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韓烈達成商業交易的糜竺,連日快馬趕回郯城,面見陶謙呈上孔融的求援信與韓烈出兵的請求,陶謙看罷孔融的文書,沉吟道:“孔文舉與吾同朝爲官,同氣連枝,理應救援,韓子揚出兵的請求,吾~щww~~lā”
“至於吾徐州是否派援軍,需要召集衆官商議再做決定。”陶謙看罷孔融的文書,臉上雖然沒有表現不快,但內心卻微微閃過一絲不快,原來孔融這封文書,是專門寫給韓烈求援,只在信函的最後寫了一句,望轉呈陶使君恭祖公,請他看在同爲漢室臣屬的情面,派出援軍馳援吾北海,共驅黃巾,爲國平叛。
相反孔融的信函上面,卻是洋洋灑灑對韓烈表達了一番恭維之情,並且大肆讚揚了一番韓烈過往的功績,可謂把韓烈誇成當世英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孔融求援的對象是韓烈,至於陶謙嘛,不過是捎帶而已。這樣的一封文書,陶謙看罷焉能高興,雖然礙於孔融的情面和聲名,他同意了韓烈出兵的請求,但他自己卻沒有了出兵的打算。
隨後治中從事王朗、下邳相笮融、陳珪,以及將軍曹宏、曹豹等人文武官員來到議事堂。
“明公,這孔文舉眼裡分明只有韓子揚,而沒有使君啊。”笮融一看罷文書,一臉冷笑的哼道。
“明公,笮國相所言甚是,這韓子揚在利城鬧的動靜可不小,竟然自稱爲青帝之子,這是要與高祖皇帝相媲美啊,就憑這一條,就足以定其一個謀逆之罪。”曹宏雖然與韓烈並沒有矛盾,但對於韓烈一個外來戶,卻聲名不斷冒起,這樣下去,遲早會侵犯他的利益,所以他們曹家,與本州的幾個世家,如王家,趙家,還有一干世族官員,對於外來戶以及寒族子弟,向來奉行都是打壓政策。
這種常態也不是徐州獨特的行爲,而是各州郡世家大族保護自己利益的一貫做法,他們雖然會爲了把持某個官位內鬥,但一旦牽扯到外來戶以及寒族子弟時,都會選擇聯手打壓,讓他們沒有崛起的機會,這樣自然也就可以保護自己利益不受侵犯。
“年輕人有些張狂也沒什麼不妥,孔北海派人向韓子揚求援,也是因爲故舊關係,這也是附和人情的,而且黃巾做大,對我徐州也會有影響,爲防備黃巾南下,使君還得做些準備纔是,至於那韓子揚,眼下還成不了氣候,不過爲防萬一,使君此時何不趁機拉攏那臧霸,若它日韓子揚真有些出格舉動,咱們也可以驅虎吞狼,讓臧霸這頭猛虎,卻應對韓烈那頭野狼便是。”眼看徐州本地的世族官員,起了針對韓烈的心思,陳珪輕咳一聲,把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拱手向上座的陶謙行了一禮,從容的建議道。
“陳大人不愧老成謀國,臧霸結義兄弟昌豨,尹禮都死在了韓烈手下,假以時日,若那韓烈真有異心,明公驅使這二人相爭,必然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到時明公自是想收拾哪一個,還不手到擒來?”治中從事王朗尋思之下,不覺眼前一亮撫掌讚道。
對於徐州第一世家家主的陳珪,陶謙向來都是積極拉攏的,但奈何陳珪爲人很低調,總是保持淡淡的距離感,但這次陳珪主動獻策,卻是讓陶謙大喜道:“漢瑜所言甚善。”
當陳珪返家,告知陳登今日獻策一事時,經過華佗用白蛟血入藥治理身體的陳登,滿面紅光的笑道:“父親這一招驅虎吞狼,看似厲害,但他們卻不知道,若是臧霸和韓烈一方若是獲得壓倒性的勝利話,那就真正的大勢已成,再想撼動就難矣。”
“哈哈,還是吾兒知我。”陳珪滿意的大笑道:“韓子揚要想做大,只能吃掉臧霸,否則他絕對不會擁有徐州各世族的認可的實力,就算陶恭祖信任,若無法獲得壓倒各大世家的實力,就算一時得到徐州,也難以長久。”
“有父親暗中襄助,再有孩兒在淮陰策應,加上糜子仲的資助,韓子揚若不能成事,那就是天意。”陳登充滿自信的說道。
徐州方面的決議,韓烈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爲這個時候,他已經親率四千赤焰軍將士,以及趙雲、典韋、徐晃三員大將,全軍攜帶十日糧草踏上了馳援北海的征途,作爲信使的太史慈自然也在軍中,軍正夏侯蘭與韓烈的親兵司馬徐盛率領四百軍士,以及一千民壯,負責押運糧草物資在後。
這次馳援北海,韓烈是抱着大幹一票的心思,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作爲一方諸侯,最大實力就是人口,只要有足夠的人口,就有源源不斷的財富與糧食,以及源源不斷的兵員。
從利城到北海,正常的徒步行走,起碼要半個月,稍微快一點,也要十天,但若是急行軍的話,可能十天就能趕到。
但韓烈在出發之前的誓言大會上就說了一句話:“速度,決定我們的命運。”意思就是說我們要以敵人無法想象的行軍速度,出現在敵人面前,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四千大軍除了必備的器械外,所有軍士每人只攜帶了十日的乾糧,在出了利城之後,韓烈就吩咐趙雲,徐晃、典韋包括他自己在內,輪流帶頭徒步奔跑在隊伍前頭,激勵全軍將士徒步行軍。
在這個時代,步卒正常的行軍一日不過五六十里,大規模的軍隊行軍甚至更慢,但韓烈所部第一天就行走了一百二十里,第二天達到一百三十里,第三天有所減緩,達到一百一十里,接下來的三天,每天都保持着日行百里的速度。
連續六日百里行軍速度,這在這個時代,絕對屬於神速,隨軍的太史慈在見識到韓烈赤焰軍的行軍爆發力時,驚歎的道:“吾現在終於明白,將軍爲何在出徵前,爲說出速度,決定命運這句話的道理。以這樣的速度行軍,當大軍出現在敵人面前之時,必然可以打的毫無準備的敵軍措手不及。”
“日行百里,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的目標是日行一百五十里,甚至二百里。”韓烈對於日行百里的行軍速度,自然是不滿意的,要知道後世的某支黨軍,可是創造過日行二百四十里的行軍記錄,而且還是山陵地段。
“日行二百里,草原上的遊牧騎兵,確實可以做大,甚至他們在配上雙馬的情況下,可以達到日行三百五十里的行軍速度,那真可謂是來去如風,不過這樣的行軍速度,還是隻適合小股部隊,大軍行動的話,糧草輜重繁多,根本無法急速行軍。”曾在遼東生活了幾年的太史慈,聽到韓烈所說的行軍速度,遂把遼東見識到的草原部族行軍速度提了一下。
“戰馬確實是提供行軍速度的保障,但同時也是提升戰鬥力的保障,不過戰馬難得,眼下騎兵編制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對於騎兵,韓烈自然也是頗爲嚮往,但在徐州要想組建騎兵,顯然是不現實的。
第七日傍晚時分,韓烈所部已經悄然抵達了北海五十里外,一處茂密的山林之內紮下了營寨。
部隊紮下營寨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韓烈與士卒一樣吃了一些乾糧後,召集衆將道:“把我們帶來的酒水,給每個軍士發放一碗,讓兄弟們吃飽喝下酒好好睡一覺,明日很可能隨時都會參戰。”
這次韓烈隨軍攜帶了一批酒水,就是用來參戰之前給軍士們解乏的,一路急行軍,鐵打的人都會垮掉,這個時候喝上一碗酒,好好睡上一覺,來日自然也就精神百倍。
“喏。”趙雲等人紛紛應諾道。
“今夜執勤有公明負責,暗哨明哨都要佈置好,切不可疏忽。”越是關鍵時刻,韓烈也會小心,他可不想偷襲不成,反遭敵人偷襲了。
“喏。”徐晃老成細心,卻又勇武果敢,值守自是最佳人選。
“子義,你我二人去北海城外轉轉,打探一下敵人虛實。”佈置好留營事務後,韓烈邀請太史慈道。
“喏。”太史慈欣然應道。
趁着夜色,韓烈與太史慈換上便裝,騎馬一步步摸到了北海城外,一座地勢頗高的山頭,對眼下北海城外黃巾軍情況,展開了刺探摸底。
夜幕之下的北海城下,城頭之上燃燒的烽火,與城下密密麻麻的黃巾營地中的篝火,把偌大的北海城內城外照耀的透亮。
“將軍,東面是黃巾中軍大帳位置,有五千精兵駐紮,以及五萬民壯屯駐,其他三面各有一方黃巾將領統帥,裹挾着三五萬不等的百姓在其中,看似把整個北海圍了個水泄不通,實際上他們各方的協調並不周密,如果我們趁夜出擊,隨時都可以擊垮一方人馬,抵達北海城下。”俯身在山頭草叢中的太史慈,看着天空的半月,定下方位對韓烈解說着眼下北海城下的黃巾叛軍情況。
“擊垮一方的話,黃巾叛軍見勢不可違,定然會退去,這麼一來,卻不能盡全功,眼下叛軍不知我援軍抵達,各營防守薄弱,我看明晚咱們可以分軍三路,對敵人左右南北兩翼發動襲擊,引誘敵人中軍救援,然後主力一舉攻下賊軍中軍,到時必然可以給賊軍造成大混亂,從而一舉擊敗這支賊軍。”韓烈的心很大,既然知道黃巾軍實力不強,那麼一口吃掉,這才符合他俘虜更多人口的出兵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