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死去,許多士兵哪怕脖子被子彈打穿了,他們還不一樣活了下來,不然的話,特種兵不早就死絕了?”葉卡琳娜繼續用她的俄式中文一字一字地說,然後她的頭低下來在李秋韻的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再說了,你死了,誰來照顧肖烈啊?要知道我覺得自己長的也不錯,雖然不會做中餐,但是我可以學啊,而且我也能上戰場。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麼?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是我和肖烈第二次在戰場上並肩作戰啦!當然了,我們以後不可能一直當兵,等他哪天退役了,我馬上來找他,雖然特種兵哪怕退役了也會受到安全部門的監督,但你放心,我肯定有辦法讓他和我在一起的,哪怕他不想離開中國,我也可以呆在中國嘛,當然了,如果我不想呆在中國了,他還是不想走的話,我還可以一棒子敲暈他,帶他離開中國。不管怎樣說,他最後會和我在一起的。”
雖然葉卡琳娜的中文真的不敢讓人恭維,但是李秋韻還是能聽明白她的話,只是對於她會一棒子敲暈肖烈,然後帶他離開中國,怎麼想這都是土匪綁票的作法啊。
“我知道你喜歡肖烈,雖然你沒有說,但是所有的人都是能看出來的,我相信你是屬於那種不服輸的女人,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最後很可能在一起,他會成爲你的男人。但是現在,我正式告訴你,我要搶你的男人了。等我搶到他後,然後讓他愛上我後,我會再把他給甩掉的。然後你就可以看到你的男人是怎樣傷心的了,哈哈。這樣是不是很好玩啊?但是你又能拿我怎麼辦呢?我敢接受我的挑戰麼?你敢麼?如果你是一個女人的話,那麼你就接受我的挑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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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爲特種心理作戰專家的李秋韻,精通各種人物的心情思想,在進行人物心理性格分析的時候,她作出的結論通常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準確性,這是因爲她長期的冷靜,或得說她的冷靜已經有一點一冷酷了,本來那顆冷酷的心不會再一點漣漪的時候,沒有想到她第一次見到肖烈的時候,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對於這樣的心境她以爲是一種考驗,爲了證明自己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的平靜,爲了更加強大自己的內心,於是她打算接近肖烈,沒有想到每一次那種感覺都會不一樣,直到有一天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喜歡上了肖烈,而對於感情的掩護,作爲心理學家的李秋韻來說,那笨拙的掩飾與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沒有多大的區別。
她不曾說出來,她以爲所有的人也不曾知道。
只是沒有想到與她認識不到兩個小時的葉卡琳娜就這樣赤裸裸地說出了她的心事,明明知道葉卡琳娜說出讓肖烈愛上她,最後她甩了肖烈,讓他傷心度日,而且葉卡琳娜也毫不保留在向她發出挑戰也是爲了激勵她。李秋韻知道肖烈看起來對身邊的人十分親切,也有責任感,無論遇到什麼事,從來都不會讓他覺得什麼,許多次的生死之間他都淡然處之,他勤奮,堅強,勇敢。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顆堅強的心。只是有誰知道在那高大堅強的背後卻是一顆孤獨的心呢,而那樣的人一旦愛了,一定是天長地久,與日同輝,直到老死也不肯分開。這樣的男人在充滿娘炮的社會中太少了。
她愛他,那一刻李秋韻發現自己真的愛他,也許此生再也不會有別的身影代替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了。明明知道那是葉卡琳娜的激將法,讓她有生的希望。但是她還是怒了,對於一名特種女兵來說,哪怕戰鬥也沒有這樣讓她憤怒。
“我老早就看你看他的眼神不勁了,你想搶我的男人,下輩子吧,老孃還不會死。”
說出這一段話後,李秋韻覺得這段話還是不夠霸氣,這小洋妮子看肖烈那眼神恨不得把肖烈給一口給吃下,如果當時看到葉卡琳娜表現得對肖烈很親近時,如果說李秋韻心裡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當時礙於面子,她只有裝作什麼不知道,什麼也看不見,反正這一戰一打完,小洋妮子該是哪裡的就滾回那裡。
原來對一個人不爽時,卻不能說,真的挺難受的。但是一下子說出來,罵出來後,真他娘帶勁。
這時一名醫務兵從對面跑了過來,他邊跑的時候,用水壺裡的水把手給清洗了一下,雖然這裡與對面的山頭直線距離只四百米,但是要從那裡跑過來卻差不多有兩公里,醫務兵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老遠就能聽到他那粗重的呼吸聲,加上空氣中的氧氣比低海拔的地方要稀薄多了,這讓醫務兵的臉有些發紫。
他到達李秋韻的身邊時,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然後一下子拉開她的衣服,看到肩上的槍口,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後說道:“子彈打穿了你肩,沒有打中你的肺,這很好,至少我們不用擔心彈頭留在你的身體裡會造成火症,短時間內可以不需要手術,也沒有傷到你的大動脈,這也是一個好消息,這樣也能支撐下去。我現在給你消下毒,可能會有一點兒痛。但是一切已經沒事了。”
聽着醫務兵那簡短而輕柔的話,李秋韻心裡更加安定,然後她擡起頭,狠狠地看了自己的情敵一眼。葉卡琳娜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好像在仔細研究天邊那道最後的光,彷彿那裡面藏着無窮的秘密。
“啊嗚!”
一陣巨痛一下了襲擊了李秋韻,醫務兵拿出一支注射器,在注射器裡裝着一種透明的藥劑,而注射器的前端不是注射器,而是一根約十五公分長長細細的管子,如果仔細看的話,在那管子上有一些細孔,這是爲了將管子穿透到傷口裡的時,注射器可以將藥劑可以均勻注射到傷口的裡面,在醫務兵將那根管子慢慢插入李秋韻的傷口直到穿透整個傷口的時候,李秋韻也沒有眨下眼,當是當醫務兵將藥劑一下子注射到傷口裡面時,那感覺就是火藥在裡面燃燒爆裂一下子,忍受不住的李秋韻一下子死死的咬到葉卡琳娜的手臂上。感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巨痛時,葉卡琳娜如果只要一個狠狠的甩手的話,那長時間訓練出來的力道可能一下子會讓李秋韻的牙齒崩落幾顆,但是她選擇了安靜。
直到一分鐘,那種疼痛才慢慢地消失,然後傷口裡面傳來一陣溫溫的,麻麻的感覺,而這時的李秋韻已經是渾身大汗,好像洗了一個澡一樣。
“是哪個王八蛋製作出來這樣的的針藥的,這樣的痛,如果用在重傷員身上,不要說救人了,估計馬上別人就給疼死了。”好一點後的李秋韻不由把發現這種針劑的人罵了一道,而她現在臉上出現一種痛苦與歡樂並存的表情。
“痛是痛,但是有效果啊,你看,你現在不是有點精神了麼?”醫務兵邊包紮外傷口邊說道。
李秋韻無言地笑了一下,當她看葉卡琳娜挽起自己的袖子,在她的手臂上顯然出現了一個流着血的牙印,這纔想到剛纔自己幹了什麼,然後她不由心裡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起。”李秋韻輕聲地說道。
“沒什麼,小意思。嗯,不要以爲我剛纔的話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啊。”葉卡琳娜回道。
“?#¥%……—*——”李秋韻。
將李秋韻的傷口包紮後,然後重新拉上她的衣服後,確定李秋韻最後還是可能活蹦亂跳的回到t5,回到祖國的時候,這時那名年輕而堅強的醫務兵的眼邊居然掉下了兩滴眼淚,那晶瑩剔透的眼淚劃過那張帶着硝煙,粘着泥土與鮮血的臉上時,竟然劃過了一條淡淡的淚痕。他心裡難受之極,爲了一名醫務兵是戰地上所有傷兵心裡最大的依靠,而作爲一名特種部隊的醫官受訓練的戰地救護是最嚴格的,他們可以用軍用匕首將氣管裡的異物取出,可以用一個煙紙連接已經斷了的呼吸道,可以用手將腹腔裡的彈片彈出,可以將火藥簡單的提煉一下做出消毒器等,他們可以的太多了,哪怕那些方法在普通人眼中不可思議,但在激烈的戰場上能救活一個戰友時,方法還重要麼?
經歷過現代戰場的人知道,在那片槍林彈雨中,生命一條接着一條快速地消失在戰場上,醫務兵承受的壓力不比任何人小,甚至更重。眼睜睜地看到自己被十二點七毫米的高射機槍打中後,子彈從前面一下了穿透,將肚子裡的腸子一下子打斷打飛,在腹部形成一個有小碗大的傷口,然後鮮血與腸子一下子涌出來了,年輕的士兵下意識地用手捂住槍口處的腸子,但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腎也被打飛了,肝臟受到了致命的損失。
醫務兵記得當時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替自己的戰友捂住傷口,然後安慰他沒事的,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帶着體溫的鮮血涌出傷口,透過手縫,流到地上,而自己懷中的戰友的眼神漸漸迷離,失去光彩。
看到自己朝夕相處戰友,倒下去,漸漸離開去的畫面時,年輕的醫務兵心裡除了悲痛以外,更多的是痛恨與殺戮。
在鮮血澆鑄的戰場,任何人都很容易變成一個戰地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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