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肖烈聽到上將的話,他一定會大呼冤枉,現在他身上除了十幾發空包彈以外,不要說什麼求救信號了,就是連根針都沒有了。
“小子,你會不會怪我啊?”歐陽原野說道。
“怪你什麼啊?”肖烈感到嘴皮很乾,但是他不敢去舔,最多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呷一小口水。
“現在如果我們倒下了,想發個求救信號都不可能。”
“所以,我們就更要走出沙漠了。”肖烈說道:“我還要去找我哥。我不能死在這裡,我媽媽也不准我死在這裡。”
“你小子有種,我喜歡,如果出去的話,我幫你去找你哥哥的消息。”
“真的啊?”
“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可是五級士官,什麼人沒有見過,就是你們團長見了我這個老骨頭,老同志也要客客氣氣的呢。”歐陽原野笑道。
“那也是,老同志奉獻多,晚輩的尊重也是應該的,老大哥,那我現在謝謝你了啊。”
“不客氣,我只是幫幫忙而已。”
一個小時後,肖烈與歐陽原野已經覺得自己筋疲力盡了,有幾次肖烈要來扶他,歐陽原野都拒絕了,說道:“只要有一口氣,就絕對倒不下去。”
兩個人終於找到了一個背陽的地方,然後兩個人看着瓶子中的幾隻還在張牙舞爪的沙蠍,小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兩個已經餓極了的人類,它們註定的命運就是成爲他們的腹中食。
對於吃生物肖烈並沒有什麼經驗,好在歐陽原野對此倒是經驗豐富,只是當上高級軍官以後,吃這些東西的根本不可能發生,一時之間讓他有一種回到二十多年前在基層帶兵的時候。
歐陽原野把蠍尾有毒的部分去掉後,一下子把蠍子給分屍了,肢體還在動的蠍體一下子放在嘴裡嚼了嚼,不知情的還以爲他在吃什麼好吃的呢。
“喲,想起來了,我們走了這麼久,該補點鹽了。”
肖烈還沒有問哪裡有鹽的時候,就看到歐陽原野拿起身上的那個水壺,肖烈一下子想起那裡不是他自己收集的尿麼。歐陽原野又撕了一隻沙蠍後,拿起那水壺,然後就喝了一口,馬上嚥了下去,整個過程眉頭都沒有睜一下。未了,再喝了一小口清水。然後伸了伸懶腰,好像剛剛飽餐了一頓什麼。
“怎麼?不餓啊?”歐陽原野問道面前的肖烈。
“不是啊,就是。”
“就是什麼啊,不對你味口啊,如果你想不吃不喝的話,我相信你能憑意志力可以走出這片沙漠,但是當你走出這片沙漠的時候也是你倒下的時候,那時危險纔剛剛開始。你不是說要爲你的班長,你的戰友仇麼?如果自己渴死了,餓死了,他們的仇誰去報啊?如果這是真正的戰爭,敵人已經侵略到了你的國家,難道你就這樣不吃不喝,然後任由你的敵人在你的祖國燒殺淫虐……”
歐陽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肖烈就把沙蠍一下子撕開,先狠狠地喝下一口尿液,然後再把沙蠍放在嘴裡嚼了嚼,以去除那味兒,只是那種感覺真的噁心,那表情好像在吃他的敵人一樣。
兩人休息好了以後,要走的時候,歐陽原野在肖烈耳邊耳語了幾下後,肖烈在地面上畫了幾下後,便跟着他一起走了。
在演習導演部裡,一名參謀將肖烈剛剛在那裡畫的地方放大後,在沙子上赫然寫着一個端端正正的鳥字。看到這一個字後,在一邊的上將不由地一笑,便說道:“這傢伙的性子還沒有變啊,他都知道我們在看着他。”
在演習室裡不缺的是將軍,一些人不知道歐陽原野在那小子耳邊說過什麼,但是他們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被衛星直播了,而且這些錄像還會備份檔案之中,對於像歐陽原野這樣的高級指揮官來說,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記錄在軍事檔案之中。
沙漠裡的正午陽光十分炙熱,而且紫外線十分強烈,兩人用隨身的迷彩圍內把整個身子都矇住,好讓體液不會揮發得那麼快。但是沒有太陽鏡,所以那些沙子在陽光下顯得十分刺眼。
肖烈走了十公里的時,突然看到前面有幾株綠色的植物,他走近一看,是幾株仙人掌,那仙人掌差不多有人高,那些刺無不向外界號示着它不好惹。
“小心周邊有沒有別的動物,特別是那些有毒的生物。”歐陽原野提醒道。
經過歐陽原野的提醒,肖烈才知道像有綠色植物的地方大凡會有一些小動物,同時不是所有的仙人掌可以食用或者取水,在物竟天擇的環境下,生存即有道理,大自然的一些植物爲了不會讓一些草食動物所食,自身就會帶一種神經毒素來保護自己。好在經過歐陽原野的確認這三株仙人掌對可以食用。於是他們小心的那些刺全部給拔掉後,把仙人掌折下放在包裡,這樣可以取其汁水解渴。肖然這時的信心也大增,沒有經過沙漠的人不會知道,當自己身處一個全是沙子的世界裡,在那裡沒有水,沒有植物,周圍都是同樣的景色,沒有方向感的話十分容易迷失在那裡面,如果意志力不夠堅定的話,也許還沒有走出沙漠的時候,人就已經崩潰了。
兩人收集了一大抱的仙人掌後,兩人又繼續起程,只是這一次肖烈在地面上留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的符號。
肖烈一直沒有問還有多少公里,不用問他也話道,反正到天黑的時候自己根本不能不可能出沙漠,前提條件是自己方向正常的話,好在天空的天陽能給人方向。但是當在正午的時候,太陽在頭頂的時,如果再以太陽去認方向的話,那就不可能了,於是兩人只得依像自己腳後面留的足跡是不是一條直線來確定方向,只要過了正午那也就好說了。
肖烈十分感嘆自己面前的這個老士官,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像他現在身體沒有達到完全疲憊,這讓他十分驚奇。
“真不知道現在的戰事怎麼樣了?不要等我們出去的時候,藍軍就全殲了啊。”肖烈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對我們的挺有信心的嘛。”歐陽原野說道。
“沒有啊,我只是想親手爲我班長報仇,不然他犧牲得多冤啊,就一個修理班,能惹到他們什麼嘛,他們居然把他們給全殲了。大哥,你也說過,如果這是實戰的話,那麼我的班長他們真的就成了烈士,那樣的話他們的親人會有多傷心啊,便傷心的是殺死他們的敵人居然沒有找到。假如我能爲他們報仇的話,那麼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他們的親人也不會太難過。反正當兵不怕死,就是怕死了以後敵人還活着。所以餘下的事,就得活着的人去做。”
歐陽原野很驚訝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兵,像他這樣的軍事素質居然會被分配在銷燬連,就憑他這樣的精神,哪怕放在偵察連隊裡一不會是一個蛋兵。如果每一個士兵都像他這樣的話,中國何愁無悍卒,無論再強大的軍事力量與思想都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放心吧,一定沒有結束,而且不可能很快就結束,先前藍軍的進攻很猛烈,而且他們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運用到了極致,加上他們有一個特種大隊的協助,所以在初期他們取得的成果是巨大的,但是後來紅軍馬上轉變戰略思想,一下子紅軍也就穩下來了,雙方的勢力保持一個平衡點上,現在雙方只要有一點點優勢的話,那麼勝利就會傾向對方。”歐陽原野說道。
“想不到大哥你看得這麼透啊,你好像挺有研究的啊。”肖烈笑道。
“怎麼說我也參加過好多次的演習好不好,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歐陽原野笑道。
“你不是說現在雙方的實力在同一個天平上麼,哪方只要有一點點優勢的話,那麼勝利就在哪方。歐陽大哥,你看我們兩個算不算藍軍的一個優勢呢?”肖烈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們猛然的出現在一個紅軍很關鍵的地方,然後狠狠地插他們一刀子,那麼勝利就屬於我們的了。”
聽到肖烈的話,歐陽原野的心頭猛然地一跳,是啊,如果現在自己出現在紅軍最關鍵的地方,然後狠狠的插他一刀子的話,那麼就可以加速紅軍的戰勝,只是身邊能動用的部隊太少了,只有一個兵。
看到歐陽原野的樣子,肖烈以爲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於是肖然就給他講起古代許多以少勝多的戰勝,加之曾經他對特種部隊戰術的理解,便堅定的告訴他,他們只要能走了這個沙漠,那麼找到紅軍的指揮官還很難麼?難不成對方的指揮部還比這沙漠更可怕,沙漠的威脅是看不到的,而人卻能實實在在地看到。
“如果我們被抓到了呢?”歐陽原野說道。
“抓到就抓到,那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了,反正我是寧死也不降的。”肖然淡淡地說。
歐陽原野看了看他的臉氣,那張臉十分平靜,那氣勢好像已經將生死看透,世間無礙。他不知道肖烈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讓他與同齡人有着不一樣的堅定與淡然。
一路上兩個人雖然沒有太多的話,但是兩個人相互用堅定的步伐支持着對方,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在他們後面留下一長串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