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摩雲翠與妹妹研究說:“我看最好用胭脂將他的脣色改淡一點,眉毛則加粗一些,再染了他的鬚髮就更妥當了。”
諸葛亮看得瞠目結舌說:“若未來改不回原先的樣子,不就是糟糕到了極點。”摩雲翠笑得整個人伏在他背上喘着氣說:“愛美的男子啊!你一旦用特製的藥水一洗,包管什麼都沒有了。”
諸葛亮依然不安心,望着銅鏡裡逐漸化出的“另一個人”,說說:“若我變成個濃妝豔抹的男子,難以我日間出街了。”
她們倆個笑得彎下腰去,摩雲綠借勢埋首入他懷中。
摩雲翠說:“最高的妝扮之術,就是使人不覺得上了妝,不信就看看我們和弓腰姬吧!”諸葛亮看了她們倆個幾眼,果如她所言,並不覺上了濃妝,放下心來。一心一意享受她們倆個香噴噴的服務。
摩雲綠給他搞好了面妝後,開始爲他畫眉。情深款款地說:“臥龍先生是我姐妹見過的男子中最守禮的君子,不過知不知道妾身姐妹都自覺自願伺候軍師呢。”
後面的摩雲翠開始爲他解下頭上的英雄巾,聞言說:“想起到鮮卑後,我們就和軍師分開,妾身就有黯然傷神的感覺。然而唸到先君對我們重情重義,妾身的得失又算什麼哩!”
諸葛亮沒想到她們會明目張膽地示愛,同一時間也有點感動,假如沒有碰到他諸葛亮,弓腰姬一行是九死一生,而且二女更會飽受蹂躪,然而三女爲替先夫建國,依然不顧一切的回東吳,只是這種忘我的勇氣。已讓人另眼相待。
正不知怎樣迴應她們的時候,弓腰姬偕顏如玉進來看他。
顏如玉差不多就認不出自己的孔明來。大驚說:“你們的技藝確是出塵入聖,看起來我和月英姊也好該改變一下樣子了。”
弓腰姬說:“你們一旦將頭髮染得花白一些,看起來歲數大上十年左右,加之面巾,包管無人可認得出你們來。”
諸葛亮望着銅鏡裡的自己,自信不斷增長着,心想即使是面對面撞上週瑜或袁紹,若再換上鮮卑人的裝束,包管對手認不出自己來。
歸根到底,東吳固然失了大片國土,然而由於幅員廣闊,曹營要來攻楚確是不就因此才能成其偏安中興之局。
建業位於穎水之南,和另一軍事重鎮胥郡成夾江對峙之局,由於交通方便,東吳人在這區域又有深厚的根基,人力物力不虞缺乏,故也有一陣盛況,在那時候的威望確實是其他東北方諸侯之上。
建業都城特大,城作箕形,周圍約三十多裡,外郭則達五十餘里,可說是那時候最偉大的城市之一,規模僅次於許昌,還建有四個附城,以作屏護。人口多達二萬戶,繁盛十分。
加之河谷土壤肥沃,糧食充足,使建業成爲繼武昌之後東吳最繁華的都市,所有重要的建築,彙集在位於中央的內城,宮殿、臺榭、倉廩,府庫、祖廟、祀土神的社、祀穀神的稷,官卿大夫的邸第和給外國使臣居住的客館,都位於此處。
外城是馳騁交錯的街道,有條不紊地分佈着民居、墟市、旅館、店鋪。
建業城防極嚴,城郭入口處有能夠升降的懸門,城外有保護外城的城河,日夜有吳軍將守,凡通過城門者,都要納稅。
諸葛亮等來到城外的碼頭的時候,在江上給楚戰船截着,到弓腰姬亮出證件,才準他們泊到碼頭去,卻不允許他們登岸,另外命人進城飛報。
大家唯有悶在船上耐心守候。
這時的諸葛亮換上了一身寬鬆的袍服,避蔽了他健美的體型,發須有點未老先衰的花斑灰色,臉色蒼白,眉濃掩目,比以前的管神算更不像諸葛亮了。
等了整個時辰,才見一隊隊伍離城而至。爲首的是個大胖子,身穿官服,年在五十許間,眼細長而鼻大,有點像上承祖陰,被酒色侵蝕了靈魂和的二世祖。
正在船上恭候的弓腰姬小聲向身旁的諸葛亮說:“那胖子就是輔吳將軍張昭了。”
諸葛亮心裡面吃了一驚,起先還以爲是張昭的兵丁食客那類人物。怎知則是張昭本人。
三國四大梟雄中諸葛亮固然只見過襄賁侯劉虞,然而看起來應以這人外型最差了,無怪乎在四大梟雄裡,以他的威望最低。
想起曾宰掉的董卓,心裡面禁不住生起怪異的感覺。
另一邊的月英小聲說:“比我上次見他時。又胖了一點。”
諸葛亮這時才懂得心裡面一寒,記起月英曾來過此處,假若她給輔吳將軍一眼曉得,由於自己乃他的大仇人,一切立馬完蛋大吉。
多虧化了妝和換了吳服的月英和顏如玉一點也不像原來的樣子。
東吳的女服和別國相比,顯得特別廣闊和華麗,曳地的連身長裙,腰繫白色寬帶,衣領斜交,延結褶疊於背後,袖和下襬都有寬沿,加之重粉覆面,確別有異國的情調。
只是這造型的改變,假如諸葛亮在不知情下,也會霎時間認不出她們來,況且花白的髮腳,使她們看起來歲數至少老了二十年。
衆鐵血精騎則全換了東吳的兵丁服,上衣過腰,重要部位綴上輕甲,髮型全改變了,戴上楚帽,樣子相當有意思。
此時輔吳將軍來至岸旁,打手勢着人請他們上岸。
弓腰姬在那兩個粗壯女僕協助下,婷婷的帶頭步上岸去。
不知是不是諸葛亮過慮,他感到輔吳將軍的細眼亮了起來,毫不留情地盯着蠻腰楚楚,似欲經不住輕風吹拂隨時會斷折的弓腰姬。
張昭等陸續下馬,作揖恭候。
弓腰姬剛施過禮,立馬聲淚俱下說:“侯爺要爲賤妾犬子作主啊!”
張昭立即慌了手腳,說:“王妃切莫悲傷,所有事宜歸家後再從長計議。”
望向諸葛亮,兩眼眯緊了點,眼睛閃過懾人一道寒光。說:“久仰慕容將軍之名,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好生高興。”
諸葛亮感受到盛名之下無虛士的道理,這輔吳將軍固然是耽於酒色,然而單憑他的目光,就知他有心機,非像他外型和長相所予人的感覺。立刻壓沉聲線,以剛學來帶有鮮卑語的流行漢音應對說:“侯爺威名震天下,該是在下感到榮幸纔對。”
張昭眼神閃過月英等衆女的時候,弓腰姬收止啼聲,一一替他介紹。
張昭見月英、如玉她們倆個已達“入暮之年”,並沒有多加關注,只用神掃視了摩雲翠和摩雲綠二女,眼神最終落到弓腰姬身上,聲音轉柔說:“王妃不如先到我府休息,其他一切再慢慢研究好了。”
諸葛亮突然間想到這一趟若不是碰到自己,那弓腰姬和摩氏姐妹僅有可用上的就是美人計,以姿色達到目標。那是由於輔吳將軍眼下的神態,很顯然對助她們建國一事,絕對不是熱心。單憑他對軻比能無所謂,即可想而知。
張昭背後有幾個食客樣子的人,其他就全是虎背熊腰的兵丁。
食客的其中一人身量高碩,留着一把美須,長及於胸,臉長鼻曲,脣葉極薄,雙目閃善驚異不定的神色,留心掃視着自己那邊的人諸人,特別是鮮卑國流亡小太子軻比能。
背後的軻萬山見諸葛亮關注此君,小聲說:“那就是穆飛了!”
諸葛亮微一點頭的時候,弓腰姬嗲聲嚦嚦說:“不用擾亂侯爺了,賤妾只想返回鮮卑王府去。”
諸葛亮等都稍稍感到詫異,這時才明白建業竟有軻家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