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間以前,肖烈做夢的時候都想把叢林狼給海揍一次,或者把他換成教官,每天早晚讓他來一個十公里武裝越野後,然後來三個二百,反正一句話,不把他給累趴下,他就不叫肖烈。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命運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當兵殺敵天經地義,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身陷其中了,每天除了行走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幹掉對方,就好像一夜之間自己從十五歲變成三十五歲了。有時在林子裡行軍的時候,他不由地罵道:人生,太他媽的讓人意外了。
在西伯利亞的森林邊緣上的一個小鎮上,當自己身陷重圍的時候,當自己已經準備好英勇就義,寧死也不當俘虜不給中**人丟臉的時候,而自己曾經想千刀萬剮的叢林狼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帶人救了他。
那一刻,肖烈好像一個浪流了許多年,每天吃着別人的剩飯,在垃圾堆中尋找食物,困了只能睡在天橋下面,隨時會面對別人的欺負的流浪兒,有一天,他終於被自己的親人找到了。那種感覺想哭,想鬧,想大聲地叫出來我有爸爸媽媽了。畢竟他還是一個十九歲孩子,在這樣的年紀,他要麼在大學的校園裡與女孩子約會,要麼在父母的保護下還在幼稚地進行着搗蛋。
如果戰爭是軍人快速成長的催化劑的話,那麼這種催化劑也是要命的,一不小心自己再也不能見到親人,不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氣了。十九歲有肖烈第一次感到什麼叫戰爭,什麼叫戰友。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是不曾想象的,但是現在卻那麼刻骨銘心。
胸口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升起,這麼久了第一次感到一種安全感,那些曾經的苛刻與沒有人道就是能讓他在戰場上活下去。看着叢林狼後面的那些熟悉的面孔,知道現在自己的頭頂上有衛星在盯着這裡,肖烈把右手捏成一個拳頭,然後面對所有的人把那拳頭放在自己的左胸口,這是T5特種部隊在某些場合之下使用的一種禮節。
所有的人與叢林狼一起把右拳放在胸口,經過這一次戰鬥的洗禮,肖烈已經完全得到T5的高層與所有人的認可,不是每一個新兵蛋子在這樣非常規的激戰中活下來的,但是他做到了,他以一個新兵的身份做到了。
“28號,歡迎歸隊。”叢林狼笑道。
一抹微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爬上肖烈的嘴邊,他看着天,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安全了,他想大聲對在天上的母親說道:
“媽,烈烈做到了,你看到了麼?我開始有能力找哥哥了。媽,想哥哥肖陽,媽,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聽得到嗎?”
叭!叭!
當肖烈聽到槍聲以後,他下意識地一下子趴在地面上,當他趴在地面上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一顆子彈擦過自己的頭皮。
那一刻時間好像慢了起來,他看到叢林狼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倒下,他甚至看到叢林狼的脖子上一下子濺起鮮血,那鮮血在空中灑起,落在地上的白雪上面,煞是好看。
“不!”
肖烈大聲地叫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戰友死在自己的面前,剛纔的面場還那麼歡喜,沒有想到下一秒居然會這樣。這一定是在做攀,一定是在做夢,肖烈告訴自己,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了。
子彈擊了叢林狼的頸椎,然後從脖子上跳了出來形成一個拳頭大的傷口,動脈血管被擊中後,帶着壓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開始流下不住。
士兵們馬上找到狙擊手的方向,然後狠狠地發泄着子彈。
“醫務兵!醫務兵!”肖烈大聲叫道。
醫務兵馬上運動了過來開始檢查叢林狼的傷口,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除了震驚以外就是心裡充滿了一股熊熊的怒火,遠在一邊葉卡琳娜第一時間發現了狙擊手,然後舉槍射擊。
叢林狼的右手抓住他的手,忍着痛苦,另一隻手在綁腳上掏啊掏啊,然後掏出一把一條用皮革包的物體,肖烈一下子辨認出來了,那皮革下面包的應該是一把三棱軍刺。
“嗯,嗚,嗯……”
叢林狼想說什麼,但是嘴裡吐出來的卻是大攤大攤的鮮血,他把那支質量有些沉重的三棱軍刺放在肖烈手中,然後頭一歪,閉上了雙眼。他還是死了,死在了肖烈的懷抱裡。到死的時候他連自己的遺言也沒有留下就死了,但是那雙充滿心事的雙眼無不在告訴他,他不甘心。
“啊——嗚——”
那悲烈的慘痛聲傳得老遠老遠,一些小動物聽到這叫聲後,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溜回自己的洞穴。
肖烈輕輕地把叢林狼放地上,抓起三棱軍刺後就向林子中間跑去,那是發現狙擊手的地方,他早已學會了在雪地叢林裡看麼僞裝,怎樣追蹤與反追蹤,怎麼佈置陷阱與發現陷阱機關。他先失去的是一個自己的良師益友,然後失去的是一個讓自己最尊重的戰友,如果不能把那個兇手找出來的話,肖烈知道自己一定會瘋掉。
(成長,沒有人可以爲你代替,所有的失去與自己不想得到的,那些卻讓自己不可抗拒的,只默默地承受,因爲我們是男人,我們是軍人,我們是真正的戰士。
昂起頭,擡起胸,所有關於一切一切的過去與委屈將會成爲我們驕傲的基石。
——致我親愛的戰友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還活着,有些人還呆在那個鳥地方,有些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們的靈魂早已在一起,我們曾經是黑暗下的保護者,那麼在光明之下我們總一天會相逢)
雖然身上有幾處暗傷隱隱發痛,現在的肖烈就像一匹受傷而發狂的孤狼一樣,林子中飛快的奔跑,而一刻葉卡琳娜也拋開所有的裝備與他一起在叢林中奔跑,在森林中不會只有一個王者,不會只一個森林的寵兒。
在格瓦西夫手中的暗棋黑蛇在那一次爆炸中完全隕落,眼鏡蛇則躲過了那一劫,從小與黑蛇長大的眼鏡蛇也在那一次受了一點輕傷,當他得知肖烈也許會到達格瓦德夫小鎮的時候,哪怕身上的傷沒有完好,他依然出發了,他並沒有與別人一樣用武力在戰場上橫衝直撞,反正要殺死對方,無論哪個方式,誰的手都是一樣的。他在林子裡一處高地裡找到一處視線良好的地方,在那裡他僞裝的與一個雪地無異,當人羣人他一處一處地尋找自己的目標,出現在他視線的居民,他根本不敢興趣,當他發現自己的目標時,而對方的動作太快了,在還沒有鎖定的時候,他就已經消失了。最後當肖烈用高爆手榴彈威脅圍着自己的恐怖分子時,他居然不敢下手,因爲自己的人會死得更多。明明看到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可以對對方一擊擊殺,卻不能開槍,眼鏡蛇的心裡十分糾結。
太過於專注觀注肖烈的一舉一動了,反而忘記了對周圍異常的注意,這是眼鏡蛇第一次在戰場上的失誤,對於一個常勝將軍來說失敗與仇恨也許是打倒他最好的方法。
當叢林狼帶領小隊對格瓦西夫的一擊擊殺的時候,在眼鏡蛇的對面還有一名中方的狙擊手觀察着周圍的動靜,只要他一開槍他就會暴露自己,自己將永遠沒有機會再對肖烈進行一次一擊必殺,眼睜睜地看到格瓦西夫的死後,眼鏡蛇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他不可能隻身跑到中國去對一名特種部隊的隊員進行狙殺。
當叢林狼與肖然匯合的時候,那時在他們的周圍再沒有人擋住他的視線,眼鏡蛇深深呼吸了一下,成敗就在此一舉了,他必須在兩秒中射擊出兩發子彈。第一發是對於叢林狼與肖烈,只要他們的身子重在一起的時候,擊中一個人的脖子,子彈的動能會繼續前進打中另一一個的身上,第二發子彈就是擊中中方的狙擊手,然後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雖然格瓦西夫已經死了,但是他們的基地還在。
當叢林狼站在肖烈的面前時,他們的身子重疊的時候,眼鏡蛇悍然發動了襲擊。
叢林狼跑得再快,肖烈在後面跑得更快,在雪地之中他根本來不及去掩飾自己留下的痕跡,由於對這一次行動的太過自信,眼鏡蛇身上除了一枝SVD狙擊步槍與一隻手槍以外,什麼也沒有帶,所以沒有材料去佈置詭雷,現在他只有靠自己的速度與幸氣去擺脫追擊者。但是他並不知道,在追擊者只一個從小在森林裡長大的人,而且她的嗅覺十分靈敏,哪怕只有一絲的殘留氣味,她也能跟蹤到獵物。
現在的葉卡琳娜像肖烈最忠實的妻子一樣,哪怕體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當她看到肖烈發瘋一樣地衝進森林中的時候,她馬上也跟着衝進去了,一行T5的新兵雖然經歷了最殘酷的訓練,但對於實戰來說,在經驗上與反應上遠遠要遜於經歷過數不清瞬間的肖烈,衆人看着肖烈與葉卡琳娜的速度就像在森林中的鬼魅一樣。
(明天早上六點五十的飛機去拉薩了,感覺有點怪怪的。該說:拉薩,我回來了還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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