,又劇烈的咳嗽幾聲。緊接着他腦袋中升騰起陣陣針扎般的巨痛。曹操抱着腦袋叫喊道“啊呀,痛殺朕也!”,說話間就向地板上暈倒而去。衆親兵和曹衝連忙上前將他扶住,七手八腳的將其擡入後堂寢間之中,另外有人開始大聲召喚曹操的貼身御醫。
衆將等在堂外片刻後,見御醫從寢間出來,便紛紛圍上來詢問情況。那御醫連連搖頭道:“陛下舊疾復發,又染上風寒。說樂觀點聖上相當段時期內起不了牀。說悲觀點,…”
看着御醫吞吞吐吐的樣子,許諸喝道:“直說,乾脆點。別婆婆媽媽的,聖上到底會如何?”
御醫只好說道:“說悲觀些,聖上可能離…離殯天不遠了。”說完,還假模假樣的以袖遮臉,哭嚎了兩聲。
曹操擺擺手道:“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朕的身體朕自然知曉。現在汝等都站起說話,朕有重要的事要交待!”
待衆人再次站起後,曹操繼續氣若游絲的說道:“現當着衆卿的面,朕立曹衝爲太子,以郭祭酒爲太子太傅,若朕殯天,郭嘉當爲輔政大臣。總領朝政,只至太子成年能親政爲止。望衆愛卿同心協力,輔佐太子,興我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