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睡中的太史慈再次醒來時,是被周邊嘈雜的聲音驚醒的。當他完全清醒過來,發現這聲音是廝殺吶喊和兵器交鳴之聲,一名親兵慌慌張張的跑來說道:“將軍,不好了,有敵軍前來偷營!”
太史慈不驚反笑道:“哈哈哈,樑軍躲在城中不出,某反而拿他們沒辦法,現在出城偷襲我營地,正中某的下懷。快快取我兵器戰馬來!”
那親兵又急說道:“將軍!前來偷營的敵軍不是從城中出來的,而是…啊!”。他話還未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一頭高大,全身披甲的戰騎從他身邊掠過,馬上的騎士手中握着五尺長的狼牙大棒,大棒正擊中這親兵的後腦勺。
太史慈心中一驚,向後疾退幾部,此時又有兩名親兵衝到他身邊,其中一名給他牽來了戰馬,另一人遞過來他常用的兵刃—長槍。
太史慈二話不說,飛身上馬。這時他才發現,現場已經大亂。敵我雙方完全混雜在一起。吳軍數以千計的近萬兵馬,分成一團團的散步在弄棟城外的荒野之上。那樑國的敵軍雖然不多,但都是那種人馬俱甲的鐵甲重騎,縱馬在亂軍之中橫衝直撞,無人能攔。
他一邊不停的策馬兜圈,一邊在馬上不住的呼喝着:“整軍備戰!擊退敵兵。”試圖以此來穩定軍心。一些將校也聚攏在其身邊。
不到半刻時間,又有兩騎樑軍鐵騎,一人持騎槍一人拿狼牙大棒向他們衝來。擋在他們馬前亂奔亂走的吳軍兵卒們被衝撞的東倒西歪。轉瞬他們就到了太史慈附近。
太史慈身邊的三名吳軍將校急忙挺槍衝了上,衝在最前方的一名吳軍小校剛和對方錯馬而過,身體便帶着一支近仗的長槍從馬鞍上歪倒下來。剩餘兩名吳軍將校同時出槍,分別刺向人和戰馬。
那樑軍鐵騎剛剛脫槍,未來及摘下狼牙大棒,對方槍刃已到。他只得扭轉身形硬生生避開這一槍,矛刃擦着他的頭盔而過。
但是他的戰馬卻被另一支騎槍刺中。這匹夏爾巨馬雖然身披厚達兩毫的鐵甲。但是兩馬對衝的速度給予了騎槍極大的威力,矛刃還是透過鐵甲,刺入了戰馬的前胸。夏爾巨馬長嘶一聲,便前腿跪臥下去,鞍上的樑軍兵士翻滾馬下,剛要起身,就被另一匹戰馬的鐵蹄踢在面門上。
那得手的吳軍將校自己也被巨大的反力摜下馬鞍,但是他一隻腳還掛在馬鐙之上。另一樑軍鐵騎已一棒敲在他的馬屁股上,戰馬痛的悲鳴着,拖着這掉落馬下的吳軍將校向遠方奔去。
最後一名吳騎用騎槍向樑軍鐵騎全力扎去,卻被對方用狼牙大棒盪開,而後順勢一棒砸在天靈蓋上。
頃刻間,三名吳軍將校都命喪馬下,而他們只殺傷了對方一人。此時太史慈已策馬趕到,已無比迅猛凌厲之勢向這名樑軍鐵騎刺去。對方將手中狼牙大棒一橫,將太史慈的騎槍架了起來,槍矛一下刺空,向對方頭頂上方刺去。但是太史慈既不收槍,也不放慢馬速,反而雙手脫槍並且繼續向前猛衝。
在太史慈脫槍,同時也是雙錯馬的一瞬間,他拔出了腰間的斬馬刀。刀光閃過,樑軍鐵騎騎手的頭顱,還有甲冑上的硬皮盆領便在血雨中飛向半空。最後太史慈探手一抓,便接住了那從對方頭頂越過的騎槍。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太史慈雖勇,但還是挽救不了吳軍的敗局。來的是甘寧軍團所有的重裝鐵騎,整整三個營。而吳軍別說重裝騎兵了,連馬匹都沒有多少,基本上由步卒組成,只有將校親兵才配有戰馬。
由此,一千五百糾糾鐵騎勢不可擋的來回衝殺僅僅小半個時辰吳軍便開始潰敗。潰兵沿着僕水向下遊奔逃。渾身浴血的太史慈見敗勢已定,只好也策馬而逃。
所辛,雲南郡的地理地形並不適合騎兵行軍,出了弄棟城附近那塊空地,便又是莽莽羣山和五尺山道。否則只怕太史慈的兵馬會所剩無幾。
甘寧在親兵將校的簇擁下,策馬來到空地與山林的邊緣地帶,停下了馬步。旁邊的將校看着沒入莽莽山林的五尺山道,嘆息道:“可惜讓太史慈跑了。”甘寧微微笑道:“他跑不了。”
太史慈這一退,便一口氣便退到了蠻耗港,在這裡纔算重新站穩了腳跟。清點兵馬,近萬大軍折損了三成多,只剩六千多人馬。但是樑軍並沒有給太史慈喘息的時間,幾日後典韋軍團便向蠻耗港發起了攻擊,而且是以一種太史慈意想不到的攻擊方式。
樑國的甲級軍團,每個軍團都有自己的特色。而典韋軍團的特色就是它擁有專門的維京水手戰兵,非常善於利用險灘河道進行兩棲突擊做戰。
太史慈在蠻耗港周邊做了嚴密的防禦佈置,唯獨沒有對蠻耗港上游的河道進行佈防。因爲在世人眼中,那河道只是激流險灘,是難以逾越的天險,而不是什麼通途。
這一天清晨時分,天氣晴朗但整個蠻耗港卻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尤其是僕水的水道上更是霧氣蒸騰。
一名吳兵站在望樓上,打着哈欠向外張望,他想看看太陽升到多高,以便估算還有多長時間有人來接班。突然,他看到薄霧之中若影若現一個巨大的矩形物體。他揉揉眼睛才發現不只這一個,後面這東西從遠處陸陸續續顯現出來。他立刻大喊大叫起來,附近營房中陸續有吳兵應聲登上望樓,大家眺望眺望幾息後,紛紛喊道:
“那是風帆,是風帆,有不明船隻從上游過來了。”
“快!快去通報將軍!應該是樑軍,是樑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