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國邊境的一片原始森林裡,高大筆直的針葉鬆是這片森林的主要樹種,積雪厚厚地壓在松樹上面,冰棱掛在樹枝上,在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溫下,動物們早已冬眠而去,偌大的森林在冬天除了風聲與落雪聲,冰冷的空氣之中夾雜着樹木的氣味,空氣十分乾淨。
林子裡傳來一陣咚咚聲後,在地上的雪動了動,然後一個身穿白色雪地僞裝服的士兵慢慢的站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在雪地之中呆了多久,身上的雪已經將他掩埋在雪中,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白雪漱漱地直向地上掉去。在他身後還有幾十名與他同樣的士兵,他們不僅裝着的雪地僞裝服與雪地無二,而且手中的武器也用白色的布條繞着。
耶夫諾基下達了一個前進的手勢,一行士兵向前剛纔發出信號聲的地方前進,每個人在前行的時候,先用腳掌着地,後面的人跟着面前人的腳印踩了下去,同時最後面的人負責清理腳印。
“什麼情況?”耶夫諾基來到肖烈的身邊問道。
“我們發現地雷與捕獸夾,現在雪很深,排雷有些麻煩。”肖烈看着手中的排雷器說道,這是一種最新型的排雷器,它不僅能發現金屬製的地雷,而且也能發現陶瓷制與塑膠製的地雷。但是在大冬天發現與能排除是兩回事。
“作好標記,不需要理它。”耶夫諾基說道。
肖烈點了點頭,然後他向達爾巴示意了一下後,兩個一前一後地向目標地前進,達爾巴負責重火力掩護,而肖烈負責排雷。現在他已經再沒有心情去罵耶夫諾基了。現在不與以往,因爲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真正的任務,而不是訓練。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踩到雷的話,搞不好自己就會報銷在這裡。俄羅斯制的頭盔讓肖烈感覺到這玩意兒戴在頭上挺碩大的,好像頂了一個鍋蓋在頭上,如果不是想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話,他纔不會戴這個東東,現在頭盔上已經結了一層寒霜。情報上說在敵區二公里外就是雷區,那麼剛剛發現地雷,這樣說來現在離開敵區已經不遠了,但越是這樣的話,肖烈就更加小心翼翼,他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佈下暗哨,好在耶夫諾基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面,也許他也怕自己把事給搞砸的。有時候,肖烈挺羨慕電影中的那些特種部隊執行任務,直接坐直升機到達目的地,然後空降,殺人,回去。而在這樣的鬼天氣,在任務區外的十公里機降,再徒走行軍,要知道在雪地之中走這麼久對體能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
好在一路上根本沒有發現暗哨,二公里後他們來到一處懸崖下,這是近五十米高的懸崖,五十米如果放在地方的話,根本不會是怎麼長的距離,但是如果是一百米的懸崖,想想一棟一十五層高的樓房就知道它的高度了,要上懸崖的話,只有一條小路上去,不用腦袋想就知道那條路上不會很太平,鬼知道上面有多少機關呢?也正因爲這樣,對方根本沒有在山下安排什麼暗哨,如果想從空中突擊的話,那麼只要對方在山上建立一處暗哨,那麼在老遠的地方就會發現飛行器。
看到筆直的懸崖,肖烈並沒有什麼猶豫不決,馬上用高倍電子望遠鏡開始偵察,這種俄羅斯特種部隊專用的電子望遠鏡,不僅清晰度十分良好,同時它還可以代替反狙擊偵察器材,如果接上電源的話,還可以進處熱能偵察。仔細地觀察看了一下後,他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然後向後面的達爾巴與耶夫諾基打了一個安全的手勢,這時達爾巴和一名士兵從林子中走了出來,他們手中拿着一支弩弓,在弩弓上的有一支三頭鐵勾,在三名士兵的掩護下,兩個人向懸崖上發身了三頭爪勾。
肖烈看着那三頭勾在直直地射向天空,然後劃過一小道弧線後直接掉到懸崖上面,由於勾子上繞着一層白布,所以當它掉到地面上的時候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達爾巴用力拉了拉繩子後向肖烈打了一個OK的手勢,肖烈馬上收到槍,快跑了過去,然後抓住繩子開始向攀去,他攀的時候邊禱告,可千萬不要沒有抓牢,自己在半空中一下子掉了下去,那樂子就大了,或者當自己剛上去時就一支槍頂在自己的腦門上,那種感覺可不太妙啊。這就是突擊兵,這就是尖兵要乾的活兒。
一百米的高度,肖烈用了不到三分鐘就上來了,如果能在這中間找到樂趣的話,那就是起碼沒有讓自己徒手爬上來,如果真這樣的話,估計真會半路上給摔死。當到了上面的時候,他伸頭看了看,除了一些樹木與積雪以外,什麼也沒有發現,然後他小心地爬了上去,在一棵樹後躲下後,他用手摳了摳喉麥三下後,得到回覆後,他馬上開始小心地巡視對面。從現在開始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現在對方有人一下子衝了出來,然後來一個掃射,扔幾個炸彈的話,那麼哪怕他死了,他也會成爲罪人。很快,達爾巴與一名士兵上來了。
涅左圖夫把自己的手放在一張結實的木桌子上,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身形壯得像一頭公熊的傢伙,由於酒精的原因,他滿臉通紅,金色的頭髮下面的臉上在右頰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因爲這條刀疤,所以他的外號就叫刀疤。刀疤來自莫斯科市內,在沒有進入訓練營的時候,他已經是黑手黨的一名高級打手,由於他的力大如牛,心狠手黑,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被黑手黨的高層看中,在調查過他的身世後,黑手黨的一些高層覺得他是一個可用之材,然後就把送到訓練營裡,由於從小經受過一些軍事訓練,所以他在這裡面混得如魚得水,在這些亡命徒式的學員之中,隱隱地成了爲學員的首領。雖然在這裡他們是學員,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向自己的教官挑戰,在黑社會奉行的就是拳頭就是老大,在這個地下世界裡如果心不狠,手不黑的話,那麼生存下去的機率是十分渺茫的,同時爲了上位,那麼有時把自己的老大給幹掉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提前條件下就是你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所以在訓練向自己的教官挑戰,如果能打敗教官,那麼這是一件十分具有榮譽的事,同時那些黑手黨的頭領們也會鼓勵這麼幹,因爲他們不需要乖寶寶。但如果在這裡教官被自己的學員打敗的話,那麼這外教官也就會打包離開這裡。所以,每個月發生的學員向教官挑戰的事並不少見。有時一些教官會藉機把自己看不順眼,也沒有什麼背景的學員給幹掉。
“你確定?”
涅左圖夫冷冷地看着刀疤,他纔來這個訓練營半年時候,但已經有六個學員向他發出挑戰,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死在他的手下了。所以說向自己的教官發起挑戰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但是如果能贏的話,那麼挑戰者不僅有一筆豐厚的獎金,同時也會提前離開這裡。所以風險與收益是成正比的。
“尊敬的涅左圖夫,我承認你是比我強,但是不代表就沒有人比你強了。”刀疤冷冷地說道,從十一歲起開始出來混,十五歲開始殺第一個人,如果沒有一點硬氣與霸氣的話,估計他早就去到地獄了。
涅左圖夫冷泠一笑,然後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從桌下狠狠地向上一捅。咚的一聲,那匕首就一下子穿透桌面,匕首的鋒刃泛着一層淡淡的寒光,沒有人會懷疑它不夠鋒利,涅左圖夫又重新把手放在桌面上,冷冷地盯着刀疤,那雙眼之中泛着像兇狼一樣的光芒,好像一把利劍一樣一下子刺到刀疤的心上,只是這麼一瞬間,自認爲殺過人喝過血的刀疤的心裡一陣顫抖,一種小白兔被大灰狼給盯上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知道那是一股殺氣,而這種殺氣也讓周圍人的人一顫。
已經沒有退路了,刀疤把手伸到桌子上,兩隻手慢慢的靠近,然後抓住,兩個人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力氣與溫度。
“開始!”一個人喊道。
這時兩個人開始用力,爭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對方給壓倒。力氣過人的刀疤曾經一拳把一頭髮狂的公牛給打暈了,但是這一樣他發現自己好像抓到的是一根鐵棒一樣,自己再用多大的力氣,但是涅左圖夫還是絲毫不動,看他的氣色,好像根本沒有力氣一樣。這時邊上的人緊張地盯着兩個人,因爲都下注了,都希望自己下注的那個人都能贏。
不一會兒刀疤的臉上開始青筋暴滿,本來發紅的臉色也越來越紅,但是現在的涅左圖夫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一樣,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用沒用力。
這時刀疤看到涅左圖夫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後,他感覺到自己握緊的那雙大手開始用力,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抗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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