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夏侯淵見周泰怒吼而來,卻也是絲毫不懼,冷喝一聲,手中長刀猛地刺出,直取周泰胸口。
“鏘!”兩騎錯身而過,周泰手中的大刀連斬而出,刀光碰撞,出一連串的鑌鐵之聲。雙方這一交手,竟然是旗鼓相當,周泰神情一震,不但沒有驚懼,反而更加激出了他的鬥志與拼命勁頭。
“駕!”催動着戰馬,周泰一刀斬落,把一名衝到面前的敵兵給斬飛之際,回身再次殺向了夏侯淵。
“噹噹噹!”夏侯淵見周泰死纏不放,也是怒氣十足,縱馬與之奮力廝殺在了一起,二人你來我往的劈砍突刺,打的難解難分,周泰完全是拼命的架勢,往往拼着受傷,只要見刀鋒見血,他也絲毫不懼的用身體硬接夏侯淵的招式。
面對這麼一個拼命三郎,夏侯淵也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雖然夏侯淵武藝不輸於周泰,但他卻沒有周泰這般拼命的精神,爲此三十個會合下來,他反而落入下風不說,身上更是留下了四道傷口,雖然不是要害,但卻是刀刀見血。
而周泰雖然身上也有三道傷口,同樣血流不止,但周泰猶如狂獅,竟然在錯身之際,一手擦拭着胸前的傷口,把一把鮮血直接摸在臉上,加上他本來面容上就多有疤痕,讓其看起來更顯猙獰恐怖。
“死開!”飛馬持刀的周泰,眼見又有三名敵兵圍了上來,手中長刀一揮,三顆頭顱飛射而出,僅留下三具無頭屍體,頸脖處的鮮血奔涌而出的屍體,手舞足蹈的倒在了另一批衝上來的軍士面前。
“啊!”一名心理素質較差的軍士,看到眼前如此恐怖的一面,嚇得當場就癱瘓在地,雙眼無神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該死。”夏侯淵見周泰如此悍勇,心中不由大罵一聲,調轉馬頭的他,剛要衝殺上來,斜刺裡驟馬而至的趙雲,挺槍疾風驟雨般殺了過來,瞬間把毫無防備的夏侯淵給籠罩在了一片槍影之中。
“當!”在生死關頭,夏侯淵也表現出了足夠的勇武與膽略,手中長刀劈斬而出,堪堪擋下了趙雲必殺的一槍。
“這小子人頭是我的。”周泰見趙雲殺奔上來,哪裡還會客氣,一刀斬下,刀芒劃過,直接落在了夏侯淵後背,剛剛躲下趙雲殺招的他,卻根本來不及擋下週泰的刀芒,刀鋒破甲入肉的冰冷劇痛感,讓夏侯淵身心一震的他,耗盡全身氣力,反手企圖拉周泰同歸於盡之際,趙雲手中的龍膽槍卻再次破風穿透而來。
“嘭!”巨大的槍刃穿透力,直接洞穿了夏侯淵的胸口位置,隨着韓烈手臂一震,馬背上的夏侯淵的屍體隨之被甩下了馬背。
“殺!”周泰見夏侯淵被趙雲所殺,氣結之下,只得把怒火泄在夏侯淵的部下身上。
而夏侯淵被趙雲挑殺之際,前鋒戰場上的韓烈,太史慈、典韋、朱桓四人,同樣與曹仁、樂進所部廝殺在了一起。
向來以作戰勇猛不畏死的樂進,這次一上來,就遇到了硬茬子,很不幸他遇到典韋,樂進雖然有陷陣勇武之稱,但與典韋單打獨鬥,豈能討到好處,尤其是二人都是步戰的情況下,樂進僅僅抵抗了三十會合,就被典韋一戟掃飛兵器。
就在典韋趁勢準備擊殺對方之際,馳馬而至的韓烈見狀,斬馬刀一揮,直接拍在樂進後背,把對方給拍的一個趔趄而倒在了地上,從而讓其躲過了典韋一戟。
“綁了。”韓烈不等典韋開口,揚聲對率着一隊親兵,護衛左右的朱桓吩咐了一聲。
“放開我,放開我……”被五六名魁梧士卒押解着的樂進,奮力的掙扎着,但奈何手腳被綁,任他如何掙扎硬是無法掙脫。
此刻身處軍中指揮的曹仁,雖然看到樂進被擒,卻根本沒法營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因爲眼下戰場局面混亂,街面雖然寬闊,但敵我雙方七八千兵馬擁擠在一起廝殺,除非殺一條血路前行,否則基本上是寸步難行。
更重要的曹仁現在手中的幾千兵馬,都是蕭建所部的琅琊國州郡兵,頂多也就是比普通士卒的戰鬥力強上一些,與精銳的邊都沾不上。
相反韓烈所部驍騎營,那可都是從赤焰軍各部挑選出來的精銳,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裝備武器,那都是精銳中精銳,尤其是此刻陣前又有典韋、太史慈、韓烈、朱桓四人各自率領的一隊軍士破陣,一窩蜂衝上來的琅琊兵,連陣勢都沒有列成,就被衝擊的只能被動的不停後退。
要不是曹仁此刻親自在後陣督戰,並且親手斬殺了十餘名逃跑的軍士,此刻這些擁擠混亂的士兵,早已經崩潰。
“膽敢後撤一步者,殺無赦!”騎在馬背上的曹仁,親率着五十名督戰軍士,人人手持大刀,騎在馬背上,見到逃跑後撤的軍士,他們就毫不手軟的一刀斬於馬下。
眼看敵軍被逼迫着抵抗,太史慈在陣前,看到有不少軍士和戰馬爲此受傷,大怒之下的他,一把拿起背上的神臂弓,右手一把拿出三支羽箭,弓如滿月,絃動如雷,箭去如電,百步之外馬背上的相隔着五步之外的三名軍士,身體一直,不敢相信伸手抓着胸前的箭矢,眼前漸漸變得一片血紅的倒了下去。
“呼!”大吃一驚的曹仁,神情一震,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親兵,剛準備拔馬後撤的他,只見一支狼毫箭矢如流星趕月般射向自己而來,那股破風箭矢的聲響,竟然讓他的耳膜也爲之一震。
“唏聿聿!”曹仁不愧爲沙場戰將,他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拉起了戰馬,身體也隨之滾落下了馬背。
昂而起的戰馬,似乎也預感到危險到來,昂而起的它,前蹄剛一揚起,凌厲的箭矢已經貫穿馬的前腿位置,長近兩尺的狼毫羽箭盡枝而入。
遭此重創的戰馬,出一聲悲鳴,轟然倒在了地上,劫後餘生的曹仁,在兩名親兵的扶持下,連滾帶爬的退了數十步方纔定下心神。
“殺!殺!殺!”
就在這時,徐晃率領的大軍如期而至,士氣高昂的赤焰軍,高舉着冰冷鋒銳的兵器,怒吼着壓了上去,原本就無心抵抗的琅琊**士,根本沒有做出任何抵抗,便四散而逃了起來。
眼看這個情形,曹仁哪裡還不知道,如今之計,要麼死,要麼走,但俗話說的好,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他。
“撤。”曹仁驚怒之下,在親兵的護衛下,騎上一匹戰馬,便朝南城方向開始撤了過去。
“主公,敵將要跑,我去追他回來。”朱桓在軍中一直想立下大功,所以他的目光一直都從曹仁身上溜走,這會見曹仁要跑,自是忙揚聲請戰道。
“那是曹仁,休要讓他走了。”韓烈自是認識曹仁的,所以這會自是忙點頭應道。
左右剛剛迎了上來的許褚張遼二人,聽到韓烈的話語,哪裡還會客氣,幾乎在朱桓催馬衝上去的剎那,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躲過身旁騎兵的戰馬,飛馬便追了下去。
反倒是高順持刀一臉平靜的站在了韓烈馬頭,而他那犀利的眼神,卻警惕的注視着四周,預防着有突然靠近的敵兵。
事後韓烈針對此事,詢問高順道:“曹仁乃曹軍大將,衆將爲擒殺此人爭先而上,爲何汝不爲所動?”
高順答曰:“諸位將軍奮力殺敵,足見忠勇,然戰場情勢複雜,吾身爲主公爪牙,理當恪守守犬之責。”
對於高順在已經大獲全勝的情況下,依舊能夠不爲戰功,而甘願守護在自己面前的忠心之舉,韓烈大爲讚賞。
城內的戰鬥一面倒的結束之際,曹休率領千餘軍士,護衛着曹操的一干幕僚程昱等人,剛衝出北門,就被于禁率隊給堵了下來。
軍中的程昱與于禁頗有交情,見率隊而來的竟然是于禁是,程昱帶着幾分僥倖的喊道:“文則將軍,莫非是來接應曹公的?”
“仲德休要妄言,承蒙韓使君不棄,任命某爲其帳下大將,今日特領兵在此等候爾等,如今你們只有兩條路,一是投降,二是死於此地。”于禁神色不變,也沒有絲毫見到故人的尷尬,因爲他現在已經看得很清楚,曹操已經完蛋了。
韓烈卻是如日中天不說,而且帳下文武用命,人才濟濟,對自己也是恩待有嘉,他不過是一名降將,卻分撥兵馬統領不說,還是韓烈帳下主力赤焰軍後營校尉一職,這份殊榮那絕對只有心腹和能力出衆者才能擔任的。
這點于禁看的很清楚,赤焰軍五營校尉,徐晃、趙雲、典韋、周泰、那個不是武功赫赫的猛將,就說自己的前任太史慈,于禁與之相比,也不得不承認有些自愧不如。
對於韓烈的知遇之恩,于禁很珍惜,所以這個時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所以他沒有絲毫遲疑,果斷的打斷了程昱的敘舊之言。
“好你個叛徒,虧吾兄待你甚厚,竟然背主投降,老子殺了你。”曹休大怒,縱馬持刀直驅于禁。
“放箭!”于禁雖然自承自己武藝不遜色曹休,但他卻很惜命,也懂得統軍大將不逞匹夫之勇的道理。面對曹休殺來的舉動,他面色平靜的拔劍在手,一聲令下後,他便拔馬返回了中軍大陣。
陣前第二排的五百名被第一排刀盾手遮擋的強弓弓箭手,隨着于禁的一聲令下,動作敏捷彎弓搭箭射朝着曹休放出了漫天箭矢。
于禁的後營本就是太史慈的統率,太史慈昔日可是親手過五百強弓手,雖然組建驍騎營時被他帶走了二百人,但後來于禁還是把五百強弓再次補齊。
“嗖!嗖!嗖!”
曹休雖然武藝已經達到準一流境界,但面對五百強弓箭矢,顯然還不夠看的,尤其還是在他縱馬馳騁衝鋒的時候,雖然他揮舞着兵器,掃落了一片箭矢,但最終還是有數十支箭矢落在了他的身上與馬身上。
“兄長,來生再見了。”當一支箭矢穿透曹休脖子時,曹休怒吼一聲,不甘的與戰馬倒在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中。
“于禁,你,你好狠。”程昱看到滿身插滿箭矢倒地的曹休,臉色一下子變得一片蒼白。
“仲德兄,大勢已去,莫如降了。”董昭原本是袁紹的謀士,做過鉅鹿和魏郡太守,但因爲董昭的弟弟在張邈帳下爲官,而張邈又跟了曹操,導致袁紹深恨張邈,也正是因爲這個關係,有人進讒言說董昭與弟弟互通消息,有出賣袁紹之意。
爲此袁紹大怒,準備派人治董昭之罪,由於董昭名聲很大,門人故友衆多,從而事先得知消息,逃到了兗州,在曹操征討徐州前夕加入了曹操帳下,被曹操委任爲行軍主薄,雖然對於曹操雄才大略,董昭很是敬佩,但畢竟時間尚短,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忠心可言。
“仲德兄,勿要再猶豫了,此時不降更待何時。”長史劉曄也急切道,劉曄乃淮南人,字子揚,他跟隨曹操的時間也不長,他原本是袁術帳下劉勳的幕僚,在袁術逃離南陽時,他便投奔了曹操。
程昱此刻的及時曹操的功曹掾,也是領軍,掌握着身後一千兵馬的兵權,他要是不開口,其他人也無可奈何。
“罷了,罷了,天命不可違。”程昱想起在自己眼中,向來雄才大略,洞察秋毫的曹操,卻在韓烈面前,接連舉措失當的行徑,不由悲愴的出了一聲嘆息。
面對程昱的下令投降,于禁十分高興,因爲他深知,雖然他獲得了韓烈的信任,但畢竟是一個降將,這絕對是一個污點,可要是他能夠拉一批人投降,那麼這個污點自然也就不是污點了。
這與衆口鑠金實際就是一個道理,如果一張黑紙放在一堆百紙當中,自然扎眼,可要是一張灰紙混在白紙當中,自然也就順眼多了。
南門突圍的曹操,身邊僅僅只有史渙一人隨從,左右千餘兵馬護衛,這次他是存了必死之心,他的突圍要比曹休程昱他們早一步,但他調動韓烈兵馬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因爲韓烈手中此刻可謂是擁有了絕對的實力。
這就應了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很不幸曹操率領的一千人,遇上早已經嚴陣以待的夏侯蘭和淩統二人統率的趙雲左營四千兵馬。
雙方一番廝殺下來,曹操雖然親臨陣前,幾番衝殺,卻始終未能撕開夏侯蘭的防線,反倒是大將史渙,死在了小將淩統手中。
史渙雖然自承武勇,但武力值充其量也就是二流境界,與此刻年紀尚小的淩統也就不分上下,這不在亂軍之中,面對突然而至的淩統,措手不及的史渙直接被淩統一刀斬於馬背。
而就在曹操憤慨無奈之際,曹仁率領十餘騎出現在了城門樓下,驚喜之下的曹操,剛要開口呼喊,卻見曹仁身後又有十餘騎追奔而來,早已經人困馬乏的曹仁,張了張口,根本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被追趕而至的朱桓一槍刺穿了後背,透甲而過的槍刃直接洞穿曹仁的前胸而出。
“子孝……(曹仁字)”軍陣之中的曹操細小的雙眸掙得圓滾滾的喊道。
緊隨朱桓而來的許褚張遼,見朱桓一槍刺死了朱桓,自是一陣泄氣,然而這會曹操的喊聲,卻吸引了張遼的注意,曹操張遼是見過的,當看到亂軍之中的曹操之時,張遼眼神不由一亮,不過這個時候他沒有貪功,而是揚聲一指身穿着魚鱗鎧甲的曹操吼道:“此乃曹操,斬殺此人當立頭功。”
“吼!”張遼的話語一落下,無論是城門下的許褚朱桓,還是軍陣前的夏侯蘭和淩統的雙眸都瞬間變得通紅一片,而戰場上的軍士更是出了如狼嚎般的吼叫。(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