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地獄不可怕,可怕是你知道自己在地獄卻無能爲力。”叢林狼說道:“唯一離開它的辦法,只有證明你比地獄更強大。”
聽到叢林狼訓示,沒有人說話,除了呼吸聲,風聲以外,什麼也沒有。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可是所有的人不敢說自己餓了,心裡眼巴巴地等着能吃飯,但是這幾頓伙食並不好,只有稀飯。
估計是看出了新丁們的想法,叢林狼笑道:“餓了吧?那好,我們就吃飯吧,吃了幾天的稀飯,我都能淡出一個鳥來了,所以啊,我們今天就吃——”
肖烈聽到今天不吃稀飯了,一下子有希望了,因爲這個世上好像沒有比吃稀飯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了吧,他想的,所有的人也是這樣想的。
“饅頭!”
所有的人一陣無語,這算什麼?如果食物可以是親戚的話,那麼稀飯和饅頭一定是夫妻,不然哪會有稀飯饅頭一說。但是想想好像饅頭比稀飯又好一點吧。想到這兒,所有的心裡也那麼好受一點。
當拿到饅頭的時候,肖然有些傻眼了,雖然這饅頭很白,看得出來用的麪粉很精的,但是這玩意兒又乾又硬的,要知道新疆那天氣很乾燥,任何有水分的東西放在野外很容易給幹化的,也不知道這饅頭放了多少天了,那硬度都快趕上石頭了。他身邊陽賢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熟悉陽賢的肖烈知道那微笑的含義是想揍人。
“大家都應該聽過一首詩吧。很簡單的,大夥兒從小都會背。嗯,那個49號。嗯,49號?”叢林狼又喊了一下49號,但是沒有人回答。
“報告。”肖烈說道。
“說。”
“49號已經離開了。”肖烈說道。
“哦,離開了啊?好,你就給大夥兒背一背那首〈〈鋤禾〉〉吧。”
“是,鋤禾日當午,汗滴往下鋤,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報告,背誦完畢。”肖烈道。
“好,好,不錯,連小學生的詩都會背啊。”
肖烈聽了這話不知道那傢伙是在表揚他還是在譏諷他,當然他不會想是在表揚他的。
“這首詩告訴我們說,凡事是都需要付出代價的,就比如這個饅頭,它來的那個不容易啊,先是種子,然後是發芽成長,需要化肥,有了蟲子還要打藥,然後收割,曬乾,這個時候它還不是饅頭,只是麥子而已。然後把麥子磨成麪粉,加水,發酵,用蒸氣蒸,最後纔是饅頭。要多少土地,多人的心血啊。難道這個饅頭就要讓我們給浪漫了麼?不,不會的。全體都有!”
新丁們馬上立正。
“做俯臥撐,把它給我吃掉。”
哪怕想把叢林狼給揍趴在地上,但是現在得到命令後還得老老實實的做起俯臥撐,然後吃那饅頭。平時很輕易吃的饅頭在那個時候卻顯得十分困難了。在選拔之前,不少新丁在自己的部隊裡雖然那伙食不能與外面的高級飯店相比,但是饅頭這玩意兒都不會稀奇,但是來這裡不到三天,不要說是饅頭了,只要是樹葉,只要能確定能吃的話,估計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一下子吃掉,對於新丁們來說在這裡最缺的就是食物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舊社會那種糧食欠豐收,吃不飽還要花大力幹活的時代。
在背後背了一個三十公斤的大包,本來做俯臥撐已經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了,現在還要去吃那饅頭。肖烈感到一陣眩暈,明明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的時候,看到那饅頭卻是吃不下,沒有水,本來已經很冷很乾的饅頭都十分難嚥了,而腳在上,頭在下的時候,吃到嘴裡的饅頭好像堵在喉嚨裡,根本咽不下去。
“還餓不餓啊?”叢林狼走到譚宏中的面前。
“餓。”譚宏中嘴裡吃了一塊饅頭,口中根本已經沒有什麼口水,那饅頭好像沙子一樣的難以下去,而肚子裡卻餓得不行不行的。
“餓的話,好好吃完,不許浪費,不然你就可以淘汰了。”叢林狼道。
“是。”譚宏中答道,不知爲什麼,這傢伙老喜歡找自己的事,當然了還有陽賢,雷好琳與肖烈,難道是因爲老子四個是一夥的?靠,譚宏中在心中給他堅了一箇中指。
“不要以爲這個就能難嚥了,但是能活着比什麼都好,能活下去,才能殺敵,才能吃下一頓飯。在戰爭中,你們會遇到比這個更惡劣的環境,吃到比這難以下嚥的東西。今天他們只不過吃的是饅頭而已,假如明天戰爭就來了,你們有可能吃的就是你們親人的血肉了。”叢林狼在隊伍中大叫道。
“要是連這個饅頭都吃不下去,你後面的路怎麼走?”
在場的六個助教死死的盯住新丁們,對於他們來說,哪怕是在地上掉一個饅頭渣渣都是不允話的,如果掉了的話,很好辦,把它給舔起來。
“知道這是什麼麼?”叢林狼手中拿着一個防毒面具說道。
“防毒面具。”所有的人大聲地說道,完了不忘在心中罵道,以爲我們是白癡啊。
“知道就好,但是我聽說戴個這個玩具的話,可以不怕一些呼吸毒氣,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戴上它。”叢林狼叫道。
聽到命令後,新丁們馬上找到自己的防毒面具然後戴上它。
“前面一公里毒氣區域,有橡膠濃煙,有瓦斯,你們需要在最短的時候內通過它,記住,如果你們的防毒面具哪裡不夠嚴密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可能會倒在這途中。”
沒有人會認爲叢林狼在跟他們吹牛,不由地仔細地檢查了自己的防護措施。
接到命令的肖烈一下子向前面衝去,他最先要進入的是一個只有直徑五十公斤的井口,如果平時的話還好說,現在他身上還有一個揹包,他感覺到自己揹着那揹包不可能跳進井裡的時候,他一下子解開揹包,然後往井裡一扔,揹包在井裡濺起一片水花,在他邊上與他一樣的煩惱的一個新丁見他這樣做,他也解開揹包一下子扔到水裡。
跳到水裡後,下水道中二十公分左右深的渾水,在下水道中流着一種不知名的氣體,肖烈沒有時間去想這是什麼煙霧,然後用手一推揹包,十五米的下水道並不長,但是在前進的時候必須推着一個三十公斤的揹包,也算是一種負擔。到達出口的時候,他選把揹包給扔了出去,然後才爬了上去,上去後,馬上背起揹包繼續前進。
這時他來到了個長房子裡面,長房子大約有七十多米長,兩邊有窗,但是房子只有兩道門,前門與後門,一打開門就看到裡面全是濃煙,在三米之外就看不清了,從窗口透進的光在濃煙之下根本不能給人什麼視線的幫助,他唯有穿過這間房子纔可以,於是肖烈便向對面跑去,但是冷不防,地面有根拉緊的繩子一下子把他給絆了一個跟頭,這時他纔看清,原來房子裡並不是空蕩一物,在路中間有一些沙發,桌子之類的,還有一些兩邊系在牆上的繩子。由於煙霧本身比空氣要輕一些,所以在貼近地面的的時候更加容易看清前面有什麼東西。看清前面的路時,就好辦多了。
看到前面就是門了,肖烈想都沒有想就一下子衝了出去。撲通,一下子就掉進水裡了,他在水裡向前遊了一下後,他聽到邊上又有一個落水的聲音,看來與自己一樣大意的人並不少啊。
肖烈跑完這一公里的煙霧區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罵是哪個混蛋想出這個的騷主意,這一公里比自己跑五公里要累得多,狼狽得多了。這時一名助教過來,馬上命令肖烈把頭盔與面具取下,然後他雙手打開肖烈的雙眼看了看,確定他的雙眼沒有出現血絲後才放他離開。
然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因爲後來的就是玩圓木了,像圓木這樣在各國特種部隊之中算是最經典的科目了,一根圓木從五十公斤到三百公斤不等,越大圓木槓的人越多。比如說一根三百公斤的圓木要七個人來擡,平均下來是每個人負重約43公斤,如果單以平均數算是這樣的,但是在實際當中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的平均,因爲每個人的身高與力氣不一樣,這樣就註定有的人會多負重一點,而且這也是一個講究團隊的科目,任何一個人偷懶的話,便會連累其餘的人,一根多人組的圓木不是一下子就放在肩上的,它分四個動作上肩,把每個動作分清,這樣纔可以保證動作的一致性。
肖烈看到的面前一根粗粗的圓木,然後他看了看前方,要把這根圓木扛五公里遠,如果是平時的話,估計不要說他扛了,就是推它動一下,也是很難的,圓木不知在水裡泡了多少時候了,表面的樹皮已經沒有了,手摸在上面感覺一陣滑滑的,要知道浸了水的圓木不僅比平時更重,而且更難抓緊。
《三棱軍刺》最新章節由雲起書院首發,最新最火最快網絡小說首發地!(本站提供:傳統翻頁、瀑布閱讀兩種模式,可在設置中選擇)