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瓶酒喝下去後,衆人都有一種想睡的感覺,而這其中肖烈喝的最多,很快就倒下去了,然後雷好琳悄悄的把他擡到了房間,把肖烈放到牀上後,雷好琳飛快的離去了。出了門後,重重的呼吸了一下。
“教官,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雷好琳低聲地說道。
就在今天上午,李秋韻找到他,交待了他一些事情後,雷好琳愣了一半天才回過神,他真不明白,李大教官明明很喜歡肖烈,上次在A4地區兩個人表現得那個叫什麼戰地生死戀來着,但是一回來後,李秋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根本能肖烈不理不睬,沒有想到今天她居然要他將肖烈給灌醉。當時雷好琳就惡想到,李秋韻是不是想把肖烈給灌醉後,在他去學習之前把他給拿下。看到李秋韻那惡狠狠的目光時,雷好琳的想法一下子煙散雲煙,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想到點什麼,可千萬要對肖烈溫柔一點啊,那傢伙還是個處啊。
看着牀上的肖烈,他在酒精的作用上他已經沉睡過去了,李秋韻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端詳着他,好像做了什麼最重要的決定的一樣,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老實說那雙手放在手中有一種粗糙感,許多部位都長滿了老繭,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很喜歡,她能輕易的認出哪些是老繭是槍繭,哪些是拳繭,對於一名軍人來說,手上的老繭則是他的榮譽,訓練的強度與手繭的厚度與多少是成正比的。李秋韻心裡甚至想到,光憑這雙手的老繭放在外面去了,應該沒有女孩子喜歡吧。雖然她是一名軍人,由於身體與工作特殊性,一年之中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她完全都在社會上。對於深圳那個地方她可是十分清楚,那裡是一個人性天堂與地獄並存的地方,是一個男人與女人的花花世界。知道肖烈將要去深圳的一所大學學習的時候,她隱隱的有些擔心,萬一這個傢伙在戰場上經受了炮彈,卻在大學之中沒有經受過紅粉炮彈呢?相比起那些大學生,由於肖烈的經歷,他在許多方面比那些自以爲是的年輕人有許多長處,當然了現在二十歲的肖烈不算是年輕人了吧。這樣的男子,應該會受到一些女孩子的關注的,但是現在他手上的老繭與身上的傷疤應該會嚇壞許多女孩子吧。嘿嘿,這樣也不錯啊。
回憶那麼長,思念那麼瘦。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有理你?”李秋韻輕輕地說道:“你不知道的是我也有苦衷,我們都是T5的軍人,我們都明白有許多事我們能想,但是不能做,比如感情。”
“你知道蒲公英麼?當它成熟的時候,那毛絨絨的蒲公英被風一吹,它的種子就像一個個小傘一樣隨風而去,然後落到另一個地方,它就在那裡生根發芽成長,最後變成一個蒲公英,這樣周而復始,這是它是宿命,也是它生存的意義。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爲蒲公英的種子,這是不能選擇的,也無法抗拒的。知道麼?有時候我纔不想做什麼英雄,或者我想做一個小女人,一個有安穩的家,有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的小女人。呵呵,多麼簡單的事啊,是不是,這種想法很簡單。可是,我成爲了那顆種子,我就必須學會放棄很多事情,當成爲那顆種子的時候,只有專心才能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能再見到你。你說的這些,你明白麼?不知會過多久,也許那時你會有一個家了,嗯,那個葉卡琳娜也不錯啊。”
李秋韻拉着肖烈的手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在房間那輕笑卻讓人有一種荒涼的感覺,那笑聲好像能讓一個人失去許多,那笑聲好像能讓一個人蒼老許多,那笑聲讓人心酸得不能自已。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喜歡上你麼?就是你在新兵連快結束的時候,當時問你如果當戰爭爆發的時候你會第一時間做什麼?我還記得你在所有人的面前說:如果戰爭爆發的時候你想回家。你還說:祖國是我的家,我身後有千千萬萬的同胞是我的兄弟姐妹,爸爸媽媽,我爲他們而存在。可是,我媽媽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而我只有一個媽媽與哥哥。她只想讓她的兒子回到她的身邊而已,哪怕只有一面。她是我的母親,但她也是我的職責,義務,權利。
我相信我的戰友,而且他們也會比我做得更好。我也相信我的媽媽,她會爲我高興,一定會讓我永不退縮,奮勇殺敵。我是中**人,我隨時準備爲國捐軀。
他們是我的戰友,我的親人,如果我不能保護他們,他們犧牲了,那麼他們的親人會有多難過啊?“
如果肖烈這時還醒着的話人,他就會發現,李秋韻把他當時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其實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的,你用了你的行動證明了你如果當戰爭爆發的時候,你將會第一個衝入戰爭,最後一個離開的。”
“呵呵,說了這麼多,不說了,不然我會真的不想走。放心吧,我會一直好好地活下去。雖然我比你大,但是我不在乎,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哪怕你四十的時候,我還是會很年輕,這樣你帶我出去也就不會感到難堪了。你放心,如果有一天在戰爭上我不幸將要失敗的時候,我哪怕自殺也不會讓別的男人碰我一下。”
李秋韻把嘴湊到肖烈的耳邊輕輕的哈了一口氣道:“我只給你。”
當車子快到位大門的時候,李秋韻看到在那裡站了五名教官和蘭嚴光,她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向對方敬了一個軍禮。
“拋開我們的身份,我希望幾年後你得抱個大胖孫子回來啊,我想你父親也會很開心。”蘭嚴光說道:“你是種子,是種子的都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何況你是一名優秀的種子,本來在兩年前你就得了確認,讓你多呆兩年是爲了讓你能學到更多的東西。好好的,叔叔我還等着我的孫子呢。”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李秋韻笑道。
“李教官,你走了,我們又要多許多事出來。”何少君笑道。
“呵呵,你又謙虛了。”
當大門緩緩地打開時,在車子上的李秋韻最後看了一眼宿舍樓的方向,在那裡,他現象應該睡得很香。
在夢中,肖烈來到了一片草地,陽光下的草地上長滿了蒲公英,那漫山的蒲公英多得數不清,看不完,就像一個個毛絨絨的燈泡一樣,散着柔和的光,當風吹過的時候,一個個像小傘一樣的蒲公英種子飛舞了起來,漸漸的那些種子飛上了天空,天地之間好像來臨了一次種子的雨一樣,肖烈伸出手,那些種子輕盈地碰觸到他的手指,然後向繼續向遠方飛去,一些種子劃過他的臉龐,飛過他的額冰,一顆帶着淡淡綠色的種子慢慢地飛向他,飛到他的脣上,停留了一下後,漸漸地向天空中飛去,越來越遠,那一顆,肖烈感覺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破碎了,淡淡的,涼涼的感覺油然而起。
第二天一早,肖烈就離開了基地,上了駛向南方的軍機,四個小時後他在南方某機場下降,一名空軍的司機把他送到深圳寶安的某地後說道:“對不起,戰友,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讓你送到這裡,剩下的事,你自己搞定了。”
看着司機離去後,肖烈心裡不由一陣無言,看來這也是訓練的一部分?十一月深圳的天氣還透着一絲炎熱,在大街上隨處能看到衣着時尚而暴露的女子,有句話說:當兵兩年,母豬賽貂嬋。現在在肖烈的眼中大街上全是美女,不知道爲什麼當看到這些美女的時候,他有一種好像看自己女兒的感覺,自己出生入死的戰鬥不就是爲了保護他們與這樣的城市麼,想到這兒,他心裡平衡了許多。
只是在問路的時候,讓他不由感覺一把什麼叫世態炎涼,相比北方來說,在南方由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十分低,有幾個人還把肖烈當成了騙子,或者理都不理他。最後一個小姑娘才告訴,這才讓他知道坐幾路車,怎麼走。
由於是插班生,在報道的時候倒是沒有讓肖烈排隊,只是報道後把一些生活用品買了以後,肖烈很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包里居然只有九十七塊三毛錢了,更要命的是生活費居然要自理,這就意味着他必須在找到工作了,不然就要餓肚子了。
肖烈第一次上課的時候,所有的人對於這個插班生感到很好奇,在男人當中雖然肖烈的個子雖然不是最高的,但是身材卻是最好,由於執行任務有一個月時間了,如果肖烈現在不動怒或者不刻意的話,普通人還是不會感覺到他身上的殺伐之氣,但也會給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
看到熟悉結構的課堂,在兩年前他也有過一段大學歲月,沒有想到兩年後還能坐在課堂上,而這一次不一樣的是,他的學習任務十分繁重,而且自己還要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