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朝四處張望,但並沒有什麼異狀,但想到孫策的密室必定是很隱秘,只要自己到了他的府邸,不難找出來,他想到這裡,便定了定心神,隨後周瑜忽然說道:伯符已死,是該好好籌劃一下了。
孫賜看到周瑜那雙星目淚水滑落之下卻是如此悽迷,一時愕然暗道:
周瑜跟孫策的感情當真深厚的很啊。他輕嗯一聲,隨後將懷裡的令符交給周瑜說道;這是他給我的,留在我這裡畢竟也不怎麼妥當。周瑜深深看了躺在牀榻之上的孫策一眼搖頭說道:
如今你便是孫伯符,這令符理該你來保管,伯符的屍體我會把他運到無塵谷,只是要讓你那些女人們傷心了。孫賜面露一絲驚愕之色說道;這樣不妥吧,我的老婆們還不哭死,不行。
周瑜冷冷說道: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否則你跟她們關係一定會被知道。
他說着,忽然拍了拍手,這時房間的內側忽然走出一個黑衣人,孫賜一時驚愕看着那黑衣人暗道:我居然沒有察覺有這人的存在。周瑜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說道:如今是你施展所長的時候了。
那黑衣人微微頷首,微微擡起那白皙的臉龐,孫賜頓時驚呆了,失聲道:貂蟬!
那黑衣人似乎感到一絲驚愕便搖頭說道:我不是貂蟬,你認錯人了。孫賜看着這黑衣人容貌絕美無比,帶着一股柔媚之氣,不是那貂蟬還是誰,這時那黑衣人輕輕撫摸孫賜的
臉龐柔聲道:果然真像,你說的貂蟬可是呂布之妻麼?
孫賜略是遲疑看了眼前酷似貂蟬的人便驚訝道:你真的不是貂蟬?那黑衣人幽幽說道:她不是她,我不是我,我只是一個給人化妝而已。周瑜這時沉聲說道:
不必驚訝,她的確不是貂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而已。孫賜半信半疑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這時忽然感到臉上一陣刺痛,忽然臉上一陣涼涼的感覺,卻聽那黑衣人說道;
不要去動,否則就無法成型了。孫賜此刻感到臉上一陣發癢,一時皺眉說道:
你給我弄了什麼?那黑衣人手上忽然多出一樣薄薄黃色臉皮,她笑吟吟說道:
我把你的臉皮換了下來,又把孫將軍的臉皮給你貼上去,你如今臉上的皮是孫將軍的皮,所以你不要理會這臉皮發癢,這是必然的經過,否則我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這時她已經俯身解開孫策的黃布,孫賜頓時驚呆了,原來孫策的臉上沒有皮,卻是血肉模糊的臉面,雖有五官卻是個血紅的一面,讓人不寒而慄,周瑜閉着眼睛只是低聲說道:
多面人,快點,時間不多了。那黑衣人忽然將一塊麪皮貼在孫策臉上,一時間忽然變成孫賜的俊逸的臉龐,孫賜一時驚呆了暗道:難道我成了醜八怪!
他差點要去摸自己臉龐,但卻被那黑衣人制止說道:不要害怕,你沒有毀容。孫賜看到她那潔白的玉手柔軟無比且有溫熱的感覺,一時愣住了,卻見那黑衣人忽然將手收回,同時朝周瑜說道:
好了,這臉皮還要一段時間纔可以齧合起來,只要不讓他碰水,一般沒有什麼破綻可言,唯一難以改變的是孫賜的語氣和聲調。周瑜沉吟一會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讓他的聲音變化。那黑衣人看着孫賜那驚訝的神情沉聲道:
有,變音丹,只是這種變音丹還難製作,得花費點時間。周瑜眉頭一皺說道;
要多少時間,半月夠了麼?那黑衣人輕嗯一聲說道;差不多了。周瑜面上露出一絲喜色說道:
好,就半個月,還有他的頭髮怎麼辦?那黑衣人看了孫賜的頭髮笑了笑道:這個不難,把他的白髮拔了不就可以了,嗯就是頭髮太短了點,不過時間長點會會好的。孫賜一愣之間,忽然發現,自己的毛髮一陣疼痛,而那黑衣人手中多了自己的短短的幾根銀髮,卻不由佩服對方出手之快,那黑衣人將孫策的屍體也做了處理便走到暗處消失不見了,孫賜差點以爲見鬼了,只是周瑜看了孫賜一眼低聲說道:
等伯符屍體帶走的時候,你就躺在牀上,無論任何人來,你都要沉住氣就是受傷的樣子。
孫賜聽了心裡一驚便將那令符和地圖又藏回原地,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嘎吱響着,發現孫策的屍體早已不見蹤影,孫賜一時驚愕看着牀榻之上說道:怎麼不見了。周瑜忽然站在孫賜面前,對孫賜說道:等會張大人會過來,你就裝作昏迷不醒,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孫賜聽了一怔說道:
原來,你們早已經安排好了。周瑜看了孫賜一眼微微點頭說道:之前伯符跟我說了,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說着讓孫賜躺在牀榻上,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慘叫聲,孫賜不由皺眉道:
怎麼回事?他幾乎要坐起來,不料卻被周瑜阻止說道;你不要管,安心躺着。孫賜忽然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說道:你,爲什麼要殺人!周瑜眉宇浮現一絲憂慮之色搖頭說道:不是我想殺,而是有的人非的殺死不可,你或許不知,仲謀的眼線不少,若是知道此間詳情,你的身份就會暴露出來,而我所做的是把風險弄的最低,眼下這裡都是可信之人,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孫賜想了一想心裡一陣黯然暗道:這或許就是政治吧。他有些事情根本沒有選擇,只得在躺在牀上,這
時門口走進一個將領朝周瑜抱拳道:已經處理完畢,只是少了一個丫頭,末將已經派人去追了。周瑜臉色微微一變驚呼道:什麼,她是誰?那將領皺眉說道;就是主公身邊的丫頭彩玉,是主母派人服侍的。
周瑜咬牙說道;該死的,這丫頭若是將這裡事情說出去,只怕連國太也一定知曉了,你速速派人將她擒拿,不可以讓她見到夫人。那將領臉色一變低聲說道:是,末將這就派人去捉拿她。
周瑜輕輕嘆息一聲,便讓那將領離開,此刻孫賜已經換上孫策平時穿的紅色戰袍,靜靜的躺在牀榻之上,而且臉上依舊黃布,過會,一些文臣武將紛紛過來探望,只是孫賜並不言語,有不少文臣一時落淚唏噓長嘆,而武將們則是咬牙切齒,
要替孫策報仇,隨後又探討到底是誰所爲,只是周瑜並沒有查到是何人所爲,是以要過些日子纔可以,此刻孫賜早已不耐煩了,暗道自己還要忍多久纔好,幸好周瑜說了主公現在身體還沒有痊癒,急需休息,這些人這才離去,這讓孫賜鬆了口氣,暗道:還好這些傢伙走了,不然我還真被活生生給憋死。他聽到腳步聲遠去,正要起身,不料傳來周瑜一聲驚呼聲道:
夫人,你你怎麼來了。孫賜一時呆了一呆,慌忙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這時聽到一聲輕柔的聲道:公瑾,我聽聞夫君被人行刺,受傷了,所以特來看看。這時周瑜輕咳一聲道:
夫人,伯符受傷嚴重,需要歇息。這時卻聽到一聲沉哼聲道:
怎麼自家夫君受傷,難道就不可以去探望麼。這時那輕柔的聲音一時喜悅道:
您老人家也來了。這時聽到一陣各種不同的聲音齊聲喊道:我等參見太夫人。孫賜聽到這裡不由暗驚道:天哪,連孫堅老婆也來了,不知道可以糊弄過去沒有。周瑜似乎有點氣餒便說道;
太夫人!這時聽到那女子沉聲說道:公瑾,我念你年輕,不跟你計較,須知他們夫妻的事情,也不是你這兄弟可以左右的,還不退下。這時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而至,人數約有數個,腳步輕淺不一,孫賜閉着眼只是聽到一陣慈愛而輕柔的聲音傳來道:
伯符,伯符,你醒醒,爲娘來看你了。孫賜聽那聲音好似溫柔帶着幾份親切的感覺,差點沒有應了下來,但想到自己的口音與孫策大有不同,一不小心就慘了,他依舊還是緊緊閉着雙目,這時他感到一隻軟綿綿的玉手在輕輕捏着自己的右手,感到溫暖無比,光滑溫馨,孫賜一時暗道:
這是誰的手這麼滑這麼軟,難道是這位吳太太的手麼,這也不像啊,這手應該在二十歲左右女人才有,皮膚真是光滑啊。此刻他是裝睡的人,自然不好去調戲這摸自己手的女子的玉手,這時聽到吳太太一時哽咽道:我的兒,你怎麼不醒醒呢,爲娘一時心緒不寧,沒想到你真的遇到劫數了,而且傷勢還這麼重。
孫賜心裡暗道:我以前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母子心靈感應,現在還真應驗了,真是可憐的母親,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到我的娘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麼樣,此生要見她恐怕就難了。
他想到這裡,一時心裡一陣感觸,雙目微微紅了紅,幸虧此刻沒有人發現孫賜的異樣,這時那隻玉手忽然停頓住了,便聽到一女子驚喜說道:太夫人,夫君手好像動了一下。
孫賜心裡一驚暗道:糟糕,我居然不經意的動了一下,居然被這女子給發現了,嗯,是了,這個女人必定是孫策的原配吧,不知道叫什麼來着。他想到這裡,依舊一動不動,假裝到底,這時他發現有柔軟的小手在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暗道:好了,別玩了。忽然感到脖頸上有點水滴,這時吳太太嘆息道:
不是,柳絮,伯符沒有醒來,他若是醒來,早就起來跟我說話了,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好好陪着伯符一陣子。周瑜這時輕聲說道:太夫人,都是我無能,刺客到底是何人指使也沒有清楚,請夫人給我點時間,一定要把幕後主使之人找出來。這時周圍的文臣一時喝道:
不錯,是要把這賊人找出來。一時羣情憤慨,這時有人沉聲說道:太夫人,眼下主公受傷,軍中急需一人統帥大軍,否則羣龍無首,我軍就危險了。這時吳太太忽然沉哼道:虞翻,你這是何意?
孫賜聽了不由一呆暗道:虞翻也在啊,我還以爲就張紹在,應該是剛來的,我明明就知道張紹蔣欽程普等人,其餘都是不入流的將領。這時虞翻忙說道;太夫人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今主公受傷,黃祖和劉勳的軍隊,必定會乘機偷襲,我們得想個辦法如何應對纔是。
周瑜輕笑一聲說道:功曹大人這個不必着急,我早已經想好對策。虞翻皺眉說道;
我素來知道公瑾善於用兵,但也不可大意纔好。這時有個人哼道:功曹大人過慮了,有我在,管教劉勳有去無回。孫賜聽了一時暗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韓當啊。這時吳夫人輕咳一聲說道:
好了,你們先出去談吧。這時羣臣一時默然便退了出去,周瑜不放心看了孫賜一眼暗道:孫賜,你可別露出馬腳纔好。孫賜心裡一陣哀嘆道:看來我要在這裡呆很久了,這老太太跟說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他想到這裡,只有默默享受着溫馨的感覺,迷迷糊糊的還真睡着了。吳太太見孫賜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黯然離開了,只留下孫策的妻子在旁照料這個假冒產品。當然孫賜此刻自然不知道而已,直到夜晚時分才發現有個女子微微依靠在自己身上,顯然是睡着了,容貌秀美,氣質不錯,孫賜看在眼裡對她的評語,她那美目中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一動,也不知是在做夢還是什麼,孫賜見狀忙閉着眼睛,心裡暗道:
這女人長得還算不錯,秀外慧中,也是一大戶人家的女子吧。
這時,那女子忽然睜開眼睛,朝孫賜看了一眼,幽幽嘆息一聲,便站了起來,讓人去準備些膳食給孫賜服下,孫賜只好閉着眼睛吃飯來着,還是那女子親自喂着湯飯,過後,那女子靜靜的躺在孫賜
旁邊和衣而睡,孫賜隱約可以聞到她那清香的體香味道,那柔軟的軀體依靠在自己身邊,不免暗苦道:天哪,你這是在折磨我麼。只是那女子恍惚沒有察覺一樣,一雙玉手一時摟着孫賜的腰部,那細長的雙腿微曲側放着,看上去很放鬆一樣,事實孫賜可以感到她似乎很緊張,一時覺得奇怪暗道:
難道不是孫策的妻子麼,怎麼這麼緊張。當然了他不可以睜開眼睛去看,就這樣一夜就過去了,那女子忽然就離開了,孫賜這才鬆了口氣,同時環顧四周,忽然坐了起來暗道:
現在不知道無塵谷怎麼樣了,我得儘快通知芸兒她們,我沒事。當他忽然想到周瑜的話一時猶豫了,過會,周瑜匆匆而至,看到孫賜坐着,便忙說道;
你還不躺下,聽我把話說完。孫賜頗爲不解,直到周瑜說到孫策的生活習慣和習性等等,孫賜便默默記載心裡,同時詢問無塵谷有什麼消息,卻被周瑜說道:還是好好習練一下,等變音丹出來。到時候更真了。
於是孫賜就在這個神秘的地方一呆就是三個月,而此刻無塵谷中的諸女見孫策的屍體,差點沒有哭暈過去,直到趙芸發現這具屍體似乎不像孫賜時候,諸女這才破涕而笑,
同時猜測孫賜究竟如何了,到了第二日,喬夫人氣喘吁吁說道;倩兒又不見了。這讓大喬等人更爲緊張,直到有人說在城門下發現小喬的背影,而在這時裴元紹匆匆到了無塵谷說起孫賜的事情,更讓衆人懷疑孫賜並沒有死,大喬心知疑團解開暗道:看來妹妹定是去皖城去了。她柳眉微微蹙說道:
倩兒定是去找孫郎的下落去了。這讓在場的數女一時驚呆了,半響說不出話來,這時裴元紹拍了拍腦袋說道:對了,我怎麼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我要去見公孫谷主。
說着,他來不及向衆女說話,便匆匆跑了出去,差點跟趙雨對對碰,趙雨一臉惱意喝道:你這唐突鬼做什麼?裴元紹定了定神喜道:趙姑娘,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把這玩意交給谷主,你來了就交給你了。趙雨一時愕然,同時看到孫策的屍體一時默然說道:這必定是孫策的屍體了,想不到他真的死了,這次這屍體是誰運來的,你們知道麼?
這時趙芸低聲說道:好像姓周的漢子,看他衣衫樸素,但舉止之間不像是普通人,必定是官府的人,他們爲何要把孫策的屍體運到這裡來,難道他是想告訴我們,我們夫君已經死了麼。
趙雨聽了皺了皺秀眉低聲說道:也不無可能,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這樣,我們就當把孫策當成孫賜,以免走漏風聲,我想孫賜必定知道此事,是以這三個月來,他始終沒有露面。裴元紹輕輕點頭說道:
我也曾去打探一番,但城內並沒有多大風波,就連孫策遇到刺殺的事情都沒人提起,有點古怪啊。大喬柳眉微微一黛看了趙雨一眼低聲說道;難道夫君會在孫府裡不成。這時趙雨一時喜道:
有這個可能,大家依舊裝作難過的樣子,雖然我們無塵谷如今安定了點,但難保沒有奸細混進來,爲了孫賜的安全,我們還是如平常時候一樣,是該把孫策的屍體埋了,時間久了藥性一除只怕屍體就會腐化。諸女看着這具酷似孫賜的孫策一時黯然,眼前的屍體本是一代英雄如今卻要化爲塵土,實在可悲。
裴元紹只好做免費搬運工將孫策的屍體背了出去,便去埋葬了,趙雨看着裴元紹的背影忽然噗嗤一笑道:這個偷馬賊,爲了不讓人懷疑,我想大家還是爲孫策做個法事吧,也算對得起他了。大喬一時羞澀說道:可是他畢竟不是我們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