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獻皇帝建安www..lā(公元198年。)
十月初旬,徐揚二州之地,各郡縣的糧食,再一次獲得豐收,以東海郡郡爲中心的東海倉,成爲了徐州北部各郡縣糧食堆放地。
其次是廬江倉,九江、廣陵、廬江三郡的糧食,盡數存放與廬江倉。建鄴倉,則是匯聚了丹陽、吳郡、會稽三地的糧食。
爲了部署經略南方的戰略計劃,原本韓烈是打算休養生息兩年,但結果卻積蓄了三年時間。三年的太平時間,讓韓烈得以騰出手,一舉蕩平了會稽、丹陽、廬江等地的百萬山越,被斬殺的山越人多達十餘萬,下山投降的多達五十萬,另外還是數十萬山越人投奔去了交州以及豫章境內。
五十萬山越人的投降,使得徐揚二州境內的人口增加到兩百三十一萬口。爲發展民生,韓烈提出農耕爲根本,促進商業渠道的發展,使得短短的三年時間,卻扭轉了漢末以來的百姓的積弱貧困,甚至吳郡等地的百姓,以爲天下已經恢復太平。
韓烈推廣種植的水稻,近年來以畝產平均三石六斗的收穫季節後,淮水兩岸的百姓,接着又開始種植冬麥,在長江以南則可以種植油麻,高效的農田利用,使得江東大地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
巨大的五牙戰艦上,韓烈站在船層頂端的欄杆前,左右則是郭嘉荀攸兩位軍師,以及水軍都督魯肅,然後則是典韋、許褚、太史慈等將領。迎着浩浩蕩蕩的藍色大海,心情頗爲暢快的韓烈顧左右道:“沒有想到五牙戰艦,不但在大江之上如履平地,即便是在大海之上,依舊能夠乘風破浪,有此利器在手,烈對接下來的柴桑之戰,可是信心百倍啊。”
“主公說的是,不過孫策周瑜皆不是無能之輩,這一戰雖然咱們有艦船作爲利器,但只怕依舊會是一場苦戰。”這幾年來,爲了磨礪水軍,魯肅這個水軍都督,在長江之上,與孫策帳下的周瑜可沒有少交戰,說起來他與周瑜昔日也有些交情,不過如今各爲其主,二人交手之時,自然也是毫不留情。
“子敬,有句說的好,生不逢時,周公瑾雖然是豪傑之士,但在這個時候,他遇上你魯子敬,那他只有敗亡一途。”韓烈卻是不以爲意,這倒不是他自大,這是因爲強大實力所帶來的自信。
三年的休養生息,韓烈的赤焰軍六營,也僅僅擴編到了三萬三千人,但水軍卻由計劃的五萬人,增編至七萬兵力,雖然王淩統率的一萬水軍人馬駐紮在東萊港,負責徐州沿海,以及遼東的貿易,但長江水域,依舊有六萬水軍兵力。
如今韓烈的官職乃是丹陽候、大將軍、領揚州牧,持節督徐揚二州軍事,加上他擁有雄兵十萬,那就是名符其實的諸侯軍閥。
爲加強水軍的戰鬥力,以及獨立性,韓烈給予魯肅臨機決斷之權,持青釭劍執掌軍權。
水軍都督府設在建鄴城外的燕子磯碼頭。魯肅爲都督,周泰、蔣欽二人爲副都督,虞翻爲長史、陳矯爲主薄,督率兩萬八千人馬。徐盛、淩統、朱桓、董襲四人各率一軍,每軍擁有八千人,大小船隻一百二十艘。
其中徐盛、淩統二人率領一萬六千人,駐守在廬江潯陽港,董襲率領所部駐紮合淝港,朱桓駐紮在廣陵港。經過三年的全力督造,如今韓烈帳下的水軍之中,擁有五牙戰艦三十二艘,大小船隻三千艘。
韓烈督促製造的五牙戰艦,擁有保密措施做的話,加上貂蟬手中的天師教密探保衛,先後瓦解了來自柴桑孫策、以及荊州劉表、甚至江夏黃祖十幾波探子的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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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牢牢的把造船技術,掌握在了自己手中,爲此孫策也扼腕嘆息道:“吾它日若敗,定然不是敗在兵力多寡之上,而是敗在艦船之上啊。”
此次韓烈乘坐五牙戰艦行駛在海面之上,並不是遊玩,而是視察完東萊返回建鄴,這次視察東萊,韓烈足足盤桓了一個月。
東萊太守張遼、郡尉樂進、校尉李典三人在東萊多年,不但爲韓烈開採出了數以萬計的赤金,還按照韓烈的指示,在沿海區域建造出了遼闊的牧場,並種上了來自河套之地的紫花苜蓿,並且通過近兩年來打通的遼東航道,陸續購買到來自遼東太守公孫度手中的三千多匹戰馬,其中還有兩百匹是未經閹割的種馬。
遼東航道的開通,爲韓烈與遼東太守公孫度的貿易、以及高句麗王朝、甚至更北邊的三韓等小國打開了貿易通道。
北方苦寒之地,缺少糧食、鹽巴、茶葉、棉麻、絲綢、烈酒等等物資,但他們卻盛產戰馬、牛羊以及鐵器等物資,雙方經過最初的磨合,如今兩年的貿易下來,由糜竺與糜芳兄弟負責海上貿易之路,每年都能爲韓烈帶來億萬錢財。
二人率領的商船,經過三韓之地的商戶引航,甚至去過倭奴王國,並且僅僅只用了一千石糧食,就換回了五千倭奴奴隸回來。
爲獎賞張遼、樂進、李典三人在東萊做出的功績,此次韓烈分別提升張遼爲揚武將軍、樂進爲懷遠將軍、李典爲建忠將軍,這封號雖然只是雜號將軍,但卻都是名符其實的將軍稱號,而且都是兼任,也就是說他們原來實職依舊還在。
作爲東萊港水軍大將的王凌,不在兼任東萊郡職務,改任樓船將軍,兼任少府丞一職,糜竺爲少府令,糜芳爲少府功曹,實際上糜竺兄弟和王凌,主要的職責就是負責遼東的貿易之事。
十月的海風迎面吹來,給人一種涼爽之感。
韓烈自信的話語,在感染隨行的文武官員之餘,郭嘉沉聲道:“根據遼東彙總的消息,以及青州這一年態勢來看,公孫瓚只怕很難撐過今冬,袁紹一統北方之後,觸鬚必然會向中原而來,首當其衝就是青州與兗州兩地,咱們東萊掘金的消息雖然保密做的很好,但這些年下來,消息必然已經走漏,我擔心袁紹一旦得知,很有可能會全力奪取青州,進而冒犯東萊。”
“奉孝所言有理,袁紹與公孫瓚在北方廝殺多年,袁紹即便獲勝,實際也不過是聲勢上的取勝,實際在經濟上只怕未必有什麼收穫,東萊每年產金的收穫多達億兆,面對這麼一塊肥肉,只怕袁紹定會急眼,所以吾認爲當務之急,柴桑之戰,已經刻不容緩,不拿下柴桑,咱們就無法安心向荊州進發,不拿下荊州,咱們就沒有足夠的實力,與袁紹進行決戰,以我看來,只要袁紹盯上咱們,決戰就難以避免。”荀攸鄭重的附和了郭嘉的言論,併發出了自己的觀點。
“二位軍師的推測是極有道理,青州如今雖然貧瘠,但土地肥沃,只要有人口,再經過一番休養生息,定然是一塊膏腴之地,袁紹斷然不會視而不見。”韓烈點點頭,笑道:“不過袁紹這個人好大喜功,對付他,決戰雖然是必要的,但託上一託還是很容易的,如今關中的劉備,兗州的曹昂,只要稍加挑撥一下,都會成爲袁紹吞併的對象,所以三年之內,吾有信心袁紹不會傾巢來攻。”
“看來主公早有打算,如此吾等也可以專心南方戰略部署,那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見韓烈明顯早已經有了安排,郭嘉荀攸等人自然也就不再關注北方的局勢。
事實上韓烈在北方一線的佈置,確實足以應對任何突發的局面,九江郡的壽春、沛國、彭城、東海、下邳、琅琊、泰安、東萊八郡之地,韓烈依次委派了大將鎮守,各郡兵力有的多達三萬,少的也不少於一萬,足以面對任何突發意外情況。
其次陳登的統率的臨淮典農都尉府治下,手中還有三萬屯田軍,這些兵馬經過陳登這些年的耕種操練,雖然算不得精銳之師,但卻足以應付一般的戰鬥。
“主公,南方的戰局有三千騎兵足矣,吾看是否接下來的幾年,東萊的戰馬都交由張文遠調配訓練,若是三年之內咱們能配齊一萬五千匹戰馬,那就可以武裝一萬騎兵,若是有一萬騎兵在手,吾敢保證足以應對北方的任何戰事,即便是袁紹傾巢而來,咱們只要選擇好了戰場應對,那也起碼有五成勝算。”此次東萊之行,若說最高興的人,自是非太史慈莫屬。
作爲騎兵主將,太史慈帳下的驍騎營三年來,兵力也不過從原來的兩千人增加到三千人,戰馬也就維持在三千六百餘匹之間。但這次東萊的視察,卻讓他看到了韓烈對騎兵發展的決心,有東萊、琅琊千里的海岸線爲牧場,再加上遼東販運的戰馬,太史慈相信最多三年時間,他的騎兵隊伍就會達到萬騎之數。
說起來太史慈、趙雲、徐晃、于禁、高順、陳到、許褚、典韋七名赤焰軍將領,如今秩奉雖然都是比兩千石,但官職最高的徐晃也不過是長驅將軍,其他六人則只是偏將軍封號。這倒不是韓烈小氣,而是韓烈的一種平衡手段,如今他邊防線漫長,邊防的太守郡尉大將的俸祿都是兩千石,但遠離中樞的他們,出力多,功勳少,自然官職和俸祿要給予一定的待遇,這樣纔會堅定將士們的效命之心。
爲此邊境的功勳賞賜,韓烈向來都不吝嗇,如去歲的沛國國相李通、都尉廖化二人,在於曹昂的樑國來犯的軍隊作戰時,僅僅斬首三百級,韓烈就賞賜了他們六十萬錢,對有功的將士,一律授予雙倍功勳等級。
對內,韓烈就推心置腹的與趙雲等七將約談,告知他們爲何立功多,官職卻低的原因,不過雖說如此,韓烈在土地方面,卻並沒有吝嗇,衆將如今那個不是擁有良田百畝,上田三百畝,中田五百畝的地主。
授予的私田,雖然不用繳納田租,但負責耕種的佃戶,卻需要交納人丁稅,這點自然是抑制豪強的產生。
這些年來,韓烈都在極力推動學院的建設。先前在利城的蓬萊學院,之後又在廣陵設立廣陵學院、如今的建鄴學院,都成爲徐揚二州培養學子的搖籃。
普及知識,推動批次人才的大量產生,是穩定國家,抑制世族門閥壟斷的最好手段。這幾年來韓烈在抑制世族豪強方面,雖然沒有產生過激的手段,但卻出過一份告示,那就是境內所有豪門世族,無論門第高低,若沒有功勳在身的,私人武裝一律不得多於五十人,凡是超過此數着,一律按謀逆處置。
武裝不得超過五十人,僕役門客雖然沒有人數限制,但卻不得攜帶任何兵器,其次凡是超過一百人數的僕役門客,必須收取五倍以上的人丁稅,以及五倍的耕種稅和徭役稅。也就是說一個尋常百姓之家,成年人丁稅每年是十錢的話,那麼豪強家族超過百人數目就是五十錢,這項命令的限制,無疑是一記軟刀子,讓那些豪強世族只能有兩個選擇,要麼解散門客,要麼發大錢豢養他們。
爲了貫徹這項軍令,韓烈曾經親自作爲表率,家中僅留下二十九名僕役,而爲了起到震懾力,韓烈更是親自率兵在吳郡,對私藏了三百戶兵器的吳郡大族張氏一族,進行了一次滅族屠殺。
吳郡張氏家族,不但是吳郡望族,即便是在揚州也屬於頂級門閥,家中數代之人都是官宦出身,門生故吏遍佈揚州各地,當得知韓烈逮捕並要殺害張氏三族時,不說吳郡士子,就是韓烈帳下的江東官吏,幾乎人人都表達求情之意。
其中同爲吳郡大族出身的顧雍更是過激的進行了死諫,不爲所動的韓烈在吳郡太守府大堂內,在見到因爲納諫不成,就要衝向柱子尋死的顧雍之時,韓烈冷哼一聲,看着被許褚一把拖住的顧雍,冷聲道:“顧元嘆,吾不怕告訴你,今日你若死了,吾就讓你們顧家一族爲你殉葬,你身爲我大將軍幕府長吏,世家豪門對於國家民族來說,究竟是利大於弊,你一目瞭然,如今此番作爲,不過是兔死狐悲而已,我告訴你,國家民族對於我來說,大過一切,阻我強國,就是與萬民作對,吾絕不手軟。”
隨後韓烈親自監斬,把張氏一族三代兩百餘口全部斬殺,以至於血流吳郡,數萬吳郡人爭相觀望,徐州二州豪強世族爲之震動,紛紛解散武裝,要麼暗中銷燬武器甲冑,要麼折價賣給當地官府,以表忠誠之心。
死諫的顧雍被免去一切職務,流放會稽東部尉近兩年,直到上個月纔在東部尉凌操的上書之下,方纔重新被韓烈啓用,轉而擔任建鄴令一職。
而因爲此事,吳郡太守嚴峻,也被免職,調往廬江郡擔任郡丞之職,吳郡太守由原先在丹陽任官周昕接任。
這幾年來在鄭玄主持下的學院,也培養出了一批優秀士子,先後有多達百人走上郡縣基層官吏的崗位,其中涌現出的四個佼佼者,都是寒門子弟,分別是孫常、字伯陽,陳基、字明理,陸全、字文叔,朱匡、字仲韋。這四人其中學識能力最強的陳基,已經被韓烈委任爲中大夫,負責幕府中文書一事,朱匡也被韓烈委任爲壽春縣令一職。
而孫常,陸全二人做爲王豹的左右手,分別擔任督郵王豹的長史主薄之職,全面清查各郡縣官吏的吏治之事,由於王豹作風嚴酷,以至於自從王豹上任二州督郵的三年時間內,讓三人成爲了徐揚各州縣官吏口中談之色變的酷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