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不停的用盾牌撥擋着毛利人如林般的木槍。當他發現千餘毛利人圍聚在周圍後,知道時機成熟,下令道:“放響箭!”
那名被圍護的長弓手立刻取出一支響箭,彎弓拉弦,向天穹中射去。隨着響箭的尖嘯聲響。三騎重裝騎兵從莫里奧里人聚落中衝了出來。
這三匹夏爾戰馬被島上的天然草場和船上的馬料養的膘肥體壯,此時身披重甲,在草原上撒歡似的狂奔。
馬上的三名鐵甲騎士放棄了他們慣用的狼牙棒,而是改用了長約五尺的斬馬刀。因爲對方毛利人幾乎都是赤身裸體,用斬馬刀的效果比狼牙棒更好。
邊緣處,幾名毛利人聽到異常響動,扭頭觀察時,就發現這些肩高六尺,用四蹄奔跑如飛的“怪獸”,怪獸面孔上還戴着一種泛着光澤“石料”打造的面具,身上披掛着用一種烏黑髮涼的“石片”編綴的“毯子”。而且那“怪獸”上還坐騎着“人形生物”。
一名毛利人來不及反應,就被最前方的戰騎衝倒,飛出兩仗的距離方纔落地,剛一落地便被飛踏而來的鐵蹄踩碎了胸腔。
另有兩名毛利武士,雖然嚇懵了,但還是下意識的用手中木槍去捅刺對方的戰騎。隨即被巨大的衝力頂飛起來,他們木槍的後端插入了他們赤裸的身體。
重騎上的騎士揮舞起斬馬刀,戰騎飛馳而過的路徑附近,那些毛利人只見眼前一團亮光閃過,便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被腰斬,更多的是肢體斷裂。
三騎成品字形從聚攏成一團的毛利人最外緣處切入,就像刀削水果一樣將這些毛利人一圈圈衝倒砍殺。與此同時,又有七名身披全套玄鐵甲的樑國水手,分別手持利斧,大劍,繯首鋼刀盾牌和七尺鋼矛從一個缺口處殺入戰團。
其中一人手中利斧舞成一團,一個毛利頭目奮力揮劈手中的鯊齒木刀,鯊魚牙齒在他的鐵甲上發出令人發酸的刻劃聲,黝黑的鐵甲片上多出一條條銀白色的劃痕。
那名樑軍水手立刻用利斧豎劈而去,咔嚓一聲,就輕而易舉的劈入了對方的胸膛。再一收斧,那毛利人的胸腔就被完全刨開。血淋淋的大斧又橫劈而去,將一名正欲挺矛捅刺的毛利人攔腰斬斷。
與此同時,一支木槍捅在他身上,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涌來,差點將他推到。他單手抓住槍桿,向後一帶,木槍的主人就被生生的拽到他眼前。說時遲那時快,他右手的利斧已劈開了這名木槍主人的腦袋,腦漿鮮血飛濺了他一身。其餘幾人同樣瘋狂的揮舞着兵刃,對毛利人無情的殺戮着。
這七名樑軍水手,如同一把利劍,一炷香時間便將聚成一團的毛利人鑿開一個缺口,穿插進去,和林濤等人會合在一起。他們身後留下了至少五十具毛利人屍體。
兩股人馬合兵一處後,林濤不再只進行防禦,仗着鐵甲和遠領先對方上千年的兵刃,在毛利人羣中左突右殺,不停的製造着毛利人屍體。外圍的三騎重騎同樣還在一層層砍殺着毛利人。
薩摩亞的毛利人素來以勇武著稱於整個毛利人世界。他們在頭目首領戰死的情況下,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在自己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也會死戰不退。否則,要是換做常見的部旅,這樣成一邊倒的殺戮早就會讓他們潰敗而去。
不過這反而讓林濤感到欣喜,因爲若這些毛利人真的潰散,分散逃入山林中,或暫時從海路退卻。那麼日後整個北島就會陷入曠日持久的爭戰。
也幸虧林濤一開始就將庫普殺死了,否則庫普可能會下令暫時退卻。而現在,即使有些毛利人看出問題所在,但他們也沒有讓同伴退卻的權力和能力。所以他們只能和這些從天而降的“戰神”死磕下去。
毛利人傷亡越來越多,現場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林濤等人畢竟只有十幾人,不說戰場上廝殺,即使殺千餘頭豬也有殺到手軟的時候。當毛利人被斬殺過半時,林濤等人手腳開始漸漸疲軟。那三匹戰騎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
又一支響箭射向空中,那三匹戰騎立刻策馬脫離了戰場。而林濤等人則一路砍殺,向草原一角退去。那個角落實際上是夾在兩個高地與一條溪河之間,構成了一個口袋。
林濤等人故意放慢速度,和追擊他們的毛利人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最後他們開始加速,泅渡過那條溪流。一支響箭再次沖天而起。
又有幾名全幅甲冑的樑國水手從河流對面的樹林中衝出,與林濤等人合兵一處。跟着他們的還有數以百計,手持削尖木棍的莫里奧里人。同時那個熱氣球飛艇也升入空中。飛艇上還有一名長弓手不停狙射毛利人。
兩發火球從河對岸的叢林中射來,正落在向河邊衝來的毛利人人羣之中。火球頓時爆燃開來,騰起沖天的烈焰。
這讓林濤看得只搖頭,心道畢竟是未開化生番,雖然勇武異常,但腦子還是不夠。
有的毛利人剛剛踩到河牀上的鵝卵石,就有無數支削尖的長矛刺來,頓時將他紮成蜂窩。那些從沒打過仗的莫里奧里人緊張萬分,生怕對方死而復生,對着漂浮在水面中的屍體又紮了好多槍,直到屍體變成一堆爛肉。
有的毛利人快衝上河岸時,被林濤的水手一刀就剁翻在地,或被槍矛捅個對穿。火球依舊間續從林中飛來,烈焰依舊不時騰空而起。毛利人終於士氣崩潰了,開始返身原路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