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賜和關羽行軍一段路程,三百餘人行走在黑暗的路道之上,如今孫賜是徒步行走,成爲一個普通的兵勇,黃衣布甲簡陋無比,根本沒有什麼防禦能力,周倉跟在孫賜身後低聲說道:
“主公,你怎麼不要匹馬呢,你看關將軍身邊還有一匹馬,應該是爲你準備的。”
孫賜看了關羽身側的確有個士兵拉着馬,便低聲說道;不要多言,如今我們是普通士兵,不是什麼大人物。”
周倉輕嗯一聲便不再說話,此刻的天氣陰冷無比,周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說道;這裡還真他媽的冷!”主公你不冷麼!”
孫賜看了周倉那粗胖的身材,肥肉都露出一半,便笑道:“前面是淮山自然冷了,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快到山道上了,要是冷的話,多走動一下就好了。”周倉看了孫賜一眼暗道:“老大的身體還真好,這麼冷的天氣只穿一件布甲就好了。”
這時陸續有士兵打着噴嚏,關羽看了後面的士兵暗道:“孫賜帶來的這些人,體質似乎不怎麼好,難道是新兵麼。”
孫賜也納悶的看了身後的士兵低聲對周倉說道:“你帶的是些什麼人啊,體質這麼差勁!”周倉嘿嘿一笑說道:
“都是些新兵啊,而且都是南方人。”孫賜聽了頓時驚呼道:“你是讓他們來送死啊。”
周倉滿不在意說道:“主公,你放心這些人,雖然體質差了點,但是逃跑的本事一流,沒那麼容易死的。”
孫賜輕哼一聲說道:“你說的有理,待會機靈點,別再跟我說了。”這時關羽忽然停下來沉聲說道:
“看來的確有情況。”
這時一陣冷風吹拂而來,在山的兩側隱隱有樹木搖動的跡象,這時有一個黃衣軍士低聲說道:
“將軍,上面好像真有人影。”關羽那雙丹鳳眼微微一眯同時轉身看了孫賜一眼,卻見孫賜恍如未覺一樣站立着,面無表情,關羽輕聲說道;不必理會繼續走。”同時他輕輕抽了一鞭子在馬背上,一馬當先便朝狹窄的路徑而去,而後面的黃衣甲兵們尾隨而去,孫賜不免微微一笑暗道:“也不知道上面埋伏的是什麼人,居然耐得住性子。”
待三百人行走在路徑之中,卻始終不見有半點反應,關羽幾乎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他困惑的看了兩側的山峰,就這樣平安的通過那狹窄的要道,周倉輕聲問道:
“主公,是不是你猜錯了,爲什麼卻沒有全然沒反應,難道他們沒看穿麼?
孫賜微微搖頭說道:“既然沒有反應,想必應該還沒看穿我們,當然我們也不可以大意,既然曹軍混跡在關羽軍中,想必定有聯絡的通道。”周倉輕應一聲,過一會,關羽輕喝一聲道:“好了,大家歇息一下。”這時紛紛都散開,各自歇息了,撒尿的撒尿打盹的打盹,周倉跟孫賜一起只是環顧四周,關羽見狀便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兩個怎麼還不歇息啊。”孫賜忙說道:
“將軍,我們不累,您還是自己休息吧。”關羽知道孫賜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不說破只是輕嗯一聲,便走到自己的白馬之前,輕輕撫摸馬匹,那雙丹鳳眼一張一合之間,卻看不出想什麼,歇息片刻,又出發了,一行人翻越過平原地帶終於到了小沛城,此刻城門還是緊閉着,城樓上的打盹的士兵頓時被關羽的那白馬馬蹄聲給驚醒過來,便有幾名士兵齊齊將手中的弓弩對準衆人,有城門官腦袋微微一伸沉聲喝道:“什麼人,這麼早,咦,你這漢子看上去很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了。”
這時關羽怒哼一聲沉聲道:“大膽,連本將軍也不認識了麼,還不快點開門。”
這時那城門官擦了擦眼中的眼屎驚呼道:“是,是關將軍麼,哎呀,小將一時眼花了,糜某實在殘酷啊。”關羽看了那漢子一眼哼道:“糜芳,若非我大哥對你手下留情,你焉有此福分,還不速速開門。”那城門官那隻鷹鼻子問問一皺輕咳一聲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將糜以未死,關將軍也出了不少力,來人,把門打開。”這時周倉低聲說道:“這城門官是誰啊,主公。”孫賜微微皺眉說道:“原來是他。”這時透過一絲光線看到糜芳容貌憔悴,鷹鼻子小眼睛,看上去很是猥瑣,全然不似糜竺的風度翩翩氣度
不凡,這時城門呀的打開了,關羽輕喝一聲抽了一鞭子在馬背上,同時朝孫賜看了一眼說道:“進城!”他的話似乎再跟孫賜所說,同時又像是對衆人說話,數百人一蜂窩都跑了進去,這時糜芳一臉笑容走到關羽面前,替關羽牽馬說道:
“關將軍,你這麼早回來,莫非有什麼急事麼。”關羽冷冷看了糜芳一眼說道:“令兄如今在何處?糜芳驚訝的看了關羽一眼說道:“關將軍有急事麼,不巧的是,我兄長並不在家。”孫賜和周倉互看一眼暗道:“糟糕,看來要拖延一陣子了。”
關羽輕嗯一聲,又看了孫賜一眼沉聲道:“那麼管家應該在吧。”糜芳茫然的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新過門的大嫂倒是在,怎麼你有什麼重要事情麼。”關羽看了糜芳一眼輕嗯一聲說道:“好了,那我們先去歇息一會,我等會還要去見大哥。”糜芳忙點頭嘿嘿一笑道:“也好也好,關將軍慢走哈哈。”孫賜看了糜芳一臉笑意不免暗道:“
這傢伙還真圓滑,只是品行還真不怎麼樣,居然敢侮辱鄒氏!”他想到鄒氏曾幫助自己等人,不想卻被眼前的猥瑣的男人給侮辱,如今不知道怎麼樣。”這時他掃了糜芳一眼暗道:“我也得找個機會修理這傢伙!”
他輕輕扯了扯周倉低聲說了幾句,周倉驚訝的看了孫賜一眼低聲說道;主公,當真要這麼做,要是被糜小姐知道了,那你可要遭殃了。”孫賜嗔怒的看了周倉一眼說道:“怎麼,你不聽是麼,那我自己去幹。”周倉無奈的抓了抓頭皮嘆息一聲說道:“那你到時可別怪我啊。”孫賜輕哼一聲說道:“只要不打死,隨便你怎麼着。”周倉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關羽將衆人安頓在一處僻靜的地方,正是西郊之地,同時關羽低聲對孫賜說道:“你們先隨我去見我大哥吧。”孫賜看了周倉一眼輕嗯一聲說道:“他留下,我去。”
周倉愣了愣正要說跟去,卻見孫賜沉眉看了自己一眼,目光盡是冷冷的,周倉心念一轉便咧嘴一笑說道:“好,那我留下。”
孫賜輕輕頷首看了周倉一眼,同時對關羽淡淡一笑說道;不知道劉皇叔起牀了沒有。”關羽輕咳一聲說道:
“我大哥一般很早就起了,你看小沛如今整整有條,一半是我大哥的功勞。”孫賜輕嗯一聲說道:
“那是,那是。”關羽看孫賜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一絲不滿,但想到孫賜如今是客人,自己也不便惡言相向。”於是便不說話,帶着孫賜到了劉備的府邸,劉備的府邸依舊如斯,並沒有絲毫改變,這讓孫賜暗是驚愕道:
“看來劉備的勤儉還真出名了,裡面的草木都沒變化過,就連丫頭也沒幾個。”他放眼看去,裡面的婢女也不過區區十人而已,這時有婢女看到孫賜身上的黃衣一時愕然,一雙雙秀目凝視着跟在關羽身後的孫賜,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兵勇居然可以進入府邸之內,而且還是位高權重的關大將軍引進來,一時紛紛猜測此人的來歷,正當那些婢女看着孫賜的背影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輕柔而帶着幾分婉轉的聲音道:“你們看什麼啊?這時那些丫鬟慌忙低頭說道;主母!”
腳步聲輕輕移來,走來一個淡雅的的青紫色棉袍的麗人,白裡透紅的玉面浮現兩朵紅暈,嬌豔動人,正是劉備的妻室甘夫人,甘夫人後面的丫鬟低聲說道;夫人,您餓了麼,奴婢這就給你去準備。”甘夫人幽幽嘆息一聲說道;我沒胃口,有沒有看到主公!”
這時那些丫頭忙搖頭說道:“主公,一大早出去還沒有回來,主母,主公的脾氣這段時間很壞。”
甘夫人美目浮現一絲茫然微微頷首說道:“若是你們看到他,讓他來見我。”那些丫頭一時愕然便低聲說道:“是主母。”
甘夫人不其然美目紅了一紅,便轉身離去,那背影是如此的孤單和無助,那些丫頭一時怔怔看着甘夫人的倩影,不一會一個丫頭低聲說道:“昨天主公似乎很生氣,主母現在要見主公,我們該怎麼跟主公說。”
這時另一個丫頭輕噓一聲說道:不要說了,要是被主公聽到了,我們非被責罰不可,記住我們等會見到主公,還是實話實說吧。”那些丫頭一時忙點頭,都各自做自己手中的活兒,洗衣服的洗衣服,掃地的掃地。”
關羽將孫賜帶到劉備的會客廳,卻見青松綠樹擺放的整齊,關羽讓一個侍衛通傳一下,不想侍衛說道:“回稟關將軍,主公昨夜出去以後並沒有回來。”關羽臉色一變驚呼道:“怎麼會這樣,大哥很少會出門的,二弟和陳將軍可出去麼。”那侍衛沉思片刻說道;哦,張將軍跟主公一同出去,只是主公跟主母爭執幾句便怒氣衝衝離去。”關羽聽了臉色變得難看驚道:“大哥跟大嫂一向和睦,爲何這次會爭執,其中必定有什麼事情,不行,我要去找大嫂,何以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時那侍衛臉色一變忙拉住關羽的衣袖說道:“關將軍,不可!”關羽聞言猶豫片刻暗道:“不行,我若是這麼衝去問大嫂,實在與禮不合。”他冷靜下來沉聲問道:“那可有我大哥的消息!”那侍衛苦笑道:“那是自然,主公跟張將軍此刻在城南酒樓喝酒,相信很快就可以回來。”關羽看了後面沉默不語的孫賜一眼沉聲道:“你派人通知我大哥,有貴客來訪,主公必定會來。”那侍衛不解的看了孫賜一眼,便忙沉聲說道:“是,關將軍。”那侍衛立刻飛奔而去,這時聽到一陣馬蹄聲響起,想來是有人已經去通報了,關羽命一個丫頭替孫賜賜茶,孫賜大咧咧的盤坐在蒲團上,喝着苦澀的茶水,眉頭微微一皺暗道:“真討厭古代的茶葉茶,真難喝!”孫賜此刻依舊是低着頭,是以都難以看清楚他的容貌如何,關羽見狀皺眉說道:孫,孫公子,這裡沒外人,你怎麼還不肯摘掉盔帽?孫賜淡淡說道:“天氣冷,取暖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